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九章 番外:鴛鴦,九九的桃花運(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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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待亭長接口,林若溪冷笑道:「我夫妻二人今日難得出來逛個街,夫君寵我,與我來這鋪子裡選幾件衣裳。可這花魁娘子忒不長眼色,數次近前言語調戲我夫君,我夫君不理她,她竟動手動腳。亭長大人,我大楚國有名法令,調戲良家婦女者,該當何罪啊?」

  林若溪身上自帶一股霸氣,她又不像九千歲長得陰冷邪魅,怎麼瞧都是個正義人士。

  亭長腦子一熱,脫口道:「我大楚國有名法令,公然調戲良家婦女者,亂棍打死!」

  「如此。」林若溪勾唇一笑:「那我夫君何罪之有?」

  亭長被林若溪問得一愣。

  然而,下一秒,他勃然大怒:「妖女,我大楚國的法令乃是保護女子,你夫君是個男人,你竟如此偷換概念。」

  「唉!也是!」林若溪揉揉額角,無奈地看向九千歲:「阿九,我也覺得咱們大楚國的法令該完善一下。男子對女子用強便得亂棍打死,那女子猥褻男子算什麼?難不成……」

  「混帳!」林若溪的話尚未說完,已被亭長打斷:「什么女子猥褻男子?這世上可有這樣的事?妖女,你分明在妖言惑眾!」

  「妖言惑眾?」林若溪終於不耐煩了:「你說沒有女子猥褻男子就沒有嗎?難道世上只能貓吃老鼠,就不能老鼠戲貓?亭長大人,你且問問這鋪子裡的客人,看看方才是我夫君主動 花魁娘子,還是花魁娘子自己往上硬貼,想占我夫君便宜?

  我夫君都不願意,理都不想理她,這花魁娘子卻好不識趣,非要厚著臉皮跟到裡間去看我夫君給我試衣裳,還想抱我夫君吃豆腐。我夫君打她難道不應該?還是,換做亭長大人您,很喜歡花魁娘子對您動手動腳、調戲您?」

  「你……」亭長氣得簡直要吐血。

  在他看來,花魁娘子主動上前勾搭,那是一個男人的桃花運,是一種榮幸。再說,這世上哪有不吃腥的貓兒?男人不都是這麼回事兒嗎?即便九千歲相貌不凡姿容絕倫,亭長也不相信九千歲面對花魁娘子會無動於衷。

  偏偏林若溪的指控太刁鑽,而且還都是夫妻之間閨閣中的悄悄話,根本不能拿到桌面兒上來說,亭長總不能也像林若溪這般沒臉沒皮,拿這樣的理由公然反駁吧?

  被林若溪說得一時語塞,亭長半天才道:「總之,你夫君殺人行兇,必須嚴懲不貸。」

  「殺人您可真是抬舉我夫君了。」林若溪斜睨鶯歌一眼:「她又沒死,我已經把她救活了。眼下她並無性命之憂,只需抬回去好生將養著便是。至於行兇,我方才說了,我大楚國有名法令,調戲良家婦女……」

  「你夫君是良家婦女嗎?他是……」

  「誰說我不是良家婦女?」始終像沒骨頭般掛在林若溪身上,默不作聲的九千歲突然抬頭看過來。

  好端端陪小貓兒來買個肚兜,也能遇到一大群嘰嘰呱呱的人,九千歲煩都煩死了。

  本來好心情被打攪,他就一肚子腌臢不爽,沒直接打死亭長,是瞧著這廝有幾分正氣,像個好官兒。

  可是眼下這亭長實在忒沒眼色,居然跟溪兒沒完沒了地舌辯,真正討厭。

  再說,做了二十多年太監,九千歲早都習慣了不男不女,就算溪兒把他變成鳳晟那樣十足十的女子,九千歲也只管黏膩著溪兒不放,頂多把小貓兒變成磨鏡了事。

  如今,溪兒治病救人賺錢養家,九千歲每日養雞做飯灑掃庭院,便是陰盛陽衰,這小日子也過得和和美美,九千歲不知道有多滿意。他只覺,這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生活,自己就願意這麼一輩子做個良家婦男,一輩子伺候著溪兒。

  眼下,被亭長糾纏不休,還說他不是良家婦女,九千歲十分鬱卒。

  所以,陰冷的目光在亭長臉上淡淡一掃,九千歲極度不耐煩道:「我大楚國如今是女尊國體,我娘子最大。她在外獨當一面,我居家服侍她,我不是良家婦女是什麼?」

  「你……你……」亭長氣得發抖:「良家婦女是女的,你是個男人。」

  「嗯!」九千歲煞有介事地點點頭:「本座不介意你把我當成女人!」

  亭長眼睛一黑,險些趴在地上。

  可是隨即,亭長徹底呆住。

  這狂徒自稱什麼?

  本座?

  縱觀四海八荒,除了九千歲,可還有一人敢自稱本座的?

  還有這女子方才叫他「阿九」?


  額滴神!這一男一女,不會是微服出巡的女皇林若溪,和王夫九千歲吧?

  林若溪簡直要笑噴了。

  可是捂著嘴笑了一會兒,林若溪突然發現亭長瞪著她和九千歲的眼神變了。

  那目光不再是盛氣凌人,滿滿都是驚恐。

  林若溪心頭一悚。

  艾瑪!都忘了,剛才九千歲說了句「本座」。

  該死,早就交代他要管好嘴,出來不能「本座」不離口,這傢伙一嘚瑟,居然又說出來了。

  心知再磨蹭一時半刻兒要出事,林若溪趕緊推開九千歲走到亭長身邊:「不可聲張,否則,殺無赦!」

  說罷,她從廣袖下將一樣東西塞到亭長手裡,迅速後退兩步。

  亭長接住林若溪遞來的東西低頭一瞧,嚇得險些跪倒在地。

  在他手裡,抓著一個黃金腰牌。

  那腰牌通體赤金,正面是條怒視天下、唯我獨尊的狂蟒,背面,卻刻著一個龍飛鳳舞的「端」字。

  毫無疑問,這是端王府的腰牌。

  而端王府,正是前朝端王爺九千歲鳳吟九的老巢。

  也就是說,他沒有猜錯。這一男一女,真的是女皇和王夫。

  老天,得罪了女皇和王夫,他要怎麼辦?

  最最要命的是,這該死的花魁娘子誰不好惹,偏偏要去招惹九千歲?

  一想到在他治下,居然有人敢公然調戲九千歲,亭長的尿都要嚇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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