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小朋友
離開京市之前聽說，劉廠長的電子機械廠似乎已經收攏了不少人才。
說起來，這些人都是原來京市機械廠的。
京市機械廠自從換了新領導後，一改往日做派。
少不得就有一些人看不慣新廠長的做法，提出意見。
可新廠長的來路本來就不正常，自以為上面有人，如何能聽得不同的聲音。
這些原本正直敢於說真話的人，最終被排斥，不得不自行求去。
在機械廠辛苦了一輩子，專業也是搞機械，他們還能去哪裡？最終只能輾轉到了電子機械廠，投奔老領導。
說起來，也是因為新廠長的無所作為和不能容人，讓劉廠長得了好些人才。
目前來說，電子機械廠里，傳統機械方面的人才技術力量足夠，但是基礎設施太差了，發展得有點緩慢。
且上面給劉廠長的定位是讓他帶領人研究電子機械，導致劉廠長每走一步都舉步維艱。
如果能讓A市機械廠和電子機械廠達成合作的話，對兩個廠都有好處。
而且，還能妥善解決棉紡廠的問題。
只是，這件事現在也不好直接說，還需要徵求兩個廠子的意見。
A市機械廠的廠長，韓七月並不認識。
她想了想，還是覺得，這件事依靠梁廠長牽線搭橋比較好。
但是，此前，還是要先徵求一下劉廠長的意見。
電子機械廠目前的發展雖然不盡如人意，但是，到底是京市的廠子，級別上一點都不低。
在國有企業這個大傘下面，被好好的保護著。
可以說，只要電子機械廠的人沒有追求，主動躺平，日子過的不要太舒服。
他們看不上偏遠的十八線小城市的機械廠也是有可能的。
與梁廠長告辭之後，韓七月給劉廠長打了一個電話。
聽到是韓七月的聲音，劉廠長爽朗地笑著說：「我聽說，你帶著幾個同學回老家那邊去了，怎麼有時間給我打電話？」
「劉廠長，有件事兒，我想著和您溝通一下，您看看能行不。」
韓七月也沒有藏著掖著，而是直接將自己的想法對劉廠長說了。
劉廠長聽了之後，遲疑了。
他對於韓七月口中這個小小的邊陲機械廠是真的不了解。
但是按照常規想，既然只是邊陲小城的機械廠，想來技術和設備應該都是很落後的。
而自己是要發展電子機械的。
可是，一直以來，韓七月凡是提出來的事，似乎都是對自己這方有利的。
「劉廠長，這件事，您可以先妥善地考慮一下，並不是很著急。」
韓七月口中雖然這麼說，但實際上，心裡還是著急的，畢竟，這事兒就算確定下來開始談，也要很久才能談出個結果。
棉紡廠這邊如果不能儘快升級，會影響後續的發展。
劉廠長是個果決的人，他說道：「這樣吧，七月，如果對方也有合作的意向，我近期來一趟A市，具體考察一下。」
韓七月很意外，劉廠長竟然當場能下定這樣的決心。
雖然說她想過，劉廠長會同意，但是這麼快定下來，還是很意外。
既然劉廠長這邊已經同意了，韓七月便又去找梁廠長。
梁廠長正在辦公室里看資料，見到韓七月很是意外。
「七月，你還有事？」
「梁廠長，我有一個想法，可能需要您幫忙。」
劉廠長一貫對韓七月十分信任和欣賞，能給韓七月幫忙的事，梁廠長當然不會推辭。
「你說吧，什麼事兒？能幫忙的地方，我肯定幫忙。」
韓七月遂將自己的打算說了一遍。
梁廠長激動的立即站起來。
「七月啊，你這哪裡是找我幫忙，你這是給我幫忙呢！」
梁廠長能在廠長這個位置上這麼長的時間，肯定不是不懂事的人。
韓七月這一番話說完，他自然也已經想到了，這件事要是做成了，對誰才是最有利的。
「這件事，我立即聯繫老鄧，老鄧要是知道這個消息，還不得高興的暈過去？」
嘴裡說著，梁廠長已經撥打電話了。
倒是很順利，接電話的正好就是機械廠的鄧廠長本人。
梁廠長几句話將事情說清楚，等著鄧廠長回話。
可是，電話彼端卻一直沒有開口。
「老鄧，這件事成與不成，你總要有一句話吧？」梁廠長是個急性子的人，等不到對面的回答，自是要催促。
「老梁，你不會是被人給騙了吧？」鄧廠長顯然不相信梁廠長說的話。
開玩笑呢，京市的機械廠，和他A市的廠子合作？
怎麼都覺得，這就是一個騙局。
不是他不相信梁廠長，而是他不相信自己這個馬上要破落的機械廠有這個能力。
「老梁啊，你也知道，這段時間，我過得艱難，眼瞅著……你就別拿我開心了。」
梁廠長顯然沒想到，實話實說，鄧廠長竟然不相信。
這讓自己怎麼說呢？
「你怎麼還不相信呢，我是那種會被人給騙了的人嗎？要不是消息可靠，咱倆關係又不錯，我都不能給你說！」
鄧廠長聽了梁廠長這話，也陷入沉思。
老梁確實是個十分精明的人，說他被人騙了，確實可能不大。
可是，怎麼想，都不覺得，京市的機械廠會找自己合作。
「老鄧啊，這可是我找人牽線才促成的，你要是錯過了，以後有你後悔的。」
鄧廠長這時候，也是實在沒有其他的法子了。
要不就冒險試一試？
要是不試一試，只能走向衰敗，試一試，說不定還能走出一條不一樣的路來。
再者，這幾年，棉紡廠的發展，可是有目共睹的，老梁這老小子，肯定有些不為人知的道道。
「老梁，我這一次可就將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
「這可不是我的功勞，回頭我給你介紹一個小朋友。」梁廠長看了一眼韓七月，爽朗地笑著說。
掛了電話，鄧廠長想著，梁廠長口中的小朋友到底是什麼人？
什麼樣的小朋友，能促成這件事？
不行，這個疑惑要是解不開，他覺都睡不著了。
要不，今天晚上去縣裡看看？
鄧廠長也是個行動派的，將廠子裡的工作稍微安頓了一下之後，立即起程朝著縣城奔去。
而這邊的韓七月，已經與劉廠長溝通好了，還建議劉廠長帶上幾個技術員過來。
劉廠長總有一種感覺，覺得電子機械廠要發展，應該離不開韓七月。
所以，他爽快地答應下來，一邊則已經開始和手底下的人商量，哪些人跟著自己去西北。
電子機械廠，現在其實就是個空殼子，除了廠長之外，也就十幾個技術人員。
此外，新進招收了一些工人，有簡單的設備，僅此而已。
聽到劉廠長要去西北，好些人都是不贊成的。
他們廠子雖然目前看著沒什麼前途和競爭力，可是也不用自降身份去西北找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廠子合作吧？
原本京市很多大廠的人現在都等著看電子機械廠的笑話呢，要是和西北那邊的小廠子合作，只怕更要被人笑話了。
他們這些人，以後出門，連抬頭都難。
「廠長，咱們再考慮考慮，就是想找人合作，也應該是京市，或者周邊的廠子，西北那邊落後，能有什麼好廠子。」
「是啊，廠長，您可不能病急亂投醫。」
「要不，我們這邊再找找有沒有廠子願意和我們友好合作？」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
劉廠長堅定的搖搖頭：「你們以為，我之前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只是，你們看看京市這些廠子，誰願意幫咱們一把？」
是的，劉廠長對這個合作的定義就是幫電子機械廠一把。
畢竟，一個不到百人的廠子，不管和哪個廠子合作，都是占便宜的。
「再說了，之前機械廠能發展，你們也不是不知道，韓七月同志居功至偉。這一次，也是韓七月同志牽線搭橋，我們才能有和西北廠子合作的機會。」
「如果沒有韓七月同志，只怕就連西北的廠子也看不上咱們這個草台班子！」
其他人雖然不是很贊成劉廠長的說法，可是，劉廠長說的，好像又沒錯。
他們的工資雖然能保障，可是因為廠子沒有盈利，除了工資之外，什麼都沒有。
他們的日子和原來比起來，差的不是一點點。
再者，現在是廠子籌備建設期，上面撥錢的時候會加上他們的工資，但以後，還是要靠廠子盈利。
「廠長，要不咱們去看看，要是合適，就合作，要是不合適，咱們再找路子就行。」
終於有人開口，表示可以嘗試了，劉廠長也算鬆了一口氣。
現在廠子裡的人，大部分都是以前就跟著自己的，他們現在還與自己站在一起，自己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兄弟們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吧？
「我們廠里現在的設備，就連機械廠的都不能比，不要說生產電子機械了，就連普通的機械產品，生產起來都有難度。我這也是實在沒辦法了。」
「不過，兄弟們能相信我，跟著我到電子機械廠，我總會給兄弟們走出一條路的！」劉廠長信誓旦旦地保證。
最終，商量定，劉廠長帶著廠子裡的三個技術最好的技術員一同到西北。
再說韓七月晚上剛回到宿舍里，就有人過來喊她，說是梁廠長找她過去，正在食堂里。
韓七月晚上並沒有去吃飯，她打算一個人在空間裡吃點好的。
「秀梅姐，你知道廠長找我有啥事兒嗎？」韓七月問。
「好像來客人了，是從市裡面來的。」李秀梅也說不清楚廠長到底是什麼事兒。
但廠長是陪著客人的，這個她倒是知道。
韓七月聽到來客人了，心中疑惑片刻，猜測應該是機械廠那邊來人了。
但又覺得，機械廠這邊，不至於來得這麼快吧？
再說了，現在劉廠長等人都沒來，機械廠來人的意義也不大。
但韓七月還是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去了食堂。
食堂里，梁廠長陪著鄧廠長，二人坐在一起說話。
「老鄧啊，你說說你，也不打一個電話就直接過來了，這萬一我要是去市里了，你連人都找不到。
「找不到我還不能等著你了？你給我說的這事兒，我要是今天晚上不弄清楚，估計都睡不著。」
鄧廠長這段時間其實一直都是很焦慮的，廠子前幾年還算不錯，但是缺少技術性人才，這是一個極大的弊端。
隨著技術的革新越來越快，他明顯的感到了A市機械廠的不足。
可招攬人才，嘴上說說還行，真的做起來十分不容易。
「都多大年紀了，一點都不沉穩。」梁廠長嫌棄地說。
「哼，你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咱市里誰不知道，你的棉紡廠這幾年風光得很，領導大會小會都在表揚。我沒多少追求，就想著，能讓廠子裡的兄弟姐妹吃飽飯就行！」
「老鄧啊，恢復高考之後的第一批大學生可要畢業了，這個時候，你就沒想過招攬一些人才？」
這段時間，梁廠長也打發了好幾個人，去各個學校，想招攬一些人來。
從韓七月的身上，他是深切地感受到了知識的重要性。
「怎麼沒想過，可是，我看上的人家未必能看上我們廠，不嫌棄我們廠的，我又看不上！」
這是個很難解決的問題。
梁廠長點頭：「你說的也是，有能耐的，肯定想著找個高枝兒。」
「你倒是說說，你要介紹我認識的小朋友是什麼人？不會是你新招攬過來的大學生吧？」
鄧廠長話雖然如此說，但覺得，這個可能不大，畢竟，一個大學生，雖然稀罕，但也未必就能讓老鄧專門說這些。
「自然不是，我可沒本事招攬她來我們廠子裡。小同志以後的前程遠大呢，應該還是要讀研究生的。」
可惜了，要是韓七月能回來，能留到棉紡廠，還怕以後發展不起來嗎？
只可惜，他再有本事，不能和國家搶人才啊。
「確實不錯。」
二人正說話的功夫，韓七月從食堂門口走了進來。
她知道梁廠長招呼客人，一般都在小包廂里，所以，直接走了過去。
梁廠長正打算說什麼，看到韓七月之後，立即招呼：「七月來了，快進來快進來，我給你介紹一下客人！」
說起來，這些人都是原來京市機械廠的。
京市機械廠自從換了新領導後，一改往日做派。
少不得就有一些人看不慣新廠長的做法，提出意見。
可新廠長的來路本來就不正常，自以為上面有人，如何能聽得不同的聲音。
這些原本正直敢於說真話的人，最終被排斥，不得不自行求去。
在機械廠辛苦了一輩子，專業也是搞機械，他們還能去哪裡？最終只能輾轉到了電子機械廠，投奔老領導。
說起來，也是因為新廠長的無所作為和不能容人，讓劉廠長得了好些人才。
目前來說，電子機械廠里，傳統機械方面的人才技術力量足夠，但是基礎設施太差了，發展得有點緩慢。
且上面給劉廠長的定位是讓他帶領人研究電子機械，導致劉廠長每走一步都舉步維艱。
如果能讓A市機械廠和電子機械廠達成合作的話，對兩個廠都有好處。
而且，還能妥善解決棉紡廠的問題。
只是，這件事現在也不好直接說，還需要徵求兩個廠子的意見。
A市機械廠的廠長，韓七月並不認識。
她想了想，還是覺得，這件事依靠梁廠長牽線搭橋比較好。
但是，此前，還是要先徵求一下劉廠長的意見。
電子機械廠目前的發展雖然不盡如人意，但是，到底是京市的廠子，級別上一點都不低。
在國有企業這個大傘下面，被好好的保護著。
可以說，只要電子機械廠的人沒有追求，主動躺平，日子過的不要太舒服。
他們看不上偏遠的十八線小城市的機械廠也是有可能的。
與梁廠長告辭之後，韓七月給劉廠長打了一個電話。
聽到是韓七月的聲音，劉廠長爽朗地笑著說：「我聽說，你帶著幾個同學回老家那邊去了，怎麼有時間給我打電話？」
「劉廠長，有件事兒，我想著和您溝通一下，您看看能行不。」
韓七月也沒有藏著掖著，而是直接將自己的想法對劉廠長說了。
劉廠長聽了之後，遲疑了。
他對於韓七月口中這個小小的邊陲機械廠是真的不了解。
但是按照常規想，既然只是邊陲小城的機械廠，想來技術和設備應該都是很落後的。
而自己是要發展電子機械的。
可是，一直以來，韓七月凡是提出來的事，似乎都是對自己這方有利的。
「劉廠長，這件事，您可以先妥善地考慮一下，並不是很著急。」
韓七月口中雖然這麼說，但實際上，心裡還是著急的，畢竟，這事兒就算確定下來開始談，也要很久才能談出個結果。
棉紡廠這邊如果不能儘快升級，會影響後續的發展。
劉廠長是個果決的人，他說道：「這樣吧，七月，如果對方也有合作的意向，我近期來一趟A市，具體考察一下。」
韓七月很意外，劉廠長竟然當場能下定這樣的決心。
雖然說她想過，劉廠長會同意，但是這麼快定下來，還是很意外。
既然劉廠長這邊已經同意了，韓七月便又去找梁廠長。
梁廠長正在辦公室里看資料，見到韓七月很是意外。
「七月，你還有事？」
「梁廠長，我有一個想法，可能需要您幫忙。」
劉廠長一貫對韓七月十分信任和欣賞，能給韓七月幫忙的事，梁廠長當然不會推辭。
「你說吧，什麼事兒？能幫忙的地方，我肯定幫忙。」
韓七月遂將自己的打算說了一遍。
梁廠長激動的立即站起來。
「七月啊，你這哪裡是找我幫忙，你這是給我幫忙呢！」
梁廠長能在廠長這個位置上這麼長的時間，肯定不是不懂事的人。
韓七月這一番話說完，他自然也已經想到了，這件事要是做成了，對誰才是最有利的。
「這件事，我立即聯繫老鄧，老鄧要是知道這個消息，還不得高興的暈過去？」
嘴裡說著，梁廠長已經撥打電話了。
倒是很順利，接電話的正好就是機械廠的鄧廠長本人。
梁廠長几句話將事情說清楚，等著鄧廠長回話。
可是，電話彼端卻一直沒有開口。
「老鄧，這件事成與不成，你總要有一句話吧？」梁廠長是個急性子的人，等不到對面的回答，自是要催促。
「老梁，你不會是被人給騙了吧？」鄧廠長顯然不相信梁廠長說的話。
開玩笑呢，京市的機械廠，和他A市的廠子合作？
怎麼都覺得，這就是一個騙局。
不是他不相信梁廠長，而是他不相信自己這個馬上要破落的機械廠有這個能力。
「老梁啊，你也知道，這段時間，我過得艱難，眼瞅著……你就別拿我開心了。」
梁廠長顯然沒想到，實話實說，鄧廠長竟然不相信。
這讓自己怎麼說呢？
「你怎麼還不相信呢，我是那種會被人給騙了的人嗎？要不是消息可靠，咱倆關係又不錯，我都不能給你說！」
鄧廠長聽了梁廠長這話，也陷入沉思。
老梁確實是個十分精明的人，說他被人騙了，確實可能不大。
可是，怎麼想，都不覺得，京市的機械廠會找自己合作。
「老鄧啊，這可是我找人牽線才促成的，你要是錯過了，以後有你後悔的。」
鄧廠長這時候，也是實在沒有其他的法子了。
要不就冒險試一試？
要是不試一試，只能走向衰敗，試一試，說不定還能走出一條不一樣的路來。
再者，這幾年，棉紡廠的發展，可是有目共睹的，老梁這老小子，肯定有些不為人知的道道。
「老梁，我這一次可就將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
「這可不是我的功勞，回頭我給你介紹一個小朋友。」梁廠長看了一眼韓七月，爽朗地笑著說。
掛了電話，鄧廠長想著，梁廠長口中的小朋友到底是什麼人？
什麼樣的小朋友，能促成這件事？
不行，這個疑惑要是解不開，他覺都睡不著了。
要不，今天晚上去縣裡看看？
鄧廠長也是個行動派的，將廠子裡的工作稍微安頓了一下之後，立即起程朝著縣城奔去。
而這邊的韓七月，已經與劉廠長溝通好了，還建議劉廠長帶上幾個技術員過來。
劉廠長總有一種感覺，覺得電子機械廠要發展，應該離不開韓七月。
所以，他爽快地答應下來，一邊則已經開始和手底下的人商量，哪些人跟著自己去西北。
電子機械廠，現在其實就是個空殼子，除了廠長之外，也就十幾個技術人員。
此外，新進招收了一些工人，有簡單的設備，僅此而已。
聽到劉廠長要去西北，好些人都是不贊成的。
他們廠子雖然目前看著沒什麼前途和競爭力，可是也不用自降身份去西北找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廠子合作吧？
原本京市很多大廠的人現在都等著看電子機械廠的笑話呢，要是和西北那邊的小廠子合作，只怕更要被人笑話了。
他們這些人，以後出門，連抬頭都難。
「廠長，咱們再考慮考慮，就是想找人合作，也應該是京市，或者周邊的廠子，西北那邊落後，能有什麼好廠子。」
「是啊，廠長，您可不能病急亂投醫。」
「要不，我們這邊再找找有沒有廠子願意和我們友好合作？」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
劉廠長堅定的搖搖頭：「你們以為，我之前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只是，你們看看京市這些廠子，誰願意幫咱們一把？」
是的，劉廠長對這個合作的定義就是幫電子機械廠一把。
畢竟，一個不到百人的廠子，不管和哪個廠子合作，都是占便宜的。
「再說了，之前機械廠能發展，你們也不是不知道，韓七月同志居功至偉。這一次，也是韓七月同志牽線搭橋，我們才能有和西北廠子合作的機會。」
「如果沒有韓七月同志，只怕就連西北的廠子也看不上咱們這個草台班子！」
其他人雖然不是很贊成劉廠長的說法，可是，劉廠長說的，好像又沒錯。
他們的工資雖然能保障，可是因為廠子沒有盈利，除了工資之外，什麼都沒有。
他們的日子和原來比起來，差的不是一點點。
再者，現在是廠子籌備建設期，上面撥錢的時候會加上他們的工資，但以後，還是要靠廠子盈利。
「廠長，要不咱們去看看，要是合適，就合作，要是不合適，咱們再找路子就行。」
終於有人開口，表示可以嘗試了，劉廠長也算鬆了一口氣。
現在廠子裡的人，大部分都是以前就跟著自己的，他們現在還與自己站在一起，自己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兄弟們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吧？
「我們廠里現在的設備，就連機械廠的都不能比，不要說生產電子機械了，就連普通的機械產品，生產起來都有難度。我這也是實在沒辦法了。」
「不過，兄弟們能相信我，跟著我到電子機械廠，我總會給兄弟們走出一條路的！」劉廠長信誓旦旦地保證。
最終，商量定，劉廠長帶著廠子裡的三個技術最好的技術員一同到西北。
再說韓七月晚上剛回到宿舍里，就有人過來喊她，說是梁廠長找她過去，正在食堂里。
韓七月晚上並沒有去吃飯，她打算一個人在空間裡吃點好的。
「秀梅姐，你知道廠長找我有啥事兒嗎？」韓七月問。
「好像來客人了，是從市裡面來的。」李秀梅也說不清楚廠長到底是什麼事兒。
但廠長是陪著客人的，這個她倒是知道。
韓七月聽到來客人了，心中疑惑片刻，猜測應該是機械廠那邊來人了。
但又覺得，機械廠這邊，不至於來得這麼快吧？
再說了，現在劉廠長等人都沒來，機械廠來人的意義也不大。
但韓七月還是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去了食堂。
食堂里，梁廠長陪著鄧廠長，二人坐在一起說話。
「老鄧啊，你說說你，也不打一個電話就直接過來了，這萬一我要是去市里了，你連人都找不到。
「找不到我還不能等著你了？你給我說的這事兒，我要是今天晚上不弄清楚，估計都睡不著。」
鄧廠長這段時間其實一直都是很焦慮的，廠子前幾年還算不錯，但是缺少技術性人才，這是一個極大的弊端。
隨著技術的革新越來越快，他明顯的感到了A市機械廠的不足。
可招攬人才，嘴上說說還行，真的做起來十分不容易。
「都多大年紀了，一點都不沉穩。」梁廠長嫌棄地說。
「哼，你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咱市里誰不知道，你的棉紡廠這幾年風光得很，領導大會小會都在表揚。我沒多少追求，就想著，能讓廠子裡的兄弟姐妹吃飽飯就行！」
「老鄧啊，恢復高考之後的第一批大學生可要畢業了，這個時候，你就沒想過招攬一些人才？」
這段時間，梁廠長也打發了好幾個人，去各個學校，想招攬一些人來。
從韓七月的身上，他是深切地感受到了知識的重要性。
「怎麼沒想過，可是，我看上的人家未必能看上我們廠，不嫌棄我們廠的，我又看不上！」
這是個很難解決的問題。
梁廠長點頭：「你說的也是，有能耐的，肯定想著找個高枝兒。」
「你倒是說說，你要介紹我認識的小朋友是什麼人？不會是你新招攬過來的大學生吧？」
鄧廠長話雖然如此說，但覺得，這個可能不大，畢竟，一個大學生，雖然稀罕，但也未必就能讓老鄧專門說這些。
「自然不是，我可沒本事招攬她來我們廠子裡。小同志以後的前程遠大呢，應該還是要讀研究生的。」
可惜了，要是韓七月能回來，能留到棉紡廠，還怕以後發展不起來嗎？
只可惜，他再有本事，不能和國家搶人才啊。
「確實不錯。」
二人正說話的功夫，韓七月從食堂門口走了進來。
她知道梁廠長招呼客人，一般都在小包廂里，所以，直接走了過去。
梁廠長正打算說什麼，看到韓七月之後，立即招呼：「七月來了，快進來快進來，我給你介紹一下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