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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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禮刻意選在謝原安之後抵達錦州。

  回到王府,謝原安早已等在了廳里,見到沈知禮,便拱手行禮:「下官見過王爺。」

  「免禮。」沈知禮虛虛抬了抬手,「謝大人,坐吧。」

  謝原安道:「王爺,下官有事想同王爺說。」

  「是關於謝姑娘的事?」沈知禮眸色一沉,「謝姑娘趁本王不在,在本王府中勾引本王的下屬,令本王丟盡了臉面。謝家當真是,好家風啊!」

  「王爺,此事想必是誤會。」謝原安忍著心頭憤恨,努力維持著平靜,「浣卿他自幼便心悅王爺,又豈會勾引旁的男子?那日她是將旁人當成了王爺,這才犯了大錯。謝家自知浣卿已配不上王爺,會上書陛下,請求退婚。還請王爺看在謝家對太子殿下中心不二的份上,不要將此事公開,留浣卿一條活路。」

  沈知禮聽罷,冷笑一聲:「本王給謝浣卿留活路,那誰給本王的女人留活路?」

  他一貫溫雅,鮮少露出這樣陰冷的神色:「若要謝浣卿不死,那便請謝大人想法子,讓本王的女人活過來。謝大人,可能做到?」

  謝原安急聲道:「王爺當真要為了一個鄉野女子,而同謝家作對麼?」

  「作對?」沈知禮「呵」了一聲,「怎麼,如今你謝家在朝堂上已是惹不起的人物了麼?」

  謝原安自知失言,急忙道歉:「下官方才胡言亂語,王爺切莫放在心上。」

  沈知禮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說錯了話,還有改錯的機會。可一個人若死了,還有復活的希望麼?謝大人當初敢動本王的人,便該承受這樣的後果。」他將茶杯放下,眸色冷如刀刃,「謝浣卿,必須得死。還有你謝家,也該為此付出代價!」

  謝原安知他是鐵了心,只好跪了下去:「王爺,浣卿年紀還小,不懂事,還請王爺饒過她這一回吧!」

  「那你呢?」沈知禮問,「謝大人在刑部多年,是否也同謝小姐一般,不懂事?」

  謝原安張了張嘴,卻是無言以對。

  可他還是想不通,不就是一個村婦麼?殺了也就殺了,究竟有何處值得堂堂一個皇子這般不顧大局?

  *

  京都的發來的信很快便送達澄王府,沈知禮知道太子想說什麼,可所有人都以為明月已經死了,他如今,已經沒有什麼好顧慮的了。於是,他連打開信封都不曾,燃了蠟燭,便直接將那信燒成了灰燼。

  信紙在火焰中逐漸化為灰燼,就像是他同沈明禮之間的兄弟之情一般。往後,他的所作所為,為的只是大曦江山,同個人私情,再無半分關係。

  謝浣卿在得知謝原安求情失敗以後,自覺活著無望,又想起這段時日的點點滴滴,此刻清醒過來,便知自己是受了沈知禮的矇騙,一時心中悲恨交加,往袖中藏了把利刃,便去尋沈知禮。

  房門關著,謝浣卿便直接推門而入。見到沈知禮,她的眼睛瞬間便紅了:「整整五年啊,換來的便是這個結果麼?哪怕你不喜歡我,又為何要這般害我?」

  沈知禮站在窗前,連轉身都不曾:「在你動本王的女人的那一刻,便該知道自己將會有怎樣的結局。她死了,謝小姐,該去陪葬才是。」

  「呵……」謝浣卿笑得淒涼,「所以,你為了她,如此設計於我?騙我感情,誘我失身,讓我無顏活在世上,讓謝家蒙受恥辱?」

  沈知禮這才轉過身,看著她狼狽的模樣,冷聲道:「謝家的恥辱,是謝小姐帶來的,而非本王,謝小姐至今還看不清麼?」

  「沈知禮!」謝浣卿失聲怒吼,「我到底哪裡不如那個村婦!你憑什麼為了她,如此羞辱於我!你憑什麼!」

  「就憑你一口一句『村婦』,你便永遠不配同她相提並論。」沈知禮冷笑道,「謝小姐口口聲聲說本王設計於你,可有證據?難道不是謝小姐自己夜半闖入本王房間,勾引本王的貼身護衛麼?還是說,有人拿著刀架在謝小姐的脖子上,逼著你做這些?」

  他一字一句,冷漠又咄咄逼人。謝浣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拔出藏在袖中的匕首,朝沈知禮撲了過去。

  可人還未靠近,便被霍三一刀擋開了攻擊。謝浣卿尖叫著還要衝過去,霍三便將她的雙手擒住,折於身後,她便徹底失去了攻擊力。

  「放開我!」

  謝浣卿發了瘋一般,不管不顧地掙紮起來。

  霍三制著她,抬眼看向沈知禮,詢問他的意思:「王爺?」


  沈知禮看著眼前如瘋婦一般的謝浣卿,眼中沒有半分憐憫,唯有厭惡:「謝家女持刀襲擊本王,本王念及謝家,暫且饒她一命,即刻押回京都,由陛下裁決!」

  謝浣卿怒瞪著他:「你乾脆殺了我!」

  沈知禮上前兩步,立在她面前:「本王不殺你,本王要你,下半輩子,頂著淫蕩的名聲,日日活在世人的恥笑里。」

  謝浣卿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眼淚,嚎啕大哭起來:「沈知禮,我是瞎了眼,才會喜歡你!」

  *

  同謝家的婚事,終是成功退掉。

  這幾個月來,壓在沈知禮心上的石頭總算落地。他仿佛又重新找回了自己,找回那個有資格陪在明月身邊一輩子的自己。

  「子洲,這第一杯酒,我該敬你。」涼亭里,沈知禮端著酒杯,敬向陳子洲,臉上帶著暢快的笑。

  「不不,其實你最該敬的,是你的護衛。」陳子洲笑道,「人家可是犧牲了身子,著實不易。」

  沈知禮搖了搖頭:「此次為何沒有親自出馬?」

  「自是顧及同王爺的兄弟情義啊。」陳子洲道,「再怎麼說,那也是你的未婚妻,若是真被我染指了,你無所謂,我也過不了自個兒心裡這道坎兒。」

  「是麼?」沈知禮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當真是因為這個?」

  像是被看穿了心事,陳子洲有些尷尬地咳了一聲:「一半一半吧。主要也是顧及李妍,我怕她不高興。」

  「李妍?」沈知禮愣了愣。

  「嗯。」陳子洲難得一本正經,「我對她有意思,你看不出來嗎?」

  「未曾看出。」沈知禮搖首,「不過,李妍想必瞧不上你。」

  「誒誒,你這話什麼意思?」陳子洲不樂意了,「我剛幫了你一個大忙,你卻如此拆台,合適嗎?」

  「非我刻意拆台。」沈知禮同他道,「而是阿妍她……已經心有所屬。」

  陳子洲面上的笑意不由一頓:「是誰?」

  沈知禮卻是但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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