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鉀鹼熱
傍晚，克里斯汀娜回到莊園，順帶著帶回一個碩大的石頭蛋！
「看見沒有！這就是龍蛋！」一進門，克里斯汀娜大小姐就迫不及待的炫耀起來！
「什麼？龍蛋？」
「沒錯！古代火龍留下的龍蛋！」克里斯汀娜很是得意：
「我告訴你們，要不了多久，克里斯汀娜大小姐就會有一條火龍；誰敢不聽我的話，我就把她烤熟，用來餵我的龍！」
所有人都心有戚戚，她本來就是大魔王，現在還如虎添翼，大家的日子還怎麼過？！！
克里斯汀娜得意洋洋的帶著她的「龍蛋」上樓了，還特意從阿方斯的書房門口路過，估計是想炫耀一下，只可惜門關著，讓她炫了個寂寞…
…
書房裡是阿方斯跟傑拉德，大胖子明天就要回荷蘭了，總得把一些事情交代明白。
「安德普先生手裡攢著一批VOC的股票，一個17紳士的位置，是跑不了的。」阿方斯搖晃著酒杯，望向傑拉德。
「我完全贊同您的想法！」傑拉德連忙回道。
「我手裡的VOC股票也不少，我打算拿出一些股票，獎勵給霍根霍科先生，以表彰他這段時間的服務。」
阿方斯繼續說道：「聽說，17紳士裡頭，還有一個席位是給小股東的？」
「呃…」傑拉德的臉色變得有些無奈：「是的…」
「那您覺得，霍根霍科先生有希望遴選進17紳士麼？」阿方斯又問道。
「大…有…希望！」傑拉德支支吾吾回道。
「那我就放心了，安德普先生此前向我承諾，說能確保霍根霍科先生被選上。」阿方斯笑著點點頭。
「是…是…」傑拉德忍不住擦了擦額頭汗水。
「您要不要試試議員的職位？」阿方斯突然問道：「我們都知道，比克家族在荷蘭的政界影響力非常大，您完全有希望遴選一個副議長。」
「不不不…我對政治不感興趣…」傑拉德連忙擺擺手，不是他對政治不感興趣，是他對變成提線人偶的政治不感興趣。
原來的國民大會議，是資本家的大會議，誰有錢誰是老大；現在不一樣，變成大資本家的大會議了，阿方斯說啥就是啥，誰敢跟他作對？
這樣的爛攤子，誰想接誰接去，反正杰拉德是不會接的；甚至他還打算拿著雞毛當令箭，利用他們與阿方斯的良好關係，也對國民大會議的新議員們呼來喝去…
「這樣啊…可惜了。」阿方斯嘿嘿一笑：「不過…如果比克家族能幫上忙…」
「霍根霍科先生？」傑拉德小心問道。
「不不不，不是阿姆斯特丹的議員，是格羅寧根的，我還有另一個荷蘭的助手，恩斯特，他現在正在格羅寧根。」阿方斯嘿嘿一笑。
格羅寧根？傑拉德愣了一下，那兒就是一片大農場…等等？農場？！！
傑拉德的臉色又是一變！
阿方斯正在搞新農業，而格羅寧根又是荷蘭農業最發達的地區，阿方斯派人駐紮在那裡，怕不是要把荷蘭的農業技術跟優質種子都弄走吧？
「這個…我們在格羅寧根沒什麼人脈…」傑拉德支支吾吾回道，這個鍋有點黑，他不敢碰…
「哦，慢慢來嘛…」阿方斯嘿嘿一笑：「又不是幾天就能做到的事，您說是吧？」
「是是是，您說的對…」
「鉀鹼的儲備，你們應該有很多了吧？」阿方斯又笑著問道。
「呃…」傑拉德頓時一副吃了蒼蠅的神情。
他們得到消息的時間點，其實挺早，至少那時候，阿方斯還沒有對荷蘭的鉀鹼庫存進行收購。
只可惜，比克家族貪心不足，一直在壓價採購，不緊不慢的以低價購入；誰知道，皮特過來加萊一趟，就把這件事告訴了安德普。
銀行家先生就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甭管你這東西能不能賣、好不好賣，只要有人買，就成了金融產品！
金融產品是啥？擊鼓傳花的寶貝啊！只要還有人願意接，這玩意兒就會一直往上漲！
正因此，銀行家先生要做的不是大量買入，而是忽悠更多的人參與進來；見一個人，就說這鉀鹼是個超級投資品，將來幾十倍上百倍的升值…
總有那麼些人信了他的邪，也總有那麼些人起了貪念；更有無數人本著寧可虧一點、也不能錯過暴富機會的心思，藉機購入鉀鹼。
以至於，現在的荷蘭，別說是現貨的鉀鹼，還沒到岸的鉀鹼都被賣了個乾淨…
「估計也買不進更多的鉀鹼咯。」阿方斯悠哉悠哉說道：
「今天剛剛得到消息，英國那邊急了眼，放出消息來，只要獻出100磅鉀鹼，就可以當倫敦市民；只要獻出1500磅鉀鹼，你就是英吉利的騎士大人。」
「還有這事？！！」傑拉德嚇得站起身來！
所謂的倫敦市民，自然是給那些外國移民準備的。
自從八十年戰爭開始，就有大量的非天主教徒從荷蘭、尼德蘭、西班牙及葡萄牙移民倫敦，然而移民有很多，卻只有一小部分有門路的人可以加入英國國籍。
但現在，100磅鉀鹼的門檻，讓他們變成英國人的道路變得通透起來；可以說，只要他們的財力允許，至少一半的人願意拿出100磅鉀鹼，換取這樣的身份！
更別說，還有一個1500磅就可以換取騎士的貴族身份的機會；這不是個小數目，只有真正的富商才拿的出來，而他們大都是共和派。
但是，共和派，就不想當貴族？共和派，就不想當人上人？笑話…
「這麼說來，鉀鹼的市場需求，會比我們想像中來的更猛烈？」
傑拉德眨了眨眼睛，這些人在攢鉀鹼的過程中，就會無意中屯積大量鉀鹼，讓本就不夠用的鉀鹼產量雪上加霜！
「短時間內，它的價值會無限拉升，但從長遠來看，會跌落到一個平衡價位。」阿方斯回道，他要做的，就是在爆拉的上升區間出貨…
「這也意味著，它的最高點，遠遠不止10倍於現在？」傑拉德眼睛開始發光。
「您有1450磅鉀鹼，再有50磅，您就可以成為騎士。」阿方斯笑道：「現在我有50磅，1000英鎊，您會買嗎？」
「毫無疑問，會！「
「2000呢？」
「…」傑拉德遲疑了一下：「會。」
「3000呢？」
「…」傑拉德遲疑得更久了：「我不確定…」
「那就兩千，這也意味著，這些鉀鹼賣出40英鎊/磅的價格，而它們的原價是0.5英鎊/磅。」阿方斯回道。
「80倍！」傑拉德眼睛閃著金光！
「最重要的是，它與羊毛一點關係也沒有，沒人在乎它用來幹什麼，也沒人在乎，它到底能創造什麼價值。」阿方斯嘿嘿一笑，這就是金融衍生品的厲害之處！
「只要有需求，就算一百倍、一千倍，也可能賣的動？」傑拉德瞪大眼睛！
「沒錯，我個人覺得，我們出售的單位，就應該是1000磅。」阿方斯嘿嘿一笑。
「呃…您是說？」傑拉德眨了眨眼睛，阿方斯這一手，很坑啊！
1500磅換一個騎士爵位，對方買一千不夠，買兩千太多…
更絕的是，如果有人買走兩千磅，多餘的500磅，他也要賣出吧？他也想賣出更高的價格吧？這就多了一個炒貨商…
「讓更多的鉀鹼變成庫存，而不是真正的商品。」阿方斯嘿嘿一笑。
曾經有個笑話，說一群商人用一個罐頭在做交易，大家不停的互相交易，把一個一美元的罐頭，硬生生炒作成十美元；
直到有個人用11美元買走它，並打開來嘗試味道，卻發現它已經臭了？他氣憤的找到其他商人，質問一個發臭的罐頭，為什麼賣那麼貴？
結果，商人們告訴他：這是用來交易的，不是用來吃的…
脫離現實，才能讓一個產品擁有無限的價值。
現在的阿方斯，也正是要改變鉀鹼的商品屬性，讓它「脫離現實」，轉化出抽象的價值，然後擊鼓傳花，把東西放到別人手裡…
「就像鬱金香？」傑拉德眨了眨眼睛，阿方斯說的這些，讓他想到了當年的鬱金香熱。
「只會砸在英國人手裡的鬱金香。」阿方斯嘿嘿一笑，這與鬱金香熱也有一點區別，那就是最終由英國人買單！
「我明白了，等我回去後，我們會著手創造更大的價值的。」傑拉德同樣嘿嘿一笑。
既然這東西只會砸在英國人手裡，他們自然只管繼續炒作即可；他們還得給鉀鹼加點抽象價值，讓鉀鹼看起來比金幣還搶手…
「這最好不過了。」阿方斯笑了起來：「現在，只剩下約翰德維特先生了。」
「我得先去見見我父親，我們需要在這段時間裡，完成對VOC的掌控。」傑拉德回道：「我相信，那時候的選情，會讓姑父明白，他依舊需要我們！」
「無論如何，我不希望先跟約翰德維特先生撕破臉。」阿方斯露出意味深長的神色。
「當然，這與您無關，我們只是就事論事，希望他接受我們的善意，純粹的，來自於親人的善意。」傑拉德眨了眨眼睛…
「看見沒有！這就是龍蛋！」一進門，克里斯汀娜大小姐就迫不及待的炫耀起來！
「什麼？龍蛋？」
「沒錯！古代火龍留下的龍蛋！」克里斯汀娜很是得意：
「我告訴你們，要不了多久，克里斯汀娜大小姐就會有一條火龍；誰敢不聽我的話，我就把她烤熟，用來餵我的龍！」
所有人都心有戚戚，她本來就是大魔王，現在還如虎添翼，大家的日子還怎麼過？！！
克里斯汀娜得意洋洋的帶著她的「龍蛋」上樓了，還特意從阿方斯的書房門口路過，估計是想炫耀一下，只可惜門關著，讓她炫了個寂寞…
…
書房裡是阿方斯跟傑拉德，大胖子明天就要回荷蘭了，總得把一些事情交代明白。
「安德普先生手裡攢著一批VOC的股票，一個17紳士的位置，是跑不了的。」阿方斯搖晃著酒杯，望向傑拉德。
「我完全贊同您的想法！」傑拉德連忙回道。
「我手裡的VOC股票也不少，我打算拿出一些股票，獎勵給霍根霍科先生，以表彰他這段時間的服務。」
阿方斯繼續說道：「聽說，17紳士裡頭，還有一個席位是給小股東的？」
「呃…」傑拉德的臉色變得有些無奈：「是的…」
「那您覺得，霍根霍科先生有希望遴選進17紳士麼？」阿方斯又問道。
「大…有…希望！」傑拉德支支吾吾回道。
「那我就放心了，安德普先生此前向我承諾，說能確保霍根霍科先生被選上。」阿方斯笑著點點頭。
「是…是…」傑拉德忍不住擦了擦額頭汗水。
「您要不要試試議員的職位？」阿方斯突然問道：「我們都知道，比克家族在荷蘭的政界影響力非常大，您完全有希望遴選一個副議長。」
「不不不…我對政治不感興趣…」傑拉德連忙擺擺手，不是他對政治不感興趣，是他對變成提線人偶的政治不感興趣。
原來的國民大會議，是資本家的大會議，誰有錢誰是老大；現在不一樣，變成大資本家的大會議了，阿方斯說啥就是啥，誰敢跟他作對？
這樣的爛攤子，誰想接誰接去，反正杰拉德是不會接的；甚至他還打算拿著雞毛當令箭，利用他們與阿方斯的良好關係，也對國民大會議的新議員們呼來喝去…
「這樣啊…可惜了。」阿方斯嘿嘿一笑：「不過…如果比克家族能幫上忙…」
「霍根霍科先生？」傑拉德小心問道。
「不不不，不是阿姆斯特丹的議員，是格羅寧根的，我還有另一個荷蘭的助手，恩斯特，他現在正在格羅寧根。」阿方斯嘿嘿一笑。
格羅寧根？傑拉德愣了一下，那兒就是一片大農場…等等？農場？！！
傑拉德的臉色又是一變！
阿方斯正在搞新農業，而格羅寧根又是荷蘭農業最發達的地區，阿方斯派人駐紮在那裡，怕不是要把荷蘭的農業技術跟優質種子都弄走吧？
「這個…我們在格羅寧根沒什麼人脈…」傑拉德支支吾吾回道，這個鍋有點黑，他不敢碰…
「哦，慢慢來嘛…」阿方斯嘿嘿一笑：「又不是幾天就能做到的事，您說是吧？」
「是是是，您說的對…」
「鉀鹼的儲備，你們應該有很多了吧？」阿方斯又笑著問道。
「呃…」傑拉德頓時一副吃了蒼蠅的神情。
他們得到消息的時間點，其實挺早，至少那時候，阿方斯還沒有對荷蘭的鉀鹼庫存進行收購。
只可惜，比克家族貪心不足，一直在壓價採購，不緊不慢的以低價購入；誰知道，皮特過來加萊一趟，就把這件事告訴了安德普。
銀行家先生就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甭管你這東西能不能賣、好不好賣，只要有人買，就成了金融產品！
金融產品是啥？擊鼓傳花的寶貝啊！只要還有人願意接，這玩意兒就會一直往上漲！
正因此，銀行家先生要做的不是大量買入，而是忽悠更多的人參與進來；見一個人，就說這鉀鹼是個超級投資品，將來幾十倍上百倍的升值…
總有那麼些人信了他的邪，也總有那麼些人起了貪念；更有無數人本著寧可虧一點、也不能錯過暴富機會的心思，藉機購入鉀鹼。
以至於，現在的荷蘭，別說是現貨的鉀鹼，還沒到岸的鉀鹼都被賣了個乾淨…
「估計也買不進更多的鉀鹼咯。」阿方斯悠哉悠哉說道：
「今天剛剛得到消息，英國那邊急了眼，放出消息來，只要獻出100磅鉀鹼，就可以當倫敦市民；只要獻出1500磅鉀鹼，你就是英吉利的騎士大人。」
「還有這事？！！」傑拉德嚇得站起身來！
所謂的倫敦市民，自然是給那些外國移民準備的。
自從八十年戰爭開始，就有大量的非天主教徒從荷蘭、尼德蘭、西班牙及葡萄牙移民倫敦，然而移民有很多，卻只有一小部分有門路的人可以加入英國國籍。
但現在，100磅鉀鹼的門檻，讓他們變成英國人的道路變得通透起來；可以說，只要他們的財力允許，至少一半的人願意拿出100磅鉀鹼，換取這樣的身份！
更別說，還有一個1500磅就可以換取騎士的貴族身份的機會；這不是個小數目，只有真正的富商才拿的出來，而他們大都是共和派。
但是，共和派，就不想當貴族？共和派，就不想當人上人？笑話…
「這麼說來，鉀鹼的市場需求，會比我們想像中來的更猛烈？」
傑拉德眨了眨眼睛，這些人在攢鉀鹼的過程中，就會無意中屯積大量鉀鹼，讓本就不夠用的鉀鹼產量雪上加霜！
「短時間內，它的價值會無限拉升，但從長遠來看，會跌落到一個平衡價位。」阿方斯回道，他要做的，就是在爆拉的上升區間出貨…
「這也意味著，它的最高點，遠遠不止10倍於現在？」傑拉德眼睛開始發光。
「您有1450磅鉀鹼，再有50磅，您就可以成為騎士。」阿方斯笑道：「現在我有50磅，1000英鎊，您會買嗎？」
「毫無疑問，會！「
「2000呢？」
「…」傑拉德遲疑了一下：「會。」
「3000呢？」
「…」傑拉德遲疑得更久了：「我不確定…」
「那就兩千，這也意味著，這些鉀鹼賣出40英鎊/磅的價格，而它們的原價是0.5英鎊/磅。」阿方斯回道。
「80倍！」傑拉德眼睛閃著金光！
「最重要的是，它與羊毛一點關係也沒有，沒人在乎它用來幹什麼，也沒人在乎，它到底能創造什麼價值。」阿方斯嘿嘿一笑，這就是金融衍生品的厲害之處！
「只要有需求，就算一百倍、一千倍，也可能賣的動？」傑拉德瞪大眼睛！
「沒錯，我個人覺得，我們出售的單位，就應該是1000磅。」阿方斯嘿嘿一笑。
「呃…您是說？」傑拉德眨了眨眼睛，阿方斯這一手，很坑啊！
1500磅換一個騎士爵位，對方買一千不夠，買兩千太多…
更絕的是，如果有人買走兩千磅，多餘的500磅，他也要賣出吧？他也想賣出更高的價格吧？這就多了一個炒貨商…
「讓更多的鉀鹼變成庫存，而不是真正的商品。」阿方斯嘿嘿一笑。
曾經有個笑話，說一群商人用一個罐頭在做交易，大家不停的互相交易，把一個一美元的罐頭，硬生生炒作成十美元；
直到有個人用11美元買走它，並打開來嘗試味道，卻發現它已經臭了？他氣憤的找到其他商人，質問一個發臭的罐頭，為什麼賣那麼貴？
結果，商人們告訴他：這是用來交易的，不是用來吃的…
脫離現實，才能讓一個產品擁有無限的價值。
現在的阿方斯，也正是要改變鉀鹼的商品屬性，讓它「脫離現實」，轉化出抽象的價值，然後擊鼓傳花，把東西放到別人手裡…
「就像鬱金香？」傑拉德眨了眨眼睛，阿方斯說的這些，讓他想到了當年的鬱金香熱。
「只會砸在英國人手裡的鬱金香。」阿方斯嘿嘿一笑，這與鬱金香熱也有一點區別，那就是最終由英國人買單！
「我明白了，等我回去後，我們會著手創造更大的價值的。」傑拉德同樣嘿嘿一笑。
既然這東西只會砸在英國人手裡，他們自然只管繼續炒作即可；他們還得給鉀鹼加點抽象價值，讓鉀鹼看起來比金幣還搶手…
「這最好不過了。」阿方斯笑了起來：「現在，只剩下約翰德維特先生了。」
「我得先去見見我父親，我們需要在這段時間裡，完成對VOC的掌控。」傑拉德回道：「我相信，那時候的選情，會讓姑父明白，他依舊需要我們！」
「無論如何，我不希望先跟約翰德維特先生撕破臉。」阿方斯露出意味深長的神色。
「當然，這與您無關，我們只是就事論事，希望他接受我們的善意，純粹的，來自於親人的善意。」傑拉德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