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鏡姝勇救夫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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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理寺卿清了清嗓子,開始宣讀狀紙,簡言意駭下來,便是狀告宋響聽信讒言,不信宋硯淮是自己的親骨肉。

  這其實算是家事,可以內部解決,甚至他們好好的坐下來商量,其實保釋宋硯淮出去也不是不行,自家人賞功堂,這笑話程度非同一般。

  但大理寺卿而是猜得出來,八成是宋響不願意,不然著急跟你熟也無需即將臨盆還要冒險。

  「宋響,你認為宋硯淮不是你的親兒子,所以才扔他在監獄裡自生自滅,這個你認嗎?」

  大理寺卿質問。

  這問的有些直白,好像是被戴了綠帽一樣。

  宋響臉色難看:「我只是懷疑我的矮子被狸貓換太子,僅此而已。」

  「懷疑沒錯,但也得是需要證據的吧。」

  趙鏡姝平靜說,「宋響,你有什麼證據?」

  宋響哪兒有生麼證據,不過都是懷疑罷了。

  而且這份懷疑,其實也就三四分,因為這個兒子跟他太拼親,甚至於父母鬧矛盾她還在煽風點火,甚至巴不得自己的父母分開。

  加上千年蠶豆是親,以及宋響自己調查得出宋硯淮疑似跟沈氏餘孽有勾結。

  當初的沈氏一族被抄家的事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其中的淵源,他身居高位又做賊心虛,總覺得有人在搞他。

  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他的猜測而已。

  可宋響相信自己的直覺,因為她的直覺從沒有出錯過,就連當初為『他』辦事,也是冒著被滅口的風險的,結果他賭對了。

  「沒有。」

  宋響最後只能回答這麼一句。

  趙鏡姝冷笑:「宋響,你因為自己的疑神疑鬼將自己的親兒子仍在大老李不管不顧,就因為沈氏餘孽而中了需要千年蠶豆作為藥引才能解的毒恰好宋硯淮也中了千環百轉丹,你就有所懷疑,你覺得你荒不荒唐。」

  「放肆,你敢這麼跟我說話,你知道你質問的是誰嗎。」

  宋響被質問得心虛,惱羞成怒。

  趙鏡姝不卑不亢,平靜堅韌:「我沒有那一瞬間比現在更清醒,倒是宋響你老眼昏花昏了頭了吧,年輕時承諾、不敢觸碰的戒律年紀上啦就什麼都做了。」

  宋響噎了下。

  這是在說宋硯淮的事情嗎?他怎麼感覺趙鏡姝在說他養外室的事情。

  「你在血口噴人。」

  「是你老糊塗了。」趙鏡姝說,「官眷孩子是這麼容易被掉包的嗎?你自己的親兒子都認不出來,如今也攪弄得陛下不得安生,不忠不義。」

  「你……」

  宋響氣的要死,怎麼都沒想到趙鏡姝竟然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指著他鼻子趴。

  而饒是旁邊看著的宋知瑤也覺得趙鏡姝這話似乎是罵的太重了了一些。

  不忠不義這可不能亂說,線下她的父親也就是糊塗放任二哥在監獄裡受苦,實在是不至於被罵不忠不孝。

  「肅靜。」大理寺卿拍案,對宋響說,「你可有人證或者是物證證明宋硯淮並非是你的親生兒子。」

  雖然是在走流程詢問,但這也是明知故問。、

  若是有的話,那宋硯淮不是早就出來了嗎。

  「沒有。」

  大理寺卿轉而問趙鏡姝:「那你可有證據等認證證明宋硯淮是宋響的親兒子嗎。」

  在問出這些話時,大理寺卿也覺得離譜。

  他堂堂一個大理寺少卿,居然要給這些家庭鬧劇評判,可偏偏的,這也是他所管理的範圍內。

  這些個家庭紛爭過於丟人,一般人家誰會鬧上公堂這麼丟人。

  雖大理寺卿也覺得宋響糊塗,但這會兒多多少少也有些同情他了。

  「我有的。」趙鏡姝說,「可以滴血驗親。」

  話一落,宋響臉頓時白了。

  滴血驗親他不是沒想過,但絕對不是在這樣的一個場合上。

  一來若是確定宋硯淮是他的親兒子,那豈不是說明他這人糊塗臉自己的親兒子都置疑;若不是,那跟昭告天下自己被戴綠帽有什麼不同;

  二來這樣子興師動眾的去滴血驗親,也可能會傷了夫妻情分,別人不一定認為是狸貓換太子,而是覺得師彤偷人,但師彤是什麼樣的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再者也是因為滴血驗親不一定準,像是帶著一點點血緣聯繫的也都會相融,必須得找很專業的仵作師傅。

  宋響其實自己心裡是有譜的,宋硯淮也同他長得相似,實在是沒必要走到最後一步。

  他這些天不管不問,雖然是有些懷疑,但更多的還是想給這個兒子一個教訓,惱他偏幫旁人,還不按自己給他規劃的路線走。

  宋響臉色鐵青。

  大理寺卿也覺得這事兒太唐突了,他考慮的因素也跟宋相差不多,若真有這麼簡單,當初陛下下令關押宋硯淮時就應該滴血驗親。

  「這件事情過於唐突了些,太冒昧了。」大理寺卿並不贊同。

  趙鏡姝卻笑了笑:「這都上公堂了,還有什麼好冒昧不冒昧的,在不傷害別人的前提下得到這個結果,我認為是可以的。」

  大理寺卿被她懟的說不出話。

  的確,這都上公堂了,臉都丟盡了,冒昧不冒昧的似乎也不重要了。

  畢竟趙鏡姝這一上公堂狀告未來公公、自己姨夫的事情本就令人瞠目結舌、聞所未聞。

  「不行,我反對。」宋響激動說,咬牙切齒地瞪著趙鏡姝說,「你不要臉首輔府還要臉,我還要臉呢。

  這些年我好吃好喝地對你,你要嫁給硯淮我也同意了,我到底是什麼地方得罪了你,你要這麼害我。」

  要真這麼搞下去,他以後都不用去早朝了。

  「這件事情已經鬧上了殿前,您以為一直拖著,等著旁人調查出結果才是最好的嗎?

  那畢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調查你以為是這麼容易的嗎?

  這件事情拖得越久才越丟人,趕緊結束才是正道。」

  趙鏡姝冷淡的對宋響道,轉而對大理寺卿說,「大人,我堅持要滴血驗親。

  大理寺是全國最高權利的官衙,應該會有專業的仵作人員,到時若是血融,在請仵作來檢驗。」

  這對於大理寺卿自然是沒什麼問題,畢竟丟臉的又不是他,但看著臉色鐵青的宋響,他只能搖搖頭。

  說到底還是這老的糊塗,所以這年輕的也就豁出去了。

  宋硯淮中了千環百轉丹的毒才剛解,這怎麼能去監獄那種地方。

  這宋響也是鐵石心腸,竟也不讓人打點一番,還是二皇子讓地下的人照看著的。

  「來人,端一碗清水來。」

  話一落,宋響的臉色當即就把你的更差了,欲言又止。

  可就算他是首輔,可在這大理寺這,卻也不得不聽從大理寺卿的話。

  侍衛退下去準備清水,趙鏡姝看了那侍衛一眼,眸底暗光流轉。

  隨後大理寺卿便讓人將宋硯淮帶上來。

  趙鏡姝昨日是去探望過宋硯淮的,她的精神面貌跟昨日無疑,可師彤母女是沒見過宋硯淮的,兩人見他神色這般蒼白,母女倆心疼的直掉眼淚。

  宋硯淮瞧見趙鏡姝,沖她一笑,微微頷首。

  雖驚訝於趙鏡姝的膽大,但他並沒有怨恨或是不滿,只是配合他。

  而對於宋響,他似乎是被傷透了心,都不帶正眼看的。

  宋響在瞧見自己偏王日曆身強體壯,神采奕奕的兒子如今變得這麼蒼白消瘦,他心裡多多少少也開始有些後悔了。

  「民女趙鏡姝狀告宋響說他不認你這個兒子,如今為了得出結論,要求你跟宋響滴血驗親,你可有意見?」

  「沒有。」

  宋硯淮並未有遲疑,很配合。

  宋響看著兒子這般爽快,心裡多少有些懊惱。

  這下他估計連父子之情都保不住了。

  宋硯淮很配合,走到展示台上扎破手指,用銀針取血。

  紅得奪目的鮮血落入清水之中,緊接著到宋響。

  宋響走上前,他關心地看著人兒子,但宋硯淮卻很冷淡。

  宋響用力地抿了抿唇,露出傷心的模樣。

  可眼睜睜看著兒子遭受牢獄之災的是他,敏感多思的也是她,而現在裝委屈的還是他。

  也是有夠善變的。

  趙鏡姝在心裡冷笑,更不以為意。


  宋響的鮮血滴入碗裡,沉底,從小三再到凝結。

  兩滴血相鄰而靠,等都凝聚了若是為親父子必定會相融,若不是便不會。

  眾人看著這完全沒有任何懸疑可能的滴血驗親的戲碼,可在兩滴血重聚後卻一直不相融。

  原不以為然的眾人瞧見這一幕均愣住了,誰都沒想到結果居然會是這個樣子。

  甚至於大理寺卿不可思議的從高台上走下來,瞪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幕:「這、這是不相容?」

  那一瞬宋響如同晴天霹靂,猛的往後跌了個踉蹌,不可置信。

  雖然因為宋硯淮不親忤逆自己又加上因當年的事情心虛,在他惡意舉報沈氏一族後他的兒子就生了重病之後便性格大變,

  但他還是相信這個是他的兒子的,可卻想不到……他的兒子真的不是他的兒子。

  宋響僵在原地,一旁的師彤幾人震驚得說不出話,一旁的趙鏡姝臉色也是十分難看,唯有宋硯淮看著這個結果沉默不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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