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五章 進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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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長聞言,多日愁眉不展的臉終於舒展不少,他淡笑著捋了捋鬍子,抬手示意底下的村民們安靜下來。

  「既然大家都同意,就照我方才說的辦吧。黃大當家夫婦昨天早上剛被我們趕出村子,王兄弟一家昨晚也離開村子了,我這心裡著實過意不去。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兒。若是他們捨不得三水村,還在附近逗留的話,派幾個人把他們尋回來吧,到五罪村附近先居住一段時日。」

  村民們並非是不明事理的人,和同村之人相處久了,平日裡雖然可能有過小吵小鬧,但感情總是有的。親手把他們趕出去,心裡本就懷有愧疚之心。如今覺得村長的法子可行,一個個開口讚許。

  村長的話都說明白了,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便開口遣散眾人。那些村民邊討論著邊離開。

  南十蓁趁著眾人散亂之跡,走到南有道夫婦身邊,拉著他們的手退到一旁。

  南夫人瞧見她,攏緊了她的手,悄然望了一眼前頭的村民,這才低聲說道:「丫頭,你也來了。」

  南有道問她:「丫頭,你叫住我們兩個可有要事?」

  村長還站在身後,南夫人偷偷往後瞄了一眼,覺得不太方便,給南有道使了眼色,三人一同往前走。

  到了東西村交叉路的時候,大部分的村民往底下的小路離去,周圍的人寥寥無幾,南夫人趁勢停下。

  「丫頭,你們都沒事吧?」

  南夫人說著,看見李寡婦站在旁邊,輕輕點頭沖她打了一聲招呼。

  李寡婦知道自己礙著人了,主動出聲給她們行方便:「大娘,你們和蓁兒妹子慢慢聊吧,我先回家去了。」

  「好,你和小聰在家多注意安全。」

  李寡婦出聲道謝著,等她的身影逐漸消失在眼中,南十蓁抓起南夫人的手:「娘,我沒事。不過昨日在院子裡外抓了幾隻老鼠,看起來有點不對勁。」

  「老鼠?」南夫人略略愕然地抬起頭來,驚訝之色從眸中一閃而過,繼而又蹙眉,似為驚恐,半刻的功夫才恢復平靜。

  「娘,那些老鼠怪異得很,我生恐發生鼠疫,這才叫住您,想提醒幾句。」

  「丫頭,你有心了。放心吧,娘會注意的。西村出了大亂子,娘這幾日心神不寧,寢食難安,就怕你們出了事情。如今看見你好端端地站在面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丫頭,你這兩日還到鎮上做事嗎?爹聽說鎮上也亂成一鍋粥了,家裡要是實在不缺銀子,你就先別去了。」

  「爹,我已經和相公商量好了,在瘟疫的事情過去之前,不去鎮上做事了,您就放心吧。」

  「那就好。你雖然有福氣,在隆興閣這種大酒樓謀了個雜活,但人啊,不是每一件事情都有福消受的。一切都應當小心為上,馬虎不得。至於你剛才說的事情,我和你娘會多加小心的。時候不早了,家裡還有事,我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家歇著吧。」

  ……

  南十蓁早上熬了一小鍋米粥,一家三口圍在一起用膳。裴小敦的燒雖然退了,但臉色看起來十分蒼白,有氣無力地擺弄著木勺,一口粥都沒有喝。

  南十蓁連哄帶騙,才讓他喝下半碗,她抱著他在屋裡坐了一會,發現天空暗了不少,烏雲從遠處移到了村子上空,一陣又一陣的輕風從外頭吹進來,帶起院子裡迎風飄揚的灰塵。

  南十蓁看著似有下雨的跡象,趕緊把晾在門外木架上的衣裳收進屋裡。

  陰風陣陣,卻遲遲沒有下起小雨。

  等裴小敦睡下了,南十蓁把寢屋裡的宣紙拿出來,擺放在客堂的木桌上,又把燭火拉近了些。

  裴寒墨把自己壓箱底的幾本舊書拿出來,拿給她看。南十蓁認認真真地翻閱著,良久,她在一頁紙上停住,把書往裴寒墨的面前推去:「相公,這個字怎麼讀?」

  「盧,它是當朝的一個姓氏,使用此姓的人比較稀少。」

  南十蓁點頭,低頭仔細地翻看著,遇到不會的字詞就詢問裴寒墨,他全都一一作答。

  自家兒子在白日裡識字,她就在夜間學習。這個朝代的許多字都是繁體,她認不全,想通過學習,把它們識全了。

  約莫學了半個時辰左右,南十蓁看了一些關於九焰國的風土人情,又詢問裴寒墨一番,覺得有些乏了,側頭打盹。

  裴寒墨看見她眼皮一直眨著,卻依然沒有放下手裡的書,知道她在硬撐著,便伸手把桌子收拾了。


  「困了便回房歇著吧,這些書明日再看便是。」

  南十蓁捂嘴打了幾個哈欠,沖他笑了笑,兩人熄掉燭火準備回房。

  關窗的時候她抬頭望了一眼天空,發現正對面的小山坡上立著兩個黑影,心跳不由得漏了大半拍。

  原以為只是大樹的影子,正想收回目光,她發現那兩個影子動了一下,一個人微微側過頭來。

  南十蓁雙手定在那兒,裴寒墨覺得不對勁,推著輪椅走過去。

  「怎麼了?」

  南十蓁正在悄然觀察著,被他的話嚇得不輕,歇息了好一會才順過氣來。

  她小聲道:「相公,你看看,那個小坡上站著的是不是兩個人?」

  裴寒墨也發現那兩個人了,他眸子一動,染上一層不明的思緒。隨即沖南十蓁輕輕搖頭,把木窗下了一小截。

  他道:「到我寢屋的木屜里拿那副彈弓出來。」

  「相公,怎麼了?」

  好端端,相公讓她拿彈弓做什麼?

  「快去。」

  南十蓁瞧著他神色怪異,目光一直盯著不遠處的人影,隱下心中的疑慮,到寢屋裡拿了彈弓,順勢去院子裡頭撿了幾顆小石子。

  裴寒墨剛拿過她手裡的彈弓,便對準那兩個人打出了幾顆石子。

  石子正中那兩個人的後腦勺,裴寒墨看見他們的身子往前傾,把東西收好,一把關上窗戶。

  「相公,怎麼了?」南十蓁看得一頭霧水,正想返回去偷偷觀察,裴寒墨拉著她的手到了自己的寢屋裡。

  南十蓁正要出聲,裴寒假不容置喙地說道:「上床就寢。」

  南十蓁哪裡想到他又對自己起了心思,連忙擺手拒絕。

  「相公,我今晚要在自己屋裡睡,敦兒身子不舒服,我要照顧他。」

  裴寒墨看了她一眼,臉色不自然地抽了抽。

  這丫頭,都這個時候了,腦子裡還在想這些事情?

  他還沒來得及解釋,耳朵隨著窗外的動靜動了動,利索地解了衣裳,躺到床上,又道:「快上來。」

  南十蓁嘴唇一動,話未說出口,已經被他拉倒在床,躺到他的身上。

  「相公。」南十蓁臉色緋紅,掙扎著要從他身上站起來,裴寒墨卻把她推往裡側,食指抵在她的唇瓣上,側身湊近她的耳廓:「別出聲,有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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