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郭茹顏的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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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是下的急又大,只怕一時半會兒萬大娘不好走回來,即便帶了有傘,這樣大的雨也會叫人淋濕個透。

  青夏知曉等萬大娘回來打岔是不能了,也很詫異這位小姐怎得會與她們兩個奴婢話起來。

  而她說完那番話後,郭茹顏笑的很是淡然,眉目間也都是隨和:「快別說什麼千金奴婢了,外頭都說,京中貴族中的侍婢,比得上縣城中的小姐,無論樣貌氣度還是學識品行,皆不在話下呢。」

  青夏愕然,隨後說道:「郭小姐說笑了,再大家族的婢女也都是婢女,怎能和主子相提並論,更何況,我們也都是普通人家,不值一提。」

  郭茹顏笑意微斂,聽出了她的話意,這是與自己避嫌,輕輕嘆了口氣,端起熱水喝了一口,才看向她,說道:「實不相瞞,我雖是縣令之女,但在城中沒幾個朋友,我母親早亡,雖是原配所出,可到底比不過父親另娶,又另外有了疼愛孩子,自然沒什麼人過問我這個沒什麼存在感的小姐……」

  她這般直白的道出自己的過去,到是讓青夏沒有想到,察覺出她想要親近的意思,可無論是她剛才說的什麼大家養出來的奴婢言論,還是她所表現出來的親近之意,都叫青夏覺得匪夷所思。

  誠如她所說,若是鼎盛之家培養出來的奴婢,走出去確實能抵得上一個小品官員家的女兒,可是……尊卑森嚴,即便是大戶人家培養出來的家生子,在任何的主子面前都要警醒身份,養的如何好的婢子也都是奴籍,是奴籍便低人一等。

  「郭小姐……」她不知該用什麼話才能接住她的那番話。

  郭茹顏並不在意二人的遲鈍和冷淡,繼續說道:「初次見你們的時候,你們為了一位農婦出頭,我便記住了你們,不卑不亢,處事有條理,還很勇敢善良,那日回去以後便在想,若是下一次見面,定要與你們重新認識一下。」

  無論她有什麼意圖,可總歸次次見面人家的禮數都很周全,且還是對她們這樣的身份,依舊用著這般平和柔順的態度,即便心中有所防備,可面子上總還是要過得去的。

  青夏:「郭小姐這話實在是嚴重了,不管怎麼說,郭小姐都是郭縣令嫡出的女兒,身份遠在我們之上,何必這般自貶,叫人聽來不由也傷心。」

  郭茹顏歪頭看了她好一會兒,忽然一笑,道:「初次見你的時候,你的談吐令我印象深刻,我看你不像是伺候人的奴婢,莫非也是哪家的小姐,扮做奴婢來到書院的吧!」

  這個猜測實在太大膽了,也實在太離譜了,青夏僵了神情,卻聽說了這好笑話的人忽的一笑,隨後說道:「我與你玩笑的莫要見怪。」

  「奴婢不敢。」

  郭茹顏沉了口氣,不管自己怎麼說,她都有些「油鹽不進」的意味,她覺得無奈,也覺得有趣,這兩個人果然不是一般出生的人,到底是沉得住氣,不像那些眼皮子淺的,搭了兩句話便一股腦的附庸上來。

  她越發確定,這二人便是父親那日與下屬說起來的,自京中來的貴公子的人,至於這位貴公子為何人,她還不知,想從這兩個丫鬟口裡套出來,竟也沒那麼容易,一時之間,到是有些膠著起來了。

  雨勢漸小,打在茅草屋上的聲音也沒那麼激烈了,郭茹顏起身,道:「雨小了,我們也該走了。」

  青夏暗自鬆了口氣,自要相送時,郭茹顏卻走到了她面前來,說道:「你們應該是初次來旬陽吧,對這裡應當是不了解,三天後安全寺的玄妙大師遊歷回城,倒是我來請你,還有你身邊這個小妹妹,陪我一起去拜佛如何?」

  青夏愣住,下意識就要拒絕,可那位小姐竟將手中鐲子擼了下來放在她手中,握緊了她的手,道:「我知道你或許還因為初次見面的事對我多有誤解,可你沒有發現嗎?今天隨我而來的兩個婢女,皆不是那日帶來的人,那日的事情我也覺得小題大做了過意不去。」

  青夏心中不定,眸色微沉,看著她道:「郭小姐,您實在太抬舉奴婢了,奴婢也不過是個伺候人的罷了,怎擔得起您這般看重……況且那日的事,正主都沒什麼,我這個外人更是沒什麼了,郭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郭茹顏吐了口氣,往外看了眼,與她吐了句話:「你就當是陪我這個無趣之人解解悶吧。」

  青夏擰住眉頭:「郭小姐此番用意為何?奴婢可不覺得自身真的有令您欣賞之處。」

  郭茹顏看著她,微微一笑:「你若是想知道,等三日以後,我親自來接你。」

  說罷,直接帶著自己的人離了去,青夏想把手鐲還給她都來不及,又不好同人在雨中拉扯。


  那三人走出院門,田田看了眼姑娘手中的鐲子,咂舌:「這郭小姐怎麼還做起了強買強賣的生意啊?她總是纏著姑娘您做什麼?非要您去可是想要迫害您?」

  青夏也說不清,只道:「若是想要迫害我,沒那個必要告訴我們準確的時間,又親自要來接我們,這樣的話,萬一你我有個什麼閃失,她便逃不掉。」

  田田蹙眉:「那……到底是為何呀?她這一番實在令人摸不清頭腦,不知她究竟意欲何為,我們和她哪裡熟到這個地步。」

  是啊,攏共見了沒兩三面的人,怎會自發的熟練到這種地步,堂堂縣令之女,何須在兩個不明身份的奴婢面前,顯軟弱之態?

  詭異。

  不解。

  晚間,青夏特意等了大少爺回來,將鐲子放在他面前。

  宋溓本還驚她今夜竟等在屋裡,等她說明了緣由,沉默了一息,只道先去洗漱,讓她稍等。

  青夏無話,等他洗漱過後,巴巴的看著他等他的結論。

  宋溓拿著汗巾擦後頸,看她這求知的眼神笑了。

  「莫非你的爺是神仙不成,還能揣測一個見都未見過的人這莫名其妙的心意。」

  青夏一頓,擰起眉頭費解道:「連您都說猜不出她的用意,奴婢就更是想不明白了,您先前說您的到來地方的幾個官員是知道的,奴婢便想,她會不會是從她父親那裡得知了您的身份,所以才來接近我們,可是……」

  宋溓挑眉看她:「可是什麼?」

  「可是,她一個閨閣女子接近我們有什麼目的呢?我和田田可沒有她用的上的東西,那就只有您了。」

  說到這裡更是遲疑了。

  見她面色驚疑不定,宋溓好笑道:「若她真知道我的身份,藉此來接近你們倒也說得過去,你怎麼這麼糾結?」

  青夏:「她若是知道您的身份,必然知道您是有婚約在身的,這樣的話,怎還會來招惹呢?奴婢就是這點想不通,當然了,未下定論未有結果之前,不能這般揣測一個深閨女子。」

  說她一個千金小姐覬覦男人,這種話若是傳出去,那就是造謠了。

  看她這般嚴謹,宋溓笑了,笑意自信又帶了幾分張揚。

  「以我的身份,多的是女人對我表露心意,這樣的情況並不會因為我有婚約就減少,你當我有婚約這件事能約束多少人?」

  即便他是新婚,也不乏有女子會想到他的身邊,做他的女人。

  並非是他狂妄,而是事實。

  看他這麼說,青夏撓了撓頭,一臉嚴肅:「若是這樣,奴婢便不好應約了,只是這位郭小姐今日不罷休的樣子,只怕三日後不好回絕。」

  宋溓一字落定:「去。」

  「……啊?」

  「帶上宋炎炎幾人,暗中護著你和田田,你就當是出去閒逛。」

  青夏別無他法,只在原地發呆,想著那日該如何與那小姐相處,絲毫沒注意到對面男人玩味下來的眼神。

  直到被他捉住摁在榻上,聽著他灼熱氣息之間吐出來的話:「怎麼有人覬覦你的男人,你一點危機感都沒有。」

  青夏顧不上他動手動腳,先是說:「還不一定是為什麼事呢,不好亂說,事關別人姑娘清譽。」

  宋溓「哦」了一聲,專心的脫了她的衣物。

  青夏又道:「奴婢只是怕她有事相求,想著到時該如何回絕,到底是官員之女,不好交惡。」

  宋溓此時對她說的話有些心不在焉,手下像是剝雞蛋一樣,剝去她身上最後一層遮蓋,目光幽深。

  青夏還在想下午的事,又道:「她又是示弱,又同我交淺言深實在怪異,萬一是求人辦事,只怕事情不簡單,但若是真如您猜測是為了您……」

  話音一頓,目光輕瞥了他一眼,話在心裡過了一邊,修飾了一番,本想說的「風流事」,到了嘴邊便是小聲嘀咕了句:「那也是您惹出來的事。」

  宋溓提了她的腿,擠身進去時,目光灼灼對上她那幽怨的小眼神,腰腹沉下去時,看著她的目光從幽怨到吃驚吃痛,吻落在她唇邊,笑著說:「我惹出來的事我管,現在你惹出來的事,需你這幅熱心腸替我管管了,小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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