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夾心餅乾謝承澤,近墨者黑的沈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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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歡殿裡。

  現場氣氛微妙而詭異。

  坐在主角和反派的中間,謝承澤這個最大反派,雙手交疊撐起下巴,雙腿微微顛簸起來。

  「咳,這位是……」謝承澤看向盛世淮,給沈淵介紹道,「鹽鐵司司使盛大人,在你入獄期間,對本殿頗有照顧。」

  介紹完後,謝承澤便感覺這場景簡直就像是在跟異地戀多年的現男友說,嗨,這是我的男閨蜜,你不在的時候都是我男閨蜜在照顧我。

  莫名的有些心虛呢~

  沈淵淡淡地笑道,「早聞盛大人年紀輕輕便坐上了鹽鐵司司使的位置,在朝中也是頗有威望。沒想到今日竟能在二殿下的撮合下,與盛大人這般人物結交。」

  「哪裡哪裡,比不得沈大人深受聖寵,更是二殿下身邊重用的貴臣,盛某都有些歆羨了。」盛世淮也淡然一笑,「沈大人未來成就想必不會比盛某低,還望沈大人日後要多多照拂啊。」

  二人同時眯眼一笑,一個宛若心機頗深的老狐狸,一個如同陰險狡詐的毒蛇,鋒利爪牙與含毒的獠牙皆在蠢蠢欲動,不知何時便會絞纏在一起,拼個你死我活。

  而謝承澤這隻純白的小白兔,則瑟瑟縮縮地夾在二人中間,給兩位原書大佬倒上了茶,「來來來,以後都是一家人了,本殿想要圖謀的大事,便要依仗你們二位了。」

  沈淵率先收回眼神,接過茶杯抿了一口。

  盛世淮也接過茶杯,指腹有意無意地敲著茶杯外璧,「說起來,這太子殿下連續兩次中毒,沈大人這次受命查探真相,對真兇是誰可有猜測?」

  「暫時沒有證據,還不好猜測。」沈淵淡淡道。

  「哦?盛某還以為沈大人剛出獄不去武德殿查探證據,而是來這承歡殿,是因為懷疑這毒是二殿下所為,想要試探二殿下呢。」盛世淮挑挑眉,眸底儘是玩味與挑釁。

  謝承澤聽了,連忙悄悄踢了一腳盛世淮,使了個眼色。

  「是麼?沈某前腳到了承歡殿,盛大人後腳便也趕來了承歡殿,不得不讓沈某懷疑,是不是真兇覺得自己算無遺策,特意來挑釁沈某呢。」沈淵氣定神閒道,「當然了,沈某絕對沒有說盛大人是真兇的意思。」

  盛世淮笑容淡了一分,「自然,你我二人皆為殿下辦事,若二殿下真下了毒,怎會不同你我說呢?」

  說完,他轉頭朝謝承澤微微一笑,「是吧,二殿下?」

  「咳咳。」謝承澤咳嗽了兩聲,「沈淵,本殿突然想起來,有本摺子落在寢殿裡了,你去幫本殿拿過來吧。」

  沈淵瞥了他一眼,顯然對他支走自己這個行為並不贊同,但在謝承澤執意的眼神下,最終還是無奈的站起身來,離開了正廳。

  見謝承澤故意支走沈淵,盛世淮故作訝異道,「殿下……這是要與臣說些私話?」

  「太子第二次中的毒,確實是本殿下的。」等沈淵走遠了,謝承澤這才湊到盛世淮身旁,小聲解釋道,「本殿相信你不會與外人道說,只是沈淵此人一向正直,不願用些歪門邪道,你可千萬不要同他說是本殿做的!」

  「原來……」盛世淮低呼一聲,「那殿下可將人都處理好了?」

  「處理什麼?」謝承澤一臉單純之色,「本殿親手下的毒,沒有外人,不像上一個下毒的人,還需要藉助外人才能下毒。」

  盛世淮:……

  「那毒藥的來源和經手人,殿下可都處理掉了?」盛世淮決定不計前嫌的提醒一下,畢竟若是謝承澤倒台了,他還要另外物色人選。

  「放心,也沒有經手人!」謝承澤臉上的神色愈發純良無害,他萬分自豪道,「那是本殿親自從死了好多天的屍體裡提煉出來的屍毒!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曉,沈淵絕對查不到的!」

  盛世淮:???

  什麼毒?

  盛世淮被震得一時失語,久久不能回神。

  這位二皇子,好像比他想像的還要……殘暴?

  不過,看來謝承澤對沈淵還是有所隱瞞的,沈淵此人正直,恐怕只能接受二皇子好的一面,但二皇子卻願意在自己面前展現陰暗面……

  看來,他會比沈淵更受器重和信任呢?

  日後他也可以利用這一點,輕而易舉地挑撥謝承澤與沈淵的關係。

  「殿下不同沈大人說清此事,是對的。否則以沈大人的性子,說不定便會與殿下決裂,轉頭去效忠他人。」盛世淮在謝承澤心中種下一枚懷疑的種子,隨即又誇讚道,「二殿下當真有勇有謀,不過,殿下就不怕沈大人查不到真兇,會被聖上責罰麼?」


  沈淵畢竟是他如今唯一剩下的左膀右臂,他當真捨得讓沈淵受罰?

  「嗯,你說得也對,主要是本殿也沒想到,父皇會讓沈淵查探此事。」謝承澤嘆了口氣,「若是以前,本殿還能找個替死鬼,但眼下本殿的勢力都被太子清理掉了,身邊無人可用……」

  謝承澤想起什麼,突然眼睛灼亮地看向盛世淮,「哎?盛大人手底下肯定有人吧?不如……你來替本殿找替死鬼?」

  他笑眯眯道,美艷的臉龐上,是顯而易見的算計之色。

  讓人一眼便能看出他在想什麼。

  想在二皇子手底下做事,又豈有那麼簡單,謀反之事乃殺頭的罪過,若想得到二皇子的信任,必然是要有投名狀的。

  幫他擺平這下毒一事,便是謝承澤給盛世淮的考驗。

  盛世淮起身,微微作揖,「臣願為殿下解憂。」

  等沈淵回來時,盛世淮已經走了。

  「你和他聊什麼了?」沈淵坐下來,將手裡的空摺子放在茶桌上。

  「沒什麼,就是給自己立了立惡毒殘暴的人設~」謝承澤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順便讓他準備好替罪羊,給你沖業績。」

  「所以,太子中毒是假?」沈淵挑挑眉。

  「算是真的吧。」謝承澤單手撐著臉頰,笑吟吟地看著他,「沈郎,如果下毒的人真的是本殿,且太子中毒身亡,你會怎麼做啊~」

  沈淵抬手在他額頭上輕輕一點,「扶持三皇子上位。」

  謝承澤摸摸額頭,疑惑道,「為何是三皇子?」

  「因為他母家有錢,剛好可以填補國庫?」沈淵認真地算計道,「大皇子雖有兵權,但其實做不做皇帝對建安的好處都一樣,不如物盡其用,扶持三皇子稱帝,還能趁機從江家那裡撈一筆巨款。」

  謝承澤:……

  沈淵,你果然變了!你以前是絕對說不出這種滿是銅臭味道的話的!

  難道真是近墨者黑?自己把沈淵帶壞了?

  絕不可能、絕不可能……

  謝承澤心中連忙否認,隨即問道,「那你為什麼不乾脆讓我稱帝呢,我覺得我也不錯?」

  沈淵懶洋洋地瞥了他一眼,「皇帝是要批奏摺的,奏摺留給三皇子批,二殿下則在關鍵時刻提供治國之法,豈不是更能有效利用皇家的人力資源?」

  人力資源這四個字,還是沈淵跟他學的。

  謝承澤嘆為觀止,震撼地拍拍手掌,「你不去當領導,真的可惜了。」

  「過獎。」沈淵啜了口茶,「都是跟殿下學的。」

  畢竟謝承澤在益州和遼州時非常會「壓榨」百姓的勞動力,尤其是遼州山匪們的勞動力,確實讓沈淵受益頗多。

  謝承澤不禁摸了摸小鼻子,嘀咕了一聲,「好的不學,竟學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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