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新遺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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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溫年臉上揚起一抹極為輕鬆的笑容,「繼續鬧,水有時候攪的越亂越好。」

  林星也沒在多說什麼,接下來便繼續跟顧溫年聊工作上的事宜了。

  ……

  霍家。

  霍老爺子去世以後,整個霍家廳堂都是暗沉風格的,白色的花束,擺放在霍老爺子的黑白照片前。

  霍夫人心情已經恢復了很多,她身上披著一件紅色綢緞的珍珠披肩,目光有些暗紅,「爸,您這歲數走了,但是……卻還沒看到曾孫。」

  這是霍老爺子的遺憾吧。

  霍之傲走過來,給霍老爺子上香,心情格外沉重:「要是南溪肚子裡的那個孩子沒有打掉的話,就好了,現在也都七個月了,怕是還有幾個月就快要出生了。」

  提到這裡,霍夫人也有些惋惜,「是啊,現在孩子通常來說八個月就能生下來了,哎,真是讓人心亂。」

  要是生下來的話,一來,霍宴深以後也就有個獨生子了。

  也是霍家未來的小繼承人。

  霍之傲搖了搖頭:「這可能就是命運吧,現在也已經就這樣了,沒什麼辦法。」

  霍夫人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對了,現在霍氏集團交給霍宴辰管理,我多少還是有點不放心吧,你沒事了以後還是要多去公司看看,省得到時候出現什麼差錯,他粗心,而且做事情沒有宴深做的雷厲風行,還是差點。」

  霍之傲打掃著廳堂的元寶,語氣淡淡道:「老爺子那裡,有一份新的遺囑。」

  「遺囑?」

  霍夫人愣了一下。

  倒是從來沒有想到霍老爺子會寫什麼新的遺囑,之前的遺囑倒是已經給過一份了,就是把霍氏集團交給霍宴辰。

  「新遺囑寫的是什麼?」霍夫人急忙好奇的問道。

  霍之傲嘆息了一聲氣,臉上帶著十分凝重的神色,「說實話這新遺囑我也是從爸的金牌律師那裡得知的,律師死活都不透露裡面新遺囑的內容,只是告訴咱們霍家有一份新遺囑,而且要等特定的時間段才能打開,不知道要等多久。」

  「就沒說具體時間?」

  霍夫人覺得有夠奇怪的。

  「是啊,沒說呢。」

  「該不會是律師那邊吞了吧。」霍夫人總覺得一般按照老爺子的作風,去世以後想的會很周到,怎麼會拖延那麼久。

  霍之傲搖了搖頭:「放心吧,這肯定不會的,對了……我聽律師說,這份新遺囑打開的時候,老爺子還要求有一個人必須在場聆聽。」

  「誰?」

  霍夫人皺了皺眉,莫非是老爺子要求霍宴深去生個孩子,有個繼承者才行?

  霍之傲眯著眼睛,看向霍夫人,「還能是誰,就是你最中意的那位兒媳婦。」

  「……」

  霍夫人頓時眼睛一亮:「你是說,慕南溪?老爺子要求打開新遺囑的時候,南溪丫頭在場?」

  「對。」

  霍之傲不由感慨,「爸真的是很在乎慕南溪,而且他能看中的人,想必也是最佳的霍太太。」

  霍夫人發愁的拍了一把腦門,「這個事就更加不好辦了,現在南溪已經跟霍宴深離婚了,而且人都遠在法國呢,什麼時候回來都不知道,就算回來也不一定能跟……我們待在一起,宴深那張嘴又不會說,不會主動追求。」

  霍之傲無奈地嘆息,「那就只能看命運的安排了,律師暗示我說,老爺子要求在場的人什麼時候在,新遺囑什麼時候打開,不然的話,就永遠都別打開了。」

  「這件事我得跟宴深說說去。」

  霍夫人知道最近霍宴深一直待在霍家閉門不出,葬禮結束以後,再加上他也已經不是霍氏集團總裁,宣布退位,就更加空閒了。

  霍之傲看了一眼樓上的書房,有些沉沉地望著,「在書房,你去試試吧。」

  「喬小姐今天不在?」

  霍夫人四處看了看,又問了一聲管家,管家的回答是:「夫人,喬小姐今天不在這邊。」

  霍夫人聞言,這才放心了很多,隨後便上樓,敲了書房的門。

  「進。」

  裡面傳來男人的聲線極為沉穩且尊貴,透露著一抹成熟。


  姚靜蘭不免聽得心尖兒都跟著一顫,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以往的霍宴深都已經足夠冰冷了,可是現在這一瞬間,總覺得她的兒子好像變得比石頭還要更加冷了。

  如果說以前是一座冰山。

  那麼現在就是冰川。

  霍夫人咽了咽喉嚨,擺出笑容:「兒子,是我。」

  她說了一聲,隨後便推開書房的門進去了。

  書房內,霍宴深一身矜貴白的襯衫,坐在椅子上,一張俊美如斯的臉廓透著冷靜,眉宇緊蹙,薄唇緊繃成一條直線,高挺的鼻樑上壓著一抹紅,是防藍光眼鏡的痕跡。

  眼鏡已經摘下來了。

  放在一旁。

  霍夫人咳嗽了一聲,「宴深,喬小姐呢?住在外面了嗎?」

  姚靜蘭知道,霍宴深給她安排了房子,還有財產,以及幫她要成立公司。

  這些她都是同意的,畢竟之前喬家確實對霍家有恩。

  就看在喬北希對霍宴深小時候恩情的份上。

  「恩,她今天在外面有點事。」

  霍宴深冷冷的回答,手上拿著的是一本書籍,正在不斷的勾勒重點內容。

  霍夫人乾脆也不願意多廢話,直接步入正題說道,「對了,剛才你爸說……」

  「說什麼?」

  霍宴深倒是比以前多了一絲絲耐心。

  霍夫人咳嗽,「就是說你爺爺,留了一份新遺囑,是還在律師那裡,但是現在還不能打開,需要一位特定的人在場,這份新遺囑才會打開。」

  「什麼特定的人?」

  霍宴深從始至終頭都沒有擡起來。

  霍夫人立即笑了笑:「慕南溪。」

  「……」

  霍宴深幽深漆黑的眼眸沉了沉,顯然整個人的氣場都亂了幾分,他拳頭緊握,隨後佯裝著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這份新遺囑,確定是爺爺的傑作嗎?還是你跟我爸的傑作?」

  新遺囑,在律師那裡?

  「不是,這種事情我們哪裡會開玩笑呢,當然是你爺爺的新遺囑,反正要求就是必須慕南溪在場聆聽,這份遺囑才能打開,什麼時候她在,就打開,不再就永遠打不開了。」

  霍宴深聞言,倒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霍夫人一下子著急死了,「你也不說說話,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還有什麼意思,當然是聽您說呢。」

  「哎呀,你真是快急死我了,我說這遺囑只能慕南溪在場,你現在趕快吧南溪……」

  「慕南溪還在法國,我甚至都不知道她在法國哪裡,我怎麼去讓她出現?而且您別忘了,她現在已經跟我離婚了,她不是霍家人,而且跟霍家也沒有任何關係,她是不可能回來的。」

  霍宴深語氣儘量保持著平淡。

  可是當提起慕南溪的時候,他的心中多少還是波瀾萬千。

  霍夫人頓時有些無語了:「你是直男腦袋嗎,為什麼就不知道拐拐彎呢,這只是一個小忙,南溪那丫頭,好說話,肯定會幫你的呀,只要你聯繫到她,能開口就行……」

  她也是想要撮合霍宴深和慕南溪。

  霍夫人沒什麼壞心眼,她現在就是不喜歡姓喬的。

  反而喜歡慕南溪。

  還是喜歡慕南溪。

  霍宴深擡起冷眸,「媽,之前小北說,南溪……的母親是第三者,您不介意嗎?」

  「……」

  霍夫人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霍宴深會直接這麼說。

  「我……」

  「您平日裡不是最在乎名聲的麼?要是慕南溪這樣了,您還允許我跟她聯繫?」

  霍夫人皺了皺眉,「你不要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慕南溪從來都沒跟咱們說過這些,而且那過去的相處里,我看她不假,有些事情得查清楚在下定論。」

  「查清楚?我不怕告訴您,蘇娩已經找到了,現在正在待查,小北在那裡看著。」

  霍宴深語氣異常冰冷,仿佛根本沒有一絲絲人情味。

  「你別一口一個小北,你到底是向著誰?」

  霍夫人顯然有些生氣了,「你要知道,慕南溪是給你懷過寶寶的人,雖然寶寶已經被打掉了,可是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打胎是很傷身體的,一個女人願意為你懷孕又打胎,這個女人是很對得起你的,知道嗎?」

  「……」

  霍宴深沒有作聲,不說話。

  霍夫人幾乎要被霍宴深給氣死了,「你別不說話啊,媽是過來人,你知道懷孕有多難受嗎?而且那孩子掉了,光是養身體都得一年呢,南溪為你做的真的不少。」

  「喬北希呢?」

  霍宴深看向霍夫人,「如果喬北希真的是被害了,這麼多年受的苦,算什麼。」

  「那你這意思是你要給她一個公道了,你要氣死我是嗎?」

  霍夫人重重的上前拍了一把霍宴深的書桌,仿佛是認為他恨鐵不成鋼,一點也不爭氣。

  都是一個28歲的男人了,怎麼這麼不明事理。

  霍宴深皺了皺眉,倒是依舊很平靜,「這件事先慢慢查,我不認為這件事就是誰對誰錯,我也滅有想著任何人,我知道您現在生氣,先消消氣。」

  「我不管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我現在就是讓你聯繫一下慕南溪,你必須給我聯繫,就是為了霍家的新遺囑,看在這個份上,你也要給我聯繫。」

  霍夫人直接下了最後通牒。

  她發現對付兒子,有的時候還是要硬氣一點。

  否則霍宴深平日裡在商界呼風喚雨關了,壓根就不會理會他平日的溫柔,除非是十分強勢才有用。

  霍夫人覺得慕南溪就是對霍宴深太溫柔了。

  要是她的話,她得打老公。

  霍宴深再次有些不悅,「您究竟是過來幹嘛呢,為難我的?我現在怎麼聯繫慕南溪呢,以什麼身份?你到底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以什麼身份?」

  霍夫人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還能是什麼身份啊,你是不是蠢,當然是前夫哥,你現在就是慕南溪的前夫,你聯繫一下怎麼了,很正常,而且是為了霍家的事情,說不定爺爺給她留了財產,你把她叫回來霆,對她也有好處啊。」

  姚靜蘭現在覺得八九不離十,八成是這樣。

  不然老爺子為什麼會要求慕南溪當場在場,還要聽著。

  慕南溪現在就是霍家的中藥任務。

  霍宴深不在說什麼,沉了沉目,隨後緩緩擡開薄唇,「我先試試,但是如果沒有陳工,您也不要怪我了。」

  「好,你聯繫。」

  「現在?」

  「不是現在還是什麼時候啊,你要拖到什麼時候,人家都是巴不得打開新遺囑,你是等什麼呢。」

  霍夫人白了一眼霍宴深,覺得他身上那股勁兒已經沒了。

  霍宴深淡淡道,「我只是尊重爺爺,爺爺那樣安排,並不是等著我們著急打開遺囑。」

  「你現在打,快打電話,不然我不走。」

  「你出去,等我把這本書看完,看完了我就會打。不然我就不打了,」

  姚靜蘭頓時有些鬱悶,居然反倒是被自己兒子威脅了,「行吧,你最好給我說話算數,不然我不饒了你。」

  霍宴深聞言,點了點頭,「我會打的。」

  姚靜蘭出去了以後。

  霍宴深一個人坐在椅子上,他喝上了書籍,隨後拿起手機,翻找著通訊錄上那個熟悉的電話號碼。

  他翻來翻去,忽然發現,似乎有刪除過通話記錄的痕跡。

  就是最近。

  他的手機一般刪除了通話記錄,在回收痕跡里可以看到。

  霍宴深仔細查看了一眼,結果發現,是那天……

  是在酒店的電話。

  慕南溪的電話。

  可是被刪除了。

  小北接聽的?

  霍宴深倒吸了一口涼氣,思索片刻,隨後二話沒說,就給慕南溪撥打了過去。

  然而,一秒兩秒,三秒,電話通了,但是沒有人接。

  霍宴深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了,但還是繼續撥打了一遍,只是自始至終沒有人接聽。

  她……是不是還是記恨著自己。

  亦或者是,她現在是不是跟顧溫年過得很好了?

  霍宴深沉重的盯著手機屏幕,摸了摸手機壁紙上的慕南溪臉龐:「南溪,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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