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賭狗張重輝!不情不願的萬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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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0章 賭狗張重輝!不情不願的萬曆皇帝!

  鄭夢鏡就這麼哭哭啼啼的闖了進來,別說朱翊鈞愣住了,就連張重輝也愣住了。☢🐠 6❾Ŝ𝓗ⓤˣ.ⓒσⓜ 🎉🏆

  說實話,張重輝是有些意外的,他本以為能夠將高高在上的萬曆皇帝,給迷得神魂顛倒的鄭貴妃,會是一個『妙人』才對。

  然而張重輝看見的,卻是一個容貌雖美,但腦子卻好像有些問題的神經病……

  因為這個女人居然一衝進來,就跟個瘋婆子一樣,直指著他,滿臉眼淚地大罵道:

  「你簡直該死!皇后和公主的名聲都被你給毀了!陛下!趕緊殺了他吧!千萬別讓這小子出去亂說話!省得污了皇后娘娘與公主的清白!」

  鄭夢鏡看起來很是激動,激動到甚至都有些不太正常了。

  看起來好像是在為皇后和公主鳴不平,卻更像是在急於『掩蓋』些什麼。

  看著心愛的女人居然瘋到,在張重輝這麼個外人面前指手畫腳,朱翊鈞不悅的同時,更是起了疑心。

  朱翊鈞雖然一直都知道鄭夢鏡不怎麼聰明,但就算再怎麼不聰明,也不至於蠢成這副樣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很顯然,這裡面不對勁!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張重輝輕飄飄的來了一句:

  「陛下您看,草民猜的沒有錯吧,殺人滅口的都來了。」

  此言一出,本就起了疑的朱翊鈞,再次回想起了不久前,張重輝才說過的那句話!

  勾連……

  聽到『殺人滅口』這四個字時,鄭夢鏡也是瞬間慌了神!然而現在的她已經沒有心思想旁的了,更沒有時間給她想了!

  鄭夢鏡知道,這一次自己的行為的確有些唐突冒失了,然而就算是知道,她也得這樣做!

  她此行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讓張重輝死!

  不論如何!張重輝都必須死!

  不然……死的很有可能就是……她那與閣臣私下勾連的蠢哥哥鄭國泰了……

  眼見朱翊鈞還在猶豫,甚至好像還起了疑,鄭夢鏡也來不及想那麼多了,她直接便是使出了老法子,撲通跪地後,抱著朱翊鈞的大腿就是哭著哀求道:

  「陛下!此子斷斷不可留啊!您何苦與他浪費那麼多口舌!直接殺了他吧!臣妾也是為了皇后娘娘和公主的名聲著想啊!」

  看著明顯不對勁的鄭夢鏡,朱翊鈞的疑心越發加重了,他甚至都已經猜到,是鄭國泰那個蠢貨大舅哥又搞了什麼事情!

  就在朱翊鈞想著先把鄭夢鏡給打發走,後面他再來幫這不省心的兩兄妹擦屁股時,張重輝突然又說起了話來。

  「貴妃娘娘,您還真是關心皇后娘娘和公主的名聲呢。真不知這接連四起的妖書,為何要將您抹黑成善妒的惡毒妖婦,當真是不公啊。」

  張重輝的語氣頗為陰陽,明眼人一聽就知道他這是在嘲諷。

  鄭夢鏡或許聽不出來,朱翊鈞卻是瞬間聽出了。

  心愛的女人被一個罪臣之後這般譏諷,高高在上的情種皇帝怎麼可能受得了?朱翊鈞當即便是沉著臉怒道:

  「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妄議貴妃,來人,把他拉下去打十大板!」

  朱翊鈞早就想給張重輝一頓教訓了,本來想晚些再一次性罰了對方,沒想到這小子居然不知天高地厚到,當著他的面,對他心愛的女人出言不遜!

  他這個皇帝不要面子的嘛!

  命令下了,眼看錦衣衛就要上來將張重輝給拖出去打板子,然而在這緊要關頭,張重輝卻是一點求饒都沒有,反倒還頭鐵的『請罪』道:

  「陛下,既然您如此生氣,那說明草民的罪實在是太重了,那這十大板可就太輕了。

  貴妃娘娘既然這麼想要草民去死,那草民便依了貴妃娘娘的意,自請死罪。

  還請陛下您直接下令,讓人將我拖出去砍了吧。」

  張重輝這番『主動找死』的話,直接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給驚呆了!

  鄭夢鏡也是驚訝地瞪圓了眼,心想這小子難不成真的跟她哥哥鄭國泰說的一樣,是個瘋子?

  朱翊鈞的臉色很黑,在他看來,張重輝的這番舉止就是在『威脅』他這個皇帝!

  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被人這樣威脅,怎麼可能忍得了,他咬牙笑了一聲,切齒道:

  「好啊!那朕就成全你!來人!把他給我拖下去!亂棍打死!」

  龍令都已經出了,這下子,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張重輝必死無疑了。

  張重輝似乎也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決心與準備,他甚至還主動站了起來,抬起雙臂,擺出一副等死的模樣。

  而鄭夢鏡也驚呆了!她本以為優柔寡斷的皇帝肯定會因為種種顧慮而不敢直接殺了張重輝,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直接下了死令!

  鄭夢鏡激動到都快要笑出聲來了,憋得她急忙拿手捂住了嘴巴,好讓自己不要真的笑出聲來!

  她的這一鬼祟舉動,被朱翊鈞看在了眼裡。

  再看張重輝那副淡然赴死的淡定神情,朱翊鈞那顆擰巴的心,又一次糾結了起來,且越揪越緊!

  他在等!等張重輝開口求饒!他不相信張重輝會甘心就這樣被亂棍打死!他不信!

  然而,張重輝似乎真的不想活了一般,不僅閉上了眼,任由錦衣衛架著他走,甚至連一個字的遺言都不願意多說!

  眼看張重輝就要這麼被拖出去了,朱翊鈞就這麼怔怔地看著這一幕。

  與此同時,朱翊鈞不僅看到了正在憋著笑的鄭夢鏡,他還看到了一臉糾結擔憂中的陳矩。

  在這一刻,似乎周圍所有人的細微表情,都被朱翊鈞給看進了眼裡,哪怕只是細微到多眨了那麼一下眼睛,他都能夠清晰的感受到!

  「陰謀!都是陰謀!」朱翊鈞心中叫囂著,他知道這一切都是陰謀,他更知道身邊的這些人全都在算計他這個皇帝!

  他心愛的女人這麼急著要張重輝死!說明張重輝肯定知道些什麼!

  難不成……他心愛的貴妃真的跟內閣次輔沈一貫勾連了?

  后妃勾連前朝大臣,眾所皆知,這可不是什么小事。

  後宮跟前朝一旦勾連,像張居正捏著小皇帝玩的這種情況,都已經算是輕的了。

  嚴重些,保不准還會發生『皇帝落水』,以及『宮女勒頸』這種要命的事了!

  朱翊鈞不相信這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更不願相信這種事情會發生在他心愛的鄭貴妃身上!

  然而,不信歸不信,人的懷疑一旦產生,猜忌的種子一旦種下,便會如同藤蔓一般快速攀爬滋生!

  望著都已經被拖至了偏殿門檻處,即將被亂棍活活打死,卻仍舊淡定不已的張重輝,朱翊鈞心裡本就緊繃著的那根弦,終究還是崩斷了!

  不行!不能便宜了他!讓他就這麼死了!

  「等等!」

  「把他給朕拖回來!」

  「全都滾出去,朕有話要單獨問他!」

  皇帝陛下這突如其來的反悔,引得的眾人反應,卻是截然不同!

  原本還面色糾結,且擔憂著的陳矩,這下子終於是鬆了口氣。

  而原本還激動到差點笑出聲來的鄭夢鏡,卻是瞬間被嚇得慌了神!

  鄭夢鏡雖然一直都知道朱翊鈞喜歡『朝令夕改』,可她沒想到,這都已經出了口的命令,還能改?

  「陛下,您都已經下令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不可……」

  「你就安生些吧!」

  「……」

  最終,試圖『規勸』皇帝丈夫要『守信用』的鄭夢鏡,還是被已經心生猜疑的朱翊鈞給『趕』走了。

  一時間,偌大的偏殿之內,只剩下張重輝跟朱翊鈞兩個人。

  「張重輝!你是真不怕死嗎?」朱翊鈞是真的好奇了,對方折騰了那麼久,難道真就不怕死了,這一切都白幹了嗎?

  「陛下,您這說的什麼話,哪有人會不怕死啊。」

  張重輝與其說是跪,倒不如說是坐,一副『隨便、都行』的散漫態度,好似拿捏住了眼前這個皇帝的某些『軟肋』一般。

  「那方才,你為何不求饒?」朱翊鈞還是忍不住問道。

  「因為我知道,陛下您『捨不得』讓我死。」張重輝說的很是自信,甚至都膽大到敢在皇帝的面前自稱『我』了。

  「端正好你的態度!你只是一個罪臣之後!」如此沒規沒矩,朱翊鈞自然憤怒。


  「是,陛下。」張重輝還真就端正起了態度。

  畢竟方才,他的那番『主動找死』以及無禮之言,都只不過是想試探試探,萬曆皇帝的『底線』究竟在哪兒罷了。

  眼下『試探』的差不多了,張重輝也大概知道了這個皇帝的『底線』在哪兒。

  是的,其實這一次的計劃,從一開始就已經徹底亂了!

  從跟顧憲成等人的合作,再到跟潞王朱翊鏐的合作,這一件件,一樁樁,全都是亂的!

  這些臨時『隊友』們,到了關鍵時刻一個個全都出了岔子,不是故意的,就是故意不小心的!

  唯一一個沒出問題的環節,也就只有張允修那邊了。

  然而,光有一個張允修可不行。

  所以自從計劃亂了的那一刻開始,張重輝就一直在賭!

  沒有什麼會是一帆風順的!允許一切發生!順勢而為,才是硬道理!

  事實證明,張重輝好像真的全都賭對了!

  「陛下,這裡就只有咱們兩個人,草民也就不說那些彎彎繞繞的話了。」張重輝直接開門見山問道:

  「陛下,您之所以單獨留草民下來,是因為您已經對貴妃娘娘起疑了是吧?」

  張重輝一上來就是直擊心靈,實則他壓根就不知道沈一貫到底有沒有跟鄭貴妃勾連。

  是的,他還在賭!

  有沒有真的勾連,其實已經不重要了,猜忌的『種子』只要種下,就夠了!

  帶著答案找問題,往往比帶著問題尋答案,要磨人心多了!

  朱翊鈞先是愣了一下,他立馬矢口否認道:「伱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挑撥朕與貴妃!你真以為朕不敢殺了你嘛!」

  「草民不敢。」張重輝嘴上說著不敢,卻是十分大膽地抬起了頭,毫不避諱地直視著對方,道:

  「草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而且……陛下您的確不能殺我,您不但不能殺我,您還得賞我,而且還得重重的賞我呢。」

  這毫無規矩的舉止,以及這帶著些許挑釁意味的大話,毫無疑問的,是照著朱翊鈞的痛點『踩』上去的!

  張重輝還在賭,他在賭這個皇帝的『底線』究竟還能不能再『退』下去!

  同時,張重輝也是在『測』他自己的今後,究竟還能『逼』到什麼程度上去!

  「你在威脅朕!」朱翊鈞本就一肚子的氣,憋到現在,他已經快要憋不住了!

  帝王發怒的後果是極其嚴重的,毫不誇張的說,朱翊鈞現在一張嘴,就能夠讓一整個張家下去給張居正陪葬!

  然而,此時的朱翊鈞還沒有意識到,在張重輝一步又一步的『試探』之中,自己的『底線』正在被對方悄悄『逼退』著。

  張重輝自然看得出萬曆皇帝生氣了,他甚至還看到對方幾次都想要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揍他,奈何腿腳不便,也只能是老實坐著。

  他知道朱翊鈞發怒了,而這也恰好證明,他是真的賭對了!

  萬曆皇帝『不敢』殺他!也不能殺他!甚至,還真就只能重重賞他!

  「陛下,草民猜,您應該早就已經知道了貴妃娘娘和國舅四處散播,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被倭寇給擄走了的消息吧?」張重輝說道:

  「草民不知道您相不相信貴妃娘娘,草民只知道,您殺了我當然簡單,一句話的事情而已。

  可您要是真殺了我,那皇后和公主今後的名聲,乃至是您和一整個皇室的名聲,可就都……」

  張重輝沒有再說下去了,話都已經點到這份上來了,要是再說下去,那就冒昧了。

  張重輝的意思很直白簡單,萬曆皇帝要殺他只不過是張一下嘴的事罷了,他一個罪臣之後死了也沒人會在意。

  可偏偏,現在外頭的風言風語傳得到處都是。

  大街小巷都已經傳遍了,張重輝這個罪臣之後不僅跟皇后和公主一起被倭寇給擄走了,還跟這母女二人在一塊兒呆了整整兩天兩夜!

  整整兩天兩夜,血氣方剛的男人跟柔弱無助的少婦少女,本就容易令人浮想聯翩。

  若是在這個時候直接處死了張重輝,那跟『此地無銀三百兩』也沒什麼區別了。

  廣大吃瓜民眾們便是不想往這上頭想,也會難以避免的認為皇后和公主跟張重輝之間,的確有那麼些不可言說的二三事……


  換句話說,朱翊鈞想要捂住張重輝這麼一個罪臣之後的嘴,是很簡單的。

  可要想在流言蜚語之中,捂住全天下人的嘴,這可就難於上青天了。

  更不提,眼下還有『別有用心』之人,在外頭亂造謠。

  就連前朝的那些大臣們,也是巴不得藉由此事來惹他們的皇帝陛下不痛快,更巴不得藉由此事來將妖書案攪得更混,以達到排除異己的最終目的!

  朱翊鈞知道這一切,也正是因為知道,所以他才不能直接殺了張重輝。

  張重輝死了事小,可他這個高高在上的皇帝,要是因為這麼一個區區罪臣之後的死,而被世人懷疑戴上了綠帽子……那可就……

  一時間,朱翊鈞氣到都沉默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該怎樣處置了張重輝這個禍害才好!

  明明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明明他動動手指頭就能將這個愛搞事情的罪臣之後給輕易處死!

  可朱翊鈞總是發現,每當他想要直接弄死張重輝這個禍害時,就永遠都會面臨上『弊』大於『利』的窘境!

  朱翊鈞又開始糾結了,張重輝也不催促,他就這麼靜靜地看著,這個已過而立之年的皇帝。

  張重輝其實有些奇怪,都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個皇帝怎麼還是那麼的愛糾結?

  明明這個皇帝也不愛他的皇后,更也不怎麼心疼他的公主,明明直接弄死了皇后,他心愛的貴妃就可以被改立為後,他喜歡的兒子福王也就可以直接被立為太子了。

  可這個皇帝他偏不,縱使他不愛皇后,卻也不殺了這個阻擋他心愛女人的『墊腳石』。

  縱使他也不喜歡現在的太子,卻也不捨得狠心殺了這個不喜歡的兒子,給自己喜歡的兒子讓路。

  說的好聽些,這叫良善;可對於一個帝王來說,這就是優柔寡斷。

  這個愛糾結的皇帝就這麼糾結了那麼多年,甚至還用『不上朝』的方式來向全天下人表達他心中的不甘與不滿。

  這跟小孩子用不吃飯來引起大人們注意力,又有什麼區別呢?

  張重輝不理解這個皇帝為什麼會這麼彆扭,但他能夠好好的活到現在,還真就多虧了萬曆這個優柔寡斷的彆扭性格。

  畢竟要是換一個『正常』點的帝王,早就不管那麼多了,直接殺了!

  不僅是殺了張重輝這個罪臣之後,更還會將皇后和公主,乃至於郡主,全都給殺了!

  朱翊鈞就這麼糾結了半晌,哪怕張重輝沒有把話給說白了,他也知道張重輝想說的是什麼了。

  他的妻女是被倭寇給擄走的,還是跟張重輝一塊兒被倭寇給擄走的,眼下遮遮掩掩只會引來外界更多的猜忌,想把事情『蓋』過去,已經來不及了……

  事到如今,要想平息風波,只剩下一個法子了。

  張重輝說的沒錯,他不僅不能殺了張重輝,甚至還要賞張重輝。

  而且,還得是『重重的』賞張重輝……

  眼下要想把這件破事兒給圓過去,只能是將事情大大方方的公布出來,並且還要大大方方的表示,是張重輝救了皇后母女倆。

  為了表示事情的『真實性』,朱翊鈞這個皇帝還得裝模作樣的『重賞』張重輝一番。

  只有大方和坦蕩……方才可以打消一些……外界的那些齷齪質疑了……

  一想到這些,朱翊鈞就跟吃了一大坨死蒼蠅,還全都卡在了喉嚨里一樣,吐又吐不出來,咽又咽不下去,渾身上下都難受不已!

  他甚至連一個銅板都不想賞給張重輝!更不願接受是張重輝救了他妻女的這麼一個鬼扯『說辭』!

  可事到如今,不論是真是假,朱翊鈞為了皇后和公主的名聲,也為了他這個大明皇帝的名聲,也『只能』是張重輝救了他的妻女了……

  誰讓只有這小子跟著皇后和公主一起被綁架了呢……而且還在一塊兒呆了整整兩天兩夜……

  「你救了皇后和公主,想要朕賞你些什麼?」

  朱翊鈞滿臉都是不情願,卻也只能咬著牙說。早就預料到了張重輝想要什麼賞賜的他,還特地提前補充道:

  「除了,給張居正平反。」

  這是朱翊鈞的底線,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承認,張居正是沒有錯的!

  張重輝『好似』並沒有預料到朱翊鈞會料事如神到『提前拒絕』他一般。少年的臉上只剩愕然無措,他就這麼怔怔愣了半晌。


  朱翊鈞不知道張重輝是不是裝的,但這一幕落在原本還心情不悅的他眼裡,他居然感覺有點莫名的暗爽。

  但同時,他又還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對方』的感覺……

  「回頭,朕讓陳矩挑一些珠寶賞給你吧。」朱翊鈞擺擺手,隨便做了打發。

  賞珠寶已經是朱翊鈞大發仁慈了,他真正想賞給張重輝的,只有鴆酒和白綾。

  「陛下。」張重輝一副『真被』騙了的『可憐』樣子,甚至還很不怕死地控訴道:

  「草民救的可是堂堂一國皇后和公主啊,您就賞珠寶而已?這未免也太……寒酸了些吧?」

  「御賜的東西,你還敢嫌棄?」朱翊鈞本就十分不情願賞賜東西給張重輝,沒想到對方居然還敢嫌棄上了!?

  「陛下,不是草民嫌棄。」張重輝解釋道:「我只是覺得這賞賜太俗了,容易引起世人的猜疑,懷疑我並沒有真的救了皇后和公主。」

  「張重輝,你膽子真是越發大了啊!」朱翊鈞氣道:「你還想要什麼賞賜?要不要朕賞個駙馬給你噹噹啊!」

  朱翊鈞完全就只是氣話脫口而出罷了,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張重輝居然只是短暫的思索了片刻而已,就二話不說地點了頭!

  「好啊。」

  「?」

  幾乎是瞬間,那個可怕的夢,又一次迴蕩在了朱翊鈞的腦海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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