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真相比無知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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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兆毫無防備就硬生生接下了他這一拳。

  力道大得他一下子沒法開口說話。

  但聞韞笙似乎並沒有打算放過他,又是一腳踹在他肚子上,身子瞬間又撞到身後的桌角上,肉體和桌角發出劇烈的碰撞聲。

  桌上的酒水嘩啦啦地撒了一桌,有些滾到地上,碎了一地。

  聞韞笙站在他面前面無表情的盯著他,碎發落在他的額前,耳畔是林兆吃痛的慘叫聲,但這一聲聲只是在一遍遍地增加聞韞笙的怒氣。

  在這一刻他是真的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所有錯誤的、衝動的念頭在腦海里冒起。

  「還能說嗎?你還能說一個字,我就再揍你一下,直到你說不出話來,別想著報警還是什麼,你可以試試,淮城誰說了算,就算今天我把你打死在這裡,我也有本事全身而退你信不信?」

  他一邊說著,一邊單腳踩在林兆的嘴上。

  這張嘴太髒了,他看著噁心。

  林兆嘴上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在說什麼,又或者是想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林晝錦看著聞韞笙,這是她第一次看到聞韞笙動手打人。

  下死手的那種。

  剛剛那一腳她以為他是真的想打死他。

  害怕也是真的害怕,林晝錦怕他還會有別的動作,走上前去拉住他的胳膊,輕聲說了一句。

  「我,想回家了。」

  聽到林晝錦的聲音,聞韞笙才算是停下來,轉頭過來看林晝錦的時候,眼裡的猩紅還沒散去。

  像是怕嚇到她,摸她頭髮的時候手還是顫抖著的。

  想觸碰,但又不敢碰。

  他睨了地上的人一眼,依舊是冷漠嫌惡的眼神。

  像是在警告什麼,輕瞥一眼就收回視線。

  隨後對著劉助說,「這次你知道應該怎麼做,還有這人是怎麼提前出獄的,誰安排的,都給我查得明明白白。」

  劉助頭都沒敢抬,之前讓他盯著這人,結果連他什麼時候出獄的都不知道,這次的失誤太大了。

  聞總沒有直接怪罪已經很好了。

  好像到現在為止,這件事才算是落下帷幕,林晝錦準備走的時候,林舒伸手準備去抓她的衣角,但是卻被她一個側身躲開了。

  像是故意的一樣,故意的想要躲開她的觸碰。

  「小錦...」

  林舒輕聲喚道,早就沒有之前的那種理所當然,言語間都是毫不掩飾的心疼,還有愧疚。

  但是對林晝錦來說,這種愧疚早就不需要了。

  她是真的因為知道真相了愧疚嗎?

  好像也不是吧。

  林晝錦看著前面,淡淡開口。

  「其實你不必這樣表現出一副母子情深的模樣來,你真的是第一次知道真相嗎?好像也不是吧?」

  她輕笑,扭頭看著林舒說。

  「我記得我給你打過電話的,我有向你求救過的,但是你說的什麼你還記得嗎?」

  「你說都是以為我害死你那個還沒出生的兒子,現在竟然還編造這些拙劣的藉口來騙你,所以,你根本沒有半分愧疚的,你到現在還是怨我的,因為是我害死了你腹中的孩子,是我這個同他一樣在你腹中的女兒害死了她。」

  她凌凌一笑,更多的是自嘲。

  一母同胞,因為生產條件的原因,只救出來一個,所以將所有過錯歸咎到那個活下來的孩子身上。

  何其荒謬。

  「不過,如果活下來的是那個男嬰,或許你就不會這樣了吧?」

  林舒總自信地認為自己沒有被林太影響,不會變得重男輕女,但她心裡早就根深蒂固這種思想。

  但嘴上還是死都不願意承認。

  她從小被林太影響,勢必要嫁給一個有錢人,發揮自己最大的用處,所以她成功了,就認為這是正確的。

  所以按照那樣的方法對林晝錦,只是她更自私一點,她只為自己著想,只想著讓林晝錦為她創造價值利益。

  最終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在場的人局內的局外的,都好似做了看了一場戲一樣,只不過這戲中人是林晝錦和雲皎。


  其他人都是雲皎牽扯出來的配角。

  最後誰敗下陣來了?

  誰也不知道,看似贏了卻好像輸了。

  雲皎從來沒有這樣覺得不甘心過,為什麼大家都知道真相了,卻還是可以當做沒發生一樣。

  為什麼她永遠可以這樣輕輕鬆鬆地得到所有人的同情。

  「憑什麼?憑什麼你可以這樣輕輕鬆鬆地就將過去輕描淡寫地揭過?林晝錦,為什麼你永遠能得到別人的偏愛?」

  雲皎仰頭吸了口氣,眼睛裡的淚花在打著轉。

  「如果所有事情都能輕鬆揭過,那我算什麼?我經歷的又算什麼?你是可憐,你是悲慘,是又不是這樣過來的呢?可為什麼上天永遠的都是站在你這邊?」

  事情結束她還是可以安安穩穩地當她的聞夫人,那她呢?

  大約會被人人議論最後生活在終不見天日的隱蔽角落裡。

  林晝錦沒有理會她,直接走出了宴會廳,雲皎整個人癱坐在身邊的椅子上,恍若失神一樣。

  徐清舒走到雲皎身邊,看著她說,「因果循環,她所承受的都是你母親害的,所以,你也要承受相同的,你母親種下的孽果,最終會報應到你身上。」

  雲皎抬起頭來看著她,眼裡有些茫然。

  「你,這說的是什麼意思?她怎麼樣為什麼會和我母親有關係。」

  徐清舒搖搖頭,「你不會知道的,你母親到死都沒告訴你,可能就是希望你能簡單純粹地活下去,做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難道不好嗎?」

  因為有時候真相只會比無知更令人痛苦。

  她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所做的這一切有多可笑。

  ······

  林晝錦跟著聞韞笙出去,一路上都沒什麼表情,淡定的似乎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

  沈庭安不放心,一直跟在他們身後。

  直到走到停車場的時候林晝錦才忽然雙腿一軟,扶著聞韞笙才不至於摔下去。

  聞韞笙將她抱起來,這會兒才看到她已經慘白的臉色。

  身邊的沈庭安見狀打了個電話,說了幾句話似乎是吩咐帶點藥到棠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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