第289章 方楷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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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婷白矢口否認,她堅持自己什麼都沒做,也不知道豐家的事情。

  「我小妹一直就愛跟我比,當年我遵父命嫁給你時,就沒少受到嘲諷。後來,她嫁到豐家時沒少在我跟前炫耀,我也沒少找你哭。你說就我們姐妹倆的關係,她能告訴我什麼?

  他們家出事,我還是從報紙上看到的,還是高陽媳婦拿來的報紙,後來我娘家人也跟我說了這事。豐家出事後,我小妹就沒來過醫院。」

  詹婷白說得有理有據,季部長卻依然沒放下懷疑。

  「等水落石出時,你最好也能置身事外。」

  季部長丟下這句話就走了,一回去就讓下面的人去調查豐家人這幾天有沒有跟詹婷白接觸。

  調查結果,確實如詹婷白所說,這些天她確實沒跟豐家人接觸。

  季部長讓人盯牢了詹婷白,那頭季南烽也摸到了這條線。

  隨著賀昆也來了京市,季南烽帶領的調查小組全部聚齊。

  上頭特意調了他們來京市,是為了調查運動這些年,京市的那些大大小小的部門的工作人員是否有違/規的行為。

  在季南烽他們的調查小組來京市之前,已經有三個調查小組相繼被腐蝕,調查了近兩年,只落網了幾個沒背景的小替罪羊。

  上頭看中了季南烽小組的孤勇,特意從外頭調來京市調查。

  因為京市的關係網錯綜複雜,為了防止互相包庇勾結,特意給季南烽的調查小組不少特權,甚至包括可以隨意調取某些人的檔案。

  季南烽的下屬們早一步入京,查了幾家人,等季南烽一入京,核實了一遍後,就將證據遞交了上去,也查處了幾個蛀蟲。

  所以阮棠被舉報時,季南烽懷疑是不是那幾家人知道了他的動作,所以特意用告阮棠來報復他?

  為此,季南烽特意讓下屬們先放下手裡頭的工作,全力調查豐家和桂家,以及衝進局子裡試圖屈打成招的姚弘大!

  這兩天查下來,收穫驚人。

  豐家竟然是他那族叔是親戚。

  這就讓他開始懷疑,是不是他那好族叔的妻子為了報復,設計了這麼一出。

  所以,他打了季高陽,他那好族叔的妻兒應該是猜測到了。

  如此這麼說,所有的動機都能對得上。

  季南烽勾了勾嘴角,如果他那好族叔的妻兒真是此事的主謀,那他不介意把水攪得更渾——讓那些人狗急跳牆,狗咬狗。

  「把手裡的調查都放一放,先查豐家和桂家。」

  這兩家狼狽為奸,肯定有不少貓膩。

  季南烽與小組成員商議調查方向:「我記得有志願者說過,豐邵在省城時曾與一個懷孕女人逛街,就先從這裡入手調查豐家。桂書意長相中等,卻能得了京影廠三朵金花的美名,從這調查桂家。」

  下屬們領命而去,季南烽沒動。

  指關節敲著桌子,一下一下地,聲音清脆。

  他在腦子裡整理著關鍵信息。

  方楷的毛髮已經搞到手,可豐桂兩家將雙胞胎弟弟卻看得極牢,一直沒找到機會下手。

  甚至於吃喝拉撒,都不借著外人的手。

  種種跡象表明,豐桂兩家都極可能清楚雙胞胎弟弟的誰的種,所以才將人守得那麼緊。

  「既然兩家人那麼閒,沒日沒夜地守著兩孩子,那就別怪給他們找點事情做做了。」

  另一邊。

  方楷為了扮演好女婿,一直在醫院裡殷勤地照顧著方父。

  因為方父為人挑剔,又有心考驗方楷這個上門女婿,夜裡沒少折騰方楷,方楷任勞任怨沒有半點兒怨言。

  所以,方楷一直被困在病床前。

  每次方父睡著了,他就抓緊機會睡覺。

  等方楷聽說阮棠被告,已經是好幾天後了。

  他去打熱水時,偶然間聽到了兩位醫護在討論阮院長被人告了,再一打聽,竟然是桂書意將阮院長告了,理由就是雙胞胎不是同一個父親。

  一個是親生的,另一個不是。

  方楷腦門突突,興奮地血管都要炸了。

  另一個說不定是他的呀!


  他記得分明,那時候,桂書意告訴他,家裡人要求她履行妻子的義務給豐邵生兒子,他怒不可遏。

  但是桂書意說,只要生了兒子,就能回京市,還帶他回去,他忍下來了。

  京市,誰不想去?

  早聽說,京市腳下,一個石頭能砸死三個官兒。

  要是他到了京市,還有桂書意什麼事兒。

  方楷裝著生氣吃醋,桂書意信了沒少哄他,信誓旦旦地表示一定不會讓豐邵碰他,進入她的身體,她的身心都是他的。

  沒想到豐邵更嫌棄桂書意,收買了三個醫護將他們塞進了志願者的隊伍里。

  在移植胚胎的前一天,他不滿自己的女人要幫別人生兒子,而他連個兒子的影子都沒有,惡向膽邊生哄著桂書意去最角落的廁所里來了一回,等移植結束,他又來了一回。

  他就是存心的。

  當時他惡趣味地想著,萬一自己的兒子能耐,將豐邵的兒子干趴下呢。

  哈哈!沒想到,他兒子是真能耐!在這麼多醫生的圍剿下,都能順利出生!

  方楷興奮難當,哪顧得上方父,當即去報亭買了報紙,確定再三後,就去了桂家。

  桂家人見他來了,果然吃驚不已。

  桂書意他媽拿了三百元,就想打發他。

  他能答應?!

  有了這個兒子,別說這一點錢,桂書意可是月月都要給他錢!

  當初桂書意帶著他來了京市,來了桂家,桂家人百般奚落,他都忍了,就跟個啞巴聾子一般地跟在桂書意的身邊。

  後來,也是桂母出面,給了他一筆錢和一份工作,讓他離開桂書意。

  他拿了錢和工作,乾脆利索地走了。

  後來,桂書意來找過他兩次想和他好,都被他拒絕了。

  因為那時候,他有了新目標方丹妮。

  方丹妮年輕又單純,方父是京影廠的領導,最重要的是只有兩個女兒。

  沒錯,他想吃絕戶。

  最重要的是他姓方,做方家的上門女婿,生了兒子還不得姓他自己的姓?

  要不是阮棠出現,在他的周旋下,方家的兩個雙胞胎女兒極可能因為他反目,按照他的計劃,只要兩人一反目,他在出面一誘哄一賣慘,說不定還能來個二女共侍一夫。

  就算是阮棠說醒了方丹紅,那也無所謂,他有的是辦法讓方丹紅嫁不出去。到時候只要放出一點風聲,說大姨子自薦枕席,與他這個妹夫暗度陳倉,看誰敢娶方丹紅?

  所以,這家只能有他一個女婿。等過幾年,方父死了,他也在京市站穩了腳跟,這方家的還不是他的?

  在來桂家的路上,方楷就已經想好了。

  他兒子借給方豐兩家扳倒阮棠可以,但是不能少了他的好處。

  等扳倒阮棠之後,方楷想的,也只是將兒子接回來送到鄉下養著,等以後方家變成他的後,再將兒子接到京市來。

  但是方楷一路上想得好好的,卻怎麼也沒想到桂書意不見他,桂母又用錢打發他。

  方楷當即就發飆了,揚言要是見不到桂書意和孩子,就去上頭揭發他們亂舉報!

  方楷原本只是想詐一詐。畢竟做胚胎移植的那麼多人,真弄錯了也是極有可能的。

  沒想到桂母自己先慌了,安撫方楷,讓他別衝動,這就去豐家找桂書意,讓桂書意來見他。

  在桂家喝茶的功夫,方楷篤定了,這個兒子是他的種應該錯不了。

  桂書意來得很快。

  在這個節骨眼上,方楷不能出錯。

  桂書意想要拿身體安撫方楷,在床上跟他談條件,被方楷拒絕了。

  笑話,他都有更年輕更嫩的方丹妮了,怎麼可能願意再碰桂書意。要不是他兒子,他都懶得來。

  早晚,在他的運營下,桂家的門庭都不如他方家的。

  在方楷的逼問下,桂書意只能說實話,承認雙胞胎弟弟確實是方楷的。

  因為真的長得太像了,只要認識方楷的,一眼就能看出來,而且還是越大越明顯。

  方楷執意要看孩子,但是孩子在豐家,豐家人牢牢看守著,桂書意也抱不出來。


  在方楷的逼迫下,桂書意只能答應他改日帶他去豐家。

  桂書意大為受傷,明明在京市時,方楷對她千依百順,就連她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方楷還殷勤地伺候她孕期和月子……怎麼就變心了呢?

  方楷怎麼會答應這個模稜兩可的「改日」,撂下話要七日內看到孩子。

  等方楷回到醫院時,被方父甩了臉色,怪他突然消失了好幾個小時。

  雙胞胎妹妹方丹妮也臉色不大好看,她下班後去了醫院就被方父一頓數落,連個上門女婿都管不住。

  兩人回了家後,方楷一頓哄才將方丹妮哄高興了,方丹妮這才道出了她今天犯噁心了,可能懷孕了。

  方楷歡喜地摸著方丹妮的肚子,說想要個女兒。

  這樣,他就有兒有女,一兒一女湊成一個大大的好字。

  方楷夫妻倆從醫院出去沒多久,季南烽就去了協一。

  弄不到雙胞胎弟弟的標本,季南烽請求協一的檢驗科幫忙比對方楷的毛髮,遭到了拒絕了。

  就算是有龔華茂出面擔保,也沒成。

  協二也拒絕了。

  因為阮棠的事情鬧得太大,要是病人們知道從他們醫院泄露了信息,以後誰還敢來他們醫院?

  所以,兩家醫院都以保護病人隱私為由拒絕了。

  調查又陷入了僵局,但是柳社長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全國各地的志願者來了近乎大半,還有不少是報名未被錄用的志願者,他們都聚集在革/委/會的大門口,寫了一封請願書,上頭有萬人簽字,請求上頭徹查此案。

  自從運動後,京市鮮少有這般多的人聚集在一處。

  果然引起了上頭的注意。

  上頭在了解了前後因果之後,專門成立了專案小組調查此案。

  有了專案小組的介入,協一協二都表示配合上頭查案。

  但是親子鑑定需要時間,只能等著結果出來。

  因為上頭成立了專案小組,兩位老首長也沒辦法帶著季南烽進去探望阮棠。

  季南烽站在阮棠的窗戶底下揮揮手,阮棠也朝著他揮揮手。

  遠遠地看了一眼阮棠,確認她沒事之後,季南烽才放了心。

  阮棠站在窗戶邊上,看到季南烽的身邊有一個人影在靠近。

  賀昆:「剛剛一個女人自稱是方楷媳婦來局子裡報案,說方楷不見了。」

  季南烽眸色一沉,「方楷要是逃了,就算是親自鑑定結果出來了,阮棠被無罪釋放,省一的名聲到底還是受損。不知內情的市民們極可能認為是上頭包庇有關係的醫院院長,隨便給雙胞胎弟弟安了一個生父。」

  賀昆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方楷媳婦還在局子裡,我們去見見?」

  「走!」

  季南烽與阮棠又揮了揮手後就走了。

  阮棠知道,大半夜的應該發生了什麼事情,要不然賀昆一定不會來打擾季南烽「探望」自己。

  難得地,她有些心神不定。

  只覺得辦公室里悶得透不過氣來。

  阮棠打開門,站在走廊上透透氣。

  隔壁辦公室的門一開,就看到了季部長開門出來了。

  「您怎麼在這兒?」

  季部長坦然地道:「我申請了自查,為了避險,我最近都跟阮院長你一樣住這裡頭。」

  這事阮棠早晚也會知道,季部長也沒有隱瞞,將自己與豐邵父親是連襟的關係說了。

  阮棠直勾勾地看著季部長,有了一個不大好的猜測,不能是這個沒認親的族叔的妻兒設計了這一切吧?

  如果是真的,那這個族叔有點可憐啊,馬上就要沒妻沒兒了,成了個老鰥夫,甚至於還會被牽連丟了職務。

  拋開那妻兒不說,季部長個人沒得說,要不是季部長擔保下她,她還不知道要受多少罪?

  「你的眼神是什麼意思?覺得我有點可憐?」

  阮棠誠實地點頭,看在季部長那麼可憐的份上,熱情地邀請他一起吃個夜宵。

  「我沒有吃夜宵的習慣。」

  吃吧,不吃以後也不知道去哪個犄角旮沓的地方,可能連飯都吃不飽。

  最終,盛情難卻,季部長被阮棠拉去了辦公室,兩人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如果,沒有驢打滾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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