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霍宴深的白月光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霍宴深也的確規划過,有一天要離開霍家,他心目中的離開,也不過就是想要做完自己該做的,然後就退休而已。

  霍老爺子對他很了解,能猜得到他在想什麼,所以用這一招……逼他留下來。

  霍宴深是霍氏家族的唯一繼承人沒錯,可是,爺爺為了讓他一直能主持大局,簡而言之就是要他一年做的比一年好,如果每年的對賭協議中做不到,那麼所有的權利都要交給霍宴辰。

  現在的霍宴深,自然還需要這些權利,也需要霍家的地位。

  霍宴深本身是想安安穩穩做完該做的就退休。

  可是現在這樣的操作一來,他每天都只能提心弔膽,百分百投入進去。

  二來,爺爺這麼做了以後,也是希望霍宴深付出更多,當一個人付出的更多了以後,終有一天,自然就不會捨棄掉這些東西。

  霍老爺子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和算盤的。

  因為霍宴深的確有離開的想法。

  慕南溪聽見這句話,她有些試探好奇地問道:「那爺爺的想法是對的嗎?你以後有一天,會不會離開霍家……」

  「這個問題,我暫時還不想回答你。」霍宴深聲音淡漠冷清地道。

  即使眼前的男人不回答。

  其實慕南溪多多少少都懂了點什麼,她眨巴著美眸,「你不說,我也猜到了答案。」

  「什麼答案?」霍宴深眯著幽深的眼,見眼前的小女人一臉自信的樣子。

  仿佛已經非常了解他了似的。

  慕南溪思索了片刻,「我猜你應該是有要離開的規劃吧,不過不是現在,應該是以後,對吧?」

  「你就這麼確定?」

  「爺爺都用這種方式捆綁你了,我還能不確定嗎?」慕南溪眉眼染上一抹笑容,粉唇努了努,「而且我還知道你為什麼要離開。」

  「為什麼?」

  「肯定是和那個死去的女人有關。」慕南溪一語中的,她求證地望著眼前的男人,「怎麼樣,我說的對不對?」

  霍宴深心臟深處像是被人狠狠敲擊了一般。

  他沉了沉目。

  「慕南溪,不要以為自己現在很了解我。」

  男人的語氣帶著一絲嚴厲的訓斥。

  慕南溪現在早已經習以為常,並沒有被霍宴深兇巴巴的模樣再嚇壞,她反而不在乎地攤了攤手,「我覺得這種事情也沒什麼,畢竟她是你曾經喜歡的人嘛,我很理解的,而且,我覺得你想給自己留一些退休後的時間,這也沒有錯。」

  「……」

  霍宴深戴好了手上的腕錶,整理著西裝紐扣,一時間還有些凝噎,無法回答慕南溪。

  他嗓音帶著陰騭,「你就不吃醋嗎?」

  作為他現任的妻子,她似乎就沒有表露出來一絲絲的難受,和……吃醋。

  她已經懂了他有一天要離開霍家,是因為另一個女人,她就這麼慷慨大度嗎?像她這樣的『好』妻子,世界上還真是難得可貴,並不多見了!

  慕南溪搖了搖頭,「不吃醋啊,我認為嘛,誰都有過去,我有過去,所以我也不介意你有過去,只是你的過去比我的過去更加印象深刻,更加特別,用現在的話……對方應該算是你的、白月光吧?」

  霍宴深的白月光。

  「白月光?」

  霍宴深瞥了一眼慕南溪,似乎對這些奇奇怪怪的詞語並不感興趣。

  「是啊,白月光。」慕南溪故作無異,反而一臉輕鬆的聳了聳肩膀,「我覺得她對你來說真的太特別了,畢竟死在了你最愛她的那一年,這白月光的殺傷力,嘖嘖,無人能敵,所以以後你想離開霍家,自己去消沉一段日子,過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也不會阻攔你的。」

  「……」

  霍宴深心臟沉了一刻,目光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眼前的女人,他仿佛從她的臉上看不出來一絲絲的破綻,反而更多的是波瀾不驚。

  慕南溪,可以說是迄今而至,最懂他的一個人了。

  他也沒有想過,這麼短的時間內,會有一個女人已經懂他懂到這種地步。

  是,他承認,他想過等雲城的一切都做完了以後,照料好了霍家的一切,就去找一個沒有人認識他的地方,安靜生活。


  喬北希的墓碑葬在北方,他想去北方,想去守著她的墓碑一段日子,什麼都不干,只有他跟她。

  他太想喬北希了。

  他曾經想過,喬北希就算死了,他也要跟她生活在同一個城市。

  可是現在的霍宴深自然是做不到的,在雲城,還有很多事情都沒有做完……

  「那你怎麼辦?」霍宴深看嚮慕南溪,見她似乎完全不在乎,有些忍不住問道。

  「我?」

  慕南溪洋溢起笑容來,嘴角咧開:「你要是想跟我離婚也可以啊,不想離婚的話,我就該做什麼做什麼,不是嗎?」

  霍宴深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

  「好了,時候不早了,走吧。」

  話音落下以後,男人的五官從剛剛地陰沉轉換成了冷漠,隨後轉過偌大的身軀,徑直先行一步邁開凜然的步伐,走出了病房,留下來慕南溪一個人站在原地。

  慕南溪下意識用手掌心按了按自己的胸膛。

  她羽毛般的睫毛垂落下眼瞼,一雙美眸有些說不清的晦澀黯然,糟糕了,這裡怎麼會有種撕裂開的疼痛感呢。

  她明明……不喜歡霍宴深的,不是嗎?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奇怪的因素作祟。

  或許是得知到自己的丈夫,老公,心中正在對另一個女人如此的深情款款,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嫉妒吧。

  慕南溪失笑了一下,她搖了搖頭,也真是沒想到,她的情敵居然是一個死去的女人,這也太荒謬了,她連競爭的機會都沒有。

  慕南溪心底很清楚,無論什麼樣的新的人,新的記憶,都絕對比不上一個離開人世的人。

  在對方離開人世的那一刻,有些美好,有些瞬間,早就成了永恆。

  大家都是普通人,她都做不到忘卻,又怎麼會要求霍宴深也做到忘卻呢?

  原來,那個人說的沒錯,原來以後遇到的人,無論再好,無論再優秀,真的是心中裝著別人的人……

  她摸了摸自己白皙脖頸上的吊墜項煉,指尖與冰涼的吊墜交纏了下,可是,桃多多和霍宴深之間,又該怎麼抉擇呢。

  慕南溪眸色沉了沉,倒吸了一口涼氣,跟上男人的腳步,走出病房。

  ……

  商業峰會的現場。

  酒店大廳,霍宴深讓保鏢推了一個金頂推車,上面放著各式各樣的禮品,全部都是送給安智睿教授的。

  慕南溪看見保鏢正在認真清點,看向一旁坐在貴賓沙發上看報紙的霍宴深。

  她有些揉了揉眉心,「其實,你不用搞這一套,安教授不喜歡這種被賄賂的感覺。」

  「你特別了解他?」霍宴深放下報紙,目光幽深望嚮慕南溪。

  「是啊,而且現在我都陪著你了,幹嘛還要送這些,而且我認為昨天的事情你沒做錯。」

  慕南溪實在是搞不懂,怎麼霍宴深腦袋被砸了,還要為安教授喜歡的花瓶道歉……

  「人情世故。」霍宴深固執地解釋說道。

  慕南溪沒再多爭辯,見保鏢過來匯報清點完畢,同時,保鏢道:「安教授的酒店房間在608。」

  「走吧,我們上去。」

  霍宴深並沒有休息的很好,他一米九三的個頭剛從沙發上起身,身軀就有些踉蹌跌撞。

  慕南溪見勢趕快扶著他,緊皺眉頭,「你是不是頭還疼呢。」

  「有一點暈。」霍宴深握住慕南溪的胳膊,目光格外冷沉,「你是不知道,昨天那古董花瓶砸我頭上的時候,我第一次知道我的頭居然這麼硬,居然能把一個花瓶給磕碎了,我第一時間送去復原,結果專家都說沒辦法了。」

  「……」

  慕南溪唇角抽了抽,「你是真的很不容易。」

  「只要能給姑姑治病,我做的這些,都不是白費,南溪,姑姑她在我的世界裡,真的很重要。」

  「我知道,我已經答應陪你來了,你怎麼還在擔心這件事呢?」慕南溪以為自己在霍宴深的面前已經暴露身份了。

  「你能陪我,我很高興。」霍宴深淡淡地道,「走吧。」

  接下來,保鏢推著推車,霍宴深帶著慕南溪來到了608號房間。


  當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敲了敲門。

  「咚咚咚。」

  霍宴深緊皺著眉頭,五官俊美如斯,格外的冷清矜貴,他薄唇正要擡開呼喊。

  慕南溪卻反握住了男人的大掌,示意自己來,她甜甜的聲音響起:「安教授,是我,我是南溪,我來看您啦!」

  霍宴深聞言,也沒再出聲,畢竟慕南溪是安教授的學生,想必讓她開口,安教授會更加能容易接受一點吧。

  可是裡面仍然沒有任何動靜。

  慕南溪繼續盈盈一笑,「安教授,我找您來有點急事,您開開門,也是有一個醫學上的病例想要向您請教……」

  然而,還是沒有回音。

  「你跟安教授,沒有什麼過節吧?」霍宴深懷疑地看嚮慕南溪,怎麼連她說話也有些不好使了。

  慕南溪愣了愣,搖頭說道,「當然沒有呀,我跟安教授關係很不錯的,他不理你,也絕對不會不理我的,他是不是有事不在房間。」

  霍宴深看向保鏢。

  保鏢一臉堅定不移,確認地說道:「霍先生,安教授絕對在房間裡,一個小時前我就看見他盡了房間,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所以安教授是一定在房間的。」

  「……」

  霍宴深不由覺得奇怪,那這是怎麼回事。

  霍宴深又按了幾下門鈴,手掌用力地拍了幾下門。

  裡面沒反應。

  慕南溪心頭忽然間就有些不好的預感,她纖細如玉的手用力抓住身邊男人的大掌,「霍宴深……」

  「嗯?」霍宴深聽見她的聲音染上了一絲絲的沙啞和焦急。

  慕南溪擡眸對視上霍宴深的雙眼,心跳莫名加快的厲害,「你說安教授會不會是在裡面出事了。」

  「他平時有什麼病嗎?」

  「有點高血壓和心臟病。」慕南溪急忙回答道,當初自從安教授的研究成果被人竊取以後,就患上了後天心臟病,畢竟遭遇到了重大的創傷和打擊。

  霍宴深臉色一冷,直接吩咐一旁的保鏢,落音下來兩個字:「破門!」

  「是,霍先生。」

  霍宴深牽著慕南溪的手,往後退了一步。

  兩個保鏢站在了酒店房間的門口,用力的猛然上前,開始踹門。

  踹了好幾下之後,這間酒店的房門打開了……

  保鏢處理好了門口上的瑣碎,很快,空氣中飄蕩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霍宴深天生對血的味道就很敏感,他臉色陰沉無比,下意識地將慕南溪護在了腰後,「等等,先別進去,我先進。」

  慕南溪白皙的臉一僵,呼吸都跟著沉了,聲音顫抖嘶啞道:「霍宴深,怎麼了……」

  她的腳心有些發軟,有種說不上來的害怕,這種感覺,讓她感到了深深地不安。

  保鏢走在最前面,同時摸了一下地毯上的一滴血跡,擡眸冷聲匯報到:「霍先生,有血。」

  霍宴深擡步走了進去,他目光幽深如墨,盯著沿路的毛絨地毯上,全是一條條血跡……

  直到走到了酒店房間的最中央。

  兩個保鏢和霍宴深,同一時間看見了安智睿教授,死在了辦公桌上,他的胸前插著一把刀,仰頭靠在一把商務椅子上。

  死相格外的可怕恐怖!

  霍宴深臉色一沉,第一時間揮起大掌,給了保鏢一個手勢。

  保鏢們倒吸了一口涼氣,急忙見勢就要去制止慕南溪進來。

  「慕小姐,別——」

  然而,慕南溪已經來到了霍宴深的身後,同樣看見了這麼驚險的一幕,她臉色煞白,控制不住尖叫了起來。

  「霍宴深,怎麼會這樣,安教授,安教授死了!」

  慕南溪無法接受現實,渾身都顫抖的厲害,牙齒都在發抖。

  霍宴深目光幽深無比,迅速走過來,捂住了慕南溪的眼睛,「別看,這種畫面不適合你看,先出去,這裡交給我來處理。」

  慕南溪牢牢抓著男人的手背……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