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燭火飄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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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他注意到秦小歲的兄長秦戰還沒來,便問旁邊的師妹洛水:「秦戰大哥今天怎麼沒來?」

  洛水一邊喝著茶,一邊回答:「他有要事,昨夜便趕回京去了,走之前交代一切安心,他就不來用早膳了。」

  姜清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就像紫雲宗的弟子們各有職責,有時候因為修煉或任務,錯過飯點也是常有的事。

  可能秦家有什麼要事,需要處理吧。

  「小師弟,你在想什麼呢?」李長生見姜清有些出神,便問道。

  姜清回過神來,笑了笑:「沒什麼。」

  早膳過後,姜清回到自己的居所,手裡的油紙里是幾個熱乎乎的大包子,包子餡的靈魚肉做的,還有一碗獸奶。

  秦小歲已經醒來,正坐在梳妝檯前梳洗打扮,姜清走過去,輕輕抱住她,柔聲說:「小歲,早安。」

  秦小歲轉過身,依偎在姜清懷裡,輕聲說:「清哥哥,早安。」

  兩人相視一笑。

  ……

  紫雲宗,姜清的書房內。

  姜清坐在書桌前,手中的筆懸停在半空中,他的目光落在剛剛展開的一封神秘來信上。

  信件沒有署名,字跡古樸而神秘,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嚴。

  信中寫道:「人族存亡,繫於一線。中原大地,氣運將散。汝,身負宗門重任,可願擔此大任,凝聚氣運,護我人族?」

  姜清心中一驚,這封信的內容關乎整個人族的命運,他不敢有絲毫怠慢。

  但是,這封信是誰寫的?

  又為何會出現在他的房間裡?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心中的波動,然後提筆在信紙上回覆:「晚輩姜清,願聞其詳,如何凝聚氣運,護我人族?」

  就在這時,書房中的空氣突然波動起來,一個模糊的身影在書桌對面漸漸凝實。

  這是一個看不清面容的老者形象,他身著長袍,白髮長須,周身散發著一股滄桑而強大的氣息。

  端的仙風道骨。

  老者的聲音仿佛穿越了時空,緩緩在書房中迴蕩:「姜清,你可知道,氣運為何物?」

  姜清恭敬地回答:「氣運乃天地之力,關乎一國一族的興衰。」

  老者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不錯。

  氣運無形,卻能影響萬物。如今中原大地氣運將散,人族面臨前所未有的危機。你身在紫雲宗,當有所作為。」

  姜清心中一動,問道:「敢問前輩,放眼整片大陸,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元嬰修士,又該如何以護人族?」

  老者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繼續像機械一般的開始回答道:「凝聚氣運,需滿足三個條件。

  首先,你必須擁有足夠的實力,能夠感應和引導氣運。

  其次,你需要找到氣運之源頭,與之建立聯繫。

  最後,你必須心懷天下,有大愛之心,方能真正凝聚氣運。」

  姜清認真地聽著,心中已經有了一些想法。他問道:「晚輩雖然修為尚淺,但願意盡力一試。不知前輩所指的氣運源頭……是什麼?」

  難道是氣運之龍?

  老者微微一笑,說道:「氣運之源頭,隱藏在天地之間,需要你自己去探尋。

  但有一點可以告訴你,紫雲宗作為中原大地上的名門正派,其底蘊深厚,或許能為你提供一些線索。」

  姜清心中一喜,連忙起身行禮:「多謝前輩指點。」

  老者的身影漸漸變得模糊,聲音也越來越遠:「姜清,時間不多了,你好自為之。」說完,老者的身影徹底消散在空氣中。

  姜清站在書房中,出神了半天。

  對方來歷不明,動機未知,而且那所謂的氣運源頭,恐怕就是氣運之龍了。

  對方既然不知道他奪了氣運之龍,那麼,又是因為什麼而找上他的?

  而且對方與他對話時,給他一直真不真實,仿佛隔著無垠的距離的感覺。

  但是他感受不到一絲惡意,對方也沒有騙他的理由。

  難道騙他很好玩嗎?


  他重新坐下,拿起筆,思考片刻,在信紙上寫下了自己的決心:「晚輩姜清,定不負前輩所託,竭盡全力,凝聚氣運,護我人族。」

  隨著最後一筆落下,書房中突然亮起了一道光芒,姜清感到一股溫暖而強大的力量湧入自己的身體,他的修為竟然在這一瞬間有了顯著的提升。

  姜清眉頭猛然皺起,他深吸一口氣,收起信紙,大步走出書房。

  屋外不知何時,竟已是陰雲密布,綿密厚重的雲層盤旋在上空,端的壓抑。

  ……

  百里業從自己的床榻上猛然驚醒,心中一緊,暗叫不妙。

  他竟然在如此重要的時刻睡著了,而今日,正是他摯友姜清的大喜之日!

  他心中焦急,翻身下床,卻因動作過猛,一陣暈眩感襲來。

  百里業搖了搖頭,試圖驅散那股不適,隨即急匆匆地衝出屋外。

  他的動作引起了宮中太監的注意,一名老太監連忙上前攙扶,關切地問道:「殿下,您這是怎麼了?

  如此匆忙,可是有什麼急事?」

  百里業穩了穩心神,語氣急促:「我要去紫雲宗,參加姜清的婚禮,不可耽誤了時辰!速速準備,帶上我備的好禮。

  即刻啟程。

  睡過頭了,怎麼競也沒人叫醒我?」

  百里業不悅。

  他的話音剛落,宮中的下人們陸續被動靜吸引過來,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一名掌事太監面露惶恐之色,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說:「百里殿下,您昨日已經去過了,是天微亮時由國師親自帶您返回皇城的。

  現下已是第二天的上午,接近午時了。」

  「什麼?」百里業一愣,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錯過了姜清的婚禮,他記憶中完全沒有這段經歷。

  老太監見百里業不信,便解釋道:「大人昨日在婚宴上飲酒過多,不省人事,被國師送回宮中。

  修仙者雖體魄強健,但紫雲宗的仙人醉乃是仙釀,非凡酒可比,大人醉倒也是常事。」

  聽到這裡,百里業心中已經信了七八成。

  只是,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因為喝酒而失去記憶,甚至連自己如何醉倒的都不記得。

  心中不禁苦笑,百里業擺了擺手,示意眾人退下,自己則心事重重地走回屋內。

  他輕撫著額頭,確實有些疼痛,正如傳言中所說,飲酒過量確實會讓人感到頭疼。

  但當他觸摸到疼痛的部位時,卻發現痛感集中在後腦勺,這讓他心中升起一絲疑惑。

  怎麼疼的還是後腦勺呢?

  難道是因為醉酒跌倒,不小心傷到了頭部?

  ……

  北境之北,界壁之後,一道看不見的屏障靜靜地矗立著。

  在這片荒蕪的土地上,一行淡淡的金色腳印在風沙中若隱若現,它從北境的界壁之後,一直延伸至屏障之下,並最終消失在這裡。

  距離腳印的不遠處。

  一座無名的人形的雕塑,靜靜地立在大地上,它的表面布滿了歲月的痕跡,似乎見證了無數的滄桑。

  突然,雕塑上出現了細密的「咔擦」聲,裂縫開始在它身上蔓延。

  緊接著,雕塑在一聲巨響中崩潰,化為一堆碎石。

  與此同時,一股強大的力量從碎石後方湧進來,化作遮天蔽日的黑霧,迅速籠罩了北境的平原、山谷和河流。

  這股力量帶來了可怕的異變。

  樹木扭曲生長,長出了猙獰的眼睛;花朵綻放出鋒利的獠牙,閃爍著寒光。

  動物變異成各種形態的域外天魔,它們在大地上橫行霸道,與陸地上的生靈展開了殘酷的廝殺。

  河流中的魚蝦也發生了變異,它們長出了肺和手腳,爬上了岸,加入了這場混亂的戰鬥。

  根據受到的污染程度不同,這些域外天魔呈現出不同的形態。

  有的變得力大無窮,有的掌握了詭異的魔法。相同的是,它們都失去了理智,只知道破壞和殺戮。

  它們之間也喜歡相互吞噬,廝殺,使得北境徹底淪為了一個充滿危險的世界。


  拒北城,天門界。

  天門老人和徐家家主徐北天齊聚於此,神色凝重,除開抵擋妖族的軍隊,所有的徐家子弟已經盡數出動,與界門一百二十八星將一起,正在清理著邊境上的域外天魔。

  雖然這些天魔沒有理智,不會主動攻擊城池,但總有一些會因為無目的的亂竄而來到邊境。

  對於普通人來說,這些天魔是極為可怕的災難。

  而且它們有吞噬進化的趨勢。

  拒北城邊境的幾個小村莊已經遭受了它們的侵害,因此天門老人和徐北天不得不全力死守邊境,想把災禍的源頭堵上。

  然而,就在他們忙碌的時候,天門老人和徐北天突然感到心中一悸,一股發自靈魂的戰慄在內心炸開。

  他們不約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望向北方,臉上露出了恐懼的神色。

  這一刻,整個北境的域外天魔都匍匐在地,做出臣服的姿態,瑟瑟發抖。

  天門老人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的聲音顫抖著,艱難地吐出了幾個字:「他們,降臨了……」

  徐北天的表情也變得嚴峻,他迅速下令:「快,快通知國師,北境有難!」

  眾人心中一緊,立刻行動起來,一邊加強邊境的防禦,一邊繼續派人火速前往拒北城增援。

  北境的命運,以及整個人族的未來,都懸於一線。

  天門老人和徐北天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堅定與決心。

  ……

  此刻,那腳印的盡頭。

  在這片荒蕪的土地上,竹老人、王浩然,以及其他幾位故友正站在高天之上俯瞰,遠眺著更遠的方向。

  事實上,這行腳印的盡頭,代表了世間之極,他們也無法再往前半步了。

  可若是眺望出去。

  會發現那行斷了的金色腳印,隱隱約約的又出現在遠處,好似永恆。

  此刻,竹老人緊抿著嘴唇,眼神凝重地注視著外面行腳印。

  突然,他的視野中,那行腳印之下,連綿起伏的山脈似乎在微微顫動,仿佛地底有什麼東西正欲破土而出。

  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心跳加速,那股源自靈魂的壓迫感讓他感到窒息。

  就在這時,大地開始劇烈震動,山脈隆起,岩石崩裂,一截巨大的黑色背脊從地下緩緩升起。

  這截背脊覆蓋著堅硬如鐵的鱗片,每一片都閃爍著幽暗的光澤,脊背上一排排鋒利的棘刺,仿佛死神的鐮刀。

  隨著背脊的升起,更多的土地被頂起,數以萬噸的岩石和土塊翻滾而下。

  雖然遠在數十里外,但那震撼的場面讓竹老人和徐北天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而且,那行腳印,在這尊魔神破土而出時,被徹底磨滅了。

  「這就是域外魔神……」竹老人喃喃自語,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這尊魔神的身軀宛如一座黑色的肉山,龐大而可怖。

  它的背部噴涌著滾滾黑煙,繚繞在天空,形成了一片遮天蔽日的烏雲。

  在域外魔神的影響下,北境的生靈開始發生異變。有的生物瞬間僵硬,失去了生命的氣息。

  有的則變得狂暴,雙眼赤紅,被殺戮和破壞的欲望所驅使。

  目睹了域外魔神降臨的恐怖景象。

  然而,在他們心中,除了恐懼,還有一股堅定的決心。

  他們知道,自己肩負的不僅僅是個人的生死,更是整個人族的未來,竹老人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看向身邊的幾位故友,他們的臉上都寫滿了凝重與決然。

  這些故友,都是天劫會的成員,一個秘密組織,平日裡以代天罰誅惡為己任,但真正的目的。

  就是為了應對今日的大劫。

  「我們成立天劫會組織,傳承十萬七千餘年。」竹老人沉聲說道,眼中閃爍著堅毅的光芒,「真正的目的便是為了今天。」

  在場的每一位天劫會成員,都是在至強者境界的基礎上,又踏出了半步的存在。

  他們的實力,遠超常人。

  打到了世間極限,而這只是加入天劫會的硬性標準。

  如果說,有誰能更進一步,走得更遠,當世便只有國師了。

  國師是知道這個組織存在的,事實上天劫會也邀請過他,不過被國師拒絕了,理由是理念不同。

  他有他的想法……

  「我們這把老骨頭,若是能再換五十年安定,那便值了。」王浩然接著說道,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滄桑與豁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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