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慘遭美婦調戲!最高端的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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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章 慘遭美婦調戲!最高端的獵物!

  張重輝都愣住了,一時間他竟真的無言以對起來……

  他已經在李太后面前刻意露出這麼多『破綻』來了,怎麼對方還認為他是張居正?

  「娘娘,我真的不是『他』,而且申閣老和於尚書他們也並沒有真的相信我就是『他』。☜🍪 ➅❾ѕн𝓤Ж.Cσ๓ ♣💝」張重輝再次認真地解釋道。

  然而,張重輝的這一番解釋,不僅沒有換來李太后的『恍然大悟』,反倒是又被對方給擰了一下胳膊。

  「你就裝吧!」李太后秀眉蹙著,唇瓣也不悅抿起,嗔氣道:「你或許能夠騙得過別人,還想騙過我?」

  張重輝意圖解釋道:「不是……太后娘娘,我真不是……」

  「你就是!」李太后強行打斷,並十分肯定地說道:

  「張先生,伱別裝了,沒有人能夠比我更了解你!還有,你到底在怕什麼啊?是嫌我人老珠黃?連認我都不肯認了嗎?」

  這下子,張重輝也是啞住了……

  張重輝不明白李太后為什麼如此『堅定』的認為自己『一定』就是張居正,但他也來不及想那樣多了。

  眼看對方的身子越逼越近,而自己的身後更是『毫無退路』……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有人來了!

  「太后娘娘,榮昌公主帶著皇長子來了,說要給您請安。」

  見有人來通傳,李太后只用一瞬間就十分從容的端回了往日裡的雍容姿態,好似方才的『失態』從未存在過一般。

  「讓他們去暖閣稍等片刻,我要更衣。」

  李太后淡淡吩咐完後,大殿內又回到了『只有』她和張重輝兩人的時刻。

  這次,李太后不再如先前那般『逼人』了,她只語氣平常地問了句:「你真的不是他嗎?」

  沒有了對方的『步步緊逼』,張重輝總算是能『站直』身子了,他鬆口氣般答道:「太后娘娘,我不是他,張居正已經死了。」

  「噢?是嗎?」李太后下巴一挑,言語都帶著『故意』道:

  「既然你不是『他』,那想來你並不了解皇上。要是張白圭在的話,他便會知道他的皇帝學生,是絕對不會讓他的孫子再踏出紫禁城了。」

  話音落下,李太后再次捻起了手中的佛珠,比起往日裡的中規中矩,這次卻是多了幾分悠然自得的閒適之意。

  不知不覺間,她好似回到了十幾年前,在面對『那位獵物』時的暗自興喜。

  十幾年前,那位『張先生』在她的『步步緊逼』之下的反應,可以說是跟眼前少年方才的反應一模一樣。

  一樣的『步步後退』,一副『良家婦女被逼從娼』,卻又毫不慌張,靜『待』其變的從容姿態。

  說白了,就是假正經。

  張重輝又是沒有說話了,只一副低頭沉思的模樣,好像在思索著接下來的『路』該如何走是好。

  「慌了?」這位外人眼中端莊高貴,不苟言笑的皇太后,此刻卻是笑得狡黠,好似一切盡在她的『掌控』之中,狡猾如狐狸一般。

  如李太后所想的一致,眼前的少年在一陣低頭思索過後,最終『只能是』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對她輕輕點頭。

  李太后見狀更覺『勝券在握』了,她又『拋』問道:「想不想我幫你?」

  張重輝沒有客氣,直接道:「想。」

  「想什麼?」

  「這……當然是想……太后您能幫我解決眼下的難題了。」

  「噢,就只是想這樣而已嗎?」

  「……嗯……」

  「可是我只幫張白圭,你又不是他,我可不幫你。」

  「……」

  「我再問你一遍,你究竟是不是張白圭?」

  「是。」

  「現在就是了?可是我現在不相信你是張白圭了,這可怎麼辦呀?」

  「……」

  一時間,氣氛怪異極了,張重輝一副『招架不住』對方的模樣低下了頭,似乎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一般。

  然而『獵物』越是表現得『招架不住』,『獵手』便越是想要『躍躍欲試』。


  『或許』是張重輝手腕上的那圈『牙印子』有些顯眼,李太后十分『關心』地將少年虬滿青筋的手臂拉了過來,仔細撫摸著傷口。

  張重輝卻也不躲了,只『乖乖』任由李太后拽去,好似他這牛高馬大的身軀,沒得一點力氣可使一般。

  「你這皮是鐵做打的嗎?瞧著細皮白肉的,不曾想竟只是破了點皮肉而已。」

  李太后的聲音很是柔軟關切,他人乍瞧間,只會當這是長輩在關懷詢問晚輩。

  只有當事的二人才能體會出,這其中夾雜著的那一絲難以言喻的婉轉『它』意。

  「娘娘……我……」張重輝有話想說。

  「噓。」李太后打斷了對方的話,被歲月格外憐惜的皙白素手卻是『不想』鬆開了,仍是輕輕搭著少年手腕上的傷。

  蔥指一圈又一圈地輕輕繞著傷口,深長打轉兒的同時,李太后婉聲吟問了句:「我且再問你一遍,你到底是不是張白圭?」

  張重輝沒有立即做出回答,卻是已經紅了耳廓。

  少年無處躲閃的目光,以及滾動明顯的喉結,這一切都好似『不經意』般直直落到了李太后的眼中。

  看著少年這副羞澀的模樣,好似有一股電流自那雙虬滿青筋的滾熱手臂,順著蔥白指尖,竄流進了李太后塵封多年的那一顆心,以及那一絲悸動。

  不知不覺間,莫名燥熱湧上心頭。

  「娘娘,我不想騙您,我真的不是他……」張重輝說著便要急著抽回手,不知『是真還是假』的躲閃目光給人一種他在『撒謊』的既視感。

  李太后當即便是『捕捉』到了這一點,她有些生氣地拽住了對方想要『逃開』的手,甚至還發怒地在傷口處稍稍用力按了一下。

  「嘶……」

  「疼不疼?」

  「不疼。」

  「不疼你叫什麼?」

  「咦?娘娘,不疼就不能叫了嗎?」

  「你……你個老不正經的!」

  「娘娘,慎言,我才十三歲。」

  「鬼的十三歲,你不裝了?」

  「那娘娘您幫不幫我?」

  「不幫!」

  「那我走了。」

  「誒你!等會兒!」

  直到最後,李太后或許都還不知道一件事,那就是——

  ——最高端的獵人,往往都以獵物的方式出現。

  ……

  與此同時,大殿外。

  朱軒媖一臉心事地來回踱步著,面色蒼白的她似乎有什麼『很急』的事情,急著想要跟李太后訴說一樣。

  然而她的皇祖母這會兒卻是禁閉著殿門,許久了都沒有出來,這讓她莫名的更急,也更『怕』了。

  「皇姐,皇祖母更衣怎麼更那麼久啊?」朱常洛抬頭詢問道。

  朱軒媖搖搖頭,小臉煞白的她『只能是』無奈嘆氣。

  見朱軒媖臉白的嚇人,朱常洛更加害怕了,再想起對方裙子後面的那一灘血跡,他越發覺得這個長姐恐怕命不久矣了。

  一想到唯一一個待自己還算好的姐姐就要死了,朱常洛還是很難受的,不理解朱軒媖為什麼不找太醫的同時,他決定儘自己的『綿薄之力』,幫幫這個長姐。

  於是乎,朱常洛鼓起了他那並不太多的勇氣,『一聲不吭』地沖向了緊緊關閉著的大殿門!

  一時間,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且全都被朱常洛的行為給驚呆了!

  朱軒媖也是被驚住了,好在她反應極快,急忙便是跑去攔住,這要去『撞門』的傻弟弟。

  然而,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

  乾清宮。

  「皇爺,張重輝從慈寧宮出來了,據番子探來的消息,太后與他在主殿內說了……不到半個時辰的話……而已。」

  張誠低頭稟報著消息,表面看著平靜,心裡卻早就已經在七上八下跳著了。

  「噢?不到半個時辰?的話?而已?」

  朱翊鈞放下了因用力書寫過度,而被摧殘到有些分叉了的毛筆,又『再』追問了一個問題,道:


  「只是說話而已嗎?」

  「回皇爺的話……」張誠已經將頭低到了腰以下的部位,後背的汗水都已經倒流回了脖頸間,覺得脖子『涼嗖嗖』的同時,他咽下口水,忐忑答道:

  「當時大殿內……只有太后娘娘與張重輝兩個人……咱們的人聽不真切他們之間在說什麼……但!但他們的確只是說話而已!」

  張誠的最後一句話,幾乎是用『保證』的語氣來說的。

  實則……其實張誠自己心裡也沒底……

  畢竟東廠的眼線就算再怎麼牛逼,總不能牛逼到,藏在皇太后宮殿中的犄角旮旯裡頭聽牆角吧?

  頂天也就是在門口聽聽聲兒,或是在房頂掀開瓦片偷摸瞧兩眼。

  然而,眾所周知,慈寧宮的琉璃瓦可不是那麼好『掀』的。

  故而東廠的番子們,頂多也就『只』知道張重輝與李太后在殿內『私聊』了許久。

  至於這倆人之間具體都『聊了』些什麼,又有沒有做其他的什麼就……

  張誠想著,張重輝才十三歲,或許……應該……大概……不能夠吧?

  雖然也不是沒有這麼個『可能』……

  但不論有沒有這麼個『可能』,張誠都絕對不能『說』有這麼個『可能』。

  畢竟要是真有這個『可能』的話,皇帝陛下估計得要發瘋了……

  朱翊鈞似乎『並沒有』對張誠的回答抱有懷疑,轉而問起了另一件事:「王錫爵接到重審『妖書案』的聖旨了嗎?」

  張誠鬆口氣的同時,回答道:「回皇爺的話,王閣老收到聖旨了。」

  「該交代他的事,都交代了嗎?」朱翊鈞似乎只是在問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言語話間雲淡風輕。

  張誠只愣了一瞬,便迅速瞭然回道:「回皇爺的話,奴婢都把『該交代』的交代給王閣老了,只是……王閣老並沒有特別明確的表明態度,畢竟他……」

  「畢竟他與申時行是同鄉,同年,且私下交情頗深,是吧?」朱翊鈞續上了張誠欲言又止的那後半句話。

  張誠此刻不敢做諂媚姿態,只敢將頭低更低,並肅然道:「皇爺聖明。」

  雖然並不願意承認,可張誠卻也不得不承認一件事。

  得罪了那樣多的前朝大臣,甚至連當了十年首輔的申時行都不曾放在眼裡的他,卻唯獨對一個人抱有『忌憚』之心。

  沒錯,令張誠忌憚的這個人,便是如今的內閣首輔——王錫爵。

  張誠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王錫爵產生忌憚之心,或許是因為這個性格古怪且不討人喜的『瘋子』首輔,骨子裡有些像曾經的那一個『瘋子首輔』吧……

  「罷了。」朱翊鈞突然長長舒了一口氣,莫名道了一句:

  「管它有無雜事生,無尚便無,有且便有吧。」

  反正『妖書案』結束之日,就是張重輝死期之時。

  朱翊鈞不知道自己的好母后是不是也像申時行和于慎行一樣,都被張重輝給『騙』過去了。

  總之,將死之人,將散之物罷了。

  「是真是假又如何?反正都要死了,反正都已經死了……」

  「反正都已經死了……是真是假……又如何?」

  朱翊鈞又是喃喃兩三句,惜惜感嘆間,渾然不知他自己,其實『又』在『逃避』了。

  ……

  「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這是什麼意思啊?」

  朱常洛撓著腦袋,一臉茫然地詢問著眼前比他高大許多的俊郎少年。

  張重輝有些尷尬,沒想到他與李太后『私下』隨口扯的一句話,卻是被前來給李太后請安的朱常洛給『偷聽』見了。

  這會兒,李太后似乎有什麼『急事』要跟她的孫女兒榮昌公主說,故而朱常洛這麼個『麻煩』,只能是張重輝自己來『甩』掉了。

  也不知道這倆姐弟,有沒有『看見』什麼……

  「回殿下。」張重輝給出了他的理解答案,道:

  「假作真時真亦假,意思便是:當把假的當作真的時候,真的就像是假的了。

  無為有處有還無,意思便是:當把沒有的當作成有的,有的也就成為沒有的了。」


  朱常洛卻是更不解了,這位都已經十歲了,卻都還未正式出閣『讀書』的皇長子,平日裡接觸到的那些『知識』,基本都是由『內書堂』里教出來的宦官們教給他的。

  內書堂里教出來的宦官水平,可謂是『參差不齊』。

  有馮保那樣『才高八斗』,自視風雅的大太監。自然也就有大字不識幾個,卻也能手掌大權的某『魏』姓某人。

  而像朱常洛這種不受寵的皇子,身邊自然沒有『馮保』這種大伴的待遇,能有個『中配版老魏』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故而時年十歲的朱常洛的文化水平,不可謂不低。

  「我還是不懂。」朱常洛仍是茫然搖頭,回想起弟弟朱常洵向翰林學士們請教問題時的『稱呼』,不知所謂的朱常洛也張嘴學了起來,對張重輝道:

  「先生,你可以告訴我答案嗎?」

  朱常洛這一聲『先生』出口,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要知道,張重輝就只是一個罪臣之後,哪怕朱常洛再怎麼不受寵,那也是龍子。

  一個不過十三歲的罪臣之後,怎麼能擔得起皇長子的一句『先生』?

  也就是朱常洛年紀還小,且知道的也少,才會犯下這樣『明顯』的『錯誤』。

  就在這氣氛尷尬之際,張重輝回答了。

  「殿下,草民身無功名,擔不起您這一句先生。一介草民的見解,不知您是否還想聽呢?」張重輝拱手問道。

  意識到自己鬧了烏龍的朱常洛頓時紅起了臉,羞憤之意旋即湧上心頭!

  一想到自己居然喊一個草民『先生』,朱常洛就心受打擊,再瞧周圍宮人們那一臉憋笑的鄙夷模樣,自卑又敏感的他恨不得當即找條地縫鑽進去!

  就在朱常洛羞憤到準備扭頭逃開,暴風哭泣之際,不遠處突然出現的那一個『熟悉身影』,卻是令他渾身都哆嗦了一下!

  發軟的膝蓋就要『折』下了,可就在下一刻,朱常洛卻像是受到了什麼『指令』的『機器』一般,竟『硬生生』地站住了!

  「聽……」朱常洛的目光空洞且惶然著,他似如壞了的『機械』一般,停停頓頓地對張重輝說道:

  「你……你……說……我聽……」

  張重輝沒有抬頭,也沒有去看朱常洛,此刻的他只想趕緊『甩』掉朱常洛,故而他直接了當的,給出了一個『並不太官方』的答案,道:

  「殿下,草民以為,真和假,有與無,它們的『本質』其實都是一樣的。它們並不單純於只是一個真和假,也並不單純於只是字面上的有與無。

  許多人窮極一生都在執著於辨清,究竟什麼才是真的、有的,什麼又是假的、無的。如此只為不被假象所迷惑,好不迷失真意罷了。

  可人在辨別真假,有無時,往往都會主觀臆斷,穿鑿附會。如此,便就已經是有失公允,有失偏頗了。

  故而,依草民淺見,凡事凡理都沒有真正所謂的『真與假』,『有與無』。草民以為,這一切都不過只是因人而異罷了……」

  張重輝還在侃侃說著,與此同時,不遠處的宮門外,寂靜一片。

  原本還來往於此處的宮人們,此刻全都跪在了地上,無一人敢出聲。

  萬曆皇帝朱翊鈞站在人群之中,靜靜注視著正在侃侃而談的張重輝。

  目光平靜無波間,朱翊鈞低聲冷哼道:

  「簡直一派胡言!」

  新年快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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