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主打一個措手不及
海牙，約翰德維特的別墅里。
此時的約翰德維特，坐在沙發上，久久不語。
擺在他面前的，就是今天早上、他從街口買到的一份報紙。
阿方斯親自下場為他拉票，還公開宣布，會撤銷對VOC的索償官司。
一場光明正大的潑髒水，最狠的是，這一下，連約翰德維特的朋友們，也不敢相信，約翰德維特沒有付出任何代價，就讓阿方斯這麼做！
約翰德維特是真的想不通。
沒錯，阿方斯給自己潑髒水，這可能導致自己沒辦法連任，可萬一自己連任了呢？他這麼做，不就是把自己得罪狠了？
再說了，就算自己沒生氣，他這麼搞事情，自己也必須跟他劃清界限；那就意味著，阿方斯以後都沒辦法找自己幫忙，這不是撿了芝麻丟西瓜？
更離譜的是，整個荷蘭都知道，奧蘭治派在代理阿方斯這個官司，一副要弄死VOC的態度；阿方斯就是給自己潑髒水，選民就願意選擇奧蘭治派？
「約翰，這是什麼情況？」約翰德維特正思索著，小伊萊亞斯就拿著一份報紙，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官司要撤銷了，你為什麼不早點說？」
「嗯？」約翰德維特猛的抬起頭來：「我也是剛剛知道啊！」
「你說的什麼臭狗屎！」小伊萊亞斯大叫起來：「你剛剛才知道？這都登報紙上了，你還想騙我？」
「…」約翰德維特一時無語，這聽起來，也確實挺離譜，天上真就掉餡餅了，就是…沒有想像中那麼甜美。
「你這該死的！該死的傢伙！」小伊萊亞斯氣的大叫：「你知不知道，VOC的股票一下子就漲上去了！現在440荷盾/股！」
「什麼？！！」約翰德維特猛的站起身來：「怎麼可能？怎麼那麼快？！！」
「這不還是你乾的嗎？」小伊萊亞斯咆哮起來：「你哪怕昨天告訴我，我至少還能買回我賣出的那些股票！」
這一下，約翰德維特徹底明白了。
該死的安德普，他昨天告訴自己，說他要回加萊，原來不是搞什麼投資品，而是要炒作VOC的股價！
包括小伊萊亞斯在內，至少20%的VOC股東以低於420荷盾的價格出售了手中的股票，而他們賣出的股票，基本都被安德普買走了。
現在股價一口氣跑到440荷盾以上，這些人買入，就等於被割了5%的利潤；可不買，天知道明天會不會就漲上500荷盾？
這哪是天上掉餡餅？分明就是下刀子！
一刀扎自己心口，一刀扎VOC股東的心口…
「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小伊萊亞斯猛的上來，一把揪住約翰德維特的領口：「賠我的錢！賠我的錢！」
「伊萊亞斯！」德維特夫人在樓梯口尖叫起來：「你這是幹什麼？」
「你不要衝動，我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我也是剛剛看到報紙。」約翰德維特很是無奈：「我們可以想辦法補救，而不是在這裡發火。」
「補救？怎麼補救？現在股價上漲到440荷盾，我要怎麼辦？我不可能在這個價位買入，我就虧了太多了！」小伊萊亞斯都快哭出來了！
這也不能怪他，在此之前，他咬咬牙，把價值超過500荷盾的股票，以420荷盾賣出，血虧20%；而現在，又漲到440荷盾，他買入，又血虧5%，加起來就是25%！
試想一下，在半個月內，一個人的資產，憑空蒸發了1/4，那還有誰，能坐的住？
「也許…還有人不知道這個消息？」約翰德維特尷尬回道。
「不知道的人，也壓根沒有股票。」小伊萊亞斯搖了搖頭，這也不奇怪，只有沒有持倉的人，才會懶得去關注股價波動…
「要不…給安德里斯先生寫信？」約翰德維特只能繼續出餿主意，雖然他知道，小伊萊亞斯肯定買不到400荷盾的VOC股票了…
「你在開什麼玩笑？他也不是傻瓜！」小伊萊亞斯大叫起來：「不行，你…你也發報紙，否認這件事！對，否認他是你的朋友，讓股票跌下來！」
「…」約翰德維特目瞪口呆：還有這種操作？
「快點！那可是我的錢！」小伊萊亞斯對著約翰德維特大聲咆哮：「我已經虧了10萬荷盾，你還要我再虧3萬嗎？！！」
「這…這是不可能的。」約翰德維特嘆了一口氣：「不管我否不否認，他決定撤銷官司，就一定會撤銷。」
「那你就不准他們撤銷！法院的負責人是誰？禁止他撤銷官司！」小伊萊亞斯大叫起來：「你一定得幫我，約翰，一定得幫我！」
「也許…應該聯繫銀行，看看有沒有可能，買入一些被質押的股票？」約翰德維特嘆了一口氣道。
「質押股票？」小伊萊亞斯先是一愣，隨即大喜道：「你就有啊！約翰，你有啊！你從安德普先生手裡得到的融券，一千萬荷盾呢！」
「那是借來的股票，要還的。」約翰德維特搖了搖頭：「現在還只是440荷盾，如果到那個時候，變成500荷盾了，你要怎麼還？」
「你不能這樣！約翰！你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為什麼？」誰知，小伊萊亞斯直接往沙發一坐，在那裡抱頭痛哭起來！
「伊萊亞斯？」一看情況變得更加戲劇化，德維特夫人連忙從樓上走了下來：「發生了什麼？」
「阿方斯先生突然在報紙上公布，說他要支持我的競選，還要撤銷對VOC的官司。」約翰德維特嘆了一口氣道：「股價一下子漲上去了。」
「這不是好事嗎？」德維特夫人奇怪道。
「可伊萊亞斯的股票已經賣出去了，他沒來得及買回來。」約翰德維特指了指這倒霉的連襟。
「這…」這一下，德維特夫人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他了…
「約翰！」
「約翰德維特先生！」
「大議長先生！」
誰知，一大群富商巨賈湧進約翰德維特的別墅里：「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突然撤銷官司了？」
「你怎麼不提前跟我們說一聲？」
「上帝啊！您可知道，我們錯過了什麼？」
…
吵吵鬧鬧、甚至是大發雷霆的商人們終於走了，留下悵然若失的約翰德維特，呆呆地坐在那裡，這一刻，他心中極度的絕望。
憤怒的商人一致決定，要麼約翰德維特把股價打下來，讓他們重新買進去；要麼，他們就拋棄約翰德維特，去找皮特幫忙！
只要皮特願意出面，說服奧蘭治派拖延時間，讓股票跌下來，他們就把選票投給皮特！
「約翰？」送走所有客人的德維特夫人，一臉擔心的走了過來：「你…沒事吧？」
「伊莉莎白，我恐怕…輸掉選舉了。」約翰德維特一臉的沮喪。
「他們只是說氣話，你別往心裡去。」德維特夫人連忙安慰道：「再說了，你還有補救的機會，現在離選舉日還有一周。」
氣話？約翰德維特苦笑起來，他敢打賭，自己如果真的什麼都不做，這些人真敢去找皮特，真敢把選票投給皮特！
但他能做什麼？阿方斯已經登報了，現在要求著他收回，那得付出多大的代價？
即便他付出這些代價，也不過送了另一個把柄給奧蘭治派，把自己的命運跟阿方斯捆綁起來…
「官司解除了，很多人會對VOC重拾信心的，這對你的選舉很有幫助，你可以宣傳起來！」德維特夫人又鼓勵道。
「並沒有那麼簡單。」約翰德維特嘆了一口氣，又搖了搖頭，這才解釋道：
「安德普先生買走了一千萬荷盾的VOC股票，還有安德里斯先生他們，恐怕有一半的股票被阿方斯先生以及他的朋友買走；
現在股票上漲，只有一半的人高興，還有一半人，會像伊萊亞斯一樣，痛苦不堪；
而且，我對這件事完全不知情，如果我現在承認這件事對我有利，大家就會認定，我是故意不提前告訴他們，這對我們的影響更大。」
「…」德維特夫人頓時沉默，想了想，她又摸了摸丈夫的臉：「不如…給我哥哥寫信，也許他有什麼辦法？」
「辦法在阿方斯先生身上。」約翰德維特搖搖頭：「我只能給一個人寫信，安德普先生。」
「呃…你知道…是誰在操縱這件事？」德維特夫人先是一愣，隨即又點點頭：「我差點忘了，昨天上午，安德普先生還來家裡找你。」
「他騙我說，是要發行什麼鉀鹼的投資品，我還覺得，他很可能被加萊人打死。」約翰德維特苦笑道：「現在看來，我才是被愚弄的傻瓜…」
「鉀鹼投資品？」德維特夫人又是臉色一變：「大哥給我寫信…說過鉀鹼的事…」
「什麼？！！」約翰德維特又是臉色一變：「什麼時候？！！他說了什麼？！！」
「昨天…」德維特夫人也沒想到，約翰德維特的反應會那麼大：「他突然送信過來，說擔心鉀鹼的價格會暴跌，他讓我找你幫忙，可你…一整天心不在焉的，我就沒說…」
「鉀鹼的價格…可能會暴跌？！！」這一次，又輪到約翰德維特懵逼了…
此時的約翰德維特，坐在沙發上，久久不語。
擺在他面前的，就是今天早上、他從街口買到的一份報紙。
阿方斯親自下場為他拉票，還公開宣布，會撤銷對VOC的索償官司。
一場光明正大的潑髒水，最狠的是，這一下，連約翰德維特的朋友們，也不敢相信，約翰德維特沒有付出任何代價，就讓阿方斯這麼做！
約翰德維特是真的想不通。
沒錯，阿方斯給自己潑髒水，這可能導致自己沒辦法連任，可萬一自己連任了呢？他這麼做，不就是把自己得罪狠了？
再說了，就算自己沒生氣，他這麼搞事情，自己也必須跟他劃清界限；那就意味著，阿方斯以後都沒辦法找自己幫忙，這不是撿了芝麻丟西瓜？
更離譜的是，整個荷蘭都知道，奧蘭治派在代理阿方斯這個官司，一副要弄死VOC的態度；阿方斯就是給自己潑髒水，選民就願意選擇奧蘭治派？
「約翰，這是什麼情況？」約翰德維特正思索著，小伊萊亞斯就拿著一份報紙，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官司要撤銷了，你為什麼不早點說？」
「嗯？」約翰德維特猛的抬起頭來：「我也是剛剛知道啊！」
「你說的什麼臭狗屎！」小伊萊亞斯大叫起來：「你剛剛才知道？這都登報紙上了，你還想騙我？」
「…」約翰德維特一時無語，這聽起來，也確實挺離譜，天上真就掉餡餅了，就是…沒有想像中那麼甜美。
「你這該死的！該死的傢伙！」小伊萊亞斯氣的大叫：「你知不知道，VOC的股票一下子就漲上去了！現在440荷盾/股！」
「什麼？！！」約翰德維特猛的站起身來：「怎麼可能？怎麼那麼快？！！」
「這不還是你乾的嗎？」小伊萊亞斯咆哮起來：「你哪怕昨天告訴我，我至少還能買回我賣出的那些股票！」
這一下，約翰德維特徹底明白了。
該死的安德普，他昨天告訴自己，說他要回加萊，原來不是搞什麼投資品，而是要炒作VOC的股價！
包括小伊萊亞斯在內，至少20%的VOC股東以低於420荷盾的價格出售了手中的股票，而他們賣出的股票，基本都被安德普買走了。
現在股價一口氣跑到440荷盾以上，這些人買入，就等於被割了5%的利潤；可不買，天知道明天會不會就漲上500荷盾？
這哪是天上掉餡餅？分明就是下刀子！
一刀扎自己心口，一刀扎VOC股東的心口…
「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小伊萊亞斯猛的上來，一把揪住約翰德維特的領口：「賠我的錢！賠我的錢！」
「伊萊亞斯！」德維特夫人在樓梯口尖叫起來：「你這是幹什麼？」
「你不要衝動，我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我也是剛剛看到報紙。」約翰德維特很是無奈：「我們可以想辦法補救，而不是在這裡發火。」
「補救？怎麼補救？現在股價上漲到440荷盾，我要怎麼辦？我不可能在這個價位買入，我就虧了太多了！」小伊萊亞斯都快哭出來了！
這也不能怪他，在此之前，他咬咬牙，把價值超過500荷盾的股票，以420荷盾賣出，血虧20%；而現在，又漲到440荷盾，他買入，又血虧5%，加起來就是25%！
試想一下，在半個月內，一個人的資產，憑空蒸發了1/4，那還有誰，能坐的住？
「也許…還有人不知道這個消息？」約翰德維特尷尬回道。
「不知道的人，也壓根沒有股票。」小伊萊亞斯搖了搖頭，這也不奇怪，只有沒有持倉的人，才會懶得去關注股價波動…
「要不…給安德里斯先生寫信？」約翰德維特只能繼續出餿主意，雖然他知道，小伊萊亞斯肯定買不到400荷盾的VOC股票了…
「你在開什麼玩笑？他也不是傻瓜！」小伊萊亞斯大叫起來：「不行，你…你也發報紙，否認這件事！對，否認他是你的朋友，讓股票跌下來！」
「…」約翰德維特目瞪口呆：還有這種操作？
「快點！那可是我的錢！」小伊萊亞斯對著約翰德維特大聲咆哮：「我已經虧了10萬荷盾，你還要我再虧3萬嗎？！！」
「這…這是不可能的。」約翰德維特嘆了一口氣：「不管我否不否認，他決定撤銷官司，就一定會撤銷。」
「那你就不准他們撤銷！法院的負責人是誰？禁止他撤銷官司！」小伊萊亞斯大叫起來：「你一定得幫我，約翰，一定得幫我！」
「也許…應該聯繫銀行，看看有沒有可能，買入一些被質押的股票？」約翰德維特嘆了一口氣道。
「質押股票？」小伊萊亞斯先是一愣，隨即大喜道：「你就有啊！約翰，你有啊！你從安德普先生手裡得到的融券，一千萬荷盾呢！」
「那是借來的股票，要還的。」約翰德維特搖了搖頭：「現在還只是440荷盾，如果到那個時候，變成500荷盾了，你要怎麼還？」
「你不能這樣！約翰！你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為什麼？」誰知，小伊萊亞斯直接往沙發一坐，在那裡抱頭痛哭起來！
「伊萊亞斯？」一看情況變得更加戲劇化，德維特夫人連忙從樓上走了下來：「發生了什麼？」
「阿方斯先生突然在報紙上公布，說他要支持我的競選，還要撤銷對VOC的官司。」約翰德維特嘆了一口氣道：「股價一下子漲上去了。」
「這不是好事嗎？」德維特夫人奇怪道。
「可伊萊亞斯的股票已經賣出去了，他沒來得及買回來。」約翰德維特指了指這倒霉的連襟。
「這…」這一下，德維特夫人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他了…
「約翰！」
「約翰德維特先生！」
「大議長先生！」
誰知，一大群富商巨賈湧進約翰德維特的別墅里：「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突然撤銷官司了？」
「你怎麼不提前跟我們說一聲？」
「上帝啊！您可知道，我們錯過了什麼？」
…
吵吵鬧鬧、甚至是大發雷霆的商人們終於走了，留下悵然若失的約翰德維特，呆呆地坐在那裡，這一刻，他心中極度的絕望。
憤怒的商人一致決定，要麼約翰德維特把股價打下來，讓他們重新買進去；要麼，他們就拋棄約翰德維特，去找皮特幫忙！
只要皮特願意出面，說服奧蘭治派拖延時間，讓股票跌下來，他們就把選票投給皮特！
「約翰？」送走所有客人的德維特夫人，一臉擔心的走了過來：「你…沒事吧？」
「伊莉莎白，我恐怕…輸掉選舉了。」約翰德維特一臉的沮喪。
「他們只是說氣話，你別往心裡去。」德維特夫人連忙安慰道：「再說了，你還有補救的機會，現在離選舉日還有一周。」
氣話？約翰德維特苦笑起來，他敢打賭，自己如果真的什麼都不做，這些人真敢去找皮特，真敢把選票投給皮特！
但他能做什麼？阿方斯已經登報了，現在要求著他收回，那得付出多大的代價？
即便他付出這些代價，也不過送了另一個把柄給奧蘭治派，把自己的命運跟阿方斯捆綁起來…
「官司解除了，很多人會對VOC重拾信心的，這對你的選舉很有幫助，你可以宣傳起來！」德維特夫人又鼓勵道。
「並沒有那麼簡單。」約翰德維特嘆了一口氣，又搖了搖頭，這才解釋道：
「安德普先生買走了一千萬荷盾的VOC股票，還有安德里斯先生他們，恐怕有一半的股票被阿方斯先生以及他的朋友買走；
現在股票上漲，只有一半的人高興，還有一半人，會像伊萊亞斯一樣，痛苦不堪；
而且，我對這件事完全不知情，如果我現在承認這件事對我有利，大家就會認定，我是故意不提前告訴他們，這對我們的影響更大。」
「…」德維特夫人頓時沉默，想了想，她又摸了摸丈夫的臉：「不如…給我哥哥寫信，也許他有什麼辦法？」
「辦法在阿方斯先生身上。」約翰德維特搖搖頭：「我只能給一個人寫信，安德普先生。」
「呃…你知道…是誰在操縱這件事？」德維特夫人先是一愣，隨即又點點頭：「我差點忘了，昨天上午，安德普先生還來家裡找你。」
「他騙我說，是要發行什麼鉀鹼的投資品，我還覺得，他很可能被加萊人打死。」約翰德維特苦笑道：「現在看來，我才是被愚弄的傻瓜…」
「鉀鹼投資品？」德維特夫人又是臉色一變：「大哥給我寫信…說過鉀鹼的事…」
「什麼？！！」約翰德維特又是臉色一變：「什麼時候？！！他說了什麼？！！」
「昨天…」德維特夫人也沒想到，約翰德維特的反應會那麼大：「他突然送信過來，說擔心鉀鹼的價格會暴跌，他讓我找你幫忙，可你…一整天心不在焉的，我就沒說…」
「鉀鹼的價格…可能會暴跌？！！」這一次，又輪到約翰德維特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