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突然發瘋!刑部大堂打起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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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6章 突然發瘋!刑部大堂打起來啦!

  張重輝的這番話,直接把一整個刑部大堂的人,全都給干沉默了……

  這群官場老油子們什麼世面沒見過,但的的確確還是頭一回遇見像張重輝這樣,主動『承認』自己有病的。

  關鍵這個病還是……精神病?

  什麼是精神病?

  所有人都被曬乾了沉默,可張重輝卻是繼續說了下去,還解釋道:

  「諸位大人,七年前的那場抄家案,想必諸位也都還記得。在那場抄家案中,我因飢餓、寒冷等等諸多因素,高燒一場,險些喪命。

  幸得我祖……宗在天之靈保佑,這才保我一命。

  只可惜,我這條命雖然保下來了,可自那以後,我就患上了一種,偶爾便會控制不住自己行為舉動的病,也就是我方才所說的精神病。

  所以說,我並不是有意想要傷害張公公和鄭國舅的,我只是當時發病了,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舉止而已。」

  這下子,氣氛更沉默了……

  王錫爵的眉頭更是都已經皺成了『川』字型,一時之間,他甚至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了……

  「張重輝,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些什麼?」

  開口之人不是王錫爵,而是另一位『主審』,剛『進部』不久的沈一貫。

  沈一貫一臉看穿模樣,當即便是端起了主審的架子,直指張重輝質問道:

  「張重輝,你該不會以為,靠『癔症』一病,就能夠躲過王廷律法,逃過罪責刑罰了吧?你要知道!你犯的可是必死之罪啊!什麼病,都救不了你!」

  沈一貫的這番話,在『背刺』張重輝的同時,更是拉回了許多人發愣的心緒。

  眾人紛紛意識過來,張重輝極有可能就是在裝病!可……

  可在『大明律』中,似乎並沒有任何一條律法有明文規定過,精神有『病』可以躲避罪責啊?

  一時之間,眾人只覺得『亂七八糟』,只有那還躺在輪椅之上,說話都有些漏風的國舅爺鄭國泰氣憤了起來,他當即更是怒沖沖道:

  「張重輝,哪怕你真的腦子有病又如何!反正你死定了!」

  鄭國泰的出聲,當即便是招來了不少人異樣的目光,只不過大傢伙都只是目光怪異的看著他,並沒有說些什麼。

  畢竟對於這位『名聲滂臭』的國舅爺,這些大臣們早就已經在奏本裡頭,把對方給罵得比臭狗屎都還要難聽了,如今也實在是沒有當面『再』罵一句的那個必要。

  沈一貫的這番質問,除了讓在場大多數人幾乎都認定了張重輝是想用『裝病』來躲過責罰以外,卻是有四個人的神色都不太對勁了。

  這四個人,分別是同樣受審中的申時行,駱思恭。以及正在觀審中的于慎行,還有……沈鯉。

  申時行跟于慎行想的都一樣,二人腦子裡皆是迴蕩著張重輝方才的那句:「幸得我祖宗在天之靈保佑,這才保我一命。」

  二人都不理解張重輝,為什麼要將這種『虛妄之事』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難不成他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張居正奪舍』才肯甘心嘛?

  要知道,張居正要是真『活』過來了!別說是皇帝陛下!光是這滿朝的大臣們!『也』全都會急著想要弄死他啊!

  申時行跟于慎行都不明白,更不知道張重輝到底想要幹什麼?找死也不是這樣找死的啊!

  與此同時,駱思恭也是在奇怪,張重輝這般究竟意欲何為?這個人鬼不知的邪祟,為了引起皇上的注意,難道當真連死都不怕嗎?

  除去這三人以外,便是只剩沈鯉的神色不太對勁了。

  此刻,沈鯉的腦海中,只剩當初張重輝來找他『借錢』時,對他說過的那一句『怪』話。

  不自覺間,沈鯉的目光更是緩緩飄到了主審位置上,那短時間內連連升官的沈一貫身上。

  「仲化,伱怎麼了?」郭正域發現了這一點,出聲關心詢問起了沈鯉。

  「沒什麼。」沈鯉當即便是搖頭,卻是沒能將腦海里的那個『荒謬想法』也給揮掉。

  『然而』片刻後,沈鯉卻是『才』反應過來不對一樣,他盯著郭正域問道:

  「美命,你也是翰林院的人,此次會審你也是主審之一,你怎麼還在這裡站著?你應當上去參與審案才對啊?」


  郭正域卻是皺起了眉:「仲化,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我不想摻與此事嗎?這場荒唐案,就讓他沈肩吾自己去倒騰吧!」

  「這怎麼行!」沈鯉眼神在暗示著什麼,嘴上又意味深長道:「美命,你是翰林院的人,聖令明文規定了,要翰林去審!」

  郭正域似乎從沈鯉的眼神中讀懂了什麼,卻是沒有完全讀懂,他不動聲色問道:「我……該怎麼審?」

  這個問題的另一層意思是:我該向著誰?

  「自然是『該怎麼』審!『就怎麼』審!」沈鯉一字一字地回答道。

  如此一來,郭正域便也明了對方的意思。沈鯉這是讓他,按照他自己的想法去審!

  而郭正域自己的想法,那便只有這位脾性剛直,且又傲氣不已的翰林,自己才知道了!

  郭正域拍拍袖子,邁著瀟灑的四方步往堂上走去,他準備開始『發揮』了!

  與此同時,被眾人瘋狂質疑『裝病』,以及各種恐嚇『你死定了』的張重輝,餘光瞥見了郭正域的『加入』。

  發現這一幕的張重輝先是回頭,不動聲色地看了沈鯉一眼。緊接著他又轉回頭,直直看向了主審位置之上,『背刺』了自己的沈一貫。

  沈一貫也是被張重輝這突然投來的『詭異』目光給刺了一下,微微心虛間,他都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麼反應,就看到張重光十分『誇張』地深吸了一大口氣!

  緊接著,張重輝就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樣,突然間就異常激動了起來!

  原先被滿堂審案官員厲聲質問的少年,此刻竟直接反了過來,轉而大聲質問起了這滿堂的文官!

  「你們到底想要我怎樣?你們到底想要我們張家怎樣?你們難道還嫌事情鬧得不夠大嘛?!

  我祖父都已經死了!我們張家也已經被抄了!我們全家現在都成了人人厭嫌的罪臣之後!

  我父親這個張家的嫡長子,更是被你們這些人給活活逼得上吊自殺!

  而我這個大房唯一的長孫,也在抄家時被你們給逼出了精神病,如今更是只能淪落到上門入贅!

  我們張家都已經淪落到了這種地步,你們就算是要報復,也總該報復夠了吧?

  我祖父好歹也曾是聖上的老師,他為大明朝鞠躬盡瘁幾十年,臨死前都還在掛懷著朝中政事!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祖父他是犯錯了,我們張家也受到懲罰了!

  可你們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他?你們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我們張家?

  你們甚至還專門搞出這個什麼狗屁的妖書案來!還強行將罪魁禍首的帽子往我身上扣!

  我這『精神病』本來都快要好了!這下被你們給逼得又復發了起來!如今不僅不小心傷了張誠公公,更是還傷了國舅!

  所以你們到底想要怎樣啊?我們張家都已經這樣了,你們為什麼還是不肯罷休?

  難道你們是想讓我們一整個張家!全都死絕了!才肯甘心!才肯收手嘛!?」

  張重輝這番『發瘋』言論,直接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給『問』懵了……

  尤其是『知道真相』的申時行等人,紛紛奇怪張重輝究竟哪來的臉說這些話的同時,更是奇怪想道:

  「難不成年紀越大,臉皮就越厚?」

  與此同時,剛要『加入戰場』的郭正域也是愣了好一會兒,不過,他卻是很快就有了思路!

  「張重輝,你究竟在胡說八道些什麼?」郭正域直接問道:「你方才話中的意思,莫不是這妖書案一案,是你祖父曾經的仇家故意挑起的?」

  「怎麼?敢做不敢認?」張重輝速度極快的接下了對方的問題,又冷笑著指問道:

  「你們現在不就是想把這什麼『妖書案』的所有罪責,全都推到我一個人身上,好拉我們一整個張家下水嘛?

  我就奇怪了,你們就算急著想要給我扣帽子,想要我們張家萬劫不復,那也總得找出合理的證據來吧?」

  「這不是已經有證據了嗎?」郭正域說著便快步走到了沈一貫身旁,一把搶過了沈一貫手裡頭的卷宗,『嘩啦啦』地翻著,卻是並沒有仔細去看那上面的內容。

  「哈。」張重輝笑了一聲,很『配合』地反問道:「那你覺得,這些證據,它合理嗎?」

  郭正域像是被『問住了』一般,只低頭沉思著,不再言語了。


  「找出這些如此扯淡的證據就想給我定罪?」張重輝如『乘勝追擊』一般,講話點明了道:

  「你們以為皇上不知道?你們這就是在將皇上給當成傻子來看!更是想要借皇上的手,來報復我們張家!

  你們這是想讓皇上背上小肚雞腸,不肯放過恩師的罵名!你們更是想讓全天底下的讀書人們,全都認為天子是個無情無義的君父!

  你們這群無君無父的小人,為了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陰險的目的,竟都想將你們的天子君父,置於不仁不義的地位了!

  你們這是要讓皇上飽受後世之人詬病!更是要讓皇上!被千千萬萬年後的所有後世子民們!斥罵無情昏君!遺臭萬年啊!」

  話音落下,場面瞬間不可控制了起來!

  這樣大的一頂帽子,可不只是扣在幾個人的身上了,而是扣在了在場所有官員們的身上!

  誰的屁股都不乾淨!誰都別想倖免!

  王錫爵跟沈一貫這兩位『主審』的老臉,更是綠的都在發黑了!

  二人都轉頭狠狠瞪了郭正域一眼,目光之幽怨,儼然是都沒有想到,張重輝居然還留有這一手!

  ……

  刑部大堂內,正審的如火如荼。

  而乾清宮中的萬曆皇帝朱翊鈞,卻是正頭疼於另外幾件事。

  其中一件,便是朝中大臣們瘋狂彈劾國舅鄭國泰私德敗壞,綁架孌童,有違人倫之事。

  面對這樣彈劾,朱翊鈞也是無言以對了……

  儘管朱翊鈞已經命人將此事盡力『壓下去』,可在張重輝的一番大肆『宣傳』過後,如今幾乎是一整個京師都知道了這件事……

  據番子來報,如今京師的百姓們,都已經有不怕死的人在用「小心被國舅抓了去」這種話來嚇唬愛亂跑的小孩子了。

  事情發展到了這種情況,鄭國泰這位國舅爺的臉面可以說是碎了一整地,連帶著他的貴妃妹妹也受到了波及。

  那被鄭貴妃狗尾續貂過的《閨範圖說》,眼下竟都已經成了民間的『禁書』,許多老百姓們都表示這書『不乾淨』,還是少看為妙。

  《閨範圖說》的原作者呂坤已經哭死,因為在這一件件事的『波及』之下,他的原版《閨範圖說》慘遭牽連,無端收穫了罵聲一片。

  呂坤很倒霉,貴妃很難受,朱翊鈞更是表示很無語……

  除了這件事以外,另外一件令朱翊鈞頭疼的事情便是『三王並封』一事。

  事到如今,三王並封一事發展的,其實還算順利。

  主要還是因為,這件事現在還沒有廣傳出去,暫時只有司禮監跟內閣知道此事而已。

  司禮監自然不用說了,他們完全遵循皇帝陛下的意思,大力支持三王並封一事。

  至於內閣的三位閣老,許國已經被妖書案給整得不敢管事,十天有九天都躲在家裡頭閉門不出。

  王家屏也是被『妖書』給整得一直稱病在家,還不知道『三王並封』一事。

  也就是說,如今的內閣,只剩首輔王錫爵一個人在辦事,且也只有王錫爵一個人知道三王並封。

  令朱翊鈞感到奇怪且欣慰的是,王錫爵這個『刺頭』,居然破天荒的沒有反對,甚至還表示支持三王並封一事!

  朱翊鈞欣慰,卻也只是欣慰了,畢竟『三王並封』目前的進度,到這裡就戛然而止了。

  實在是如今妖書一案,因為鄭國泰褻玩孌童一事,而鬧得愈演愈烈,朱翊鈞就算是想草草結束,也沒那麼容易了。

  本來想將一整個張家都給『拖下水』的朱翊鈞,現在已經不敢奢求這些,他現在只希望妖書案能快些結束,只死一個張重輝就好了。

  現在對朱翊鈞來說,最重中之重的,是給他的三個兒子,一起封王!

  這也是在幫他的愛妃鄭夢鏡,當上皇后!更是在幫他的寶貝兒子朱常洵,當上皇太子!

  「陳矩,你覺得『福』字如何?」

  朱翊鈞拿著自己親手寫的大『福』字,笑著問一旁的陳矩,又說道:

  「我想給皇三子『暫時』用這個『福』字作為封號。」

  朱翊鈞不再想那些複雜的字,更不再尋那些什麼複雜的寓意,來給他的寶貝兒子取『名』了。


  福,有著最簡單粗暴的寓意!

  朱翊鈞要他的寶貝兒子朱常洵,當這世上最有福的人!

  哪怕他的這個寶貝兒子,只是『暫時』的當王而已,可他這個當父親的,卻也不想馬虎了事!

  「皇爺,福字自然是極好的,三殿下定會是個洪福齊天,長命百歲之人。」

  陳矩笑得很是真誠欣慰,畢竟他是發自內心的覺得這『福』字好。

  「哈哈哈!」朱翊鈞開懷笑道:「福、祿、壽三位神仙,是為象徵幸福、吉利、長壽。我聽聞民間百姓常有福壽雙全,福壽無疆,福星高照這幾句祝詞。」

  見皇帝陛下難得這樣高興,陳矩笑著接道:「皇爺,奴婢聽聞,福有天官賜福之意。如今三殿下的封號『福』字,恰得天子您親口所賜,這當真是真真的『天官賜福』啊!」

  「哈哈哈!天官賜福!好一個天官賜福!」朱翊鈞笑得很是開心,顯然是被陳矩的馬屁給拍到了心巴之上。

  皇帝陛下許是太過高興了,這一高興,忍不住就『又』想提字賜人了。

  朱翊鈞當即便是讓人準備好了『大紙』,揮筆間,洋洋灑下『天官賜福』四個大字!

  皇帝陛下似乎很喜歡這四個字,連連寫了好幾副才肯停下手來。

  然而,問題卻是來了。

  「陳矩,我怎麼總覺得這字,好像哪裡不太對勁啊?」

  朱翊鈞總覺得自己寫的這四個字哪裡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具體哪裡怪。

  但總之……就是怪!

  皇帝陛下的這個問題,讓一旁本就一臉懵的陳矩,更加懵了……

  「皇爺……」陳矩撓撓頭,有些尷尬道:「啊這……您這……是否寫反了啊?」

  「啊?寫反了?」朱翊鈞聞言後,再次看向自己方才寫的這幾副大字。

  這一看,整個人瞬間便猶如被巨雷『咔』地猛劈了一般!

  看著『從左至右』寫著的『天官賜福』四字,朱翊鈞止不住打了個寒顫……

  頭皮發麻間,朱翊鈞更是『又』回想起了,這幾夜,夜夜都遊蕩於他夢間的那封『血書』……

  「陳矩。」朱翊鈞放下了筆,也收起了喜悅,只平靜問道:「今日是妖書案第二次會審吧?審的怎麼樣了?」

  「回皇爺的話,奴婢這就去……」

  陳矩剛想說這就去問問看『妖書案』審問進行的怎麼樣了,然而話都還沒說完,就有人火急火燎的跑來通報了。

  來人還是張誠。

  「皇爺!不好啦!刑部大堂……那些大臣們!他們打起來了!」

  ……

  與此同時,刑部大堂內。

  此時此刻,這裡的形勢,已經糟成了一團亂麻。

  本是以會審妖書案為主旨,可現在的情況,卻是在張重輝的『突然發瘋』,以及郭正域的『強行亂入』之下,徹底亂了起來!

  本來就已經足夠亂了,可仍是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後來者』們,源源不斷的加入了進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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