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八章 番外:鴛鴦,九九的桃花運(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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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淸倌兒哭罵只是出於本能,她服侍的花魁娘子都快死了,難不成還不許她哭上一哭?

  但九千歲一轉身,她就感覺到兩道冰錐般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一抬頭,對上九千歲瀲灩又陰寒的絕色瞳眸,淸倌兒登時驚呆。目光被九千歲逼視著,竟連挪開半寸都做不到。

  九千歲的聲音猶如天籟,他此時說話聲調很低,說不出的娓娓動聽。但他問出的這句話,饒是誰,都能聽出內里含著的無邊殺氣。

  毫無疑問,只要淸倌兒再敢多說一句,她就會變成下一個鶯歌。

  「撲通!」不止是淸倌兒,鋪子裡所有的人都跪了。便是聞訊趕來看熱鬧的人群,也在門口跪了。

  鋪子裡的氣氛瞬間跌入冰點,冷得能把人凍死。

  林若溪正在給鶯歌施救,雖顧不上其他,但訓斥九千歲兩句還是可以的。

  正要開口,突然門外傳來一道怒斥:「大膽狂徒,朗朗干坤,居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行兇,還不納命來?」

  這一嗓子喊得威風凜凜,便是正在施針救人的林若溪,也不由抬頭看過去。

  她倒是有些奇了,這小小的村鎮,還真有那麼多不怕死的,居然一個個跑來挑釁九千歲的底線,也不知到底是誰?

  待人嘩啦啦湧進來,林若溪一陣牙疼。

  來的不是別人,居然是官府衙門。

  大約有人看見出了人命,趕緊跑去報案,所以亭長帶了一群衙役跑來緝兇了。

  官府出面,她和九千歲的身份就瞞不住了。想到自己還沒在小村莊裡住夠,還有很多十里八村的百姓等著她看病,林若溪無比糾結。

  亭長衝進鋪子裡一看,也嚇得渾身抖了下。

  想大楚國自建國以來,國泰民安,不管是女皇還是王夫和攝政王,個個愛民如子,老百姓安居樂業,哪裡出現過如此惡劣的當眾行兇殺人案?

  眼下都是楚溪五年了,在他治下,居然會出這樣的事情,亭長都快氣死了。

  此時店裡店外,跪了一地的人,唯有店內一男一女不跪。

  那女子倒罷了,正在給受害人施針救治,看起來也是個心善的。

  不過亭長也不想以貌取人,以免錯怪了好人。

  所以,他指著鶯歌問:「花魁娘子是你打成這樣的?」

  「是!」九千歲惜字如金,聲音冷得令人發顫。

  亭長不由打了個寒戰。

  但很快,亭長又覺自己太膿包。索性往前逼近一步道:「你為何要殺她?」

  九千歲本來就煩躁,斜睨了亭長一眼,不悅道:「想殺就殺!」

  臥槽!亭長恨得牙痒痒。

  真是林子大了什麼樣的鳥兒都有,光天化日的,居然冒出來這麼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奇葩。

  只瞧那副拽屁的模樣,亭長都想抽上去抽他幾個大嘴巴。

  不過得了!既然九千歲自己都承認鶯歌是他打的,那也沒什麼好說的,直接鎖回衙門去吧!

  一揮手,亭長喝道:「來人,將這行兇殺人的狂徒鎖了,回去大刑伺候!」

  「嗤……」一聲冷氣逼人的皮笑肉不笑,九千歲斜睨過來。

  他並未說話,但這一眼,這一笑,直將一干拿了鎖鏈要鎖他的人嚇得連連後退,竟是沒有一個人再敢上前一步。

  亭長是個硬骨頭,但見手下的人這麼沒用,氣得對著距離自己最近的衙役直接一腳。

  人尚未走到近前,一陣冷風襲來,都沒見九千歲動一下,亭長便飛了出去。

  這亭長秉公執法,九千歲算是手下留情。他並沒有動手,只是用內力將亭長逼退。但他將力量和分寸把握得極精確,亭長撞在門上,摔了個四腳朝天,人沒受傷,只是難看了些。可手裡的鎖鏈,竟像是有人用剪刀剪過,居然變成了五寸五寸,十分均勻的碎鐵塊。

  亭長見過些世面,九千歲這一手驚艷天下。他以為遇到了個了不得的飛天大盜,居然不顧死活,直直向九千歲撲來,嘴裡還嚷道:「無關人等趕緊出去,關門,關門,你們且將我與這賊人全都關在鋪子裡,點火焚燒,一定要將這飛天大盜化為灰燼,為我大楚國除去一害。」

  亭長想要以身殉國、為民除害,問題是他遇到的人是九千歲,註定他報效無門。


  根本挨不到九千歲的身,他再度彈出去,這次,躺在地上打了幾個轉轉,亭長半天都爬不起來。

  林若溪了解九千歲的為人。

  九千歲雖不是什麼善類,但他恩怨分明、一言九鼎。一般情況下,他不會主動殺人。尤其是當年他曾答應過她,好端端的,他絕不會濫殺無辜,更不會再度使用剝皮剔骨這類極其殘忍的刑罰。

  所以,看見亭長進來,林若溪便想看好戲。

  方才淸倌兒那樣辱罵九千歲,九千歲都沒有出手濫殺無辜,好端端的,他怎麼可能把朝廷命官殺了?

  可是,這亭長是個硬骨頭,居然起了這等玉石俱焚的心思。

  畢竟是自己夫君,哪怕亭長說得在理,這般咒罵九千歲,林若溪聽得也極不舒服。

  再說,好好的朝廷命官,一方亭長,被九千歲耍猴似的弄來弄去,實在不好看。

  剛好針灸的時間到了,林若溪起了針,終於站起來。

  「亭長大人,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且問你,我夫君何罪之有?」

  林若溪一站起來,九千歲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一把將林若溪拉過去,攬在懷裡,整個人都要掛在林若溪身上,直接給亭長丟了個後腦勺,竟是理都懶得理。

  看著這個男人一秒鐘前還跟地獄裡走出來的惡魔似的,一秒鐘後,直接變成了軟骨頭,亭長都要吐血了。

  但見林若溪是個明白人,而且,貌似九千歲特別依賴她,亭長倒也識趣,直接把矛頭對準林若溪。

  「何罪之有?你方才沒聽見嗎?你夫君自己都承認,花魁娘子是被她打成這樣的。」

  「沒錯,花魁娘子確實是被我夫君打成這樣的。但是,亭長大人可想知道我夫君為何打她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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