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宋硯淮早替她料理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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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下,只見那原本躺在擔架上的焦屍竟活生生站在眾人面前。

  是夏秋日。

  她有血有肉,不是被燒焦的骷髏架子,但比起平日的穿著的體面,她此時此刻是農女裝扮。

  不要說趙鏡姝跟是史正朝,就連夏霍夫婦二人瞧見這活生生的夏秋日也是被嚇得不輕,臉色蒼白。

  趙鏡姝眯了眯眼,瞧見了站在夏秋日身後的冥月。

  這就可以解釋為何夏秋日可以通過大理寺的守衛來到公堂。

  原來竟是宋硯淮……

  「啊……」

  夏霍尖叫一聲,癱軟在地。

  夏夫人臉上已經沒有血色了,哆哆嗦嗦:「你、你是人還是鬼……」

  夏秋日冷笑:「母親自然希望我是死的了,如此一來的話你就可以掩蓋殺死我的罪名,讓你的耀祖今後高枕無憂,一步登天了不是嗎。」

  趙鏡姝看了一眼史正朝,見他還有些懵逼,便立即問:「夏小姐你不是死了嗎,夏大人跟你嫡母說這一具焦屍是你,這是怎麼回事?」

  夏秋日深呼吸,抑制對夏家的怒火說:「說來還得多謝趙小姐提點,不然估計我真的要命喪黃泉了。」

  趙鏡姝倏地掀眸,心底帶過一抹不解。

  她何時提醒過夏秋日?

  可夏秋日看著她的目光卻是充滿感激,不像是假的。

  下秋日繼續說:「阮月簡直不是人,是她的殺了我。目的就是向你首輔府索取一筆高昂的費用填在耀祖的下聘的聘禮上,所以才想了這麼一個計謀騙錢。

  因為她知道宋夫人極其疼你,為了保全你的名聲,首輔府肯定會願意出一大筆錢。」

  阮月是夏夫人的本名。

  趙鏡姝瞧見夏霍臉上的疑惑。

  顯然,這並不是夏霍最初的想法,畢竟他的野心可大著呢,本就是衝著升官發財去的。

  史正朝此時終於回過神來,問:「那你的意思是這場關於你的死亡自焚都是阮月一手策劃的?」

  「是的。」夏秋日恭敬跪下說,「趙小姐跟此事無關,且若不是有趙小姐提醒,怕是我真的會死在這場所謂自焚的謀殺中。」

  史正朝若有所思。

  趙鏡姝看了眼已經慌不擇亂的夏氏夫婦,在這種不利於自己形勢的情況下,夏霍選擇了閉嘴,本著說多錯多的原則。

  但夏秋日出現是衝著阮月來的,她不能裝聾作啞。

  阮月急的團團轉:「請大人明察秋毫,臣婦怎會如此惡毒,殺人可是要償命的呀。」

  阮月開始倒打一耙,「這事兒一定是趙鏡姝跟夏秋日聯合起來陷害我,我冤枉啊大人。」

  說到後面,她又哭又喊。

  趙鏡姝笑了:「可方才夏夫人說跟夏秋日母慈女孝,你更是將她當做親女一般看待。這會怎麼又說我跟夏秋日聯合起來陷害你了?

  夏夫人,你說話可真有意思。」

  阮月一時語塞。

  夏秋日恨毒了阮月,若非是她自己也不會失去孩子,甚至於終身不孕。

  「你個爛心腸的毒娼婦,謊話連篇,面慈心險。從小到大你都不肯放過我,將我往死里折磨,甚至於我的小娘都是被你給害死的……

  你還說當我是親女?這話你說著也不嫌害臊。族人鄰居,誰不知道你刻薄,為了你的耀祖,你什麼都做得出來。」

  夏秋日又氣又怒,臉色如同充血一般,悲憤地對史正朝說,「大人,求你還臣女一個公道。」

  史正朝肅穆,沉思。

  原本是糾紛自焚案,這會兒倒成了家事。

  一時間,他腦子也有些轉不過彎來。

  趙鏡姝道:「自焚這件事情來得突然,相信阮月一定還有很多首尾沒有解決完,大人你讓人去仔細盤查必定是能查出來的。

  至於阮月到底是不是苛待庶出子女這也好辦,讓人多番打聽必定能打聽個所以然來。」

  她目光一黯,隱晦地看向夏霍,意有所指:「夏大人,您說對嗎?」

  夏霍猛的打了個寒顫,他眼珠子轉來轉去,下一瞬目露凶光,竟兇殘的一巴掌甩在阮月臉上。


  啪的一聲,阮月被打得猝不及防,整個人都懵了,一口紅血噴出。

  她捂著臉呆滯地看著夏霍:「老、老爺,你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沒想到你竟這般對待我的親女,虧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賢妻,卻不想背地裡竟為了一己私慾這般對待我女兒,你這是要將我這個當父親的置於何地。」

  夏霍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

  阮月也不是傻子,看著夏霍這架勢就知道他是想讓自己全權擔下這個罪名。

  可憑什麼,當初這個計劃本就是他想出來的,也是他想巴結葉家的人升官發財,現在事情敗露,他竟讓自己承擔這一切。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阮月起紅了眼,說什麼也不願意讓他如願,就算是死,也要拉著這死老頭子陪葬才行。

  「夏霍,你想棄軍保帥,呵呵,你別忘了這個……」

  「啪——」

  沒等對方說完,夏霍又一巴掌甩過去,「閉嘴,你不顧咱們的一雙兒女的前程做出這種醜事,甚至還誆騙我,你讓我如何原諒你。」

  原氣沖沖的阮月頓時泄了氣。

  是啊,她還有一雙兒女,現如今她已經是鐵板上的罪人了,若是夏霍也獲罪,那她的兒女就真的沒前途了。

  想到此處,阮月猛地看向趙鏡姝。

  少女的臉如同大雪天裡的迷霧,令人看不見其眼底情緒,但又讓人覺得冷。

  是趙鏡姝,她剛才是故意提醒夏霍,讓他捨棄自己。

  不然憑她這張舌燦蓮花的嘴,說不定還真的能糊弄過去。

  可夏霍的反水,讓她再也沒有了翻身的機會。

  「看來這整件事情都是你弄出來的。」史正朝多少也察覺出不對,也知道事情沒有表面這麼簡單,但這是家事也沒辦法分清。

  總不能讓夏家一家子都被釘在恥辱柱上吧,太不人道了。

  再有當代的庶出子女也的確是沒地位,在強盛的家族裡貧苦出身妾室生的孩子,也沒少命喪嫡子女手上。

  所以史正朝就只能和稀泥。

  阮月最後一個人承擔了全部罪責,而夏霍這個始作俑者則是美美隱身,甚至充當一個無辜受誆騙的受害者。

  阮月因為損害首輔府名譽、趙鏡姝清譽被罰其賠償首輔府三百兩,趙鏡姝兩百兩,之後被流放出京城,五年不得回城。

  這件事情就這麼落幕了。

  夏霍不敢多呆,帶著阮月跟那一個黑骷髏架子連忙跑出了大理寺。

  灰溜溜的,如同過街老鼠。

  在出了大理寺,趙鏡姝下意識左顧右盼,不自覺地尋找那個人的影子。

  而在這時,一隻手忽然拍了拍她的肩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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