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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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賓席位處,眾人遙望一抹大紅色身影闊步而來。

  昭王掃了獻王一眼,獻王會意頷首,素日水火不相容的兄弟兩人在這一刻竟然心意相通。

  這該死的蘇鈺上次害得他們丟盡了顏面,今日還想洞房花燭?

  簡直痴心妄想!

  今日非要將蘇鈺喝倒不可!

  昭王一早便讓蘇恆取了最烈的酒來,兩人將酒盞倒滿,熱情的將蘇鈺圍在中間,熱絡得仿佛三人是最為親厚的兄弟一般。

  「今日是寧王大喜之日,咱們可要不醉不歸!」昭王舉杯,笑意盈盈。

  獻王也笑呵呵的頷首道:「皇兄說的不錯,寧王常年鎮守邊境,勞苦功高,你們也都要來敬寧王一杯才是!」

  眾人會意,起身走上前,皆滿臉笑意的恭迎著蘇鈺。

  蘇鈺抬眸掃了他們一眼,淡聲問道:「你們都想敬本王?」

  「是啊是啊,恭賀王爺新婚大喜。」眾人笑著說道。

  「好。」蘇鈺淡淡頷首,抬手舉起杯盞,向來淡漠疏離的蘇鈺對眾人道:「謝過眾位好意,本王先飲而盡。」

  說完,蘇鈺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眾人未曾料到往日的冷麵王爺今日竟然這般平易近人,也忙將杯中酒飲盡。

  「寧王真是好酒量啊,來,再滿上!」昭王抬手招呼小廝,臉上笑意極盛,單看臉上的表情好像今日是他的好日子一般,「本王再敬寧王一杯。」

  蘇鈺卻將酒盞遞給了身後的小廝,開口道:「方才不是已經與王爺飲過酒了?」

  昭王蹙蹙眉,開口道:「那怎麼能一樣,新婚之日就要盡興,我們自都要再來與寧王多飲幾杯。」

  看著昭王獻王身後躍躍欲試們的人,蘇鈺眯了眯眸子,聲音冷沉了兩分,「你們還想敬本王?」

  看著蘇鈺冰冷的墨眸,眾人一時有些打怵。

  「哪有你們這般敬酒的,難道還要打車輪戰不成,以多欺少,一點都不男人!」一個少年站出來打抱不平。

  蘇鈺側眸看過去,這人正是華若的弟弟,華府年紀最小的公子華年。

  獻王不贊同的道:「華公子這話說得不對,今日是喜宴,咱們都是真心為了寧王高興才要與他喝酒的,怎麼能說是欺負呢?」

  華年終究還是年歲小,講不出那麼多歪理,但仍舊梗著脖子道:「反正就是不公平,這樣不對……

  哎呦,疼疼疼,父親你快放手。」

  原是華將軍不知從哪冒了出來,扯住了華年的耳朵,一邊將他扯走一邊低聲道:「小崽子,怎麼哪哪都有你,一日不惹事就皮癢是不是?」

  人家幾個王爺唇槍舌劍,哪裡就能顯到他!

  蘇容也道:「洞房花燭夜春風得意時,大家想與寧王吃酒也不非要這一天不可,改日再吃也是一樣。」

  「那怎麼能一樣!」昭王不由分說的反駁道:「寧王又不是每日都大婚,這喜酒與旁的自然不同。」

  蘇鈺淡淡頷首,撩起眼皮看著一眾人道:「昭王說的不錯,本王不是每日都大婚。」

  獻王心下一喜,以為蘇鈺被說動了,卻聽蘇鈺聲音幽冷的道:「所以本王只有今日才不會動手。」

  此言一出,氣氛先是僵硬了一瞬,旋即眾人做鳥獸狀四散逃開。

  今日灌寧王喝幾杯酒,明日再遭一頓毒打,合不來不合來!

  蘇鈺抬手與蘇容三人拱了拱,轉身拂袖而去,堪稱城中最早入洞房的新郎官,沒有之一。

  蘇容搖頭笑了笑,寧王行事還是那般肆意。

  但也當真讓人羨慕……

  他也將杯中的酒一口飲下,他身子一向孱弱,是以鮮少飲酒,可今日望著滿目喜慶的寧王府,他的心情似也隨之晴朗了起來。

  烈酒入腹,寒冬的肅殺之氣也淡了許多,他披上大氅走出王府,將喧囂遠遠扔在身後。

  「殿下,上車吧。」小宦官為蘇容掀開了車簾。

  蘇容卻搖了搖頭,「本宮想在街上走走。」

  自出生起便被困在那一方院中,抬頭只能望見四方的天,他因太子之位失去的要遠比得到的多許多。

  「殿下,再往前便出了朱雀街,那邊住再無官宦人家居住,人難免雜亂了些,不安全啊。」小宦官低聲提醒道。


  「金府在何處?」蘇容突然開口問道。

  「回太子殿下,就在前面不遠處。」

  蘇容抬步走了過去,遠離朱雀街,入目宅院不再若官邸繁華,但卻反是更加熱鬧起來,多了些凡塵氣息。

  遠遠便望見一家府邸門前懸掛著兩隻大紅燈籠,門前的台階上還鋪著紅綢,可見就是金家了。

  蘇容駐足在金府門前,城中流民之所以能這般快速的安置還要多虧了清瑤鄉君和金價二公子的幫襯。

  他想了想,還是止了進去賀喜的心思,免得因自己的身份給金府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本轉身欲走,卻忽有幾道身影從金府走出,女子的歡笑聲宛若天籟,讓蘇容的腳步也微微頓下。

  「母親她們還在吃酒,想來今日不能早回,我們也找個地方待著吧!」謝瀾最好熱鬧,笑著說道。

  陳念想了想,開口道:「那我們去玉顏閣吧。」

  「整日都去那有什麼意思,我發現了一家羊肉鍋子特別好吃,那裡的酒水也不錯,我帶你們去試試。」阿婉好美食好美酒,短短時間已經吃過不少的酒樓飯館了。

  幾人正說著話,華若最先瞧見了蘇容,忙俯身行禮,「參見太子殿下。」

  謝瀾與陳念也隨之俯身垂首,只有阿婉偷偷抬頭打量蘇容,閃動的眸光被蘇容望個正著。

  「幾位小姐不必多禮。」蘇容抬手,讓眾人起身。

  華若與寧安交好,他是認得,至於其他幾人他就沒什麼印象了。

  他的目光落在阿婉身上更多些,因為她看他的眼神很特別,不是尊敬,也不是憐憫,而是一種好奇與探究,甚至還有幾分興奮?

  阿婉早就聽聞太子蘇容身體孱弱,久病不治,那日在街上遠遠瞧了一眼,她才知道當今太子竟如此俊美,更因病弱有種易碎的美,堪稱對女子的一大殺器。

  這樣的病嬌美男在眼前,阿婉的手有些癢,很想給人診脈看病的那種癢。

  若非眼前的美男是太子,阿婉一定會上前笑呵呵的說,「小哥哥你好啊,要不要把個脈啊?」

  這般想著阿婉不禁彎了彎唇角,蘇容偏了偏頭,不知眼前的少女在笑些什麼,只覺她目光明亮璀璨,有他未曾見過的純粹。

  「太子殿下,臣女們先行告退了。」華若輕聲開口。

  「好。」蘇容略一頷首,牽唇淺笑間,猶如春日暖融,溫柔輕和。

  阿婉雖不喜歡談戀愛,但這不影響她喜歡欣賞美男,即便走了還忍不住回頭張望。

  真的好想握著美男的手給美男把脈,這也是她前世行醫最大的樂趣所在了。

  恰逢蘇容也偏頭朝幾個少女離開的方向望了一眼,正瞧見阿婉也在回頭看他。

  兩人四目相對,阿婉也不慌張,反是大大方方的咧嘴一笑,還衝他擺了擺手。

  蘇容眉心一動,偏了偏頭,心想這可真是個奇怪的姑娘呢。

  他剛回宮中便被秦皇后喚去了鳳儀宮。

  蘇容心覺奇怪,母后向來憂心他的身體,鮮少讓她去鳳儀宮,今日怎的這般急?

  他不敢耽擱,抬步去了鳳儀宮,卻見秦皇后撐額坐在椅上,滿面愁容。

  「母后,您怎麼了?」

  秦皇后一見蘇容,臉上不禁滑下淚珠,「阿容,你父皇要讓寧安去和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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