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陛下,臣還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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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章 陛下,臣還能行!

  「皇爺,您怎麼了?」

  靠在龍榻旁打盹的張鯨被朱翊鈞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醒了,急忙起身詢問。👣🔥  🐍♡

  只見朱翊鈞滿頭大汗,眼中滿是惶恐之意,好像做了什麼十分恐怖的噩夢一般!

  的確,朱翊鈞做噩夢了,他夢到張居正還沒有死。

  李太后曾對朱翊鈞說,等他到了三十歲,張居正才可以退休。

  夢裡的朱翊鈞已經三十歲了,已到而立之年的他興高采烈地跑去找李太后,無比興奮地問道:

  「母后,我今年已經三十了!您曾說過等我到了三十歲就讓張先生致仕,現在可以讓他走了吧?」

  夢裡的朱翊鈞裝了二十年孫子,不對,應該是兒子,他以為自己終於可以擺脫張居正的魔爪,終於可以手握大權了!

  結果夢裡的李太后來了句:「瞧你現在這樣兒!哪像個帝王的樣子?哪有我大明朝皇帝該有的擔當?等你四十歲再說吧!」

  夢裡的朱翊鈞很失望,也只好不甘離開。

  一年又一年,夢裡的朱翊鈞終於等來了四十歲的年紀。

  他再次興高采烈地跑去找李太后,再次無比興奮問道:「母后,我已經四十了,張先生可以走了嗎?」

  李太后回他:「再等十年,等你五十歲再說吧。」

  朱翊鈞只好再次不甘離開……

  就這麼十年又十年,現實也就睡了不到半個時辰的朱翊鈞,在夢裡卻是過去好幾個十年。

  李太后的話永遠在變,從一開始的「三十歲再說」,變成「四十歲再說」,再變成「五十歲再說」,又變成「六十歲再說」……

  直到最後,朱翊鈞滿頭白髮,顫顫巍巍地拄著拐杖去問李太后:

  「母后,我都快要死了,張先生也都一百多歲了,他能走了嗎?」

  這一次,李太后還沒有回答,卻是出來了另一個身影。

  只見蒼老無比的張居正佝僂著身影走過來,對朱翊鈞說道:

  「陛下,臣還能再堅持個十年,您要不再等十年吧?」

  這一次,朱翊鈞終於忍無可忍了!

  他一把將手裡的拐棍丟到地上,指著張居正大怒道:

  「伱怎麼還不死!?」

  ……

  回想起這個噩夢,朱翊鈞不由得渾身冒冷汗,他慶幸還好張居正死的早,不然這一幕,怕是會真的出現……

  就在朱翊鈞慶幸這只是一個夢,準備繼續躺回去睡覺之際,他突然聞到了一股焦香的味道。

  就在朱翊鈞納悶哪來的味道時,大殿外傳來了此起彼伏的吶喊聲:

  「不好了!乾清宮走水了!」

  「快救皇上!皇上還在裡頭啊!」

  ……

  萬曆十二年,六月二十日。

  這一天,是不安寧,且詭異的。

  不僅大明朝的內閣首輔申時行『離奇』磕破了腦袋、破了相,就連紫禁城內的大明天子,萬曆皇帝朱翊鈞也差點出事!

  由於皇帝陛下下令要『亮』一點,以致於乾清宮到處都是點燃的蠟燭,燈籠。

  燭火點得如此多,也不知哪來的一陣邪風,竟把火星子吹到了皇帝陛下睡覺的寢宮外。

  由於宮殿年久失修,再加上近來天氣乾燥,這火很快就燃起來了!

  還好發現的早,沒有燒到皇帝陛下的龍體,只不過還是燒壞了近三分之一的寢殿。

  此事一出,朝野上下無不愕然,有人甚至都在傳言,是張居正的鬼魂在作祟!

  皇帝陛下住的房子燒壞了,當然得修。可修宮殿不是修普通宅院,隨隨便便就得是一筆巨款。

  好在張居正在世時給國庫攢了不少銀子,雖然還是被戶部推脫了兩次,但好歹還是讓朱翊鈞拿到錢修宮殿了。

  拿到錢的朱翊鈞並不高興,他甚至還很憤怒。

  「朕身為皇帝,從國庫里撥點銀子出來修宮殿而已!居然還要被這些無君無父的臣子們再三推脫!這大明到底是朕的,還是他們的?」

  朱翊鈞很不高興,一想到自己這個高高在上的天子,睡覺的地方都被火燒了,這群整天張口閉口『致君父為堯舜』的大臣們不擔心他這個『君父』沒地方睡覺,反倒是再三推脫著出錢修房子!


  還君父呢!誰家『兒子『這樣對待『老子』的?

  一旁伴駕的是剛回京不久的張誠,見皇帝陛下為『錢』的事情煩擾,他滴溜轉了幾圈眼珠子後,有了個主意。

  「皇爺,咱大明朝幅員遼闊,地廣物博,到處都是銀子。您何不效仿世宗爺,下旨派人去民間開採銀礦呢?」

  張誠的這個主意,讓朱翊鈞頓時亮起了雙眼!

  但很快,朱翊鈞就又糾結了起來。

  不是朱翊鈞不想開採銀礦,而是他想起了自己的爺爺,世宗嘉靖皇帝下令開採銀礦時,曾遭到朝中許多大臣們的反對。

  他爺爺嘉靖皇帝在有嚴嵩這種『白手套』的情況下,都還有那麼多的大臣反對開採銀礦一事,更何況他這個連在宮中練兵都要被百官們逼宮的『光杆皇帝』呢?

  朱翊鈞嘆氣,莫名間,他突然想到,若是張居正還在的話……

  不,張居正才不會同意讓他開才銀礦!

  甚至還會罵他這是勞民傷財之舉,並讓他端正德行,不要一味想著錢財,而是要做一位節儉的帝王!

  朱翊鈞也是想笑,笑自己居然會在想,張居正要是還活著的話,是不是就有人會站在自己這邊了。

  他笑自己的天真,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病急到都想亂投醫了。

  「申先生的傷如何了?」朱翊鈞突然問道。

  張誠也是納悶了,不是說著開礦嗎?怎麼扯到申時行身上了?

  心裡納悶歸納悶,張誠很快便回道:「回皇爺的話,太醫說申閣老是皮外傷,只是看著嚇人罷了,不妨事的。」

  「哦。」朱翊鈞表現的有些冷淡,他意味深長地說道:「張誠,你代朕帶些祛疤的御藥,親自去看看申先生,我大明朝的首輔可是朝廷的『臉面』,可不能破了相啊。」

  「奴婢遵旨。」張誠立馬應下,心知肚明皇帝陛下話鋒一轉的話中有話,這是在讓他以『探病』為緣由,跟申時行『商討』關於開採銀礦一事啊!

  ……

  張誠走了,張鯨來了。

  張鯨還帶來了一個消息,一個讓朱翊鈞頓時黑臉的消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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