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1、出櫃那件小事(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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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總又早退了!

  這次是和天天來蹲人的薛總一起走的,不是自己一個人!

  前線小a發來最新線報,眾人又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69🅂🄷🅄🅇.🄲🄾🄼

  「和好了嗎和好了嗎?」

  「打啵了嗎打啵了嗎打啵了嗎?」

  「**了嗎**了嗎?」

  一個個問題朝小a砸去,小a大喝一聲:「停!我又沒有跟蹤她們倆又沒有長透視眼,我哪兒知道啊!」她話音一頓,跟著不懷好意地笑道:「但我覺得肯定有。」

  「俗話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那啥啥啥。」有人摸著鼻子接了話茬兒。

  一眾成年人會心一笑。

  小b:「我半小時前看到蘇總一個人坐電梯下樓來著。」

  小a:「接人嘛,這個大家都猜得到了。」

  在和好的大新聞面前,這種小事也就不值得一提了。

  可事實怎樣,還是得倒回十五分鐘前。

  「我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吧。」傾訴心聲對蘇寒來說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難,她本來也不是那種扭捏的性子,之所以鬧彆扭都是出於當局者迷的不確定,一旦想通了,就不會再有猶豫。

  她甚至有點後悔了,十幾年前的種子等到今天才發了芽,如果她早一點迎頭趕上,就不會平白空出這十幾年的時間,她們倆的人生已經過了一半了。

  但是這個念頭轉瞬便被打消,現在的她和十幾年前的她,現在的薛瑤和十幾年前的薛瑤,變化一個比一個大。如果有機會再重來一次,她還是會選擇退避三舍,在當時的情況下,這就是最好的選擇。

  不過現在也不晚,才過了一半而已,還有另一半呢。

  她現在關心的只有一件事:薛瑤什麼時候能吱個聲。

  是的,從她說完那句話到現在,薛瑤已經有三分鐘沒有說話了,心跳從一開始的瘋狂也漸漸趨於平靜。然後?然後就沒有了。

  蘇寒:「……」

  薛瑤:「……」

  蘇寒:「你……」

  薛瑤端起桌子上的茶猛灌了一大口。

  之後她就坐著,看著蘇寒,再次恢復了她風平浪靜的面孔:「好。」

  蘇寒:「???」

  就這麼一個字???

  明明是她對自己死纏爛打窮追不捨,現在這副淡定的樣子是鬧哪樣?為什麼好像是反過來了?更奇怪的是自己居然還挺習以為常。

  完了,她一定是被虐傻了。

  但從上一刻,薛瑤就是她的新晉女朋友了,不是其他人,她對對方的態度自然而來發生了轉變,不說,她就問,有不滿的,她就提。

  於是蘇寒道:「你能不能稍微多說兩句話?」

  薛瑤停頓了一下,問:「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蘇寒感覺她問的是為什麼喜歡自己,幾乎每個女人在交往過程中都會問伴侶這個問題,而且每次都期盼聽到不同的具有新意的答案。🍧♣ ❻➈ŜⒽ𝕦𝐗.𝒸σ𝓶 ♠😺蘇寒也不例外,她只是還沒來得及,所以理所當然認為薛瑤也是問這個。

  「因為你長得可愛啊。」

  「我前兩年就不可愛嗎?」薛瑤說。

  「也可愛,但是沒有現在可愛,當可愛到達一個臨界點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

  蘇寒趁機再度表了個白,但薛瑤似乎面有慮色:「不是,我是問最早的那個問題,你為什麼忽然對我那麼冷淡?」

  蘇寒:「……」

  剛覺得對方情商挺高,不動聲色地就打消了她的疑慮,現在三言兩語間,仿佛又回到了那個不解風情的冷冰冰的薛總。

  薛瑤手掌交叉相抵,置於腹前:「抱歉我不是翻舊帳,我有預感這不僅影響了過去,還即將會影響到我們的將來,為了能夠和你一直在一起,我有必要消除一切可能存在的隱患。」

  蘇寒再次失去了言語。

  她現在不懷疑薛瑤情商低了,簡直太他媽高了好嘛?很多情侶吵架的時候,一個負責鬧一個負責哄,從來沒有急赤白臉過,事後各種好,但是最後還是分開了,是什麼原因。就是因為沒有翻過舊帳,每一次爭吵都是暴露問題的契機,為你們的關係輕輕地敲醒一記警鐘,一個不說,一個不去問,每一筆陳年舊帳隨著每一次和好並不會消失,會在彼此留下一小片淡淡的陰影,在之後的每次再次被提起,永遠都消失不了。日積月累,陰影越來越大,彼此對對方的怨氣越來越多,將自己變成了彼此都陌生的另一個人,之後感情無以為繼,最終黯然分手。


  我們明明是相愛的,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嗎?抱著這樣的疑問無奈走向和對方相反的路。

  蘇寒有一段感情就是這麼淡掉的,充滿了怨氣的生活不值得留戀,遂主動斬斷關係。

  在合適的時候翻一翻舊帳,解決現存的問題,才是保持一段感情的最佳選擇。不要不敢問,也不要硬犟嘴不肯說,磨合意味著互相謙讓,讓對方進入自己的生活,就得讓出自己的土地。

  蘇寒深吸口氣,率先割地三分:「因為你太冷靜了。」

  「怎麼說?」薛瑤做出洗耳恭聽的姿勢。

  「就像你現在這樣,對我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我們兩個這樣的關係,我認為你可以適當地不那麼中規中矩的。」

  「比如?」薛瑤揚唇微笑,秀麗的眉峰挑了挑。

  「比如……你可以坐得離我近一點嗎?」蘇寒朝她拋出了第一根橄欖枝。

  薛瑤朝她坐的單人沙發上望去,單人沙發,顧名思義,就是只有一個座位只容許一個人坐的沙發,蘇寒已經坐進去了,萬沒有再容納她的位置。非要找的話也有,坐在沙發扶手上,但是薛瑤不會傻到對方是想讓她坐在扶手上。♢♦ 6➈รHuˣ.𝕔όᵐ 👽♢

  排除正式座位和扶手之外,只剩下了一個答案,那就是——她懷裡,大腿上。

  平心而論,蘇寒身量長,身材也保持得很好,上下身比例均衡,雙腿修長勻稱,走到街上回頭率也很高。實打實的大美人,但大美人要她坐自己腿上,就……

  她從來沒做過這種事。

  蘇寒搖了搖頭,似乎嘆了口氣。

  薛瑤一咬牙,站起來了,高跟鞋三兩步跨過來,橫坐進蘇寒懷裡,因為下得太猛,蘇寒又沒有防備身體保持不了平衡,順手就將手按在了一個地方支撐一下保持住平衡。

  她聽見耳邊的蘇寒輕吸了一口氣,垂目望去,她的手正結結實實地按在蘇寒胸前,之所以說結實,是因為她連手下的觸感都感覺到了。

  這次純屬意外,薛瑤有些耳熱,反應卻極快,先發制人道:「這樣私事私辦的,你喜歡嗎?」

  她這句私事私辦全然是對著上一句蘇寒說的公事公辦的,然而不過隔著厚重的衣服摸了一把,再加上這句壓根算不上耍流氓的話,卻讓蘇寒周遭的空氣都燒了起來。

  「喜歡。」蘇寒點點頭,雙手圈住了薛瑤的腰。

  薛瑤個子小,骨架也小,除了臉上有些肉以外,身上摸起來卻有些硌手,很瘦。蘇寒想,平日也沒見她少吃,怎麼就不長肉呢?

  這樣親密的距離讓蘇寒覺得安心,即使對方還是那麼一張不冷不熱的臉,但是在她眼裡已經從討人厭變成了佯裝鎮定的小可愛,別忘了,她們離得這麼近,胸腹相抵,是能夠感覺到薛瑤的心跳的。

  我太冷靜了。

  薛瑤在心裡重複著這句話,開始反思自己。

  她覺得自己沒有總是很冷靜,只是情緒波動的表現很淡,哪怕心裡的小鹿撞死了,她也能夠用閒話家常的語氣和心上人聊今天中午吃什麼,沒空就算了吧下次再說。

  原來這樣是不對的嗎?

  「我現在很開心,」薛瑤的聲音在蘇寒上方響起,補充,「因為你。」

  「嗯?」蘇寒仰頭看她,薛瑤此時逆著光,認真時垂下的睫毛分外地好看。

  「我表現不出來,我會說給你聽,權宜之計。」薛瑤說,「我儘量改。」

  「其實你不……」蘇寒脫口道,及時住了嘴。她可能瘋了,因為在那一瞬間覺得這樣一板一眼匯報心情的薛瑤太過可愛,不想抹殺她的本性而讓她不要改。

  「什麼?」

  蘇寒在心裡折中過後開口道:「其實不用太過勉強自己,如果真的不習慣的話,就這樣挺好的。」

  「我知道。」薛瑤說。

  她知道什麼?知道自己貪婪地想要她在自己表露出不一樣的一面又想讓她保持原樣偶爾給自己賣賣萌嗎?她要是知道自己是這樣的想法會弄死自己吧?

  薛瑤表示了解了,但是她了解的和薛瑤想的到底是不是一樣,只有以後讓時間檢驗過才知道了。

  薛瑤在蘇寒懷裡乖乖地坐了幾分鐘,滿足了蘇寒對於親親抱抱的幻想,只有便站起來了:「走,下班。」

  蘇寒:「幹嗎去?」


  薛瑤:「吃飯去,帶你去個新地方。」

  蘇寒:「……」

  薛瑤再多說一個飯字,她恐怕要在確立關係的第一天實施家暴了。

  薛瑤:「吃完飯你去我家。」

  蘇寒:「!!!」

  薛瑤:「可以?」

  蘇寒:「行!」

  薛瑤轉過臉,平靜的臉上換上了似笑非笑的揶揄:「這麼迫不及待?」

  蘇寒:「那個電梯來了,再不走快點趕不上了。」

  蘇寒三步並作兩步衝進了電梯,在裡面按著開門鍵,一直等到薛瑤不急不緩地踱步進來,電梯門緩緩合上。下去的時間仿佛無比漫長,蘇寒滿腦子都是那句「吃完飯你去我家」,去她家幹什麼?兩個年級一把的成年人,磨嘰了兩三年有了進展,還能幹什麼。

  薛瑤說她迫不及待,她不否認,她的確是迫不及待,而且是如饑似渴了。從大學時代之後到現在,足足有十幾年了,身體和心理上都是自己一個人,一朝有了合心意的伴侶,還不得化身為狼,兩廂排遣。她連飯都不想吃,就想吃了身邊的那個看似威嚴實則也很威嚴的小老虎。

  方才抱在懷裡的觸感,身上綿軟的體香,和她強大氣場完全不符的無害外表,蘇寒越想越口乾舌燥。

  她終於忍耐不住,喊了一聲:「薛瑤。」話一出口聲音就啞得厲害。

  「嗯……唔。」就在電梯下到十五層的時候,在薛瑤面前一直猶如小白兔的蘇寒主動吻住了在她面前拔掉爪牙的小老虎。

  「你家在哪?」蘇寒在電梯到達第一層,放開被她含得濕潤的耳垂,在薛瑤耳邊啞聲問道。

  薛瑤急步出了電梯,手指難得慌亂地攏了攏耳邊的長髮,蓋住已經紅得滴血的耳垂。

  提議的吃飯早被拋到了九霄雲外,一場她四十餘年最盛大的宴會即將開席。

  薛瑤包著浴巾從浴室出來,垂眼望著床上女人早就不著片縷的皎白身體,淡淡地轉眼,將視線落在床頭柜上的手機上,點擊關機。

  之後,開宴了。

  ……

  再打一遍,還是關機。

  陸飲冰就納了悶了,自打薛瑤辭了老總的職位以後,除了一些特殊的事情,她和夏以桐都沒怎麼要薛瑤管過,非常閒,要不哪能那麼多時間追蘇寒。她還是那個習慣,二十四小時開機,現在連飛機上都能允許開手機了,就更加沒有關機的時候。

  陸飲冰連打兩個不通,把手機擱在了桌面上,心不在焉地再次扒拉起碗裡的麵條。

  夏以桐也暫時停下了碗筷:「怎麼了?又掛你電話?」

  「沒有,關機了。」陸飲冰奇怪著呢,事出反常必有妖啊,不知道哪路妖鬼現在纏上薛媽了。

  「關機?」夏以桐隨口說道,「會不會是她把你拉黑了?要不然你用我手機打一下試試?」

  陸飲冰:「……」

  皮這一下你就真的開心嗎?

  夏以桐嘴角揚起笑容,顯示她是真的開心。

  陸飲冰道:「明天我就去跟寶寶們告狀,說你欺負我,以後讓寶寶們都跟我一邊,欺負回去。」

  夏以桐想也不想便道:「反正我在家也是被你鎮壓的,再被孩子鎮壓,沒毛病。」

  「你敢!」陸飲冰就差拍桌子了,「家庭地位必須我大於你大於孩子,除了我誰能騎到你頭上去,反了天了還。」

  「好好好。」夏以桐笑著連聲應和,陸飲冰就是有這種本事,明明是她主動挑起來的話,卻能讓自己立於無論如此理都在我這裡的不敗之地。

  陸飲冰跑過去開始用夏以桐的手機撥,照樣關機,不忘損夏以桐一句:「看來薛媽也把你拉黑了。」

  夏以桐深以為然地點頭:「應該的應該的。」

  陸飲冰眯起好看的眼睛:「你說什麼?」

  夏以桐改口道:「應該沒被拉黑,應該沒被拉黑。我說得快省略了幾個字,現在給補上。」

  陸飲冰輕哼了聲。

  夏以桐終於成功吸溜完麵條,對於這碗她和陸飲冰共同辛勞的幸福感爆棚的面,她不吃完大腦都沒辦法思考別的事,如今湯足飯飽,大腦也跟著轉動起來:「不然你打一下蘇寒姐的電話試一下?」


  陸飲冰根據她的建議打過去,聽筒一放到耳朵上就拿了下來,看看夏以桐,說:「關機了。」

  蘇寒從事的是和薛瑤一樣的職業,而且現在工作比蘇寒多多了,沒可能關機,只有一個解釋,陸飲冰以手輕撫鼻樑,道:「破案了,真相只有一個:那就是——她們在一起,約會了!」

  夏以桐勾了勾唇角。

  僅僅是約會嗎?不見得吧?約會需要雙雙關機嗎?

  「薛媽真是啊,苦盡甘來了苦盡甘來了,我得給她包個大紅包。」陸飲冰樂顛顛道,「明天我要去趟公司,逼問薛媽詳細操作,好奇死了,不知道怎麼解決的。」

  「好,我陪你一起去。」

  「把寶寶也帶去吧,放我媽那兒久了不太好。」

  「說的是。但你還記得我們把寶寶送過去的初衷嗎?」夏以桐善意地提醒她。

  「記得記得,這哪兒能不記得。」不就是為了二人世界卿卿我我麼,陸飲冰再不廢話,三下五除二消滅了碗裡的麵條,把筷子碗往洗碗機里一扔,急吼吼地就一起沖回房間了。

  那邊宴罷,這邊方得琴瑟和鳴。

  第二日,陸飲冰還沒去公司八卦呢,被消失了一晚上的八卦本八薛瑤一個電話叫醒:「解釋一下今天的頭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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