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人傻錢多
薛寡婦氣不打一處來回懟：
「我們確實買不起肥皂，但是我們吃得起肉啊，不服你們自己去買肉吃呀，盯著我們的做什麼？」
「你……」
柳倩倩氣結，差點咬碎一口銀牙。
劉三嬸子湊近柳倩倩故意聞了聞，抬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嫌棄道：
「哎喲，你身上什麼味兒啊？肥皂買回來捨不得用吧？」
柳倩倩氣紅了眼，想也不想脫口怒吼：
「一元八角一塊艾草皂，換你們捨得天天用嗎？」
劉三嬸子瑟縮一下嘀咕：「哎喲那麼貴？有那錢還不如買幾斤玉米面實在。」
眾村民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懶得和這群人傻錢多的知青論長短。
裴夢澤暗嘆：貓哥一塊肥皂賺一元一角兩分，在七零年代末的小縣城絕對是敢想敢做的先例。
她喜歡和聰明人合作，自己不用費心力，等艾絨蚊香做出來，可以再找貓哥多合作。
王建業要主持村民分肉，不能和裴夢澤去總公社，不過卻給她開了一封推薦信道：
「到了總公社直接找邵主任，如果遇到費副主任，你什麼都別說直接回來，等村裡的事情忙完，我再親自去一趟。」
裴夢澤妥善保管好推薦信，向村長道了謝匆忙離開。
村民們能等，裴夢澤卻等不了。
今天林建設不在村里，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做什麼去了。
如果讓林建設和費副主任聯合，自己和牛棚眾人就是案板上待宰的魚。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裴夢澤從來不是坐以待斃的性格。
裴夢澤回到牛棚洗澡並換了一套得體的衣服，把自己收拾得清爽整齊，背著肥皂和除草劑繞道後山小路進了縣城。
想見到邵主任並不容易，裴夢澤也沒想過僅憑村長的一封推薦信就能見到邵主任。
她先去了供銷社，買了一斤大白兔奶糖和兩袋麥乳精。
上次那個售貨員小姐姐不在，而是一個上了年紀的阿姨。
這人板著一張臉話不多，收了錢和票動作利落地把東西打包交給裴夢澤，直接回到椅子上坐下織毛衣。
索性裴夢澤也不在乎售貨員什麼態度，拎著東西直奔總公社。
「哎呀，費主任您太客氣了，放心，您說的問題，我們大隊一定當重要的事情辦理。」
林建設的聲音遠遠傳來，裴夢澤動作麻溜地躲進轉角，扒著牆探出一個小腦袋。
總公社外面，林建設和費副主任聊得好不熱鬧，看樣子計劃已經談妥，林建設春風得意地準備回村。
至於他們談妥什麼，裴夢澤不用想都能猜到七八成。
費副主任送走林建設，心情極好地吹著口哨背著手返回單位。
裴夢澤臥蠶微縮，有費副主任那個攔路虎在，她沒有任何把握順利見到邵主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裴夢澤蹲在總公社對面的楊樹後面盯著大門，用樹枝畫圈圈詛咒油膩的費副主任。
抬頭看一下天色，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以後有錢了，得想辦法買一塊手錶看時間。
奇怪，燕宸南手腕上也沒有手錶，為什麼每次自己問時間他都能準確回答？
也不知道燕宸南有沒有見到他的父母？
裴夢澤現在滿腦子都是燕宸南，如果他遇到自己這樣的困境會怎麼做？
「同志，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我看你在這裡徘徊兩個小時了。」
溫潤如玉的男聲在裴夢澤頭頂響起，她一抬頭，面前站著一個溫潤如玉，戴著金絲框眼鏡的年輕小伙。
裴夢澤嘴角微揚慢慢站起來試探道：
「我想找邵主任，不知道他今天在不在辦公室？」
咚……咚咚……咚咚咚……
邵任傑一雙眼睛直勾勾看著眼前面若桃花，眸若秋水的姑娘，這一刻只能聽到自己心如擂鼓的聲音。
裴夢澤笑容收斂，警惕地後退一步。
邵任傑回神連忙道歉：「對……對……對不起同志，你長得實在太好看了……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越說邵任傑越緊張，越解釋越亂：
「嗨，看我，我的意思是，你找我爸爸有什麼事嗎？他今天調休在家沒來上班。」
「你爸爸？」
裴夢澤狐疑，一臉警惕地上下打量邵任傑。
倒是個穿著得體的，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裴夢澤一個人出門在外不得不防。
關鍵這年代，街上沒有攝像頭，如果發生意外查都查不到。
邵任傑似乎也發現自己唐突了，又後退一步紅著臉解釋：
「我叫邵任傑在縣城國營飯店上班，今天過來幫我爸爸拿東西，看你一直在這裡徘徊，難免多關注了一下，對不起讓你誤會了。」
裴夢澤盯著邵任傑的眼睛，這人說話還算真誠，微微放下一點心詢問：
「你們家住哪兒呢？哦，不是，我的意思是，能不能麻煩您幫忙約邵主任出來一下呢？我有些事情想找他商量一下。」
邵任傑十分熱情道：「我家住在總公社的家屬院，要不你直接跟我去我家找他，如果你不方便上樓，我可以把我爸叫下來。」
裴夢澤略一思忖點頭答應了。
邵任傑開心得像個孩子：「你等一下我去把車推過來。」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
燕宸南帶著父母坐班車到達縣城車站。
一下車，魏鈴蘭就吐了個昏天暗地，差點把命折騰掉一半。
燕宸南立即叫了一輛人力三輪車，把魏鈴蘭送到縣城衛生院打點滴。
總共花了三元兩角八分，可把魏鈴蘭心疼壞了，點滴吊完立即催促燕宸南回村。
燕志勛和燕宸南拗不過魏鈴蘭，加上醫生說魏鈴蘭的病需要養，住院沒多大意義。
為了讓父母輕鬆一些，燕宸南花五毛錢租了一輛給公社供貨的騾車，墊上棉被把父母安頓在車上，他則和車把式坐在前排車轅邊。
雖然騾車沒有減震非常顛簸，好在空氣好，沒有客車上各種難聞的味道。
魏鈴蘭總算鬆了一口氣，晃晃悠悠竟然靠著燕志勛睡著了。
見到自己的兒子，脫離農場的桎梏，燕志勛整個兒放鬆了下來，躺在牛車上也是昏昏欲睡，沒一會兒竟然打起輕微的鼾聲。
燕宸南回頭看了一眼父母，嘴角盪起微微的弧度。
「邵同志，這次真的太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幫忙，這事兒還不知道要拖多久。」
熟悉的如百靈鳥甜美的聲音傳入燕宸南耳朵，循聲望去。
裴夢澤笑得陽光燦爛，和一個戴著金絲眼鏡，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的知識分子站在一起，男才女貌說不出的登對。
「我們確實買不起肥皂，但是我們吃得起肉啊，不服你們自己去買肉吃呀，盯著我們的做什麼？」
「你……」
柳倩倩氣結，差點咬碎一口銀牙。
劉三嬸子湊近柳倩倩故意聞了聞，抬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嫌棄道：
「哎喲，你身上什麼味兒啊？肥皂買回來捨不得用吧？」
柳倩倩氣紅了眼，想也不想脫口怒吼：
「一元八角一塊艾草皂，換你們捨得天天用嗎？」
劉三嬸子瑟縮一下嘀咕：「哎喲那麼貴？有那錢還不如買幾斤玉米面實在。」
眾村民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懶得和這群人傻錢多的知青論長短。
裴夢澤暗嘆：貓哥一塊肥皂賺一元一角兩分，在七零年代末的小縣城絕對是敢想敢做的先例。
她喜歡和聰明人合作，自己不用費心力，等艾絨蚊香做出來，可以再找貓哥多合作。
王建業要主持村民分肉，不能和裴夢澤去總公社，不過卻給她開了一封推薦信道：
「到了總公社直接找邵主任，如果遇到費副主任，你什麼都別說直接回來，等村裡的事情忙完，我再親自去一趟。」
裴夢澤妥善保管好推薦信，向村長道了謝匆忙離開。
村民們能等，裴夢澤卻等不了。
今天林建設不在村里，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做什麼去了。
如果讓林建設和費副主任聯合，自己和牛棚眾人就是案板上待宰的魚。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裴夢澤從來不是坐以待斃的性格。
裴夢澤回到牛棚洗澡並換了一套得體的衣服，把自己收拾得清爽整齊，背著肥皂和除草劑繞道後山小路進了縣城。
想見到邵主任並不容易，裴夢澤也沒想過僅憑村長的一封推薦信就能見到邵主任。
她先去了供銷社，買了一斤大白兔奶糖和兩袋麥乳精。
上次那個售貨員小姐姐不在，而是一個上了年紀的阿姨。
這人板著一張臉話不多，收了錢和票動作利落地把東西打包交給裴夢澤，直接回到椅子上坐下織毛衣。
索性裴夢澤也不在乎售貨員什麼態度，拎著東西直奔總公社。
「哎呀，費主任您太客氣了，放心，您說的問題，我們大隊一定當重要的事情辦理。」
林建設的聲音遠遠傳來，裴夢澤動作麻溜地躲進轉角，扒著牆探出一個小腦袋。
總公社外面，林建設和費副主任聊得好不熱鬧，看樣子計劃已經談妥，林建設春風得意地準備回村。
至於他們談妥什麼，裴夢澤不用想都能猜到七八成。
費副主任送走林建設，心情極好地吹著口哨背著手返回單位。
裴夢澤臥蠶微縮，有費副主任那個攔路虎在，她沒有任何把握順利見到邵主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裴夢澤蹲在總公社對面的楊樹後面盯著大門，用樹枝畫圈圈詛咒油膩的費副主任。
抬頭看一下天色，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以後有錢了，得想辦法買一塊手錶看時間。
奇怪，燕宸南手腕上也沒有手錶，為什麼每次自己問時間他都能準確回答？
也不知道燕宸南有沒有見到他的父母？
裴夢澤現在滿腦子都是燕宸南，如果他遇到自己這樣的困境會怎麼做？
「同志，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我看你在這裡徘徊兩個小時了。」
溫潤如玉的男聲在裴夢澤頭頂響起，她一抬頭，面前站著一個溫潤如玉，戴著金絲框眼鏡的年輕小伙。
裴夢澤嘴角微揚慢慢站起來試探道：
「我想找邵主任，不知道他今天在不在辦公室？」
咚……咚咚……咚咚咚……
邵任傑一雙眼睛直勾勾看著眼前面若桃花，眸若秋水的姑娘，這一刻只能聽到自己心如擂鼓的聲音。
裴夢澤笑容收斂，警惕地後退一步。
邵任傑回神連忙道歉：「對……對……對不起同志，你長得實在太好看了……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越說邵任傑越緊張，越解釋越亂：
「嗨，看我，我的意思是，你找我爸爸有什麼事嗎？他今天調休在家沒來上班。」
「你爸爸？」
裴夢澤狐疑，一臉警惕地上下打量邵任傑。
倒是個穿著得體的，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裴夢澤一個人出門在外不得不防。
關鍵這年代，街上沒有攝像頭，如果發生意外查都查不到。
邵任傑似乎也發現自己唐突了，又後退一步紅著臉解釋：
「我叫邵任傑在縣城國營飯店上班，今天過來幫我爸爸拿東西，看你一直在這裡徘徊，難免多關注了一下，對不起讓你誤會了。」
裴夢澤盯著邵任傑的眼睛，這人說話還算真誠，微微放下一點心詢問：
「你們家住哪兒呢？哦，不是，我的意思是，能不能麻煩您幫忙約邵主任出來一下呢？我有些事情想找他商量一下。」
邵任傑十分熱情道：「我家住在總公社的家屬院，要不你直接跟我去我家找他，如果你不方便上樓，我可以把我爸叫下來。」
裴夢澤略一思忖點頭答應了。
邵任傑開心得像個孩子：「你等一下我去把車推過來。」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
燕宸南帶著父母坐班車到達縣城車站。
一下車，魏鈴蘭就吐了個昏天暗地，差點把命折騰掉一半。
燕宸南立即叫了一輛人力三輪車，把魏鈴蘭送到縣城衛生院打點滴。
總共花了三元兩角八分，可把魏鈴蘭心疼壞了，點滴吊完立即催促燕宸南回村。
燕志勛和燕宸南拗不過魏鈴蘭，加上醫生說魏鈴蘭的病需要養，住院沒多大意義。
為了讓父母輕鬆一些，燕宸南花五毛錢租了一輛給公社供貨的騾車，墊上棉被把父母安頓在車上，他則和車把式坐在前排車轅邊。
雖然騾車沒有減震非常顛簸，好在空氣好，沒有客車上各種難聞的味道。
魏鈴蘭總算鬆了一口氣，晃晃悠悠竟然靠著燕志勛睡著了。
見到自己的兒子，脫離農場的桎梏，燕志勛整個兒放鬆了下來，躺在牛車上也是昏昏欲睡，沒一會兒竟然打起輕微的鼾聲。
燕宸南回頭看了一眼父母，嘴角盪起微微的弧度。
「邵同志，這次真的太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幫忙，這事兒還不知道要拖多久。」
熟悉的如百靈鳥甜美的聲音傳入燕宸南耳朵，循聲望去。
裴夢澤笑得陽光燦爛，和一個戴著金絲眼鏡，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的知識分子站在一起，男才女貌說不出的登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