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想得到的難處
韓奶奶倒是沒想到這個，只覺得人熟悉了好。
「七月，你說的是，有些時候，陌生人確實更方便，畢竟，是要僱人幹活，也不是交朋友。」韓向陽點頭說。
小妹考慮事情，總是比他們多想一步，也周全一些。
一家子人很快就商量好了，過兩天，要是生意還能一如既往地好，就雇一個人。
畢竟，又是配菜炒菜，還要洗碗收拾桌子，是真的忙不過來。
按照他們的想法，不一定需要年輕的小姑娘，但要勤勞能幹。
這樣的人，城裡倒是有很多，只要打聽到合適的就行。
韓家小飯館就這樣開張了。
而且，連續很多天生意都不錯。
很快，關於韓家小飯館的老闆家裡，幾個孩子都是大學生的消息，就在省城裡傳開了。
還真有知道情況的，又說起來，韓家本來就是鄉下的尋常農戶，家裡條件不好，也是這兩年孩子上了大學才好起來。
有人不明白，孩子上大學了，不應該是花錢更多了？
怎麼反而家裡的條件更好了？
但雖然不明白，很多人還是覺得，既然人家家裡因為孩子上大學，條件都好了，自己家娃也應該上大學才行。
因此，很多人開始督促自己家的孩子認真讀書。
原本抱著讓孩子在學校里混日子的家長也開始督促孩子看書了。
甚至，還有一部分家長專門帶著孩子去飯館裡問詢孩子學習的事兒。
韓老大和楊春芝兩口子怎麼也沒想到，家裡的孩子上大學這個事，竟然能為飯館帶來生意。
他們私下裡說話的時候，說起韓七月之前說的「知識就是財富」，覺得七月說的真是太有道理了。
這可不就是知識給家裡換來財富了？
等學校里的老師們發現學生的成績整體提高的時候，都驚訝得不得了。
經過家訪才知道，很多學生家裡都開始關注孩子的學習問題了。
當老師們知道，家長之所以關注學生的學習，是因為城裡開了個飯館，飯館老闆家的孩子們都上大學的緣故，少不得要去看看。
等老師們到了飯館裡，知道這家裡的幾個孩子成績一個比一個好的時候，也不由為之驚訝。
甚至，還有幾個老師為此專門寫了文章，這下，宣傳算是徹底搞出去了。
一來二去，城裡很多人都聽說了韓家飯館的故事，好多人都會去飯館裡吃飯，沾沾喜氣，尤其是遇到家裡孩子考試的時候，去沾喜氣的人更多。
當然了，這都是後話。
卻說這時候，韓七月已經帶著同學們到了鋼鐵廠。
韓七月此前已經與鋼鐵廠劉廠長電話聯繫過了，對於要來好幾個大學生這件事，劉廠長還是很興奮的。
畢竟，廠子裡可沒有幾個實打實的大學生。
這些年，雖然也分配過來一些工農兵大學生，可是，到底和實打實考上大學的有些差距。
因為都是女生，劉廠長專門讓人騰出來一個宿舍，方便幾個姑娘住宿。
對於韓七月的宿舍在棉紡廠而不在鋼鐵廠這個事兒，劉廠長一直耿耿於懷，這一次可算揚眉吐氣了。
哼，棉紡廠只有一個韓七月，可他們鋼鐵廠，現在好幾個女大學生呢。
雖然這些都是暫時的，但也算！
看著布置好的房間，馬安梅幾個人還是很意外的。
她們其實都有思想準備，覺得到了廠里，條件可能不會很好，沒想到，比想像中的好。
六張床一個宿舍，裡面熱水壺，洗臉盆這些都準備了，甚至，就連毛巾牙刷都準備齊全了。
「七月，這真的是給我們準備的？」
「那是自然，我們劉廠長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愛惜人才。」
韓七月當然也樂意於在同學跟前夸幾句劉廠長。
劉廠長聽到韓七月這麼夸自己，高興得不得了。
「七月啊，還是你了解我。哼，老梁總說，我不愛惜人才，他是真不了解我！」
韓七月掩嘴笑著。
這兩個人，加起來一百多歲了，還真是……
「七月啊，我給你也準備了一間宿舍。」
「劉廠長，我就不在咱們廠子這邊住了，我還是住在棉紡廠那邊。」
這樣的結果，劉廠長肯定不開心。
「七月啊，你都在棉紡廠住了四年了，怎麼還要住在棉紡廠？」
韓七月笑著說：「是啊，我都已經住了四年了，習慣了，也不差最後這幾個月了。劉廠長您放心，我以後，每周兩天在鋼鐵廠，四天在棉紡廠行不？」
聽到韓七月答應兩天在鋼鐵廠上班，劉廠長滿意了。
「七月啊，晚上我給同學們搞了個歡迎儀式，在咱們食堂里，六點鐘，你們可要準時過來。」
韓七月向劉廠長道謝之後，劉廠長這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畢竟是女職工的宿舍，他當廠長的，在這裡時間長了，別人要說閒話。
等劉廠長走了，胡園園幾個人看著韓七月。
韓七月被幾個人看得毛骨悚然。
「你們怎麼這麼看著我？」韓七月搓搓胳膊問道。
「為什麼看你？七月，你到底還有多少我們不知道的秘密？」
韓七月忙說：「你們都知道的，我剛去學校的時候，就說過，我有兼職工作的。」
馬安梅說：「你是說過，可是你從來沒告訴我們，你在兼職的廠子裡這麼有面子。」
想到剛才劉廠長熱情邀請韓七月住在鋼鐵廠，還表示在鋼鐵廠可以給韓七月準備單間宿舍的時候，她們真的非常吃驚。
「這個我覺得沒有必要說，而且，等咱們這段時間的實踐結束之後，我也不打算繼續在廠子裡工作了。」
「你捨得？」
大家雖然都上大學了，可是，目前沒有正式的工作，對於韓七月這份工作還是覺得很眼饞。
韓七月說：「這也沒辦法，我後面還要讀研究生，到時候要參與到科研項目里，只怕顧不過來。」
實際上，顧不過來，只是韓七月找的理由罷了，更重要的原因是，韓七月覺得，再繼續兼職就不方便了，有點不要臉的嫌疑。
「我看你可能走不了，就劉廠長這樣，怎麼可能同意你離開？」馬安梅搖頭。
韓七月邊說話，邊幫著幾個姑娘將宿舍收拾好。
大家在一起住了好幾年了，在這裡住著，也不覺得有什麼不方便的，反正還是集體生活。
在廠子裡，或者在學校里，對於幾個姑娘來說，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晚上吃飯的時候，劉廠長準備的一桌子酒席很是豐盛。
席間說起對馬安梅等人的安排，劉廠長表示，廠子裡的科研團隊裡，正好缺少專業技術能力好的人才。
「小馬、小胡，你們幾位同學都是京航的高才生，你們學的知識也與我們的科研有些關係，我想著，你們就在科研團隊裡，帶帶我們這些土包子。」
劉廠長這一番客氣的話，幾位同學並不敢就這麼應承下來。
「劉廠長，您太客氣了，我們就是學生，來您這裡，也是抱著學習的態度。」
馬安梅作為宿舍里的大姐，代表大家表態。
雖然他們學過一些書本上的知識，可是，老師講課的時候也講了，他們現在能學到的知識，都是落後的，只是基礎性的，未來要發展到什麼程度，就看他們這些人能研究到什麼程度了。
韓七月也說：「劉廠長，我們就是來實踐的，您只當我們都是普通工人就行！」
「七月啊，我們廠里實打實的大學生可不多，你們來了，我當然要人盡其用。而且，我還有一點想法，希望你們能在廠子裡多待兩個月時間，我知道，你們實踐結束之後，就是假期了。」
劉廠長求賢若渴。
自從遇到了韓七月之後，他是實實在在地感覺到了知識的重要性。
可是培養人才，又不是一時半刻能培養起來的。
幾個人沒想到，劉廠長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不過，這個要求不過分，她們在廠子裡管住，吃得有補貼，還有工資，算起來確實不錯了。
只是，她們其實還想著去一趟花城，再批發一些貨到內地出售，才能賺更多的錢。
「劉廠長，我們可以商量一下再答覆您嗎？」胡園園十分客氣地說。
劉廠長忙答應下來：「自然可以，自然可以。」
在內心深處，劉廠長是希望，這些新鮮的高學歷血液能給廠子的發展帶來巨大的變化。
雖然說，現在鋼鐵市場沒有出現不穩定的因素，但劉廠長還是敏銳的感覺到了，現在的形勢和之前不同了，廠子的改革和發展勢在必行。
說起這個問題，現在感觸最深的就是梁廠長了。
與鋼鐵廠不同，棉紡廠的競爭，現在明顯的更大了，如果不是這兩年韓七月聽過的一些先進的技術，梁廠長覺得，可能棉紡廠已經呈現頹廢之勢了。
但就算目前棉紡廠因為技術問題還略顯優勢，現在也面臨改革的困境了。
韓七月到棉紡廠的時候，梁廠長立即提出這個問題。
韓七月笑道：「廠長，我是技術人員，您說的這個問題，可真是超出我的專業範疇了。」
梁廠長親自給還能七月倒水，然後說：「七月啊，我不知道別人，還不知道你？」
「你在京市有自己的工廠，雖然說，你占股一半，但那廠子一直是你經營的，你要是沒有法子才奇怪。」
「廠長，其實，我感覺，在未來幾年，咱們廠子還能運行得很不錯。」
這當然不是韓七月的感覺，而是她上輩子知道的。
接下來的幾年，國內外市場棉紗緊缺，國際紡機製造業處於萎縮狀態，紡織機械十分緊俏。
對於紡織廠來說，這是難得的機遇和挑戰。
紡織能力持續提高，就可以在很長一段時間裡，維持領先地位。
但同時，如果生產能力落後的情況一直得不到改善，就會面臨被淘汰的局面。
這些話，韓七月心裡知道，卻不能明說出來。
梁廠長煩躁地抓抓頭髮，頭上本來就不多的頭髮，被他又拽掉了好幾根。
「七月啊，不瞞你說，我也察覺了，未來幾年，紡織業應該是大有作為，可是，我們現在的生產技術跟不上啊。偏偏這些紡織機械，需要從國外進口得多，但指標有限，不管怎麼研究，都輪不到我們廠。」
這個問題，還真是難住了韓七月，如果是之前，劉廠長還在機械廠的話，問題倒是好解決。
可是，現在劉廠長都給人騰位置了，新成立的電子機械廠，要發展起來，最少要好幾年時間，電子機械廠未來會走出什麼樣的路，韓七月不知道。
但韓七月知道，如果棉紡廠的生產能力得不到進一步的提高，未來被淘汰的可能會就很大。
最多到五六年之後，就會一蹶不振。
「梁廠長，之前我給咱們廠里弄來的設備，其實還可以優化一下，不過，這個優化，咱們自己沒有辦法完成，得有專業的人才才行。」
當初，韓七月給機械廠那個提供相關技術的時候，其實也是預留了升級空間的。
但是，意外來得太快，劉廠長的忽然離開，新廠長對於之前劉廠長几乎採取了全盤否定。
這些技術，也就沒人再提了。
技術性的內容，韓七月可以提供，但如果讓她自己動手優化設備，韓七月還真做不到。
梁廠長聽到韓七月說的這些話後，高興得不得了。
只是，在聽到韓七月說，得有專業的人才的時候，眉頭緊鎖起來。
「七月啊，我們的機械廠自顧不暇，生產技術太落後了，像是我們這樣的機械，他們連維修都不能，就不要說升級了。」
韓七月點點頭。
這個情況，韓七月自然能想到。
「梁廠長，咱們市裡的機械廠那邊，現在經營情況怎麼樣？」
「經營情況不大好，生產出來的機械落後，要不是現在有很多鄉鎮企業開始辦，估計連一套機器都賣不出去。」
都是廠長級別的，梁廠長自然認識機械廠的廠長，想到機械廠廠長那愁眉不展的樣子，梁廠長都覺得他難！
只從這幾句話里，韓七月就知道了機械廠現在的經營情況，看起來，不是情況不樂觀，而是非常不樂觀啊。
忽而，韓七月想到了一個很好的辦法。
「七月，你說的是，有些時候，陌生人確實更方便，畢竟，是要僱人幹活，也不是交朋友。」韓向陽點頭說。
小妹考慮事情，總是比他們多想一步，也周全一些。
一家子人很快就商量好了，過兩天，要是生意還能一如既往地好，就雇一個人。
畢竟，又是配菜炒菜，還要洗碗收拾桌子，是真的忙不過來。
按照他們的想法，不一定需要年輕的小姑娘，但要勤勞能幹。
這樣的人，城裡倒是有很多，只要打聽到合適的就行。
韓家小飯館就這樣開張了。
而且，連續很多天生意都不錯。
很快，關於韓家小飯館的老闆家裡，幾個孩子都是大學生的消息，就在省城裡傳開了。
還真有知道情況的，又說起來，韓家本來就是鄉下的尋常農戶，家裡條件不好，也是這兩年孩子上了大學才好起來。
有人不明白，孩子上大學了，不應該是花錢更多了？
怎麼反而家裡的條件更好了？
但雖然不明白，很多人還是覺得，既然人家家裡因為孩子上大學，條件都好了，自己家娃也應該上大學才行。
因此，很多人開始督促自己家的孩子認真讀書。
原本抱著讓孩子在學校里混日子的家長也開始督促孩子看書了。
甚至，還有一部分家長專門帶著孩子去飯館裡問詢孩子學習的事兒。
韓老大和楊春芝兩口子怎麼也沒想到，家裡的孩子上大學這個事，竟然能為飯館帶來生意。
他們私下裡說話的時候，說起韓七月之前說的「知識就是財富」，覺得七月說的真是太有道理了。
這可不就是知識給家裡換來財富了？
等學校里的老師們發現學生的成績整體提高的時候，都驚訝得不得了。
經過家訪才知道，很多學生家裡都開始關注孩子的學習問題了。
當老師們知道，家長之所以關注學生的學習，是因為城裡開了個飯館，飯館老闆家的孩子們都上大學的緣故，少不得要去看看。
等老師們到了飯館裡，知道這家裡的幾個孩子成績一個比一個好的時候，也不由為之驚訝。
甚至，還有幾個老師為此專門寫了文章，這下，宣傳算是徹底搞出去了。
一來二去，城裡很多人都聽說了韓家飯館的故事，好多人都會去飯館裡吃飯，沾沾喜氣，尤其是遇到家裡孩子考試的時候，去沾喜氣的人更多。
當然了，這都是後話。
卻說這時候，韓七月已經帶著同學們到了鋼鐵廠。
韓七月此前已經與鋼鐵廠劉廠長電話聯繫過了，對於要來好幾個大學生這件事，劉廠長還是很興奮的。
畢竟，廠子裡可沒有幾個實打實的大學生。
這些年，雖然也分配過來一些工農兵大學生，可是，到底和實打實考上大學的有些差距。
因為都是女生，劉廠長專門讓人騰出來一個宿舍，方便幾個姑娘住宿。
對於韓七月的宿舍在棉紡廠而不在鋼鐵廠這個事兒，劉廠長一直耿耿於懷，這一次可算揚眉吐氣了。
哼，棉紡廠只有一個韓七月，可他們鋼鐵廠，現在好幾個女大學生呢。
雖然這些都是暫時的，但也算！
看著布置好的房間，馬安梅幾個人還是很意外的。
她們其實都有思想準備，覺得到了廠里，條件可能不會很好，沒想到，比想像中的好。
六張床一個宿舍，裡面熱水壺，洗臉盆這些都準備了，甚至，就連毛巾牙刷都準備齊全了。
「七月，這真的是給我們準備的？」
「那是自然，我們劉廠長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愛惜人才。」
韓七月當然也樂意於在同學跟前夸幾句劉廠長。
劉廠長聽到韓七月這麼夸自己，高興得不得了。
「七月啊，還是你了解我。哼，老梁總說，我不愛惜人才，他是真不了解我！」
韓七月掩嘴笑著。
這兩個人，加起來一百多歲了，還真是……
「七月啊，我給你也準備了一間宿舍。」
「劉廠長，我就不在咱們廠子這邊住了，我還是住在棉紡廠那邊。」
這樣的結果，劉廠長肯定不開心。
「七月啊，你都在棉紡廠住了四年了，怎麼還要住在棉紡廠？」
韓七月笑著說：「是啊，我都已經住了四年了，習慣了，也不差最後這幾個月了。劉廠長您放心，我以後，每周兩天在鋼鐵廠，四天在棉紡廠行不？」
聽到韓七月答應兩天在鋼鐵廠上班，劉廠長滿意了。
「七月啊，晚上我給同學們搞了個歡迎儀式，在咱們食堂里，六點鐘，你們可要準時過來。」
韓七月向劉廠長道謝之後，劉廠長這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畢竟是女職工的宿舍，他當廠長的，在這裡時間長了，別人要說閒話。
等劉廠長走了，胡園園幾個人看著韓七月。
韓七月被幾個人看得毛骨悚然。
「你們怎麼這麼看著我？」韓七月搓搓胳膊問道。
「為什麼看你？七月，你到底還有多少我們不知道的秘密？」
韓七月忙說：「你們都知道的，我剛去學校的時候，就說過，我有兼職工作的。」
馬安梅說：「你是說過，可是你從來沒告訴我們，你在兼職的廠子裡這麼有面子。」
想到剛才劉廠長熱情邀請韓七月住在鋼鐵廠，還表示在鋼鐵廠可以給韓七月準備單間宿舍的時候，她們真的非常吃驚。
「這個我覺得沒有必要說，而且，等咱們這段時間的實踐結束之後，我也不打算繼續在廠子裡工作了。」
「你捨得？」
大家雖然都上大學了，可是，目前沒有正式的工作，對於韓七月這份工作還是覺得很眼饞。
韓七月說：「這也沒辦法，我後面還要讀研究生，到時候要參與到科研項目里，只怕顧不過來。」
實際上，顧不過來，只是韓七月找的理由罷了，更重要的原因是，韓七月覺得，再繼續兼職就不方便了，有點不要臉的嫌疑。
「我看你可能走不了，就劉廠長這樣，怎麼可能同意你離開？」馬安梅搖頭。
韓七月邊說話，邊幫著幾個姑娘將宿舍收拾好。
大家在一起住了好幾年了，在這裡住著，也不覺得有什麼不方便的，反正還是集體生活。
在廠子裡，或者在學校里，對於幾個姑娘來說，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晚上吃飯的時候，劉廠長準備的一桌子酒席很是豐盛。
席間說起對馬安梅等人的安排，劉廠長表示，廠子裡的科研團隊裡，正好缺少專業技術能力好的人才。
「小馬、小胡，你們幾位同學都是京航的高才生，你們學的知識也與我們的科研有些關係，我想著，你們就在科研團隊裡，帶帶我們這些土包子。」
劉廠長這一番客氣的話，幾位同學並不敢就這麼應承下來。
「劉廠長，您太客氣了，我們就是學生，來您這裡，也是抱著學習的態度。」
馬安梅作為宿舍里的大姐，代表大家表態。
雖然他們學過一些書本上的知識，可是，老師講課的時候也講了，他們現在能學到的知識，都是落後的，只是基礎性的，未來要發展到什麼程度，就看他們這些人能研究到什麼程度了。
韓七月也說：「劉廠長，我們就是來實踐的，您只當我們都是普通工人就行！」
「七月啊，我們廠里實打實的大學生可不多，你們來了，我當然要人盡其用。而且，我還有一點想法，希望你們能在廠子裡多待兩個月時間，我知道，你們實踐結束之後，就是假期了。」
劉廠長求賢若渴。
自從遇到了韓七月之後，他是實實在在地感覺到了知識的重要性。
可是培養人才，又不是一時半刻能培養起來的。
幾個人沒想到，劉廠長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不過，這個要求不過分，她們在廠子裡管住，吃得有補貼，還有工資，算起來確實不錯了。
只是，她們其實還想著去一趟花城，再批發一些貨到內地出售，才能賺更多的錢。
「劉廠長，我們可以商量一下再答覆您嗎？」胡園園十分客氣地說。
劉廠長忙答應下來：「自然可以，自然可以。」
在內心深處，劉廠長是希望，這些新鮮的高學歷血液能給廠子的發展帶來巨大的變化。
雖然說，現在鋼鐵市場沒有出現不穩定的因素，但劉廠長還是敏銳的感覺到了，現在的形勢和之前不同了，廠子的改革和發展勢在必行。
說起這個問題，現在感觸最深的就是梁廠長了。
與鋼鐵廠不同，棉紡廠的競爭，現在明顯的更大了，如果不是這兩年韓七月聽過的一些先進的技術，梁廠長覺得，可能棉紡廠已經呈現頹廢之勢了。
但就算目前棉紡廠因為技術問題還略顯優勢，現在也面臨改革的困境了。
韓七月到棉紡廠的時候，梁廠長立即提出這個問題。
韓七月笑道：「廠長，我是技術人員，您說的這個問題，可真是超出我的專業範疇了。」
梁廠長親自給還能七月倒水，然後說：「七月啊，我不知道別人，還不知道你？」
「你在京市有自己的工廠，雖然說，你占股一半，但那廠子一直是你經營的，你要是沒有法子才奇怪。」
「廠長，其實，我感覺，在未來幾年，咱們廠子還能運行得很不錯。」
這當然不是韓七月的感覺，而是她上輩子知道的。
接下來的幾年，國內外市場棉紗緊缺，國際紡機製造業處於萎縮狀態，紡織機械十分緊俏。
對於紡織廠來說，這是難得的機遇和挑戰。
紡織能力持續提高，就可以在很長一段時間裡，維持領先地位。
但同時，如果生產能力落後的情況一直得不到改善，就會面臨被淘汰的局面。
這些話，韓七月心裡知道，卻不能明說出來。
梁廠長煩躁地抓抓頭髮，頭上本來就不多的頭髮，被他又拽掉了好幾根。
「七月啊，不瞞你說，我也察覺了，未來幾年，紡織業應該是大有作為，可是，我們現在的生產技術跟不上啊。偏偏這些紡織機械，需要從國外進口得多，但指標有限，不管怎麼研究，都輪不到我們廠。」
這個問題，還真是難住了韓七月，如果是之前，劉廠長還在機械廠的話，問題倒是好解決。
可是，現在劉廠長都給人騰位置了，新成立的電子機械廠，要發展起來，最少要好幾年時間，電子機械廠未來會走出什麼樣的路，韓七月不知道。
但韓七月知道，如果棉紡廠的生產能力得不到進一步的提高，未來被淘汰的可能會就很大。
最多到五六年之後，就會一蹶不振。
「梁廠長，之前我給咱們廠里弄來的設備，其實還可以優化一下，不過，這個優化，咱們自己沒有辦法完成，得有專業的人才才行。」
當初，韓七月給機械廠那個提供相關技術的時候，其實也是預留了升級空間的。
但是，意外來得太快，劉廠長的忽然離開，新廠長對於之前劉廠長几乎採取了全盤否定。
這些技術，也就沒人再提了。
技術性的內容，韓七月可以提供，但如果讓她自己動手優化設備，韓七月還真做不到。
梁廠長聽到韓七月說的這些話後，高興得不得了。
只是，在聽到韓七月說，得有專業的人才的時候，眉頭緊鎖起來。
「七月啊，我們的機械廠自顧不暇，生產技術太落後了，像是我們這樣的機械，他們連維修都不能，就不要說升級了。」
韓七月點點頭。
這個情況，韓七月自然能想到。
「梁廠長，咱們市裡的機械廠那邊，現在經營情況怎麼樣？」
「經營情況不大好，生產出來的機械落後，要不是現在有很多鄉鎮企業開始辦，估計連一套機器都賣不出去。」
都是廠長級別的，梁廠長自然認識機械廠的廠長，想到機械廠廠長那愁眉不展的樣子，梁廠長都覺得他難！
只從這幾句話里，韓七月就知道了機械廠現在的經營情況，看起來，不是情況不樂觀，而是非常不樂觀啊。
忽而，韓七月想到了一個很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