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誤會你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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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戴蓉蓉問及私事,沈明濤心裡老大不自在,面上只裝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為難神情:「都已經和離了,前些時日我亦大病了一場,連今年的秋試都耽誤了,唉,這事……不說也罷,就當留些口德罷!」

  難不成是元氏做了什麼合該休棄的事,沈家為著可憐她才允了她和離?戴蓉蓉心頭一陣興奮,揣著自己的小心思順勢問了出來:「那元氏不知好歹也就罷了,沈三爺你風姿如竹,何患無妻?」

  沈明濤裝作自嘲一笑:「所謂姻緣天定,看來是我緣分未到,何況我沈家又遭了這麼幾回事,父親病體未愈,如今家業重擔俱擔在我肩上,個人之事……且走且看罷。」

  戴蓉蓉瞧著他眉頭微蹙,忍不住生出一陣憐惜:「沈三爺先前娶元氏那破落之女,人人都道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那元氏女年幼失怙,哪裡來的什麼教養?

  便是不和離,在這時候也擔不起沈家宗婦的擔子,只怕內不能替沈三爺分憂,外不能替你解難,早早和離了還真是好事。只是不知道沈三爺若是再娶,想娶個什麼樣兒的?」

  沈明濤這會兒哪裡會想到什麼再娶的事?礙著剛收了戴蓉蓉兩千兩現銀,不好即刻翻臉,只得含混搪塞道:「就是如曹二、奶奶說的這樣,要能擔起宗婦的擔子,內能分憂,外能解難的。」

  戴蓉蓉是戴家的嫡女,原來在閨中也是按著宗婦的標準,大費力氣教養了一番的。內能分憂這個就不說了,當初她也協助過母親管家,家中那麼多下人奴婢的,這管家的能力怎麼不比元靜姝管著元家那幾個零落老僕強?

  外能解難……她如今手中幾個嫁妝鋪子都經營良好,還能跟沈明濤做這筆生意,哪裡又解不了他的難了?

  戴蓉蓉一時想得心花怒放,脫口就問了出來:「要是符合這些條件的是和離之婦呢?」

  和離之婦?沈明濤眉頭一顫,有些訝然地看向殷殷看著自己的戴蓉蓉:他還真沒想到戴蓉蓉居然膽大地動了這個心思!

  只是不等沈明濤回答,雅間的房門已經被一腳踹開:「賤人!想和離了再嫁這沈的?你做夢!」

  曹鎮海一臉怒氣地沖了進來,一手揪住戴蓉蓉的頭髮,劈頭就是兩個大耳括子:「我曹鎮海還沒死吶,你就想改嫁別人?我告訴你戴蓉蓉,你生是我曹家的人,死是我曹家的鬼!就算我在家裡蹉磨死你,也要把你埋進我曹家的祖墳!」

  先前曹鎮海突然衝進來,沈明濤吃了一驚怔住了,這會兒瞧著勢頭不好,正想拔腳先走,不提防戴蓉蓉哭叫著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三爺,救我!我會被曹鎮海打死的!」

  瞧見妻子拉著沈明濤口口聲聲求救,曹鎮海更是氣惱起來:「三爺?你家爺在這裡,你這賤人還叫誰爺!」

  沈明濤被戴蓉蓉死死拉住不得脫身,逼不得已只得開聲相勸:「曹二哥,這事委實是誤會……」

  戴蓉蓉都說要和離了改嫁沈明濤這小白臉兒了,還誤會?曹鎮海將戴蓉蓉又是兩巴掌扇倒在地,轉身一把揪住了沈明濤的衣領:「誤會你個頭!沈三你還真是好樣兒的,挖牆角都挖到老子這裡來了,要不是老子今天過來撞著,你小子就要把我老曹的帽子給染綠了!」

  他是在衙門裡當差的吏,看著差役往哪兒下黑手是看慣了的,先是照著沈明濤眼眶虎過去兩拳,將他打得個頭暈眼發花,一時反應不過來,然後再是一記膝頂。

  這一下來得猛,沈明濤頓時痛得彎成了蝦米,卻被曹鎮海提著衣領往他小腹又狠搗了兩拳頭;直到這時穗竹才掙脫了余亮,搶進來死死護住了沈明濤:「曹二爺,這都是誤會啊——」

  誤會不誤會的,曹鎮海已經得手 教訓了沈明濤一通,出了心裡那口氣,胡亂又踹了穗竹几腳,一手揪著戴蓉蓉的頭髮,一邊罵罵咧咧地出去了;卻還知道從悅和茶樓後門走了,免得戴蓉蓉這副樣子被人看了去,傳出些他不想聽的閒話來。

  穗竹哪裡還顧得上曹鎮海?見沈明濤臉色都痛得煞白如紙,連忙背著人就跑下了樓,還沒跑到馬車上,就見沈明松急匆匆地趕了過來:「這是怎麼了?我怎麼聽著曹二爺過來找三哥的麻煩,三哥他沒什麼事吧?」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扶沈明濤。

  穗竹身形並不壯實,背著沈明濤從二樓下來就已經氣喘吁吁了,見沈明松過來搭一把手,連忙把沈明濤放下來,想兩人扶著他上馬車。

  沈明松哪裡會真心來扶沈明濤,裝著一下子沒用上力,「哎呀」一聲,竟是讓沈明濤直接摔在了地上。

  沈明濤痛得悶哼一聲,手捂著下腹差點沒暈死過去;穗竹唬得汗毛都豎起來,顧不得喘口粗氣,就把他重新背了起來:「爺,您怎麼樣了,小的該死……」


  他不敢說沈明松扶的時候沒有用上力,只能如此自責了。

  沈明松瞧著往常一副傲骨模樣的嫡兄此時烏了兩隻眼,痛得冷汗直冒,心中好不暢快,假意也著急了幾句:「都怪我剛才沒扶好,三哥,你沒事吧?」

  瞧著他現在的樣子,什麼叫沒事?沈明濤咬著牙呼了一口氣:「去……醫館!」

  沈明松連忙先上了馬車,半拖半抱地幫著把沈明濤給弄上了馬車,期間自然少不了拖的時候太用力了,抱的時候又手滑讓沈明濤摔著、擦著了,偏偏是暗中動作,就是一邊的穗竹也看不大出來。

  沈明濤冷汗直冒,強忍著並不出聲,一直挨到了沈氏醫館,這才吩咐穗竹找了人擔了擔架過來。

  幾個老大夫一古腦兒地都被找了過來,聽說是外傷,一起推了擅治外傷的梁大夫出來,梁大夫診脈後連忙取了藥膏過來,烏眼眶用布包了冰先冷敷著,小腹則搽了藥膏要揉散淤青。

  只是揉的時候略加用力,沈明濤就連聲喚痛:「別揉了,把藥膏抹上就好了!」

  梁大夫無法,只能安慰道:「三少爺這傷可得忍著點兒,您內腑並沒有受傷,這會兒淤青不用點力氣揉散,只怕會積疴結塊,以後就難推開這淤青了。」

  這道理沈明濤也懂,可是要揉小腹,就扯著他被曹鎮海膝頂的那處生痛,那地方最是脆弱,沈明濤哪裡還忍得下來?

  瞧著沈明濤這模樣有些不對,梁大夫臉色微變:「三少爺莫不是還傷著哪裡了吧?這可忽略不得,若有傷勢還請現在告知,否則恕老朽也力有不逮啊。」

  穗竹回想當時的情形,連忙答了出來:「少爺當時還被曹二曲膝頂了那裡一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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