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章 你來我往
「現在的魔法部就這麼讓給巴蒂·克勞奇了？」
盧修斯坐在韋斯萊先生的辦公室里喝著自己帶來的咖啡，看著對面正把玩著一根魔杖的盧克，表情平靜中帶著些許的不解。
他對巴蒂·克勞奇也算是比較了解。這個人確實是一個正直勇敢的人。就算是有一些私德上的缺點。但是於公德無虧。但是，盧修斯對於權力的力量更有信心。就連當初那個萎靡，脆弱，膽怯的康奈利·福吉都敢在一群貴族的面前拍桌子瞪眼。由此可見這個名義上英國巫師界領導者的位子，能夠給人帶來多大的改變。
巴蒂·克勞奇就能夠抵抗這種誘惑嗎？巴蒂·克勞奇就能夠不被權力異化嗎？巴蒂·克勞奇，就能夠在盧克要魔法部部長這個位置的時候。老老實實的退位讓賢嗎？
怎麼想怎麼不對勁。
大概是盧克手上還有什麼能夠控制巴蒂·克勞奇的手段吧。畢竟如果單憑武力的話，奪權的過程就會被冠上粗暴的定語。這對一個目標是執政的人來說不算是什麼好消息。
「對，給他。」
盧克淺笑著回答道：「不用擔心，老巴蒂會好好聽話的。而讓你們坐到那個位置上，也服不了眾。這個位置，還是暫時交給他最為妥當。」
盧修斯是一個很擅長權術的人。讓他去經營魔法部的話肯定能夠把魔法部徹底變成大本營。但是權力對人的異化能力，盧克一清二楚。如果巴蒂·克勞奇都會被權力蒙蔽雙眼的話，那麼盧修斯·馬爾福沒有任何理由不會沉溺在掌握權力的幸福感中難以自拔。
聰明人不代表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更何況盧克手頭捏著巴蒂·克勞奇的要害。他不得不接受盧克的命令。而盧修斯，說實話，盧克對他沒有什麼太大的控制力。他們之間依靠的是利益捆綁。看似兩個人之間合作默契，親密無間。但是實際上，所有的這些都是拿一分錢辦一分事而已。
而這個房間當中另一位魔法部官員，亞瑟·韋斯萊先生，沒有足夠的野心和領導力。就算是盧克強行把他推上了那個位置，對他來說也不會是一件好事。而亞瑟也很清楚這一點。他沒有和盧克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而是在看到盧克和盧修斯暫時陷入沉默之後，問出了自己想問的問題。
「你手上的那根魔杖。是老魔杖嗎？」
盧修斯聽了這話，也把自己的視線放在了那根魔杖上。杖身較長，中間有著一顆顆規則的樹瘤，造型古樸，甚至可以說是原始。看起來就像是把一根接骨木從樹上直接掰了下來，然後就這樣當做魔杖來用。
巫師界，起碼是英國巫師界是很少會選擇接骨木作為魔杖材料的。因為這種木頭本身就帶著不祥的意味。而且，在傳說當中有一根接骨木魔杖已經到達了頂峰，幾乎沒有任何一位魔杖工匠會認為自己可以挑戰神明的技藝。於是他們都沒有在接木骨的運用上繼續下苦工了。
而眼前這根魔杖，能夠被盧克放在手中把玩，應該是出身不凡的。畢竟就盧修斯所知，盧克手中最起碼也應該還有一根他家的先祖傳下來的魔杖。
連那根魔杖都沒有這樣的待遇，這根魔杖如果只是一根普通的接骨木魔杖的話，盧修斯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對，這就是老魔杖。死亡聖器之一。」
盧克直截了當的肯定地說道。
「這是我從鄧布利多手裡借來的。這玩意確實很強。不過說句實話，也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
盧克稍微有些嫌棄的甩了甩自己手中的魔杖。
在他寬大的袖子裡，蛇吐信子的聲音不斷的響起。顯然對盧克始終把玩老魔杖的行為感覺到了不爽。
盧克也沒有寬慰蛇木魔杖，而是繼續說道：「不過拿來當釣魚的餌還是沒問題的。」
「我唯一擔心的，就是這個誘餌，會幫我釣上兩條大魚來。」盧克的聲音幽幽的響起，臉色也變得沉凝了許多，「一條大魚我會很開心的收下，然後準備做上一碗美滋滋的魚湯。但是如果是兩條大魚同時上鉤，那我可能也會被拖下水。」
盧修斯隱約能夠猜到盧克是什麼意思，他在沉吟了片刻之後。
「能不能讓這兩條魚先消耗一下彼此呢？他們爭鬥，你在岸上看著，等到他們的力氣都消耗的差不多了，然後你就可以一網打盡了不是嗎？」
盧克聞言笑了笑，但是卻搖了搖頭：「想法是好的。但是更大的那條魚是不會在意那條小一點的魚的。雙方根本就算不上對手。」
說完，盧克也沒有過多的糾結，他直接老魔杖收回了自己的腰帶當中，然後對盧修斯說道：「把老魔杖的消息傳出去吧。有個人打算把自己手中的老魔杖賣給鄧布利多。就這麼說吧。」
盧修斯起身行禮：「我保證該聽到這個消息的人絕對不會錯過。」
盧克笑著拍了拍盧修斯的肩膀：「馬爾福先生，我現在理解為什麼當年的伏地魔，之前的福吉都顯得對你很依賴了。」
「你確實是個能夠辦事的聰明人。」
「感謝誇張。」
盧修斯矜持的笑著說道。
亞瑟·韋斯萊看著眼前這兩個人的互動，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一個在裝恭敬，一個看穿了對方的偽裝也懶得指出來。這兩個人完全看不出是立志於讓世界變得更好的一對組合啊。
要說是食死徒的翻版，看起來可信度更高一些。
不過亞瑟也很清楚，現在的自己算是上了賊船了。想要脫身，已經沒什麼可能了。
在盧克離開之後，盧修斯看著門口的方向，滿臉的沉思。
「怎麼？感覺自己屈居於一個青年之下，憤憤不平了？」
韋斯萊先生很樂意笑話一下盧修斯，儘管這會把他自己也笑話在內。不過他自己肯定是無所謂的。他不覺得在一位有能力的青年領袖的手下做事會是一件多麼屈辱的事情。
以年齡評價能力和實力，對於天才來說是毫無意義的。
盧克就是這樣的天才。這並不是亞瑟·韋斯萊自己的判斷。而是鄧布利多的判斷。
「不用你來提醒我。」盧修斯冷冰冰地說道，「我也不會憤憤不平。家族的繁榮昌盛，比什麼都重要。」
不過說完這話之後，盧修斯終究還是吐出了一口濁氣：「我只是在想，如果德拉科能夠做到盧克先生的一半的話，那麼馬爾福家族的未來又能夠達到什麼樣的高度呢？」
這話一出，亞瑟·韋斯萊也被干沉默了。想想剛才已經像是一位合格的領袖，甚至可以說是一位正在邁向王座的國王的樣子的青年，再想想自家的孩子們。原本看起來已經足夠優秀的韋斯萊家族的孩子，似乎被比的一文不值了。
「沒辦法，這是孩子們的禍事，他們生活在了盧克先生所在的年代。而這個太陽一樣的傢伙，註定會將其他人的所有光芒盡數遮蓋。」
「但是這也是孩子們的幸事，至少他們都站在了盧克的這一邊。哪怕是一時的失禮，也終究架不住他們足夠年輕。未來只會是他們的。」
………………
盧克不想要未來。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
他坐在酒吧邊，看著不遠處那個正在和酒保說話的巫師，眼睛中流露出了審視的神光。
「你總算是回來了？」
貝內特看著眼前已經大變樣的多里斯克，臉上的神情倒是很平靜。
不過語氣當中的關切終究還是遮掩不住。他的朋友算不上多。手套又是一個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工作。所以像是眼前這種在他身邊活躍了小十年的朋友實在是不多見了。
確實值得好好珍惜。
「嗨，說實話，英國這邊真的不如法國那邊。那邊的市場更活躍，敢做的事情也更多。給的錢也多。」
多里斯克放下嘴邊的酒杯，然後一臉不忿地說道：「在英國這邊講究這個，講究那個的，錢少還好花日子是真的不如法國。」
「除了我最開始到法國不久之後遇上了一次近乎瘋狂的大搜查之外，其他的時候，管理都很輕鬆。」
「那你怎麼回來了？」
貝內特給多里斯克繼續倒上酒，有些疑惑的開口問道。
「媽的現在法國巫師界都快亂成一鍋粥了。」
多里斯克猛地一下把杯子裡的黃油啤酒一飲而盡，然後說道：「貴族們在動員，工廠主在動員，學生在動員，魔法部的工作人員也在動員。他們之間的爭鬥烈度太高。而且不允許其他人的摻和。我們這些人要麼加入一方，要麼直接滾蛋。」
他有些惋惜的說道：「我不想摻和進這種事情里。巫師戰爭咱們都經歷過。那時候過的不是什麼好日子。」
「我原本聽說，美國巫師界那邊的管理更加寬鬆，錢也更好掙，所以還想著要不要去一趟美國。可還沒等到我打聽路線，就先聽到了格林德沃越獄，然後在美國巫師界落腳了。我當即就選擇了回到英國。起碼這裡還看不出有什麼戰爭的跡象。」
多里斯克有些痛心的搖搖頭道：「寧為太平犬，不做亂世人。戰爭對於我們這樣的人來說，沒有半點好處。」
「這話說的可不像是一個手套……」
貝內特有些無奈的搖搖頭：「戰爭期間，手套們才是活又多，錢又多呢。」
「我想掙錢，但是不想真的把自己的小命送到別人的手裡。你也清楚，就算是手套，一旦站錯了隊，也會被清算的。」
多里斯克搖搖頭道：「我可不想為了幾個錢就真的把自己的後半輩子搭上。我也沒那麼大的賭性。我現在攢下的錢，也不少了，再來個十幾次酬勞比較高的任務，我就能夠圓滿退休了。到時候我就回村子裡去把瑪麗娶了。」
貝內特皺著眉頭：「我記得瑪麗不是嫁給希斯了嗎？」
「嘻嘻，過時的消息了。希斯外出辦事的時候失蹤了。最近傲羅發現了他的屍體。也就是說，瑪麗現在是正經八百的寡婦了。我和她的關係也終於不用再藏著掖著了。」
說這話的時候，多里斯克臉上有著說不盡開心。
貝內特的嘴角卻忍不住抽動了一下。
「你們本來也沒背著誰……」
不過說完之後，他也只是搖搖頭，手套們的私生活又有什麼值得苛求的呢？穩妥惜命一點的手套還好，可能多活一段時間。那些衝動的，看起來志向遠大的手套往往過不了多久就會失去自己的小命。
你不能跟一個隨時會喪命的人去談什麼道德和禮儀。他們願意遵守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不願意遵守也是他們自己的事情。和誰都無關。
「你這次來是做什麼？有生意要談？」
貝內特轉移了話題，他看著多里斯克一臉的認真：「不經過我的任務，你得注意這會不會是陷阱。」
「我知道，所以還是來你這邊談生意了。有你在，算是能夠多一重保障。」說著，多里斯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也不想答應這種沒頭沒尾的任務的。但是對方的價錢給的高高的。所以我選擇和對方談一談。」
說著，他狡黠的笑了笑，用食指和拇指做出了一個會喪失韓國市場的手勢。
「我想看看還能不能再搞搞價。」
「當然可以。」
盧克的聲音從多里斯克的身後傳來，沒等他回頭張望，盧克就已經坐在了多里斯克旁邊的椅子上。
「你想要攢夠一筆錢回家娶老婆對嘛？我可以直接給你足夠的錢。」
貝內特看著眼前這個用黑色兜帽遮掩住面容，聲音也明顯不是原聲的傢伙，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多里斯克知道現在自己已經被拿捏了，不過他還不打算就這麼屈服。
「不不不，您要是這麼說，那我反而不敢接這項任務了。」
多里斯克搖搖頭：「明顯就是很危險的任務，這我是……」
「10000金加隆。」
「……我是最喜歡挑戰高難度任務的。」
多里斯克目光堅定，義正詞嚴的說道：「請務必把這個任務交給我！」
盧修斯坐在韋斯萊先生的辦公室里喝著自己帶來的咖啡，看著對面正把玩著一根魔杖的盧克，表情平靜中帶著些許的不解。
他對巴蒂·克勞奇也算是比較了解。這個人確實是一個正直勇敢的人。就算是有一些私德上的缺點。但是於公德無虧。但是，盧修斯對於權力的力量更有信心。就連當初那個萎靡，脆弱，膽怯的康奈利·福吉都敢在一群貴族的面前拍桌子瞪眼。由此可見這個名義上英國巫師界領導者的位子，能夠給人帶來多大的改變。
巴蒂·克勞奇就能夠抵抗這種誘惑嗎？巴蒂·克勞奇就能夠不被權力異化嗎？巴蒂·克勞奇，就能夠在盧克要魔法部部長這個位置的時候。老老實實的退位讓賢嗎？
怎麼想怎麼不對勁。
大概是盧克手上還有什麼能夠控制巴蒂·克勞奇的手段吧。畢竟如果單憑武力的話，奪權的過程就會被冠上粗暴的定語。這對一個目標是執政的人來說不算是什麼好消息。
「對，給他。」
盧克淺笑著回答道：「不用擔心，老巴蒂會好好聽話的。而讓你們坐到那個位置上，也服不了眾。這個位置，還是暫時交給他最為妥當。」
盧修斯是一個很擅長權術的人。讓他去經營魔法部的話肯定能夠把魔法部徹底變成大本營。但是權力對人的異化能力，盧克一清二楚。如果巴蒂·克勞奇都會被權力蒙蔽雙眼的話，那麼盧修斯·馬爾福沒有任何理由不會沉溺在掌握權力的幸福感中難以自拔。
聰明人不代表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更何況盧克手頭捏著巴蒂·克勞奇的要害。他不得不接受盧克的命令。而盧修斯，說實話，盧克對他沒有什麼太大的控制力。他們之間依靠的是利益捆綁。看似兩個人之間合作默契，親密無間。但是實際上，所有的這些都是拿一分錢辦一分事而已。
而這個房間當中另一位魔法部官員，亞瑟·韋斯萊先生，沒有足夠的野心和領導力。就算是盧克強行把他推上了那個位置，對他來說也不會是一件好事。而亞瑟也很清楚這一點。他沒有和盧克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而是在看到盧克和盧修斯暫時陷入沉默之後，問出了自己想問的問題。
「你手上的那根魔杖。是老魔杖嗎？」
盧修斯聽了這話，也把自己的視線放在了那根魔杖上。杖身較長，中間有著一顆顆規則的樹瘤，造型古樸，甚至可以說是原始。看起來就像是把一根接骨木從樹上直接掰了下來，然後就這樣當做魔杖來用。
巫師界，起碼是英國巫師界是很少會選擇接骨木作為魔杖材料的。因為這種木頭本身就帶著不祥的意味。而且，在傳說當中有一根接骨木魔杖已經到達了頂峰，幾乎沒有任何一位魔杖工匠會認為自己可以挑戰神明的技藝。於是他們都沒有在接木骨的運用上繼續下苦工了。
而眼前這根魔杖，能夠被盧克放在手中把玩，應該是出身不凡的。畢竟就盧修斯所知，盧克手中最起碼也應該還有一根他家的先祖傳下來的魔杖。
連那根魔杖都沒有這樣的待遇，這根魔杖如果只是一根普通的接骨木魔杖的話，盧修斯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對，這就是老魔杖。死亡聖器之一。」
盧克直截了當的肯定地說道。
「這是我從鄧布利多手裡借來的。這玩意確實很強。不過說句實話，也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
盧克稍微有些嫌棄的甩了甩自己手中的魔杖。
在他寬大的袖子裡，蛇吐信子的聲音不斷的響起。顯然對盧克始終把玩老魔杖的行為感覺到了不爽。
盧克也沒有寬慰蛇木魔杖，而是繼續說道：「不過拿來當釣魚的餌還是沒問題的。」
「我唯一擔心的，就是這個誘餌，會幫我釣上兩條大魚來。」盧克的聲音幽幽的響起，臉色也變得沉凝了許多，「一條大魚我會很開心的收下，然後準備做上一碗美滋滋的魚湯。但是如果是兩條大魚同時上鉤，那我可能也會被拖下水。」
盧修斯隱約能夠猜到盧克是什麼意思，他在沉吟了片刻之後。
「能不能讓這兩條魚先消耗一下彼此呢？他們爭鬥，你在岸上看著，等到他們的力氣都消耗的差不多了，然後你就可以一網打盡了不是嗎？」
盧克聞言笑了笑，但是卻搖了搖頭：「想法是好的。但是更大的那條魚是不會在意那條小一點的魚的。雙方根本就算不上對手。」
說完，盧克也沒有過多的糾結，他直接老魔杖收回了自己的腰帶當中，然後對盧修斯說道：「把老魔杖的消息傳出去吧。有個人打算把自己手中的老魔杖賣給鄧布利多。就這麼說吧。」
盧修斯起身行禮：「我保證該聽到這個消息的人絕對不會錯過。」
盧克笑著拍了拍盧修斯的肩膀：「馬爾福先生，我現在理解為什麼當年的伏地魔，之前的福吉都顯得對你很依賴了。」
「你確實是個能夠辦事的聰明人。」
「感謝誇張。」
盧修斯矜持的笑著說道。
亞瑟·韋斯萊看著眼前這兩個人的互動，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一個在裝恭敬，一個看穿了對方的偽裝也懶得指出來。這兩個人完全看不出是立志於讓世界變得更好的一對組合啊。
要說是食死徒的翻版，看起來可信度更高一些。
不過亞瑟也很清楚，現在的自己算是上了賊船了。想要脫身，已經沒什麼可能了。
在盧克離開之後，盧修斯看著門口的方向，滿臉的沉思。
「怎麼？感覺自己屈居於一個青年之下，憤憤不平了？」
韋斯萊先生很樂意笑話一下盧修斯，儘管這會把他自己也笑話在內。不過他自己肯定是無所謂的。他不覺得在一位有能力的青年領袖的手下做事會是一件多麼屈辱的事情。
以年齡評價能力和實力，對於天才來說是毫無意義的。
盧克就是這樣的天才。這並不是亞瑟·韋斯萊自己的判斷。而是鄧布利多的判斷。
「不用你來提醒我。」盧修斯冷冰冰地說道，「我也不會憤憤不平。家族的繁榮昌盛，比什麼都重要。」
不過說完這話之後，盧修斯終究還是吐出了一口濁氣：「我只是在想，如果德拉科能夠做到盧克先生的一半的話，那麼馬爾福家族的未來又能夠達到什麼樣的高度呢？」
這話一出，亞瑟·韋斯萊也被干沉默了。想想剛才已經像是一位合格的領袖，甚至可以說是一位正在邁向王座的國王的樣子的青年，再想想自家的孩子們。原本看起來已經足夠優秀的韋斯萊家族的孩子，似乎被比的一文不值了。
「沒辦法，這是孩子們的禍事，他們生活在了盧克先生所在的年代。而這個太陽一樣的傢伙，註定會將其他人的所有光芒盡數遮蓋。」
「但是這也是孩子們的幸事，至少他們都站在了盧克的這一邊。哪怕是一時的失禮，也終究架不住他們足夠年輕。未來只會是他們的。」
………………
盧克不想要未來。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
他坐在酒吧邊，看著不遠處那個正在和酒保說話的巫師，眼睛中流露出了審視的神光。
「你總算是回來了？」
貝內特看著眼前已經大變樣的多里斯克，臉上的神情倒是很平靜。
不過語氣當中的關切終究還是遮掩不住。他的朋友算不上多。手套又是一個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工作。所以像是眼前這種在他身邊活躍了小十年的朋友實在是不多見了。
確實值得好好珍惜。
「嗨，說實話，英國這邊真的不如法國那邊。那邊的市場更活躍，敢做的事情也更多。給的錢也多。」
多里斯克放下嘴邊的酒杯，然後一臉不忿地說道：「在英國這邊講究這個，講究那個的，錢少還好花日子是真的不如法國。」
「除了我最開始到法國不久之後遇上了一次近乎瘋狂的大搜查之外，其他的時候，管理都很輕鬆。」
「那你怎麼回來了？」
貝內特給多里斯克繼續倒上酒，有些疑惑的開口問道。
「媽的現在法國巫師界都快亂成一鍋粥了。」
多里斯克猛地一下把杯子裡的黃油啤酒一飲而盡，然後說道：「貴族們在動員，工廠主在動員，學生在動員，魔法部的工作人員也在動員。他們之間的爭鬥烈度太高。而且不允許其他人的摻和。我們這些人要麼加入一方，要麼直接滾蛋。」
他有些惋惜的說道：「我不想摻和進這種事情里。巫師戰爭咱們都經歷過。那時候過的不是什麼好日子。」
「我原本聽說，美國巫師界那邊的管理更加寬鬆，錢也更好掙，所以還想著要不要去一趟美國。可還沒等到我打聽路線，就先聽到了格林德沃越獄，然後在美國巫師界落腳了。我當即就選擇了回到英國。起碼這裡還看不出有什麼戰爭的跡象。」
多里斯克有些痛心的搖搖頭道：「寧為太平犬，不做亂世人。戰爭對於我們這樣的人來說，沒有半點好處。」
「這話說的可不像是一個手套……」
貝內特有些無奈的搖搖頭：「戰爭期間，手套們才是活又多，錢又多呢。」
「我想掙錢，但是不想真的把自己的小命送到別人的手裡。你也清楚，就算是手套，一旦站錯了隊，也會被清算的。」
多里斯克搖搖頭道：「我可不想為了幾個錢就真的把自己的後半輩子搭上。我也沒那麼大的賭性。我現在攢下的錢，也不少了，再來個十幾次酬勞比較高的任務，我就能夠圓滿退休了。到時候我就回村子裡去把瑪麗娶了。」
貝內特皺著眉頭：「我記得瑪麗不是嫁給希斯了嗎？」
「嘻嘻，過時的消息了。希斯外出辦事的時候失蹤了。最近傲羅發現了他的屍體。也就是說，瑪麗現在是正經八百的寡婦了。我和她的關係也終於不用再藏著掖著了。」
說這話的時候，多里斯克臉上有著說不盡開心。
貝內特的嘴角卻忍不住抽動了一下。
「你們本來也沒背著誰……」
不過說完之後，他也只是搖搖頭，手套們的私生活又有什麼值得苛求的呢？穩妥惜命一點的手套還好，可能多活一段時間。那些衝動的，看起來志向遠大的手套往往過不了多久就會失去自己的小命。
你不能跟一個隨時會喪命的人去談什麼道德和禮儀。他們願意遵守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不願意遵守也是他們自己的事情。和誰都無關。
「你這次來是做什麼？有生意要談？」
貝內特轉移了話題，他看著多里斯克一臉的認真：「不經過我的任務，你得注意這會不會是陷阱。」
「我知道，所以還是來你這邊談生意了。有你在，算是能夠多一重保障。」說著，多里斯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也不想答應這種沒頭沒尾的任務的。但是對方的價錢給的高高的。所以我選擇和對方談一談。」
說著，他狡黠的笑了笑，用食指和拇指做出了一個會喪失韓國市場的手勢。
「我想看看還能不能再搞搞價。」
「當然可以。」
盧克的聲音從多里斯克的身後傳來，沒等他回頭張望，盧克就已經坐在了多里斯克旁邊的椅子上。
「你想要攢夠一筆錢回家娶老婆對嘛？我可以直接給你足夠的錢。」
貝內特看著眼前這個用黑色兜帽遮掩住面容，聲音也明顯不是原聲的傢伙，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多里斯克知道現在自己已經被拿捏了，不過他還不打算就這麼屈服。
「不不不，您要是這麼說，那我反而不敢接這項任務了。」
多里斯克搖搖頭：「明顯就是很危險的任務，這我是……」
「10000金加隆。」
「……我是最喜歡挑戰高難度任務的。」
多里斯克目光堅定，義正詞嚴的說道：「請務必把這個任務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