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狂妄至極!張重輝的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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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章 狂妄至極!張重輝的質問!

  一時間,氣氛凝固住了。🐠😳  🐸🐨。。

  因為張重輝壓根不跪,他只是直挺挺地站在大殿入門處,隔著一大段距離,直直注視著站在龍椅前的『君父』。

  雖然隔得有點遠,但張重輝那極好的視力,使他將對方臉上的所有微表情,全都給看得一清二楚。

  「張重輝,你好大的膽子!你見到……天子為何不跪?

  龍椅前的年輕皇帝頗為憤怒地質問著張重輝,一雙虛浮的桃花眼內,瞳孔有些不太淡定地亂顫了起來,似乎在緊張著什麼。

  『皇帝』的這一細微舉動,被張重輝清楚的看在了眼裡,當即他便明曉了目前是何情況。

  如此一來,張重輝更加淡定了。

  見張重輝既不言語,也不下跪,這下子,龍椅前的『皇帝』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這位年輕的『皇帝』竟開始不知所措起來,頻繁往張重輝身後看去的同時,好像在『期盼』著有什麼人能夠快些開門進來一樣。

  而門外之人似乎也『感受』到了『皇帝』的期盼,不多時還真就有人開門進來了。

  「張重輝,為何不跪下行禮?」

  張誠進來後,第一句話便是如此,再看他那揣手挺胸的傲氣模樣,倒是比龍椅前站著的『皇帝』還要更有氣勢些。

  「張公公。」張重輝終於開口了,卻是對張誠說的:「皇上為何這般有雅興?以櫝代珠?意欲何為?」

  張誠只是微怔了一瞬,旋即笑道:「咱家可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哦。」張重輝只淡淡應了一句,目光又放回到了龍椅前的男人身上,接下來又是一言不發的注視。

  早在第一眼瞧見龍椅前的這個男人時,張重輝就發覺了不對勁,因為……

  他總覺得萬曆皇帝朱翊鈞,應該沒有這麼帥……

  而且,應該也沒有那麼瘦……

  最重要的是,身為一國之主的皇帝,張居正跟申時行一手教導出來的學生,不應該這麼『浮』而無氣勢。

  龍椅前的男人眼神虛浮,一副縱慾過度的腎虛模樣,形容雖是俊美的,卻是有種油頭粉面的『牛郎』既視感。

  張重輝甚至都在懷疑,這該不會是萬曆的男寵吧?

  畢竟權貴們喜好男風一事,不論是在古代還是後代,都不算是少見之事了。

  就在張重輝好奇此人是誰之際,一旁的張誠給出了他答案。

  「國舅爺。」張誠對龍椅前的男人眯起眼,恭敬笑道:「皇上正在乾清宮中等您呢。」

  聽到『國舅爺』三字,再結合龍椅前男人的年齡、德行等,張重輝也差不多猜到此人是誰了。

  不出意外的話,這位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國舅爺鄭國泰了。

  張誠話里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在趕鄭國泰走,畢竟對方『裝皇帝』裝『翻車』了,再留下來也沒有什麼意義,還不如早些去跟他的皇帝『妹夫』請罪呢。

  然而,鄭國泰這個『當事人』卻是還沒有反應過來具體發生了什麼,他直接便是將心中的不解問了出來,道:

  「張公公,皇上讓我來替他試試這小子,我這都還沒試完呢!伱怎麼就拆穿了我啊?

  你還讓我去乾清宮?我這……你讓我怎麼跟皇上交代啊!」

  鄭國泰說話間還姿態怪異地跺了兩腳,似乎很是生氣一般。

  張誠也是無語了,尷尬間他只好『不那麼明顯』地『再次』解釋道:「國舅爺,這兒由咱家來收尾就行了,皇上還在乾清宮等您呢。」

  這一回,這位反射弧有些長的國舅爺,才總算是聽明白了張誠話里的意思。

  反應過來自己把事情辦砸,還要一個太監來給自己『擦屁股』的同時,鄭國泰不太服氣地瞪了張重輝一眼。

  「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是皇上?」鄭國泰脫口便是朝張重輝問道。

  鄭國泰的這個問題還沒有得到張重輝的回答,當即便是引來了張誠的側目,並陰聲提醒道:「國舅,慎言。」

  鄭國泰這回的反應倒是夠快,恍然大悟的同時慌忙捂住了嘴巴。

  這位國舅爺,就這麼驚慌失措地邁著『奇怪』的『步伐』離開了文華殿。


  這下子,大殿內只剩下張重輝和張誠二人了。

  「張重輝,咱家警告你。」張誠直接便是開門見山地對張重輝冷聲說道:

  「這裡可是紫禁城,咱們大明朝的天子君父就坐鎮在此處!你休想要在此聖地,耍你那些見不得光的歪門邪道!

  另外,咱家接下來要問你幾個問題,你必須一一如實回答?你小子要是敢耍小心思撒謊,就別想全須全尾的走出這紫禁城!」

  張誠話里的恐嚇之意滿滿,好像張重輝稍微一個行差踏錯,便會萬劫不復,粉身碎骨在此一般。

  面對如此等恐嚇,張重輝卻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情緒波動,只是做出了一副『原來如此啊』的表情過後,就沒有了其他反應。

  張誠見狀頓時火了,本就陰柔的聲調頓時更高起來,怒問道:「你小子到底聽沒聽見咱家的話啊!?」

  「聽見了。」張重輝一改原先的毫不在意,認真且平靜地回答了起來。

  就在張誠以為自己『嚇唬到』了張重輝,想要開始『盤問』對方之際,下一刻,對方卻是先對他『拋』出了一個問題。

  「皇上為什麼不肯見我?」張重輝很是直接地問道,似乎覺得還不夠直接一般,他甚至還理直氣壯地質問了起來:

  「我為了見皇上一面吃了那樣多的苦,不得已之下更是拖了那樣多的無辜之人下水!

  可皇上不肯見我也就罷了,為何還要讓國舅爺來騙我?這樣很好玩是嗎?」

  張重輝這番『理直氣壯』的質問,儼然就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態度,好像他『拖』那麼多『無辜』之人下水,都是被皇帝朱翊鈞給『逼』的一樣。

  這樣一番大逆不道的要命言語,把張誠都給整愣住了,他想不明白張重輝究竟哪來的臉說出這些話的同時,更是在好奇一件事——張重輝,是不怕死嗎?

  「張重輝,你小子活膩了是吧?」張誠直接問了出來。

  這一回,張重輝卻是沒有再如先前那般『狂妄』了,而是頗為『少年心性』的意氣搖頭,不甘咬牙道:

  「我不想死,我只想見皇上,我有話想對他說!」

  「哈,想見皇上?」張誠一陣冷笑道:「聖人是你這種罪臣之後想見就能見的?想得倒美!」

  「我要見皇上!」張重輝仍舊是一副少年意氣的模樣咬著牙道。

  見對方的『言語舉止』這般『幼稚』,張誠心頭泛起一陣輕蔑的同時,原先存在心頭的忌憚之意,也不自覺間消散了大半。

  張誠懶得跟這麼個『幼稚』的『愣頭青』爭辯什麼,他直接便是切入正題,問起正事來:

  「妖書一案究竟有無人指使你?申時行與你究竟是什麼關係?你為什麼要去夜會申時行?你又為何對大峪山龍穴一事如此上心?還有,誹謗駱指揮使一事究竟是有人指使你,還是你自己做的?」

  張誠嘩啦啦問了一大堆問題,也不管張重輝能不能記得住,畢竟他本來也沒準備讓張重輝全部都能回答上,他只要張重輝能夠回答得上最『新』一個,也就是最後的那一個問題就行了。

  因為最後一個問題,事關駱思恭,事關錦衣衛,事關東廠,事關於他張誠!

  然而這一次,張重輝卻是沒有作出回答,他只是默默地看著張誠,眼神平靜毫無波瀾,嘴唇輕閉一言不發。

  只是這樣靜靜地看著而已,平靜到什麼都沒有說,也沒有做。

  然而,張誠卻是被張重輝這個平靜的舉動給整得渾身發毛了起來,他當即便急忙出聲警告對方道:

  「張重輝!我警告你小子可別再胡亂攀扯人!這裡可是紫禁城!咱家可是東廠督主!」

  張誠的反應屬實有些過於激動了,畢竟在他眼前的張重輝只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十三歲孩子……罷了。

  若是讓『不知情』的人看到堂堂東廠督主,被一個十三歲孩子給整得如此失態,怕是要好一陣詫異。

  然而張誠本人此刻卻是實實在在的心慌了,畢竟他跟張重輝可算是『舊相識』了。

  早在七年前抄家案之時,張誠就親眼目睹過了年僅六歲的張重輝,以一己之力將『所有人』都給拖下了水!

  當時張誠只當張重輝身後是『申時行』等人在指使,可這麼多年過去了,如今妖書案出來,且『又』扯到了張重輝的身上,張誠這才意識到張重輝這個小子的『不簡單』!


  張誠其實也不想激動的,可已經有『那麼多人』都在張重輝的空口白牙攀扯之下被『強行』拖下了水,張誠他實在是不敢不防!

  若是再不防著些,保不准下一個被『拖下水』的人,極有可能就是他張誠自己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張誠一直謹記著這句話,哪怕眼前之人,只是一個『孩子』!

  「張重輝,剛剛那些問題你可以不回答咱家!但咱家接下來問你的問題,你必須回答!因為這是皇上問你的!」

  張誠說話間,看著張重輝的目光越發陰厲探究起來,似乎想透過對方的雙眼,來看穿少年心底的『真正』所想。

  還未等張重輝做出回話,張誠便迫不及待地問了下去,道:

  「張重輝,皇上問你,你究竟是怎樣做到,讓申時行和于慎行都相信了,你就是張居正的?」

  ……

  乾清宮。

  「舅舅!舅舅!」

  朱常洵在踏入乾清宮,看到鄭國泰的那一刻,一路「咚咚咚」小跑奔向了對方!

  『小朱頭』可謂是激動到了狂熱的地步,似乎很興奮於能見到鄭國泰這個舅舅。

  此時的鄭國泰正跪在『妹夫』萬曆皇帝朱翊鈞跟前『求饒』,在見到小外甥出現的那一瞬間,他仿佛見到了『救命稻草』正在朝他『跑』來!

  「舅舅,你都好久沒來看我了,我好想你啊!」

  朱常洵直接就是撲到了鄭國泰身上,也不管自己這麼一『撲』會給對方造成多大的『衝擊力』,更不關心對方此刻是否還跪在地上。

  鄭國泰被大胖外甥這麼一撲,肋骨都感覺有些咔咔作響了,然而他卻是只能一臉心疼地說道:

  「三殿下怎麼瘦了這樣多?是不是想你娘親了?」

  還未等朱常洵回答,鄭國泰當即便又對朱翊鈞連連磕頭,態度『誠懇』地請罪道:

  「啊!陛下,都怪臣啊!都怪臣愚鈍,沒能識得小人,明哲保身!

  都怪臣連累了貴妃娘娘一同遭受冤屈,害得三殿下思母心切!

  都是臣害得三殿下瘦了那麼多!陛下!都怪臣啊!臣真該死啊!」

  鄭國泰十分誇張的磕頭請罪著,然而那看起來都磕出了『殘影』的頭,細看看便能夠發現,額頭壓根就沒幾次是碰到地的。

  朱翊鈞雖然腿腳不好,牙齒不好,眼神也不怎麼好,可耳朵終歸還沒有聾。

  他心知肚明大舅哥這只是在裝腔作勢,想要借朱常洵這個外甥,以及鄭夢鏡這個妹妹的『情分』來給自己求情罷了。

  朱翊鈞知道,卻不以為然,因為他是真的對鄭國泰這個大舅哥『惱』了!

  而他之所以讓鄭國泰『冒充』自己去『試探』張重輝,除了想試試看張重輝究竟有沒有『真刷子』以外,更多的還是想利用張重輝,來給他這個不省心的大舅哥扣上一個罪名。

  一個『目無君父,僭越君主』的罪名!

  奈何,張重輝這小子不僅沒有把鄭國泰給當成『君』來看待,甚至連跪都不肯跪下。

  如此一來,朱翊鈞是想給大舅哥扣上這『罪名』也扣不成了。

  若是直接借『賣官占田』等罪為由,來處置鄭國泰的話,這樣的罪責實在是太大了,朱翊鈞怕鄭夢鏡傷心。

  可若是『僭越君主』這種『禮法』上的罪,那定義可就廣泛了。

  畢竟僭越君上的『直接受害人』是朱翊鈞這個皇帝,所以『最終解釋權』也在他這個皇帝的身上。

  至於責罰是輕是重也,更全由他這個皇帝來說了算。

  『計劃泡湯』的朱翊鈞心情並不好,他只一言不發地靠在龍椅上閉目養神,好似真的睡著了一般。

  與此同時,朱翊鈞的腦海中回想起了,張重輝讓張誠轉達的那句回答:

  「皇上想知道答案嗎?簡單啊,讓皇上見我一面,他自然就知道了。」

  回想起張重輝給出的這個『答案』,朱翊鈞莫名的憤怒了起來,他忍不住吐出口道:

  「簡直狂妄!」

  突如其來的話語,讓方才求饒的鄭國泰嚇了一跳,他還以為皇帝陛下是在說自己『狂妄』呢,嚇得他是額頭貼地,不敢再動!

  這下子,朱常洵不樂意了,他向皇帝父親控訴道:「父皇,舅舅究竟犯了什麼錯,您要這樣罰他啊?」


  朱翊鈞不知道怎樣回答才好,他總不能告訴兒子:你舅舅私德敗壞,私下裡不僅侵占良田,還霸占良家婦女,賣官貪污,盡做傷天害理之事吧?

  朱翊鈞不能這樣說,所以他只能『敷衍』地跟兒子解釋道:

  「讓你舅舅替為父教訓一個人,結果他不僅沒有教訓成,還穿幫失敗了。

  堂堂國舅被一個毛頭小子給輕視了不說,他這更是丟了咱們皇家的顏面。」

  是的,朱翊鈞隨口就把『鍋』給甩到了張重輝的身上,畢竟這對於他來說,『也』只不過是隨口的事罷了。

  本以為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朱翊鈞也準備開口讓大舅哥鄭國泰起身了。

  然而就在這時,朱翊鈞的大胖兒子朱常洵卻是突然激動了起來,只見他小胖臉上寫滿了『嫉惡如仇』的同時,還自告奮勇地說道:

  「父皇,究竟是哪個不要命的敢輕視舅舅?既然舅舅教訓他不成,那就讓兒臣來替您去教訓他吧!」

  朱翊鈞也是愣了一下,剛想要拒絕兒子的這番『好意』,可就在一個電光火石的剎那之間,他居然鬼使神差地問道:

  「洵兒,你……真願意替為父去教訓他?」

  朱翊鈞似乎有些忐忑,好像無形之間,在畏懼著什麼一般。

  「當然願意啊!」朱常洵不理解皇帝父親為什麼會這般猶豫,對方又不是天王老子,有什麼好畏懼的?

  天不怕地不怕,『高高在上』的朱常洵當即便拍著胸脯保證道:

  「父皇,您就瞧好吧!兒臣不僅要幫舅舅把丟了的臉面給撿回來!兒臣還要替您活活折騰死那不知死活之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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