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開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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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上三竿,趙平才醒。

  這一覺睡的很舒心。

  說是躺贏,結果還是爬起來征戰沙場。

  忙碌了一個時辰才結束,趙平倒頭就睡,由木巧巧來打理戰場。

  這會醒來,精神頭很足,沒有絲毫疲憊之感。

  木巧巧伺候他洗漱穿戴,又端上來一直在溫熱著的飯菜。

  趙平趁機把其他人叫醒,一起吃了個簡單的早餐,這才帶著他們去見陛下。

  打過招呼,寒暄幾句,陳玄就切入了正題。

  「趙先生,今日要委屈你來給朕當護衛,你可願意?」

  擔心趙平不同意,陳玄又解釋了一句,「李延那個狗東西在豫州沒有回來,影一也被朕賜給了你,身邊沒有一個可靠之人。」

  「唯有你站在朕的身邊,朕才又底氣大殺特殺。」

  「臣自當效命。」

  趙平恭敬道。

  心中卻跟明鏡似的,陛下這是給他機會啊。

  守護陛下,必能一擊致命。

  再憑藉手中的尚方寶劍篡奪皇位,多麼得天獨厚的條件。

  這是在引誘他造反。

  同時,也是在考驗他。

  真若造反,指不定會有數十支箭矢直穿他的心臟。

  不過有一點讓趙平好奇。

  陛下也斬百官,此消息肯定會在外面的勢力蠢蠢欲動,必須要有足夠的兵力來鎮壓他們。

  誰來時時刻刻監視著自己呢?

  等到午門外,看到站在自己身旁的柳定北,趙平釋然了。

  有這位老丈人在,的確能看管住自己。

  李虎由影一牽制,自己又打不過老丈人。

  稍有異動,就會被萬箭穿心。

  而且旁邊還有元慶,他也帶領著一幫子人,在緊緊的盯著高猛。

  最最重要的事情,一旦造反,就會牽連到柳夢茹。

  陛下拿柳定北為人質,以柳夢茹近幾年柔弱的性子,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得虧自己沒有造反之心,否則,真將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午門外設立了斷頭台,也搭建的有監斬台。

  趙平他們就站在監斬台上,連個座位都沒有。

  更沒有丫鬟僕人服侍。

  陛下陳玄仍舊沒有換上自己的龍袍,他穿的仍舊是將士的服飾。

  雖站在趙平身前,但若不仔細辨認,很難發現,他就是當今聖上。

  即便認出來了,也不敢相信。

  畢竟堂堂天子,怎麼會穿普通士兵的衣服呢?

  關鍵還沒座位。

  這和實際不符。

  台下,則是一位位被捆綁著的官員,絕大部分都被打的皮開肉綻。

  披頭散髮,衣服也凌亂不堪。

  不仔細辨認,恐怕都認不出來他們就是當朝官員。

  更像是被關押了數十年的死囚。

  那些人全部跪倒在地,身後各站著一名刀斧手。

  鬼頭刀被磨的錚明瓦亮。

  凶神惡煞。

  周圍圍攏了很多人。

  有無所事事的官員,有官員的家眷,也有膽大一些,或者沒來得及逃走的老百姓。

  他們聽聞今日是斬百官的時間。

  都想看個究竟。

  期盼著自己的主心骨,期盼著心之所向的官員不會出事。

  甚至在陛下身亡的消息傳到京城,有些人還抱著別樣的心思。

  比如,擁護太子登基。

  再比如,造反。

  「先生,一會你來當監斬官。」

  陳玄小聲的吩咐道:「看到下面跪的那些人了嗎?」

  「你就挨個斬。」

  「善大勇已經掌握了他們所有的證據,但凡是今天跪在這裡的人,沒有一個無辜者。」


  「隨便殺。」

  「我殺?」

  趙平有些驚訝。

  敢情真的是帶我來殺人。

  把我帶過來,讓我殺人,名副其實。

  「不然呢?」

  陳玄笑著說:「如今真已經戰死在豫州,不適合現在就拋頭露面。」

  「你先拿著尚方寶劍斬一些人,看看還能不能再釣出來一些二心之人,一併把他們斬了。」

  「就不怕控制不住局面嗎?」

  趙平問。

  「有先生在,朕怕什麼?」

  陳玄傲然道。

  趙平一臉古怪,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我有那麼強嗎?

  為何我自己還擔驚受怕的呢?

  當然,趙平也清楚,這是陛下在考驗他。

  不造反,那是表露忠心。

  現在該繼續立功,表露能耐的時候了。

  如此,才配得上一字並肩王的稱號。

  趙平沒有推辭,上前一步,朗聲道:「台下跪者何人?」

  「是趙平,他竟然還活著?」

  有人認出來趙平,驚訝道。

  「為何這麼說?」

  有人問。

  「難道你不清楚嗎?」

  那人解釋道:「趙平來京城之後,就仗著手中有尚方寶劍,斬了錢家的家主,又把朝中的大臣全部勒索一遍,不但把他們身上的銀子全部搜颳了一遍,還讓他們寫下欠條,總計不可計量,多的都數不過來。」

  「這還不算,趙平又把那些大臣全部抓進了天牢。」

  「當晚就有人聯合起來,埋伏趙平。」

  「聽說足足有千餘人呢。」

  「而且個個都是京城各大府邸的精英護衛,身手了得。」

  「如此情況都沒能殺了趙平,他究竟有幾顆腦袋啊?」

  「我看了,確認就一顆腦袋。」

  旁邊之人道:「只能說趙平是個有本事的人,如今陛下陣亡,他手中握著尚方寶劍,估計是想把這些朝中重臣全部斬殺,重新任命他自己的人手,然後能穩坐皇位。」

  「什麼?你這意思是他要造反?」

  「我可沒這麼說,都是你猜的。」

  「趙平竟然要造反?」

  這句話一出,直接就在人群當中掀起了一陣浪潮。

  有人肆意煽動啊。

  趙平心中嘆息,可絲毫不以為意。

  陛下就在自己身邊,連他都沒有開口說自己謀反,別人所說,根本做不得數。

  所以他指著台下跪在最右邊的人問道:「問你話呢?」

  「難道沒有聽見嗎?」

  「你是何人?」

  「所犯何事?」

  「為何會被押解到午門問斬呢?」

  「不說話嗎?」

  「那就直接斬了吧。」

  隨著趙平揮手,刀斧手就舉起了鬼頭刀,做勢要砍了那人。

  「趙平,你欺我。」

  那人這才抬頭盯著趙平,紅著眼道:「老夫已經給了你那麼多銀子,你還曾許諾過,要放了老夫。」

  「今日為何要斬了老夫?」

  「你就不怕陛下得知你公開貪墨銀兩,砍你腦袋嗎?」

  「哈哈哈,陛下砍我腦袋?」

  趙平大笑起來,「難道你沒有聽那些人說嗎?」

  「陛下已經戰死在豫州,如今我手中握著尚方寶劍,就代表著陛下,擁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利。」

  「我要斬誰,誰就得死。」

  「陛下真的死了?」

  徐寬不敢相信。

  可周圍那麼多人說的話,他聽的真真切切,都在言說陛下戰死在豫州。

  如今大未王朝,趙平才是手握重權的存在。

  畢竟連柳定北老將軍都跟在他的身後,為他做事。

  至于禁衛軍和守城軍,也都在見到尚方寶劍之後,成了趙平的擁護者。

  趙平雖未登基,但已經是距離那個位置最近之人,算是皇帝了。

  思量一二,徐寬急忙叩拜,「趙先生,你不要殺我,我可以為你做事。」

  「你不是殺了錢世嗎?」

  「錢家的天下錢莊就將為你所有,需要加蓋很多印章,正好,那些印章都在我所掌控著。」

  「只要先生放了我,我願意無條件為先生加蓋印章。」

  「你有銀子嗎?」

  趙平問。

  「銀子?」

  徐寬愣了一下,跟著就急忙道:「有,先生要多少?」

  「只要我能拿得出來,保證統統都給先生。」

  「你有多少?」

  趙平又問。

  「五十萬兩?」

  徐寬試探性的說。

  「哼!」

  趙平冷哼一聲,「錢家是大未王朝最富有的家族,最賺錢的營生便是天下錢莊。」

  「而你卻掌管著其中最為重要的印章部分,錢家若不給你足夠的銀子,你會為他們加蓋印章嗎?」

  「竟然說只有五十萬兩,你也太看不起錢家了。」

  「那,一百萬兩?」

  徐寬再次開口。

  「把銀子拿來吧。」

  趙平說。

  「這麼說你是打算放了我嗎?」

  徐寬驚喜道:「先生,我現在被押著,就算有心想去取銀子,也取不回來啊。」

  「先生,你看要不這樣,你先讓他們給我鬆綁,我立刻回家把銀子給你帶過來,一百萬兩,分文不少。」

  「你家確定有這麼多銀子?」

  趙平問。

  「肯定有啊。」

  徐寬傲然道:「自從我掌握了印章的權利,錢家……」

  「你的俸祿是多少?」

  趙平打斷他道。

  「俸祿?」

  徐寬略顯茫然,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俸祿?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根本就記不起來啊。

  再說,那少的可憐的俸祿能幹什麼?

  塞牙縫都不夠啊。

  「先生,徐寬的俸祿是百石糧食,外加五十匹布。」

  監斬台上,善大勇站出來道。

  「一石糧食價值六百錢,百石,不過六十兩銀子而已。」

  趙平冷笑道:「一匹布是六百文,五十匹布,價值紋銀三十兩。」

  「你一年的俸祿僅有九十兩銀子,就算一百年,也掙不到萬兩銀子,可你家卻有百萬兩銀子。」

  「貪墨何其之多!」

  「如此貪官污吏,留著你還有什麼用?」

  「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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