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親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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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嫣然惦記著宋茹兒口中的帳冊。

  薛澤會瞞著旁人,卻不會欺瞞宣平帝,宋茹兒打探到消息很重要的。

  如果他們能在錦衣衛之前找到那本帳冊,表哥的罪名一定能洗清,甚至還能查到幕後真兇,她要儘快將此事告訴阿鈺。

  只沒想到雲嫣然剛走出內宮,便撞見了正要進內宮的薛澤。

  薛澤挑挑眉,顯然沒想到雲嫣然會進宮,「你怎麼來了?」

  「這也是錦衣衛的管轄範疇嗎?」雲嫣然聲音清淡,但薛澤能聽出她語氣中顯然而易見的敵意。

  薛澤勾唇冷笑,「我只是沒想到你還會有閒心進宮罷了,莫非你還指望去求皇后娘娘嗎?」

  「這便不勞薛世子費心了。」雲嫣然神情漠然的收回視線。

  她抬步欲走,薛澤開口喚住她,「與其求別人,還不如來求我。」

  雲嫣然頓下腳步,抬眸望向薛澤,「我求了,世子便會應嗎?」

  看著雲嫣然笑意全無的雙眸,薛澤眼帘微動,看來在她心中自己已經徹底成為了她的敵人。

  「不會。」他冷冷吐出兩個字,冰冷又絕情,仿佛兩人曾經的淵源都不存在了。

  「薛世子向來不徇私情,我又怎麼敢勞煩,告辭了。」

  望著雲嫣然頭也不回的背影,薛澤眸光幽深。

  臨走前還要陰陽怪氣的罵他一句不近人情,真是個不愛吃虧的小狐狸!

  ……

  薛貴妃很關注此事,與薛澤詢問過後又細細囑咐了一遍,待薛澤要告退時,薛貴妃抿了抿唇,才不情願的皺眉開口道:「慧昌最近可有尋你?」

  薛澤頷首,「她派宮人給我送了書信,命我不准對金寒時用刑。」

  「混帳東西!」薛貴妃拍案怒斥,她英明一世,怎麼會生出這麼個糊塗東西。

  想到薛澤還在,她壓下心口的怒氣,冷冷道:「不不必理會她,但也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慧昌為金寒時求過情。」

  堂堂公主竟屈尊降貴喜歡上一個商賈子弟,傳出去簡直貽笑大方,那些權貴們日後也會對慧昌有所嫌隙。

  薛澤對這種事並不在意,隨口應下,但根本沒想理會。

  他出了長春宮,不出意料的被慧昌公主攔住。

  「表哥,金寒時怎麼樣了?你沒對他用刑吧?」慧昌公主眼巴巴的看著薛澤,眼中似乎隨時都會落下淚來。

  可惜薛澤沒長憐香惜玉之心,迎視著慧昌公主的目光,淡漠的回道:「你覺得有人能在錦衣衛大牢里全身而退嗎?」

  「我不是說過你不許動他嗎?他是被冤枉的,你為什麼要打他!」慧昌公主抬起頭,狠狠瞪著薛澤。

  只可惜她眼中縈了一層水霧,氣勢全無,看著還有點可憐。

  「是不是無辜的打了才知道,不是你能說了算的。」即便面對自己的表妹,薛澤依然冷酷無情。

  見薛澤要走,慧昌公主不知從哪裡鼓起了勇氣,一把扯住了薛澤的衣袖,「反正我不准你動他,你若再動他,我就,我就……」

  慧昌公主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她能拿什麼威脅薛澤,薛澤冷笑一聲,抬手拂開了慧昌公主,「你若有本事就自己把人救出來,求我沒用!」

  薛澤闊步離開,不理會身後哭鬧的慧昌公主。

  慧昌公主見薛澤毫不留情的走了,哭聲漸止,委屈的抽泣道:「母妃和表哥怎麼都那麼狠心,他們都心都是鐵做的嗎?」

  「公主怎麼哭了?」

  慧昌公主見宋茹兒走了來,慌忙的擦乾了臉上的淚,挑起下巴,用鼻孔看著宋茹兒,盛氣凌人的道:「你在這幹什麼!本宮的事你少管,敢多嘴多舌,當心本宮讓母妃把你貶去冷宮!」

  宋茹兒不惱,只溫和的看著慧昌公主,柔聲道:「方才殿下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慧昌公主瞳孔一縮,皺眉盯著宋茹兒,目凶神惡煞的道:「聽到又怎樣,本宮警告你別多事,否則……」

  「殿下真的想救金公子嗎?我或許有個辦法可以一試。」

  慧昌公主雖然不算聰明,但也不會傻傻的隨便相信別人,「你?你為何要幫本宮?」

  宋茹兒長睫垂下,掩住了眸中的光彩,儘量保持著平淡的語氣道:「我並非為了幫殿下,實是不忍看我三妹妹為此神傷。」


  「雲嫣然?你們不是已經沒有關係了嗎?」慧昌公主狐疑問道。

  宋茹兒淡淡一笑,「姓氏雖改,但人的感情又豈是能隨便割捨的,在我心裡她仍是我妹妹,她的兄長自也是我的兄長。」

  慧昌公主雖不喜歡雲嫣然,卻也知道這個時候雲嫣然才與她同處一個陣營。

  她沒輕信宋茹兒,冷冷翻了宋茹兒一眼,哼聲道:「那也不用你管,本宮自會處理!」

  宋茹兒任由慧昌公主拂袖而去,她收起了嘴角的笑,眸光晦暗。

  她知道慧昌公主不可能一下子就相信她,此事還得徐徐圖之。

  誰喜歡他不重要,他日後與誰一處也不重要,只要他能平安無事便好。

  ……

  蘇鈺得知那游商手中曾有帳本一事,立刻著手派人去尋。

  而薛澤也同樣派了錦衣衛排查,兩方都在爭搶時間,力求先行找到那本帳冊。

  這幾日薛澤都直接宿在了錦衣衛所,他長腿搭在案牘上,雙手環胸,半斂著眼目。

  不知為何,他腦海中閃過的都是雲嫣然那雙冰冷淡漠的眸子。

  以前她看他的時候眼中有畏懼有疏離,但不曾有過厭惡和憎恨,這種轉變讓他心情有些微秒的不悅。

  房門被人叩響,副指揮使走進屋內,拱手道:「指揮使,這些那些考生的供詞。」

  薛澤撩起眼皮,晃動的燭火映進夜色般沉冷的眸中,泛起點點寒光。

  副指揮使心裡咯噔一聲,指揮使看著心情不佳啊,得小心說話,可不能觸了指揮使的霉頭。

  薛澤隨手翻閱著,面無表情的道:「暫時將他們羈押起來,到時候一併給三司送去。」

  副指揮使頷首應下,眉心皺皺,有些為難的道:「督察院的陳濯並未認罪,他說他與那游商往來是為了買牡丹花。」

  薛澤呵笑一聲,「以前可從未聽聞陳濯有品賞牡丹的習慣,他不老實啊。」

  副指揮使點頭道:「的確如此,屬下詢問他為何買花,他說只是喜好而已,可臣已查過,陳府平時並沒有採購牡丹的慣例。

  但陳濯畢竟是督查御史,屬下也不敢刑罰太重。」

  像烙鐵這種刑具,他們根本不敢往上招呼。

  薛澤冷冷抬眼,「你在錦衣衛多少年了,難道還只會皮肉折磨而已?要我教你嗎?」

  副指揮使心中一凜,叫苦不迭,指揮使的心情這是有多不好啊,他都已經這么小心了還是被罵了。

  「屬下知道了。」副指揮使咽了咽唾沫,還是小心翼翼的開口請示道:「還有那金寒時,至今也不肯招供,對他的刑罰是不是還要再嚴厲點?」

  金寒時不可避免的遭受了鞭刑,但這實際上已是錦衣衛最溫柔的手段,金寒時咬緊牙關不肯招認,他覺得有必要加強手腕。

  薛澤眸光更冷,毫不客氣的道:「除了嚴刑逼供你還會什麼,沒有腦子嗎?」

  副指揮使:「……」

  錦衣衛的手段不就是嚴刑拷打的嗎?

  錯錯錯,一路走來都是錯啊,早知會攤上這樣的指揮使,他當初說什麼都不做錦衣衛了。

  薛澤斂眸,聲音冷沉,「我親自去會會金寒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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