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行動就在今夜（求訂閱）
第198章 行動就在今夜（求訂閱）
荀彧、郭嘉、黃承彥一齊看向劉明，等著陛下揭曉限制世家野蠻生長的妙策。
荀彧和黃承彥本身就是世家中人，因而對劉明即將要說的話也是格外感興趣。
同時，心中也有著深深的擔憂，會不會自己的家族受到有針對性的打壓？甚至是血腥的鎮壓？
「朕曾經說過，人民就是江山，江山就是人民。」劉明緩緩說道，「朕的江山社稷所帶來的一切利益應由天下蒼生共享，而不是由世家獨占，朕以為關鍵在於創造公平的機會。
「推行新稅制，統計田畝、丁口，就是要讓世家和普通百姓同樣繳稅，就是讓那些被隱藏起來的人口重見天日，重獲自由。而興商令，則是讓各行各業不分高低賤，從事百業者人人平等。
「關於人才培養選拔，就是要打破世家壟斷讀書資源，打破察舉制中官官相護、世家獨占舉薦名額的不公平亂象，通過官辦私墪、鄉學、縣學、州學，讓孩子們人人有學上、人人有書讀，之後再以科舉制選拔人才。」
「科舉？」三人面面相覷，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稱。
不過他們均鬆了一口氣，劉明的謀劃中，並沒有對世家大開殺戒，不是通過暴力消滅世家，而是給了世家之外的平民公平競爭的機會。
「科舉乃是一種競爭性考試。」劉明解釋道，「現在三言五語也一時難以解釋清楚，屆時真正實施之時，你們就知道其中奧妙了，通過種種措施，最終都是一個目的，就是讓天下所有人都有公平競爭之機會。
「是優是劣拿競爭結果衡量，脫穎而出者，朕自然會重用，不問出身如何。被淘汰者，也在會百業興盛的大局之中找到適合自己的生存之路。」
劉明說完看向這三人。
三人陷入沉思，但他們都是智者，很快便梳理清楚了其中的關節，陛下的策略，倒不是刻意打壓世家，而是斷掉世家的資源壟斷，改為優勝劣汰。
這種情況下，若世家中人不去努力，用不了幾代就會坐吃山空，從而家族衰落。
這樣反倒會逼著世家去不斷進取，否則就會在歷史發展大潮中被淘汰。
至於長遠之後是什麼情形，比如幾百年之後的事，現在他們還難以預料，畢竟這件事還沒有開始，沒準我們自己家的子弟一個比一個出息，撐起一個千年世家呢。
「陛下胸懷寬廣，心繫天下蒼生，實千古仁君。」郭嘉道，「如此看來，袁家必須解決，不管其是否心存反意，都要解決掉，否則以袁家的樹大根深，將來對陛下的新政必然會帶來重重阻力，不但要清理，還要清理乾淨，讓天下心生怨恨的世家大閥們不敢妄動，乖乖接受現實。」
「奉孝言之有理，要果斷、要徹底。」黃承彥贊同道。
黃承彥一看陛下針對世家的新舉措暫時不會讓世家傷筋動骨，便放下心來，表示贊成郭嘉的提議，徹底將袁家清理掉。
天下世家之首不倒，眾世家不可能順從在朝廷膝下，即便暫時蟄伏起來，一陣風吹草動，就會紛紛起來作亂。甚至他們本身就會成為禍亂之源。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此事宜早不宜緩。」劉明道，「諸位還有何良策？」
關於如何對付袁隗，其實在襄陽的時候，劉明和戲志才、荀彧三人就詳細推演過，並且作了多套方案。現在他還想聽聽郭嘉和黃承彥的意見。
「如果袁隗坐實了內外勾結，圖謀造反，今夜就應該立刻行動，抓捕袁隗，查抄袁家。」黃承彥說道。
是個當機立斷的計謀。
「僅僅是勾結袁術、孫堅嗎？」郭嘉若有所思地問道，「袁紹現在在做什麼？」
「袁紹正在帶兵從函谷關往雒陽趕路，哈哈哈哈……」劉明笑道。
「哈哈哈哈……」郭嘉也笑了起來，「看來陛下已經做好準備，適才不過是在考校我等爾，只需查明袁紹入城的方向，便可進行伏擊，袁紹若滅，袁隗則手到擒來，恐怕今夜就是袁家的覆滅之夜吧。」
郭嘉所說，與劉明等人之間的謀劃基本一致。
「袁紹進軍必然不敢大張旗鼓，據微臣推斷，若其真要進城，也會選擇晚間行動。」黃承彥道。
「晚間有利於叛軍行動，自然也有利於陛下從容布置。」荀彧笑道。
劉明點了點頭，有三位智囊在此，他要省不少腦細胞。
眼看著天近傍晚，王越進來稟報導：「陛下，最新探報，袁紹率軍約有三千，隱於雒陽城西五十里外的山谷中，還有六千餘人馬在百里之外行進。」
「看來確實是今晚要進城了。」荀彧道，「要不要把劉備與馮芳叫來一起謀劃。」
旁邊的王越說道：「剛才袁隗請劉備與馮芳到袁府去了。」
眾人聞言臉色一緊。
這兩人一個守京城，一個守皇城，如果他倆與袁家沆瀣一氣，那麼今晚自己這一方的操作就會麻煩許多了。
劉明卻不急不慌地道：「無妨，這些都在朕的計劃之中，劉備、馮芳不會反，即便在袁隗威逼之下不得不反，他們二人也根本翻不起什麼大浪。王越，即刻前往大司宗，傳朕密旨，令盧植今晚皇城關門之時，接管宮中守衛兵馬。」
王越答應一聲，接過密旨，轉身走了出去。
大司宗主要是服務皇宮以及皇帝的，連宮庭守衛兵馬都歸其管屬，因而即便馮芳不在，盧植也可以輕易接管皇城禁衛，確保關鍵時刻不出亂子。
「文若，你持朕之密旨和虎符，在城門關閉之後，稍候半個時辰，等一更天（晚上7點）左右前往劉備軍營，接管全軍。」劉明繼續吩咐道，「今晚京城駐軍任何人都不得調動，即便劉備從袁府回來也不可以，史阿隨行保護文若安全，不得有誤。」
「微臣領旨。」荀彧和史阿答應一聲，接過密旨和虎符轉身向外走去。
荀彧是這次明面上的督糧官，奉皇帝密旨處理一些事務也在情理之中，如此即便今晚劉備那裡出現什麼意外，也不會導致軍卒譁變，讓袁紹趁機而入。
「對了，讓諸位將軍也進來吧。」劉明說道。
不大一會兒，高順、黃忠、許禇、魏延、寇封魚貫而入，來了京城已經有幾天了，但是陛下始終沒有分派任務，今晚突然將他們召來，大家都有點興奮。
這些武將都是好戰之輩，知道很快就會有仗打了。
「今晚行動。」劉明掃視眾人一眼，道，「今晚一更天，許禇前去接管南城門，魏延接管東城門，寇封接管北城門，你們每人領十名勁卒，持朕的令箭前往，若有不從者，可當場格殺，務必使今夜值守軍卒各安其職，不得妄動。」
「末將領旨！」三人各自接過令箭，分頭準備去了。
「袁紹從西而來，今晚最有可能從西門而入。」劉明繼續道，「一天更時，高順、黃忠隨朕率陷陣營親往西門接管，務必讓袁紹有來無回。」
五十里，即便天一黑大軍就出發，摸黑行軍速度上必然會受到影響，等來到雒陽城估計也得晚上九點以後了，後續的大軍到達時估計得天亮了。
因而劉明有充足的時間，先解決掉袁紹和袁隗。
…………
劉備與馮芳在袁隗府前相遇，兩人都是一震，袁隗今晚莫名其妙同時宴請他倆是什麼意思？
自從劉明南征之後，袁隗就想方設法拉攏劉備與馮芳。
以他大司徒丞的地位，想要接近京城中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是難事，因而沒幾天這兩人就與袁隗打得火熱，但是袁隗一直都是與他們單獨交流，從來沒有同時把兩人請來的。
不過兩人也沒有多想，相互打了一個招呼，便結伴入府。
袁隗對此次宴請顯得十分隆重，居然放在內廳，這就顯得很是親近了。
這三人中，劉備顯得最為卑微，雖然到處號稱自己是漢室宗親，但是此刻他的官職最小。
袁隗是兩千石的大司徒丞，乃是漢室天下政務的最高「一把手」，馮芳也是一個雜號將軍，而且還封了侯爵，更是皇帝的老丈人，身份不簡單。
而劉備僅僅是一個左校尉，負責各城門的守衛，雖然崗位重要，但是職級相對低微。
因而劉備表現得極其恭謹。他能有如今的地位不容易，一定要保住並且更進一步，這就要討好京城中的這些高官顯貴們。
「不知司徒大人請晚輩來有何吩咐？」劉備謙恭地說道。
「當然是喝酒嘍，哈哈哈哈……」袁隗貌似爽朗地哈哈大笑道，「老夫與二位有緣，今日得了兩壇好酒，便請二位過府一起痛飲，陛下不在京中，全賴二位守護，著實辛苦了。」
「司徒大人過獎了。」馮芳為難地道，「小弟與玄德不同，皇城關門之前小弟要回宮裡軍營的，否則今晚就回不去了，若讓陛下知道……」
「嘿，怕什麼，陛下又不在京中，皇宮進出還不是馮將軍說了算？」袁隗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道，「再說了，即便回不去又怎麼了？以將軍的身份，哪個不開眼的還敢到陛下那裡告伱黑狀不成？今晚只管喝酒！」
劉備一聽，微微皺眉，他新來京城不久，被劉明委以重任，還是很上心的，相對更加謹小慎微一些，心中不由得犯起了嘀咕。
軍官夜不回營，本來就是違反軍令的，而且是守京城的與守皇城的軍官晚間同時不回營、不在崗，這裡邊如果沒事還好，若是出點事那可誰也擔待不起。
「感謝司徒大人盛情。」劉備陪上笑臉道，「但備與馮將軍皆身系京都防衛重任，不敢疏忽，今晚我們必然是要回營的，倒是可以略微晚一點，免得掃了司徒大人的興致。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袁隗也跟著笑起來，道，「這樣也好，怪不得陛下對你們兩人委以重任，果然是國之棟樑之才，來來來，喝酒！喝酒！」
說著端起酒盞一飲而盡，馮芳與劉備也急忙舉盞滿飲。
…………
盧府之中，大司宗盧植坐臥不寧，感覺心煩意亂，憑著他這幾年在軍政兩界的歷練，總感覺事情有點不對勁。
最近袁隗與各大世家互動頻繁，盧植作為幽州范陽盧家的家主，自然也在被拉攏之列，但盧植對這種黨禍深為反感，因而兩日前袁隗宴請各大世家代表，盧植並沒有參加。
陛下領兵在外，袁家與朝中世家力量勾搭連環，這總不是什麼好事，有結黨營私之嫌，但是目前還沒有什麼不良後果，因而他也不好直接向陛下稟告。
正在這時，有家人來稟，說是明漢禁衛統領王越來訪。
盧植看了看外面夜幕已經降臨，這個時候王越突然來訪是什麼意思？
在外人看來，王越的數次華麗轉身令人眼花繚亂，一名江湖劍客，先是擔任皇子劍師，後來重歸江湖，再次回來後但被委以重任，組建明漢禁衛，可以秘密調查百官。
其身份地位可以說是直衝雲霄，朝中文武百官，誰見了他都得客客氣氣。
而且他這種身份，出現在哪裡往往都沒有什麼好事。
現在傍晚時分來到盧府，也難怪盧植疑心。
盧植正要出府相迎，推開書房門，卻發現王越已經站在了他的書房門口。
他也是領兵出身，但是卻極佩服這些江湖客的身手，要說戰場衝鋒，或許不如軍中武將，但是若論機巧、身法卻是有著獨到之處，是刺探、刺殺的絕佳人選。
「王師來得匆忙，老朽有失遠迎，快快裡邊請。」儘管盧植的級別要比王越大得多，但還是要客客氣氣將其請進屋裡來。
王越也不客氣，徑直走進屋內，四處打量一番，見屋內再無他人，這才低聲道：「大司宗盧植接旨……」
……
咚！咚！咚！
隨著夜幕降臨，沉悶的暮鼓聲響起，雒陽各城門緩緩關閉，皇城各門也緊跟著關上。
這座古老的城池，註定再次迎來鮮血的洗禮。
(本章完)
荀彧、郭嘉、黃承彥一齊看向劉明，等著陛下揭曉限制世家野蠻生長的妙策。
荀彧和黃承彥本身就是世家中人，因而對劉明即將要說的話也是格外感興趣。
同時，心中也有著深深的擔憂，會不會自己的家族受到有針對性的打壓？甚至是血腥的鎮壓？
「朕曾經說過，人民就是江山，江山就是人民。」劉明緩緩說道，「朕的江山社稷所帶來的一切利益應由天下蒼生共享，而不是由世家獨占，朕以為關鍵在於創造公平的機會。
「推行新稅制，統計田畝、丁口，就是要讓世家和普通百姓同樣繳稅，就是讓那些被隱藏起來的人口重見天日，重獲自由。而興商令，則是讓各行各業不分高低賤，從事百業者人人平等。
「關於人才培養選拔，就是要打破世家壟斷讀書資源，打破察舉制中官官相護、世家獨占舉薦名額的不公平亂象，通過官辦私墪、鄉學、縣學、州學，讓孩子們人人有學上、人人有書讀，之後再以科舉制選拔人才。」
「科舉？」三人面面相覷，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稱。
不過他們均鬆了一口氣，劉明的謀劃中，並沒有對世家大開殺戒，不是通過暴力消滅世家，而是給了世家之外的平民公平競爭的機會。
「科舉乃是一種競爭性考試。」劉明解釋道，「現在三言五語也一時難以解釋清楚，屆時真正實施之時，你們就知道其中奧妙了，通過種種措施，最終都是一個目的，就是讓天下所有人都有公平競爭之機會。
「是優是劣拿競爭結果衡量，脫穎而出者，朕自然會重用，不問出身如何。被淘汰者，也在會百業興盛的大局之中找到適合自己的生存之路。」
劉明說完看向這三人。
三人陷入沉思，但他們都是智者，很快便梳理清楚了其中的關節，陛下的策略，倒不是刻意打壓世家，而是斷掉世家的資源壟斷，改為優勝劣汰。
這種情況下，若世家中人不去努力，用不了幾代就會坐吃山空，從而家族衰落。
這樣反倒會逼著世家去不斷進取，否則就會在歷史發展大潮中被淘汰。
至於長遠之後是什麼情形，比如幾百年之後的事，現在他們還難以預料，畢竟這件事還沒有開始，沒準我們自己家的子弟一個比一個出息，撐起一個千年世家呢。
「陛下胸懷寬廣，心繫天下蒼生，實千古仁君。」郭嘉道，「如此看來，袁家必須解決，不管其是否心存反意，都要解決掉，否則以袁家的樹大根深，將來對陛下的新政必然會帶來重重阻力，不但要清理，還要清理乾淨，讓天下心生怨恨的世家大閥們不敢妄動，乖乖接受現實。」
「奉孝言之有理，要果斷、要徹底。」黃承彥贊同道。
黃承彥一看陛下針對世家的新舉措暫時不會讓世家傷筋動骨，便放下心來，表示贊成郭嘉的提議，徹底將袁家清理掉。
天下世家之首不倒，眾世家不可能順從在朝廷膝下，即便暫時蟄伏起來，一陣風吹草動，就會紛紛起來作亂。甚至他們本身就會成為禍亂之源。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此事宜早不宜緩。」劉明道，「諸位還有何良策？」
關於如何對付袁隗，其實在襄陽的時候，劉明和戲志才、荀彧三人就詳細推演過，並且作了多套方案。現在他還想聽聽郭嘉和黃承彥的意見。
「如果袁隗坐實了內外勾結，圖謀造反，今夜就應該立刻行動，抓捕袁隗，查抄袁家。」黃承彥說道。
是個當機立斷的計謀。
「僅僅是勾結袁術、孫堅嗎？」郭嘉若有所思地問道，「袁紹現在在做什麼？」
「袁紹正在帶兵從函谷關往雒陽趕路，哈哈哈哈……」劉明笑道。
「哈哈哈哈……」郭嘉也笑了起來，「看來陛下已經做好準備，適才不過是在考校我等爾，只需查明袁紹入城的方向，便可進行伏擊，袁紹若滅，袁隗則手到擒來，恐怕今夜就是袁家的覆滅之夜吧。」
郭嘉所說，與劉明等人之間的謀劃基本一致。
「袁紹進軍必然不敢大張旗鼓，據微臣推斷，若其真要進城，也會選擇晚間行動。」黃承彥道。
「晚間有利於叛軍行動，自然也有利於陛下從容布置。」荀彧笑道。
劉明點了點頭，有三位智囊在此，他要省不少腦細胞。
眼看著天近傍晚，王越進來稟報導：「陛下，最新探報，袁紹率軍約有三千，隱於雒陽城西五十里外的山谷中，還有六千餘人馬在百里之外行進。」
「看來確實是今晚要進城了。」荀彧道，「要不要把劉備與馮芳叫來一起謀劃。」
旁邊的王越說道：「剛才袁隗請劉備與馮芳到袁府去了。」
眾人聞言臉色一緊。
這兩人一個守京城，一個守皇城，如果他倆與袁家沆瀣一氣，那麼今晚自己這一方的操作就會麻煩許多了。
劉明卻不急不慌地道：「無妨，這些都在朕的計劃之中，劉備、馮芳不會反，即便在袁隗威逼之下不得不反，他們二人也根本翻不起什麼大浪。王越，即刻前往大司宗，傳朕密旨，令盧植今晚皇城關門之時，接管宮中守衛兵馬。」
王越答應一聲，接過密旨，轉身走了出去。
大司宗主要是服務皇宮以及皇帝的，連宮庭守衛兵馬都歸其管屬，因而即便馮芳不在，盧植也可以輕易接管皇城禁衛，確保關鍵時刻不出亂子。
「文若，你持朕之密旨和虎符，在城門關閉之後，稍候半個時辰，等一更天（晚上7點）左右前往劉備軍營，接管全軍。」劉明繼續吩咐道，「今晚京城駐軍任何人都不得調動，即便劉備從袁府回來也不可以，史阿隨行保護文若安全，不得有誤。」
「微臣領旨。」荀彧和史阿答應一聲，接過密旨和虎符轉身向外走去。
荀彧是這次明面上的督糧官，奉皇帝密旨處理一些事務也在情理之中，如此即便今晚劉備那裡出現什麼意外，也不會導致軍卒譁變，讓袁紹趁機而入。
「對了，讓諸位將軍也進來吧。」劉明說道。
不大一會兒，高順、黃忠、許禇、魏延、寇封魚貫而入，來了京城已經有幾天了，但是陛下始終沒有分派任務，今晚突然將他們召來，大家都有點興奮。
這些武將都是好戰之輩，知道很快就會有仗打了。
「今晚行動。」劉明掃視眾人一眼，道，「今晚一更天，許禇前去接管南城門，魏延接管東城門，寇封接管北城門，你們每人領十名勁卒，持朕的令箭前往，若有不從者，可當場格殺，務必使今夜值守軍卒各安其職，不得妄動。」
「末將領旨！」三人各自接過令箭，分頭準備去了。
「袁紹從西而來，今晚最有可能從西門而入。」劉明繼續道，「一天更時，高順、黃忠隨朕率陷陣營親往西門接管，務必讓袁紹有來無回。」
五十里，即便天一黑大軍就出發，摸黑行軍速度上必然會受到影響，等來到雒陽城估計也得晚上九點以後了，後續的大軍到達時估計得天亮了。
因而劉明有充足的時間，先解決掉袁紹和袁隗。
…………
劉備與馮芳在袁隗府前相遇，兩人都是一震，袁隗今晚莫名其妙同時宴請他倆是什麼意思？
自從劉明南征之後，袁隗就想方設法拉攏劉備與馮芳。
以他大司徒丞的地位，想要接近京城中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是難事，因而沒幾天這兩人就與袁隗打得火熱，但是袁隗一直都是與他們單獨交流，從來沒有同時把兩人請來的。
不過兩人也沒有多想，相互打了一個招呼，便結伴入府。
袁隗對此次宴請顯得十分隆重，居然放在內廳，這就顯得很是親近了。
這三人中，劉備顯得最為卑微，雖然到處號稱自己是漢室宗親，但是此刻他的官職最小。
袁隗是兩千石的大司徒丞，乃是漢室天下政務的最高「一把手」，馮芳也是一個雜號將軍，而且還封了侯爵，更是皇帝的老丈人，身份不簡單。
而劉備僅僅是一個左校尉，負責各城門的守衛，雖然崗位重要，但是職級相對低微。
因而劉備表現得極其恭謹。他能有如今的地位不容易，一定要保住並且更進一步，這就要討好京城中的這些高官顯貴們。
「不知司徒大人請晚輩來有何吩咐？」劉備謙恭地說道。
「當然是喝酒嘍，哈哈哈哈……」袁隗貌似爽朗地哈哈大笑道，「老夫與二位有緣，今日得了兩壇好酒，便請二位過府一起痛飲，陛下不在京中，全賴二位守護，著實辛苦了。」
「司徒大人過獎了。」馮芳為難地道，「小弟與玄德不同，皇城關門之前小弟要回宮裡軍營的，否則今晚就回不去了，若讓陛下知道……」
「嘿，怕什麼，陛下又不在京中，皇宮進出還不是馮將軍說了算？」袁隗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道，「再說了，即便回不去又怎麼了？以將軍的身份，哪個不開眼的還敢到陛下那裡告伱黑狀不成？今晚只管喝酒！」
劉備一聽，微微皺眉，他新來京城不久，被劉明委以重任，還是很上心的，相對更加謹小慎微一些，心中不由得犯起了嘀咕。
軍官夜不回營，本來就是違反軍令的，而且是守京城的與守皇城的軍官晚間同時不回營、不在崗，這裡邊如果沒事還好，若是出點事那可誰也擔待不起。
「感謝司徒大人盛情。」劉備陪上笑臉道，「但備與馮將軍皆身系京都防衛重任，不敢疏忽，今晚我們必然是要回營的，倒是可以略微晚一點，免得掃了司徒大人的興致。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袁隗也跟著笑起來，道，「這樣也好，怪不得陛下對你們兩人委以重任，果然是國之棟樑之才，來來來，喝酒！喝酒！」
說著端起酒盞一飲而盡，馮芳與劉備也急忙舉盞滿飲。
…………
盧府之中，大司宗盧植坐臥不寧，感覺心煩意亂，憑著他這幾年在軍政兩界的歷練，總感覺事情有點不對勁。
最近袁隗與各大世家互動頻繁，盧植作為幽州范陽盧家的家主，自然也在被拉攏之列，但盧植對這種黨禍深為反感，因而兩日前袁隗宴請各大世家代表，盧植並沒有參加。
陛下領兵在外，袁家與朝中世家力量勾搭連環，這總不是什麼好事，有結黨營私之嫌，但是目前還沒有什麼不良後果，因而他也不好直接向陛下稟告。
正在這時，有家人來稟，說是明漢禁衛統領王越來訪。
盧植看了看外面夜幕已經降臨，這個時候王越突然來訪是什麼意思？
在外人看來，王越的數次華麗轉身令人眼花繚亂，一名江湖劍客，先是擔任皇子劍師，後來重歸江湖，再次回來後但被委以重任，組建明漢禁衛，可以秘密調查百官。
其身份地位可以說是直衝雲霄，朝中文武百官，誰見了他都得客客氣氣。
而且他這種身份，出現在哪裡往往都沒有什麼好事。
現在傍晚時分來到盧府，也難怪盧植疑心。
盧植正要出府相迎，推開書房門，卻發現王越已經站在了他的書房門口。
他也是領兵出身，但是卻極佩服這些江湖客的身手，要說戰場衝鋒，或許不如軍中武將，但是若論機巧、身法卻是有著獨到之處，是刺探、刺殺的絕佳人選。
「王師來得匆忙，老朽有失遠迎，快快裡邊請。」儘管盧植的級別要比王越大得多，但還是要客客氣氣將其請進屋裡來。
王越也不客氣，徑直走進屋內，四處打量一番，見屋內再無他人，這才低聲道：「大司宗盧植接旨……」
……
咚！咚！咚！
隨著夜幕降臨，沉悶的暮鼓聲響起，雒陽各城門緩緩關閉，皇城各門也緊跟著關上。
這座古老的城池，註定再次迎來鮮血的洗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