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終究不甘心!意味深長萬曆帝!【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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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章 終究不甘心!意味深長萬曆帝!【求別跳訂了,再跳我真的】

  王錫爵這番『莫名其妙』的質問,雖然沒有震驚到張重輝,卻是震驚了隔壁牢房內的番子。

  愣了好一會兒,番子才將王錫爵這句『荒誕不羈』的話『也』給記錄在冊。

  「王元輔,你瘋了吧?」張重輝緩緩開口,頗為奇怪地反問道:「我祖父已經過世十年了,你好端端的又直呼他全名為何?」

  面對張重輝的裝傻充楞,王錫爵可以說是毫不意外,他冷笑著質問道:

  「張居正!你設計了『妖書案』拖申汝默下水還不夠!現在又搞出這個『三王並封』!是想把我也給拖下水是吧!

  張居正!你究竟目的何在?你將我們全都給搞下馬,是想重新回到朝堂之上,重新再當一回內閣首輔不成?」

  王錫爵的這番大聲質問,再次震驚了隔壁牢房內的番子!

  將這些『荒唐話』記錄在冊的同時,番子心中更是驚訝道:

  「難不成,王首輔『也』瘋了?

  王錫爵當然知道張重輝不是張居正,但他就是要故意將對方給認成張居正!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張重輝面色平靜地回答完後,又扭頭看向隔壁角落,刻意說道:

  「這位眼線大人,王元輔瘋了,你可千萬不要將他說的瘋話記錄在冊,免得污了聖上的聖耳。」

  番子沒有說話,並且將張重輝說的這句話,也記錄在了冊上。

  「張居正,我不知道你究竟有何目的!我只想警告伱,為了你的晚名著想,你還是早些受死,少些折騰為妙!」

  王錫爵又是一番莫名其妙的話,他本以為張重輝還會繼續裝傻,然而這一次,對方卻是做出了不小的反應!

  「王錫爵。」張重輝突然就站起了身來,直呼全名並朝著對方走近的同時,他怪笑問道:

  「你說為了張居正的晚名著想?可張居正是罪臣!一個罪臣,又能有什麼晚名?

  還有,你方才說我是張居正?那我還說剛剛那個姓顧的人是張居正呢!」

  看著張重輝那越逼越近的身子,以及對方身為張居正的孫子,口中居然敢毫無規矩的直呼張居正這個祖父的全名,王錫爵已經猜到,張重輝又在裝瘋,並且還想要動手打自己了!

  然而,王錫爵卻是不躲。不但不躲,他甚至還專門朝前走了兩步,頗有一種將『臉』伸給對方打的既視感!

  「怎麼?又想裝精神病發病啊?」王錫爵冷笑著揭穿道:「小子!這招已經沒用了!你敢動我一下試試?」

  事實證明,王錫爵『賭對了』,面對這樣赤裸裸的威脅揭穿,張重輝果然停下了腳步!

  看著張重輝停下腳步,負手思考的模樣,王錫爵心間鬆口氣的同時,他也是開始奇怪起了眼前的這一幕。

  他怎麼總覺得……眼前這一幕……似乎有些似曾相識啊?

  沒來由的不安感『再次』襲來,王錫爵幾乎是下意識的便想要趕緊『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然而,已經晚了!

  已經餓了兩三天的少年本該是虛弱無力的,然而此時的張重輝卻仍是行速敏捷!

  只見張重輝以極快的速度關上了牢房門,並擋在門口,死死擋住了想要『逃』的王錫爵!

  「來人啊!」這下子,王錫爵是真的慌了,慌忙喊人求助的同時,激動的他甚至都忘了再稱對方為『張居正』了,直接便是怒斥道:

  「張重輝!你到底要幹什麼!?」

  看著王錫爵驚慌失措的模樣,張重輝欣然勾起了嘴角,笑得很是開懷,更多的卻是怪異。

  「王元輔,誰說發病就一定要打人的?」

  「你不是說我是張居正嗎?好啊!」

  「當年我不是給你跪過一次嗎?禮尚往來,你也給我跪下吧!

  張重輝話音落下之際,王錫爵的膝蓋已經被一腳踹彎了下去!

  ……

  紫禁城,慈寧宮。

  跪坐在觀音像前的李太后,在聽完兒媳婦潞王妃李氏的一番『話』後,不由得掩面輕笑道:

  「嫌太小了?他還想要多大的?不過,看來他是真有本事能出來啊。就是可惜了那小姑娘,得晚些才能進宮來陪我了。」


  潞王妃李氏雖然有些不明所以,卻仍是恭敬笑著點頭道:「母后聖明。」

  突然間,潞王妃李氏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小心翼翼地朝李太后問道:

  「母后,皇長子身邊伺候著的那個有芙,實在是個難得的美人兒,咱們要不要想想法子,將她再安排到御前啊?」

  李太后卻是搖了搖頭:「現在事多如牛毛,皇帝哪還有什麼心思看美人,就讓她留在常洛身邊伺候吧,將來說不定能有用處。」

  「是,兒臣知道了。」潞王妃李氏恭敬回答完,又是有了新的疑惑,但她卻是不敢問了。

  然而,李太后卻是未卜先知道:「你是怕皇三子當上太子,可惜了枚棋子是吧?」

  潞王妃李氏的心思被看穿,不敢隱瞞的她只能是大方承認道:「母后英明。」

  李太后對兒媳的這個『幼稚』想法感到頗為無語,道:

  「一個美人罷了,用得著這樣可惜?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美人了。而且,還要聰明的美人才行,笨的沒用。你選的那個什麼有芙,她太笨了,成不了事。」

  「母后責備的是,是兒臣目光狹隘,兒臣知錯了。」潞王妃李氏恭恭敬敬認錯後,心裡也將王有芙這枚棋子,徹底『丟』了出去。

  潞王妃李氏走了,李太后卻是沒閒著,竟破天荒的表示,想見她的皇三孫子朱常洵了。

  「張先生,關鍵時刻,還得由我來幫你『推』這最後一把啊。」

  望著牆上那副觀音像,李太后笑意深長。

  ……

  乾清宮。

  「皇爺,張重輝那小子也太膽大包天了!不僅大搖大擺的裝神弄鬼裝他祖父,竟還敢逼王閣老給他一個晚輩下跪!

  聽聞王閣老都被氣得哭出來了,在獄中哭言自己被『張居正』如此羞辱實在無顏再面對聖人後,還嚷嚷著回去就要立馬上奏辭官呢!」

  張誠似乎很替王錫爵感到『可惜』一般,添油加醋的訴說著不久前詔獄發生的這起荒唐事。

  內閣首輔王錫爵都跪了,萬曆皇帝朱翊鈞聽到這個消息後卻是並沒有多大反應,此刻他的桌案前已經堆滿了成摞的奏本,然而他卻是看也不看一眼,反倒是捧著一本名叫《武王伐紂外史》看得入迷。

  「咦?這本書裡頭的托塔天王李靖,怎麼跟《水滸傳》里的托塔天王晁蓋撞『名號』了啊?到底是誰抄的誰呢?」

  朱翊鈞似乎並未聽見張誠說的那些話,只沉浸在話本之中,還拋出了這樣一個看似莫名其妙,實則意味深長的問題。

  面對皇帝陛下的這個問題,張誠啞住了,因為他沒看過這勞什子的《武王伐紂外史》,也沒看過《水滸傳》。

  沒看過歸沒看過,回話還是要回話的,張誠轉了轉腦子,給了一番挑不出錯處的回答:

  「回皇爺的話,奴婢覺得,這兩本話本里的『托塔天王』這一名號,或許只是『恰巧』重名了吧?畢竟這托塔天王李靖,不也與唐朝時期的大將軍李靖撞名了嘛?」

  「只是『恰巧』撞名嗎?」朱翊鈞合上了書,又道:

  「倘若籍籍無名也就罷了,可這兩本都是如今市面上最為盛行的話本,當真沒抄?」

  這下子,張誠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因為他聽出了,皇帝陛下壓根就不是在問什麼話本抄沒抄!

  皇帝陛下這是在藉此話題引問,張重輝究竟是不是『裝的』張居正!

  倘若是裝的,那為什麼那麼多人都信了?先是于慎行,後來又是申時行!

  如今,竟然連王錫爵都信了!

  如果不是裝的,那……

  這樣一個問題,張誠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了,這時候他甚至巴不得陳矩能夠出來『搶功勞』。

  然而,此刻的陳矩似乎正在忙著『別的』事情,暫時沒在御前侍奉。

  就在張誠頭皮發麻,想著要怎樣『圓滑』的將這個『詭異』的話題圓過去之際,陳矩如及時雨一般到來了!

  陳矩既然來了,自然就沒有了張誠什麼事。

  近來這位一心為主的『老實』大太監可謂是極受聖眷,皇帝陛下似乎『離不開』這個老太監一般,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幾乎全天都要留陳矩在身邊近身侍奉。

  二人朝夕相處的時候,比皇帝陛下跟寵妃鄭氏在一起的時刻,都要多上許多倍了。


  張誠退下了,大殿內只剩朱翊鈞跟陳矩兩個人了。

  「陳矩。」朱翊鈞有些煩躁地揉著手裡的書,他沒有再拐彎抹角,直接便是問道:

  「你說……為什麼他們都相信了張重輝就是張居正?」

  陳矩似乎早就料到了皇帝陛下會問這樣一個有些鬼扯的問題,向來都喜歡豁出去講實話的他,直接便是回道:

  「回皇爺的話,恕奴婢斗膽,奴婢以為,既然您想知道張重輝是不是張居正,其實您……

  其實您可以親自試試『探』他的!畢竟在這世間,您應該是最了解張居正的人了……」

  陳矩的這番回答若是由張誠說出口的話,這會兒已經被萬曆皇帝下令拖出去打板子了。

  然而即便是陳矩說的,朱翊鈞也還是生氣了。

  「陳矩,朕是不是太慣著你了?」

  朱翊鈞冷著臉,近來情緒都穩定的不太像正常人的他,此刻卻是將手裡的話本砸到了陳矩的身上!

  「皇爺恕罪!」陳矩不解釋什麼,只跪下磕頭。

  這位老太監雖然不太聰明,可這段時間以來與皇帝陛下『朝夕相處』鍋後,他也看出了皇帝身上緊緊纏著的那一個『結』。

  那是一個十分複雜,也十分彆扭,更十分矛盾的結。

  那是一個從幼年時期開始,就已經深深『絆』倒了靈魂的一個『坎』。

  陳矩知道,這樣的一個『結』,只有皇帝陛下自己才能夠解開;這樣的一個『坎』,也只有獨自被絆倒了的朱翊鈞,靠自己才能夠『爬』起來。

  沒有人能夠幫得了朱翊鈞,哪怕他是富有四海的大明天子,哪怕那個纏著他的『結』,絆倒他的『坎』,早就已經『死』了。

  「皇爺。」陳矩似乎不要命了一般,將近來憋在心裡想說的那些話,全都說了出來:

  「奴婢知道您想立皇三子為太子,奴婢知道您其實想聽那張重輝是否真有比三王並封更好的法子來幫您立皇三子為太子!

  皇爺,萬一張重輝說的是真的呢?世間無絕對,雖然他不一定就是張居正,但萬一他真的就有法子能夠幫您立皇三子為太子呢?」

  陳矩幾乎是把腦袋捧在手上說的這番隨時都能要了他老命的話,但他其實還沒有把話說『絕』。

  比方說,陳矩知道皇帝陛下其實很想親自,並當面試探張重輝究竟是不是『真的』張居正!

  但,皇帝陛下不敢!

  陳矩知道,他的皇帝陛下不怕張重輝是假的張居正,怕就怕,是真的……

  萬一張重輝是真的張居正,他的皇帝陛下又該怎樣面對自己曾經信誓旦旦對其保證過「唯看顧先生子孫耳」的張先生呢?

  「五十棍,滾出去。」朱翊鈞冷冷說了這樣一句。

  是的,這位『情緒平穩』了『許久』的,並不算年輕了皇帝陛下,還是再次發怒了。

  哪怕陳矩已經是朱翊鈞目前以來,唯一一個可以說體己話的人了。

  但朱翊鈞生氣了,所以他要責罰對方,因為他是皇帝,而皇帝有這個權力。

  「奴婢領罰。」陳矩仍舊沒有辯解什麼,他甚至還有些高興的退去領罰。

  這位一心為主的老太監心裡是真的高興,他高興於皇帝陛下終於將氣撒出來了。而不是像近來那般看似情緒穩定,實則卻是將成山的負面情緒積壓在了內心深處。

  「不就是五十棍嘛?能讓『主子萬歲爺』高興,做奴婢的挨打無所謂。」陳矩心裡想道。

  然而,當「噼啪」棍棒打下的瞬間,陳矩還是疼得嚎啕大叫起來。

  所幸皇帝陛下並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只打了四十九棍就下令讓人停手了。

  ……

  陳矩的四十九棍挨完後,屁股也已經血肉模糊。

  其實這已經算是在放大水了,畢竟當年的孫海,只用了十幾棍子,連疼都還沒喊幾聲,就死了。

  ……

  乾清宮。

  陳矩需要養病,張誠無奈又高興的回來了。

  無奈於又要伴君如伴虎,高興於自己躲過的這一劫,是被近來風頭正盛的陳矩給『擋』下了!

  張誠不知道陳矩是為何觸怒了皇帝陛下,他只知道老天憐他,正愁該怎樣伺候憤怒的帝王呢,老天爺就再次『降』下了『及時雨』。


  皇帝陛下最喜歡的兒子,皇三子朱常洵來給他的皇帝父親請安了。

  看到寶貝兒子的朱翊鈞心情這才好了大半,然而這還不算什麼,因為朱常洵接下來的舉動,才更讓他的皇帝父親感到『驚喜』!

  「父皇,這是兒臣親自畫的一幅畫,您看畫的好不好?」

  朱常洵一改往日裡的調皮搗蛋,居然十分乖巧的捧著一副畫,規規矩矩地坐在了朱翊鈞身旁。

  朱翊鈞接過了兒子的畫,打開一看,上面畫了歪七扭八,抽象至極的一副畫。

  雖然既抽象又難看,但朱翊鈞還是看出了,這上面畫的是朱常洵自己,畫的內容則是朱常洵在鬥蛐蛐。

  「洵兒,你怎麼只畫你自己啊?」朱翊鈞有些失落,因為他想看寶貝兒子畫他這個父親。

  朱常洵卻是沒有回答父親的這個問題,反而又問道:「父皇,您就說兒臣畫的好不好看嘛?」

  「當然好看。」朱翊鈞自然笑著點頭,哪怕他的六歲兒子畫的畫跟屎一樣難看,可放在他這個父親眼裡,即便是屎,那也是金子雕的屎。

  得到讚許的朱常洵很開心地笑了,又問道:「好看就好,那父皇您喜歡嗎?」

  朱翊鈞自然再次點頭:「喜歡,很喜歡。」

  「既然父皇您喜歡兒臣畫的畫,那從明日開始,兒臣每天都給您畫一幅,兒臣在幹嘛的畫,好不好?」朱常洵再次問道。

  這下子,朱翊鈞奇怪了,他的寶貝兒子平日裡懶得要死,好端端給他畫畫做什麼?還每天一副?

  「洵兒,我問你,你為什麼每天都要給我畫一幅畫?實話實說,小孩子不准撒謊,更不能騙父親哦。」朱翊鈞佯裝嚴肅起來。

  朱常洵是個藏不住話的,被老父親這樣一問,當即便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不僅垂下了頭,還憋起了嘴。

  緊接著,胖娃娃突然便是「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父皇!兒臣不想離開您!兒臣不想走啊!」

  朱常洵哇哇哭著,腦海里是祖母李太后不久前對他說的那些話。

  「洵兒,等你再大些,依照祖制,就得去封地就藩了。到時候,你爹娘可就都不在你身邊了,你雖然貴為皇子,可終究也是一個人在外,凡事可得處處小心,好好照顧好自己啊。」

  李太后的話,別說是落在朱常洵這麼一個嬌生慣養的六歲娃娃身上了,哪怕是落在常年呆在父母身邊,沒有獨立過的大人身上,也會令人不安。

  更何況朱常洵才六歲,被父母泡仔蜜罐裡頭長大的六歲孩子,在聽到這些話後,第一個反應就是——「爹媽不要我了?」

  朱常洵是真的害怕了,一想到在不久的將來,自己將獨自一人離開疼愛自己的父親母親,離開避風港的娃娃,當即便被嚇得魂不守舍。

  朱常洵本來在當著李太后的面時,就快被嚇到哭出來了,奈何他的這位祖母對他連聲『激勵』,勸他一定要做一個『懂事』的好孩子,不然他的皇帝父親會失望的。

  雖然頑皮且年紀還小,但朱常洵心裡還是明白一些是非道理的。

  六歲娃娃知道父親很愛自己,他也很愛父親,所以,他不想讓皇帝父親失望。

  「嗚嗚嗚……父皇……兒臣不想哭的……但兒臣一想到以後去了藩地……就再也見不到您了……嗚嗚嗚……」

  「父皇……兒臣以後每天都給您畫一幅畫……這樣兒臣離開了您以後……您就能看著這些畫……想起兒臣了……」

  「父皇,您千萬不能忘了我啊……」

  朱常洵一邊哭著,一邊泣著。

  小娃娃或許會撒謊,可那止都止不住的眼淚卻是已經說明了一切。

  看著哭成了淚人的寶貝兒子,朱翊鈞已經徹底呆住了……

  是啊,他的寶貝兒子不是太子,皇子長大後,按照祖制是要去藩地就藩的。

  就藩就意味著,他這個父親在臨死之前,甚至都可能來不及見兒子一眼。

  這是多麼悲傷的一個事情啊,哪怕是連普通百姓們臨死前,都能有兒子臥榻侍奉。

  然而身為天下萬民君父的皇帝,卻至死都只能是孤家寡人一個。

  「洵兒別怕!爹不會讓你離開的!你放心!」

  朱翊鈞試圖安慰著兒子,哪怕他的兒子當不上太子也無妨,他是皇帝,他可以強行留兒子在身邊的,畢竟他的弟弟朱翊鏐現在也還在京中常住。


  就在朱翊鈞覺得,這一法子可行之際,他的六歲兒子卻是『童言無忌』的對他說了一句,扎心刺肺的話。

  「父皇,那些討厭的大臣們不會同意的,他們會逼您趕我走的,嗚嗚嗚……」

  朱翊鈞再一次呆住了……

  是啊,他的那些臣子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為了反對而反對了。

  哪怕他的確能讓他的寶貝兒子,跟他的弟弟潞王朱翊鏐一樣,常留在京中又如何?

  難不成他還要讓寶貝兒子朱常洵,跟倒霉弟弟朱翊鏐一樣,承擔『天下人』的惡言相向嗎?

  潞王朱翊鏐因為常住京中一事,已經被滿朝大臣們給罵成了臭狗屎。朱翊鈞不想寶貝兒子朱常洵也被那樣謾罵,他捨不得。

  朱翊鈞捨不得,他更是想給寶貝兒子朱常洵全天下底最好最好的!

  然而萬事萬物就算是再好,還能好得過皇位嗎?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直至此時,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心如死灰』了的朱翊鈞這才意識到,寶貝兒子朱常洵要是當不上皇太子的話,就將『永遠』的離開自己……

  直到此刻,萬曆皇帝這才真正的反應過來!

  其實從始至終,他都不曾真正的甘心!

  其實從始至終,他都不願真正的妥協!

  ……

  朱翊鈞已經忘記,朱常洵是怎麼止住哭泣,又是怎樣離開的了。

  望著手裡沾染了兒子淚水與鼻涕的丑畫,朱翊鈞止不住模糊了雙眼。與此同時,他回想起了陳矩曾對他說過的那一句話——

  ——「皇爺,張重輝說,他有比『三王並封』更好的法子,能幫您立皇三子為皇太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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