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闞天機:我孫女,你小媽,你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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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0章 闞天機:我孫女,你小媽,你選哪個?

  趙辭體會到了狼人殺開掛的快感。

  誰的身份牌在他面前都無所遁形。

  但悲催的是。

  這個狼人殺的規則不太一樣。

  跟自己一起玩的全都是高端玩家,從目前來看,只要有人看自己不爽,就能對自己造成生命威脅。

  而自己。

  沒有投票把他殺了的權力。

  有些蛋疼。

  他攥著藥瓶,瞅向趙憐:「女俠!這藥,還有多餘的麼?」

  「你當大白菜啊?就一顆,愛吃不吃,不吃還我。」

  趙憐態度有些不友好。

  趙辭若有所思,現在這人的標籤是「趙憐(趙煥)」,按理說應當是老登的思想占據了趙憐的軀殼,不過表現卻跟女子一模一樣。

  不得不說。

  老登模仿女人還真有一手。

  不過也正常。

  趙憐是他的胞妹,模仿得像實在太正常了。

  只是……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居然讓事情發展到今天這一步?

  他有很多問題想問,但現在明顯不是他多問的時候。

  他只是找了一個距離兩人都不近不遠的地方坐下,坐姿看起來頗為自然,但卻是隨時可以發力的姿勢。

  看起來對兩人都頗為戒備。

  現在……他跟闞天機的馬甲不熟。

  趙憐大喇喇地坐在闞天機的對面,頗為瀟灑地灌了一口酒:「老頭,我見過你很多次,混哪個堂口的?」

  闞天機看起來頗為陰鬱:「老夫為何要向你解釋?」

  陰惻惻的,像個魔教小boss。

  趙憐也不生氣:「沒事,就是問問!我也是混五行獄的,跟伱的勢力接觸過幾次,感覺規模不小,就尋思你背後勢力應該挺強,所以就問問。」

  闞天機冷哼一聲:「老夫白手起家,背後哪裡來的勢力。」

  「白手起家?」

  趙憐來了興趣:「這麼說,你實力很強了?」

  闞天機擺了擺手:「強談不上,不過是幼年有幸學過幾手仙法,收拾一些所謂的世俗高手沒有問題。」

  仙法……

  趙憐若有所思,目光移向趙辭:「聽說荊妃就是仙門裡的人,也難怪你會幫這個十皇子。」

  闞天機反問:「我幫他自是正常,你幫他又是受的誰的指使?」

  趙憐沉默了一會兒,語氣變得有些低沉:「故人後輩,自是要幫一些忙的。」

  「哦……」

  闞天機若有所思,卻沒有再接話茬。

  【趙憐(趙煥)的當前願望】:不管眼前之人是闞天機,還是瀛洲仙島傳人,都要讓他認為我是趙憐。願望完成獎勵:領悟值+100,我是真的符X1。

  【闞天機的當前願望】:不管眼前的人是不是趙憐,都要讓他認為我是瀛洲仙島傳人。願望完成獎勵:領悟值+100,我是真的符X1。

  趙辭:「……」

  我也真的服!

  他念頭微動。

  趁著兩人沒有繼續說話。

  悄悄摸摸打開了藥瓶,好像要氪丹藥。

  「等等!」

  闞天機叫住了他,虛手一招就把藥瓶奪了過去,湊在鼻尖嗅了嗅,這才神色稍緩,把藥瓶重新丟了過去:「吃吧!」

  趙憐眉頭緊皺:「你信不過我?」

  闞天機反問:「我為什麼要信得過你?」

  趙憐:「……」

  她似乎生出了一絲怒氣:「不好玩,不玩了!」

  說罷。

  直接站起身。

  轉身看向趙辭:「趕緊把藥吃了,我該走了!」

  趙辭反而把瓶塞給塞了回去:「不吃了?」

  「為何?」


  「信不過你們!」

  「那你剛才還吃?」

  「剛才怕死,但我現在怕你們在給我演雙簧!」

  「……」

  趙憐目光微凜,感覺趙辭也信不過這個小老頭。

  她思忖片刻,擺了擺手道:「不吃就不吃吧,我已經仁至義盡了,毒發身亡可別怪我。」

  說罷。

  直接騰空而起。

  待到她的氣息完全消失。

  趙辭盯著她離開的方向看了好久,腦袋裡面滿滿都是問號。

  這就走了?

  老登此行,難道只是為了試探闞天機?

  不太對。

  他總感覺老登還有別的目的。

  至於什麼目的……

  字幕上沒寫,他不知道。

  闞天機似笑非笑道:「你小子,演得不錯!」

  趙辭嘿嘿一笑:「比不過您老。」

  如果記得不錯的話,當年的趙憐與項天歌還有闞星日關係頗為不錯,若趙憐與闞天機遇到,關係理應是融洽的。

  所以,趙辭需要給闞天機一個表達戒備的機會,也需要給自己一個表達對雙方不信任的機會。

  闞天機有些好奇道:「你小子到底知道多少東西,為什麼要那麼演?」

  趙辭笑嘻嘻道:「我啥也不知道,就是猜想過一些事情。那人我不知是敵是友,但您老也是我實打實的岳祖父,您不想身份暴露,我就把水攪渾,肯定沒有什麼問題。」

  闞天機忍不住露出一絲欣賞的神色,擺了擺手道:「快把藥吃了,是真的。」

  「不用!」

  趙辭把丹藥揣進懷裡:「我自己能解毒,還是留給需要用的人吧!」

  「留給誰?諸葛霄還是蕭慎客?」

  「不知道!還有一段時間,等會再為難。」

  趙辭搖頭,隨後鄭重地向闞天機行了一個禮:「還請岳祖父告知事情的真相!」

  「真相……」

  闞天機念叨著,失神了一陣,才苦笑搖頭道:「若我知道真相,何須以這個面目見你?」

  趙辭心頭一跳:「您也不知道?」

  「不知道!」

  「那您……」

  「不過是目力不錯,能看到一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比如?」

  「比如……」

  闞天機看向趙辭似笑非笑道:「比如焚天烈焰,與子同歸,執銳破軍,戰血沸騰,還有……天魔紋?」

  趙辭:「!!!」

  他懵了,自己這位岳祖父,說的赫然就是自己已經刻錄的陣基。

  這個事情可是極度保密的,除了這件事的直接參與者,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甚至連自己的幾個府官都沒有告訴。

  老爺子是從哪知……

  不對!

  不是從哪知道的!

  這連天魔紋都知道,指定是自己看出來的啊!

  「您……」

  「別說我了。」

  闞天機凝視著他:「你小子還娶落棠麼?還是想娶那個妖女?」

  趙辭:「……」

  他麻了。

  可仔細一想實在太合理了,老爺子能洞察所有神紋,沒道理看不穿小阿姨的身份。

  現在又看到一群魔教中人幫自己,哪還猜不到自己現在的處境?

  只是……

  他知道自己成了魔教的大佬,也猜到了自己跟小阿姨的關係,為何還要這麼幫我?

  這老爺子到底拿的是什麼牌?

  闞天機見他噎了半天說不出話,忍不住罵道:「一個大男人支支吾吾的像什麼話?落棠那丫頭是個木頭,你小子也不想些法子讓她開花。老夫也不想強人所難,就問你一句話,若落棠不負你,你可願護佑她一生平安?」

  趙辭立馬保證道:「只要小子沒死,定竭力護落棠周全。」


  「這還差不多!」

  闞天機終於鬆了一口氣,對於這個孫女他也是相當頭疼,當爺爺的都那麼送助攻了,結果她在十王府住了那麼久,愣是跟自己的未婚夫手都沒牽過。

  算了,強求不得。

  世界上怎麼修煉都修煉不會的笨蛋那麼多。

  不擅長男女之情的笨蛋也不在少數。

  很明顯,自己孫女就是後者。

  只要趙辭敢做出這個承諾,他就放心多了。

  趙辭深吸了一口氣,沉聲問道:「老爺子,您既然能看穿別人的神藏,那我父皇……」

  「你那個對自己兒子掏心掏肺的父皇?」

  「呃……」

  「不知是哪裡來的邪術,不過君王向來心狠,這倒也算正常。」

  闞天機擺了擺手,意味深長地問道:「你是更想知道真相,還是更想安安穩穩活著?」

  趙辭思忖片刻:「如果不知道真相,我恐怕很難活得安穩。」

  闞天機陷入了沉思,沉默了良久才問道:「你想聽故事麼?」

  「我最喜歡聽故事了!」

  「從前有個大族庶子,名叫項天歌……」

  闞天機神情有些緬懷,不疾不徐地講了一個天才崛起的故事。

  這個故事的題材,趙辭很熟悉,完全就是府爭的事情。

  不過內容卻是全新的。

  那時的趙煥剛登基不久,出於喜愛力排眾議,幫自己的胞妹開了府。

  然後,因緣際會募到了一個名叫項天歌的府官。

  那屆府爭,比如今的府爭要單純得多,趙憐的府表現頗為不錯,除了項天歌的天品肉身神紋之外,也沒有太多驚艷的地方。

  直到他們三年府爭即將結束的最後一個任務,他們把宗人府任務簿中最高的任務領了。

  這個任務曾高居榜首數百年,內容是……尋找另一半失落的國璽。

  是的!

  大虞國都南遷的時候,國璽破裂一分為二,之後的歷代虞皇都只有一半,另一半不知遺失到了哪裡,失落的半塊國璽,也成了皇室的心頭病。

  後來他們找到了線索,決定深入失落的北域,這行動極其危險,不適合大批人一起乾王,只有修為最高的項天歌和趙憐輕裝上陣。

  過程如何,沒有人知道。

  但結果是好的。

  那半塊國璽找回來了,項天歌封官之後,便直接閉關了許多年。

  出關的第一戰,就是魔君差點打穿皇宮那一次。

  說到這裡的時候,闞天機意味深長地問道:「你應該知道他為什麼能夠修為暴漲吧?」

  趙辭咧了咧嘴:「殺戮法則?」

  「殺戮法則,無非是外人根據他的生平,自行取的名字,其實項天歌並不是一個嗜殺的人。」

  闞天機搖頭笑了笑:「不過那威力通天的法則,本來就沒有名字,叫殺戮法則也沒有什麼不可。」

  趙辭深吸一口氣:「所以說,這殺戮法則的神紋,就是他們在尋找國璽的時候找到的?」

  「八九不離十。」

  「這個地方在哪裡?」

  「除了皇帝以外,知道這個地方的人都死了。」

  「……」

  趙辭眉頭微蹙,感覺他的表述有些貓膩,聽起來……好像死了很多。

  他忽然打了一個激靈:「當年我老舅帶兵反攻龍淵四國,一反常態想要殺入北域腹地,是不是就是為了這個東西?」

  闞天機神色凝重:「九成!」

  「您是怎麼知道的?」

  「落棠的父親,臨終前施展了託夢秘術,遙寄回臨歌一縷殘魂。」

  「……」

  趙辭看著他滄然的雙眸,久久說不出來話。

  果然!

  那一戰,雙方都損失慘重,項天歌率領的二十萬大軍全軍覆沒。

  不懂!

  那個地方明明能幫人掌握殺戮法則,明明就是提升國力的絕佳手段,為什麼老登會設計讓自家軍隊和元帥全軍覆沒?


  而且……

  這麼一個好地方,為什麼項天歌要守口如瓶?連闞老爺子都不知道這個地方在哪,要知道闞星日當時可是項天歌的軍師。

  更離譜的是。

  被老登奪舍的趙憐剛才明明露了面,可老爺子還是說除了皇帝,其他人都死了。

  趙辭忍不住問道:「不是說長公主趙憐還在閉關麼……」

  「已經出關了,剛才那個就是。」

  「那您……」

  「她已經被奪舍了,我也不知道她的意識是否還存在。」

  「嘶……」

  趙辭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平時看起來清心寡欲無意權謀的闞天機,居然已經看穿了這麼多事情。

  他忍不住問道:「您是怎麼知道她被奪舍了?」

  「殺戮法則的神紋,我見過。」

  「她已經修煉出來了?」

  「已經修煉出了一半。」

  「這……」

  趙辭後頸有些發麻,他曾經設想過,只要自己正常加點發育,憑藉著天品巔峰的肉身神紋,外加上五系主修全都圓融境,只要再凝一個差不多的靈台神紋,就算沒有掌握法則,也能成為大虞第一高手。

  雖說,這種程度的第一高手,無法對其他修煉者做到降維打擊。

  但應該也能讓老登忌憚。

  可現在……

  他不解道:「這也無法作為她被奪舍的根據啊!」

  闞天機聲音低沉道:「在你父皇靈台處,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分毫不差!其中一個,應當是用秘法做出來的投影,你猜哪個是投影?」

  趙辭:「……」

  他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有此神紋,又是胞妹,老登怎麼可能不用換髒秘典?看來李公公已經完全把護法的手段學到手了。

  這世上。

  沒有兩個一模一樣的神紋,即便用的是相同的紋基,神紋也會因為個體差異產生不小的變化。

  一模一樣,便只有投影來解釋。

  投影怎麼做的,他不是很清楚。

  但可以確定的是,老登那邊有兩個掌握一半殺戮法則的高手,尤其是老登本尊,汲取了無數臟腑精元,五行神紋更是迭加了好幾層,比起天階怕是也差不了太遠。

  再加上掌握一半殺戮法則的靈台神紋。

  日……

  這特麼能打得過?

  闞天機沉吟片刻:「若我猜得沒錯的話,魔君曾修煉出另一種法則,如今你已經深入魔教,可有把握將這法則修煉出來?」

  「不知道,只能說有希望。」

  趙辭實話實說,他也不確定饕餮符能不能把毀滅法則的神紋煉化。

  畢竟……這玩意兒嚴格意義上來說,根本不算食物。

  闞天機見他要自閉,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暫時做不到,那便勿要傷神,先去看看人質吧,只有他們活著,前方才能止戰。」

  「嗯!」

  趙辭站起身,眉頭又忍不住皺了起來:「可這些人,只能留住一個,如何能用來止戰?」

  闞天機笑著搖頭:「倒也未必!」

  趙辭眼睛一亮:「您有辦法?」

  「沒有!」

  「……」

  「不過我給他們占過一卦,都是逢凶化吉之相,你且安心等著,他們毒發之前,必有貴人上門相助。」

  「啊?」

  趙辭眼角抽了抽,感覺這老爺子跟開掛一樣,他忍不住問道:「您能不能幫我算算,我能活多久?」

  闞天機若有所思:「十七歲!」

  趙辭:「!!!」

  十七歲。

  是去年!

  難道他也發現了其實我是穿……

  闞天機目光微微有些疑惑:「你小子先天命格孱弱,本應活不過十七歲,卻古怪地撐了過來,之後的每天都是大凶之兆,卻偏偏安穩活到現在。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

  你……便是那個一。」

  趙辭:「……」

  哦!

  那沒事兒了!

  闞天機擺了擺手:「去吧!那些人質,隨你怎麼處理,但是趙雍,你得給我囫圇留著。」

  「有用?」

  「有大用!」

  「好嘞!」

  「處理好之後,儘快凝結神紋吧!」

  「是!」

  趙辭點了點頭,目送闞天機跳到了上方的斷崖,便轉頭進了山洞。

  山洞之中。

  滿滿都是絕望的氣氛。

  按理說,這裡面有不少人都筋斷骨折,應當有不少慘嚎聲才對。

  但這裡卻一點聲音都沒有。

  哪怕是被抽去手筋腳筋那四人,也只是癱在地上,雙目無神,看起來就跟死狗一樣。

  趙辭倒是知道因為什麼,比起身體上的疼痛,明顯是被拋棄的絕望更讓人痛苦。

  這些人,都是各大族的天之驕子。

  心心念念為家族建功立業。

  可現在。

  他們為了家族冒險做了許多事,最終淪為人質。

  家族卻絲毫不顧忌他們的死活,甚至還要下毒解決他們。

  是!

  他們是大族的人。

  但首先。

  他們是人!

  人心都是肉長的,沒有人會完全把自己當成工具。

  「殿下!」

  闞落棠神情有些焦急:「那個人沒有為難你吧?」

  「沒有!」

  趙辭搖頭:「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闞落棠秀眉緊蹙:「你的那位手下說的沒錯,這毒已經深入血髓,除了把血放干我想不到其他辦法!這毒倒是不痛苦,但中毒的人意識都會逐漸渙散,尤其是那些剛才傷到過元氣的。」

  趙辭嘴角微抽,那個老六還真狠啊,真麼多天才子弟,說毒死就要毒死?

  但不得不說。

  這辦法還真有用。

  想讓人質完全失去作用,那就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那就是……讓人質死。

  現在前線尚在僵持,是因為四家高手還心存希望。

  一旦毒發的時間過了,那激戰必將爆發。

  這個結果。

  誰都不想看到。

  畢竟攢一些家底不容易。

  也不知道老爺子算的準不準,難道真能天降神人把這些人的毒全給解了?

  他心裡沒底。

  右手不自覺地探進懷中握了握藥瓶。

  如果沒有闞天機說的情況。

  那他只能面臨一個艱難的選擇。

  救誰!

  老爺子說,要幫他留一個囫圇的趙雍。

  但如果救人,他是肯定不會救趙雍的。

  諸葛霄。

  蕭慎客。

  艱難二選一。

  選誰都有正當的理由,但放棄任何一人,都會遭受內心的譴責。

  此刻,兩人的狀態要比其他中毒的人好很多。

  正打著坐運功祛毒,態度頗為積極。

  不管怎麼說,都應該能夠延緩一下毒發的時間。

  趙辭也不知道說什麼,暫時將解藥留在懷裡,自己也盤膝坐下,準備運功祛毒。

  卻看到三雙眼睛,正不忍地看著自己。

  「殿下……」

  「老闆……」

  「老趙……」

  趙辭咧了咧嘴:「我還沒出事兒呢,你們怎麼跟奔喪一樣?放寬心,能有什麼事兒?」


  隨後。

  便直接閉上了眼睛。

  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再想別的!

  ……

  山林之中。

  滿是血色。

  黑袍青年鼻子動了動,臉上布滿了驚疑之色。

  不自覺的。

  黑金色的肝木神紋不受控制般亮起。

  明暗交錯,頗有節奏感。

  就像是呼吸一般。

  每次呼吸,都會從周圍汲取一抹毒素。

  青年閉著眼睛,神情無比享受,過了好一會兒,才將周圍的毒素吸收乾淨。

  「呼!」

  他吁了一口氣,享受得渾身都在冒煙。

  血淵。

  這種高品質的毒物,對他簡直是大補,也幸虧他的天階毒紋能夠調動一切毒素,不然還真未必能夠如此高效地將毒素剝離出來。

  沒想到,居然能在五行獄遇到血淵。

  本來剛突破,他需要很久才能鞏固修為,但這一波毒補,讓他的進度足足提了一半。

  不過……

  人呢?

  這裡的人呢?

  楊墨飛快查看附近痕跡,結果越查越心驚。

  這處戰場,交戰的雙方必然是大族子弟,這些招式真的太熟悉了。

  尤其是……

  他站在一個樹幹前,看著上面的洞穿槍痕,目光不停閃動起來。

  這槍痕,只有一半是槍頭實體造成的,另一半則完全是真氣洞穿的。

  按理說。

  如此強勁的力道,這棵樹斷然沒有存活的道理,但這棵樹就是活得好好的。

  霸王透龍槍。

  而且是趙辭修煉時特意改良的版本。

  他追求的,就是將收放自如與極致的破壞力融合。

  除了他,沒有任何人用這種方式改良霸王透龍槍,也沒有人有這麼改良的底氣。

  因為項氏的霸王真氣太過剛猛,強行收只會讓威力大打折扣。

  而修煉其他真氣的,又很少修煉項氏槍法。

  所以,只有趙辭。

  「壞了!出事了!」

  楊墨神情一凜,飛快順著腳印朝某個方向趕去。

  血淵之毒,如果沒有解藥,只有用毒的頂尖高手才能自解。

  否則。

  除非頂級毒體出手汲走血液內所有毒素,不然中毒者只有死路一條。

  很明顯。

  他不覺得趙辭能解這個毒。

  還人情的時候。

  到了!

  他心中半是擔憂,半是急切。

  循著腳印飛快趕路,越朝前趕,他臉色就越凝重,額頭上都滲出了絲絲汗水。

  這得多少人啊?

  五行獄裡面要打仗了?

  不行!

  得儘快趕路。

  不然趙辭可能連毒發時辰都挨不到就被人砍死了。

  楊墨腳步越來越快。

  直到某一刻戛然而止。

  他看著擋住前路的黑袍男子,不由皺眉道:「皇甫嵩?」

  皇甫嵩轉過頭,臉上的皺紋擠出一副僵硬的笑容:「聖君大人,你這是要去哪?」

  楊墨哼了一聲:「本座要做什麼事情,需要向你報備?你心中既然已經清楚,又何必明知故問?」

  一聽這話。

  皇甫嵩臉色變得無比陰鬱:「您應該清楚,只要趙辭一死,我們前路所有的阻攔都將煙消雲散。您現在……是在自毀前程!」

  聽到楊路說用了血淵之毒的時候,他就感覺有些不太妙。

  因為楊墨對萬毒無比敏感,而此時正是需要進補的時候,血淵之毒一出,必將吸引楊墨的注意。


  楊墨從來不是一個蠢人。

  看到現場痕跡後,不可能猜不到發生了什麼。

  所以,他一直在這條必經之路上等楊墨。

  不出所料。

  真等到了!

  看著楊墨執拗的表情。

  皇甫嵩恨鐵不成鋼的心情已經飆到了頂峰,絲絲戾氣在眼眸中若隱若現。

  楊墨卻分毫不讓,就這麼靜靜地跟他對峙著。

  足足一刻鐘。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終於。

  楊墨有些不耐煩了:「本座已經說過了,你的人情我會還,趙辭的人情我也要還。若你今日攔我,那便是逼我違反原則。我的原則一打破,還要不要幫你殺趙煥,我可就真的不確定了。」

  皇甫嵩:「……」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他快氣笑了,沒想到楊墨為了資敵,居然直接出言威脅自己。

  一時間,他表情無比猙獰。

  但猙獰中。

  又帶著一絲乾巴巴的笑容:「聖君言而有信,屬下當然是鼎力支持啊!聖君莫要誤會,屬下在這裡等聖君,就是為了幫聖君找趙辭。這一路上太危險了,若沒有屬下護送,您恐怕很難抵達地方。」

  楊墨:「……」

  ……

  山脈之上。

  半空之中。

  趙憐靜靜坐在懸浮的飛劍上,靜靜地觀察地面的一舉一動。

  她一直懷疑那個小老頭就是闞天機。

  但今日的表現又不太像。

  不確定。

  再看看。

  反正也不用急於一時。

  雖說有那小老頭護著,十王府很難垮,自己也很難讓趙辭老老實實修煉腎水神紋。

  這種情況。

  自然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所以她剛才動了擊潰小老頭的念頭。

  但又很快打散了。

  雖然她篤定自己一定能贏,但那小老頭實力也很強,自己怕是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並且,免不了打草驚蛇。

  這次她過來。

  主要是為了魔君!

  楊路放毒。

  是他安排的。

  為的就是擊垮一眾天才,讓他們成為魔君的最佳進補物。

  事情的發展也不出她所料。

  魔教的人雖然藏得很好,但還是被她發現了端倪。

  這些人,果然將這些瀕臨死亡的天才護住了。

  而且看樣子。

  是用的荊妃的名義。

  正好取信了趙辭。

  這巧合。

  簡直完美!

  趙憐嘴角瘋狂上揚,靜靜地監視整個地面。

  如果魔教之前創造各種各樣的死亡意外,真的是為了給魔君進補的話。

  那……

  魔君這次必定會前來進補。

  所以很簡單。

  誰趁機過來進補,誰就很有可能是魔君。

  到時出手一試,天魔紋一出現,便能徹底斷定了。

  等!

  就在這裡等。

  不知過了多久。

  趙憐感應到了兩個十分隱晦的氣息,繞小道朝山洞的方向趕去。

  其中一個頗為弱小。

  而另一個……

  「趙嵩!」

  趙憐雙目大亮。

  由皇甫嵩親自護送。

  此人若不是魔君。

  還有誰能是?

  ~~~~

  作息崩了,精神狀態萎靡。

  今天少一些。

  後面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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