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勾著男人的脖子,你疼疼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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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灑還沒來得及關,升騰的熱氣裊裊彌散在狹小的浴室里。

  牆上貼著白底暗花的瓷磚凝結了顆顆水珠,漲到飽滿的大小沿著光滑的牆壁緩緩滑落,留下一串濕漉漉的痕跡。

  「嘩嘩」的水聲響徹耳邊,無形間將兩人之間氣氛升溫。

  季宴琛看著那可憐巴巴的小模樣,硬生生壓下了心底蔓延的邪火。

  他深深嘆息了一口氣,也不知道熬到最後,恐怕鷹沒事,自己先被熬死了。

  沈皎絕對是迄今為止他遇上最難的挑戰。

  他耐著性子道:「已經收拾好了,屍體一會兒我丟外面去,至於這門……」

  兩人的目光看著被季宴琛踹壞的門,已經散開了一半,像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迎風招搖。

  季宴琛用拳頭抵著唇輕咳兩聲:「明天我帶工具過來給你修,你早點休息,我先走了。」

  他用紙巾裹好蟑螂就準備離開,剛到門口,後腰的襯衣被小手扯住。

  季宴琛回頭就看到沈皎一副難以啟齒的表情,她很為難的樣子。

  可落到男人眼裡就變了個性質。

  嬌滴滴的小姑娘咬著唇瓣,雙頰還有因為熱氣沒有散開的紅雲,秋水盈盈的大眼宛如受驚的小鹿。

  靠,這不是勾引是什麼!

  季宴琛目光沉沉看著她,等著沈皎主動開口。

  沈皎這會兒內心的掙扎宛如下水道扭動的蟲子,她支支吾吾道:「我……那個……」

  季宴琛看出她的糾結,分明已經對自己產生了依賴,卻還要堅持著自己的本心。

  當二者發生碰撞,宛如保守派和激進派的激烈對抗,讓她矛盾不已。

  男人薄唇勾起微笑的弧度,替她將那句話說出口:「怕我走了又看到蟑螂?」

  沈皎都不敢想像,萬一關燈以後她睡著了,又有蟑螂咬她的腳後跟怎麼辦?

  對蟑螂這種生物,她已經刻到骨子裡的害怕。

  時隔十幾年,她仍舊清晰記得被關在柜子里的一天一夜,除了又渴又餓,她還要時刻防備著蟑螂的偷襲。

  她哪裡防得住這種低等生物,即便是要不了她的命,但那成群的蟑螂也會到處亂爬。

  她伸手拍死一隻,有噁心的液體在她手上綻開,更讓人毛骨悚然。

  更多的蟑螂爬過她的手臂,她的頭髮。

  她只能堵住耳朵,害怕小蟑螂鑽進耳朵里。

  她不敢睡覺,精神一刻也不能放鬆。

  以至於現在只看到一隻就形成了條件反射。

  剛剛自己才要跟季宴琛劃分界限,既然今晚做不了他就不能留下來過夜,但現在不想他走的也還是自己。

  沈皎咬著唇小聲道:「我,我聽說如果在臥室發現了一隻蟑螂,那麼整個家已經被蟑螂包圍了。」

  「就那麼怕?」

  沈皎極為不自然點頭,「怕,怕死了,你能留下來嗎?次臥……還有張床。」

  她說這話的時候心虛得不行,雖說迄今為止季宴琛對她算是有求必應,可泥人都還有三分脾氣的呢。

  頭頂傳來季宴琛深沉的聲音:「沈老師,你究竟拿我當什麼了?揮之則來呼之則去。」

  沈皎低著頭根本就不敢看他,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抱歉。」

  男人的腳步緩緩離開,緊接著就是開門的聲音響起。

  沈皎自嘲一笑,她就是活該。

  季宴琛是什麼身份?他怎麼會允許女人一次又一次踩在他的尊嚴上蹦迪?

  她深知以往季宴琛已經做的夠多了,是她,不願意相信任何男人,也不願意跨出這一步。

  這是她選擇的路,一個人走了這麼多年,她早就該習慣了。

  沈皎默默告訴自己,只是蟑螂而已,沒什麼可怕的。

  如今她已經脫離了沈曼清,沒有柜子,沒有黑暗。

  她也不再是那個被鎖在柜子里的小姑娘了。

  其實蟑螂只是一個誘餌,她像被困在了一個名為童年的陰影里,用盡一生也走不出去。

  沈皎的身體沿著瓷磚滑落,她無助抱著自己的雙膝,將頭埋在大腿處,任由頭頂的花灑狠狠沖洗著她。

  沈皎從前患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一直靠著藥物壓制,她好不容易才走出來,將自己裝得和普通人一樣。

  她停藥很久,以為自己終於正常了,可孤獨一旦襲來,就像是虛空中有一張網將她網住,一點點收緊,讓她呼吸不過來。

  腦中閃過一個又一個童年陰影的畫面。

  黑暗,鮮血,爭吵聲,針尖刺入皮肉的痛苦,母親的責罵,父親的冷漠,同學的白眼,鄰居的嘲笑。

  她死死捂住自己的耳朵,想要將那些不願記起來的畫面甩開。

  頭頂上方突然傳來了熟悉的男聲:「怎麼了?」

  沈皎睜開眼睛,看到面前的男士拖鞋。

  季宴琛察覺到她的情緒狀態很不對勁,像極了在電梯裡的那一次。

  他身體微曲蹲了下來,黑瞳裡帶著關切的情緒,聲音放輕放柔:「還有蟑螂?」

  沈皎一抬眼就對上那張俊美的臉,往日在床上每每看到這張臉都讓她興奮盎然。

  可現在,她心裡是踏實。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季宴琛的出現就像是一道光束,在她掉入黑暗深淵的時候照了進來。

  沈皎大大的眼睛眨也不敢眨盯著他,聲音帶著哭腔的顫聲:「你不是走了?」

  「嗯,去給你丟廚房垃圾和蟑螂屍體,我又回來了。」他回答得一臉淡然。

  沈皎咬著唇瓣,委委屈屈道:「可你不是生我氣了?」

  見她那可憐巴巴的小模樣,季宴琛沒有回答。

  只是微微低下頭吻著她的額頭,眉心,最後在她的紅唇前停下。

  他抵著沈皎濕淋淋光潔的額頭,兩人距離極近,曖昧的連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晰感知。

  他漂亮的黑瞳里清清楚楚倒映著沈皎那張茫然又無助的小臉。

  季宴琛嘴角微勾,聲音誠摯而又繾綣:「小哭包,我什麼時候生過你的氣?你永遠可以相信我,依賴我,我……」

  沈皎猛地撲到了他的懷中,雙膝跪在地上狠狠吻住了他。

  溫熱的水花砸在兩人身上,沈皎濕漉漉的髮絲緊貼在後背搭著的浴巾上,但遮不住兩條纖細的長腿,正以誘人的姿勢蜷縮著。

  她情緒上涌,空虛而又孤獨的心臟急需要什麼來填補。

  一手勾著季宴琛的脖子,一手凌亂又著急扯著他襯衫的紐扣。

  「季宴琛,我難受,你疼疼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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