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二章 苦苦哀求
李大娘尚未真正清醒，但並沒有被糊弄過去。
她驚恐地抓住南十蓁的手，邊咳邊問道：「不行啊姑娘，大貴以前就算遇到天大的事情，都不會一聲不吭的不回來的。你老實告訴我，他是不是出事了？」
南十蓁臉上依舊淺笑：「大娘，您相信我，大貴很快就會回家的，您好好在家養病。大貴最擔心的就是您的身子，若是您不儘快好起來，他在酒樓做事會心不在焉的。」
李大娘側頭看了吳十全一眼，低頭嘆了幾口氣。
「姑娘，大貴心地善良，為人孝順。為了給我治病，這些年費了不少心思，苦了他了。若是他真的做了錯事，也是無心之失，你們看在我的薄面上，一定要原諒他。」
李大娘說著說著，撫眼抽泣起來。
南十蓁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大娘，您別哭，大貴真的沒事的。」
「姑娘，你就別騙我了。大貴是我一手帶大的，性子是什麼樣子我一清二楚。這孩子，確實心善，可有的時候，為了我的病，難免會犯錯。他現在還好嗎？你快告訴我。」
看著李大娘悲痛而又期翼的眼神，南十蓁不忍再欺騙下去，想了想，還是沖她肯定地點了點頭。
李大娘依舊沒有相信，重重嘆息著。
就在此時，她突然瞪大眼睛，伸手捂住嘴，等放下來的時候手心都染紅了。
吳十全扶住她的身子，卻不敢太過親近，迅速拿開，沒有真正托住她的頭部，但仍然舉著。
他擔憂道：「大姐，您沒事吧？」
良久，李大娘才重新轉過身子，勉強支起一絲笑容：「沒…沒事，別擔心。」
南十蓁透過木窗往外看了一眼，院子裡濃煙冉冉升起。
二虎正把藥罐里的藥倒進碗裡，轉身的功夫他已小心翼翼地把藥端進屋裡。
「師父，藥熬好了。」
一進到屋裡，他匆匆放到床邊的木桌上，甩了甩微微紅腫的手，順勢對著手心吹了幾口氣。
南十蓁站起身子，觸碰了一下藥碗，略微滾燙。
她等了一會，才拿起來，坐到床邊，遞給李大娘。
李大娘還在咳嗽，整個屋裡都充斥著藥味，和原來的幾種味道混雜在一起，酸臭味越來越濃。
吳十全看著她手裡的藥碗，越發警惕。
南十蓁從在村口和他說話的時候，就知道他不信任自己，尤其是進到屋裡之後，發現他每時每刻都在防備著自己。
她知道吳十全懷疑自己，卻像是沒事人似的，神色自若地笑了笑。
她舀了一勺藥，吹了一口，說道：「大娘，藥還很燙，我先幫您嘗嘗。」
說著，她把勺子遞到嘴邊，咽下了那口藥。
藥非常苦，她一口吞下，眉頭略略一皺，眨眼間的功夫便消失不見，恢復自然。
南十蓁把藥碗往前伸了些：「大娘，藥涼一些了，您趕緊喝吧。」
吳十全等了片刻，這才半信半疑地接到手裡。
他一手抓著藥碗，另一隻手把枕頭放到李大娘的後腦勺，讓她找了一個比較舒服的位置靠著，隨即緩緩地抽出手。
他問道：「這是什麼藥？」
「我不認識，這是毛掌柜囑咐酒樓里的小廝到藥館取的藥材，剛才聞著味道和屋裡殘留的藥味差不多，應該會對大娘的身子有用處的。」
等李大娘緩和些了，吳十全斟酌良久，這才從旁邊的木桌上拿了一塊小木板過來，把藥碗放在上面，雙手呈著，讓李大娘喝藥。
李大娘用藥過後，歇息了一會，精神好了不少，開口挽留她們留下來用膳。
她不想麻煩李大娘，在村里耽擱太久也容易惹人嫌話，詢問了病情，依毛掌柜的吩咐給李大娘留了一兩銀子，便帶著二虎等人離去。
幾個人剛出李家院子，吳十全也從裡面走了出來，輕輕把院門掩上，挑著空扁擔朝南十蓁她們走來。
「小娘子，大貴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南十蓁看向他，搖搖頭：「沒有，吳大哥放心吧，大貴再過幾天就可以回來照顧李大娘了。」
南十蓁正想離開，突然轉過頭，問道：「對了，吳大哥，這幾天有人來村里看望過李大娘嗎？」
吳十全反問：「你們問這個做什麼？」
「沒事，只是隨口一問而已。我們先走了。」
看見他眼裡的不解之色，南十蓁知道王師爺的人還沒來過，放心地離開了村子。
安定村正在家門外活動的幾個村民看見她們，抬眼瞧了好一會，才繼續擺弄手裡的事情。
等她們的身影消失在村民眼中的時候，幾個婦女一同進了李家院子。
……
酒樓的事情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晚上的時候，衙門終於傳來了好消息。不知是何緣故，大貴突然承認罪行，懇求再三，由捕快領著回了家。
南十蓁離開鎮子的時候，思考一番，去了莫家藥鋪。
走到莫家藥鋪外面的時候，遠遠看見一對母子跪在外頭，連連出聲哀求，旁邊經過的百姓皆離得遠遠的，一邊退避三舍一邊指指點點。
她端詳著那個出聲哀求的婦人，聽清了她們說的話。
「莫太夫，求求你，救救我們，救救我們，我們不想死。」
李寡婦錯愕：「大妹子，她們是不是染上了瘟疫？」
兩人正打量和沉思間，無愧從鋪子裡頭走出來，卻沒有上前。
他嘆息道：「大娘，小妹妹，你們回去吧，我們掌柜的實在是無能為力，你們還是另尋高明吧。」
說完，他再三搖頭，進了屋裡。
那對母女不敢跟進去，一直磕頭哀求。
不一會兒，無愧又從裡面走了出來，手裡抓著幾包藥，放到離她們幾步之外的地上。
他返回門邊，繼續說道：「這些藥是掌柜的吩咐我拿給你們的，不能根治，只能緩解症狀，你們拿去吧。掌柜的這幾天正在潛心研究治瘟疫的藥，若是真的找到了，一定不會見死不救的。大娘別跪著了，快離開吧。」
婦人這才抬起頭來，看著面前的藥包，扶著自己的孩子跌跌撞撞地站起來。
她把那幾包藥拿起來之後，看了周圍那些路人幾眼，千恩萬謝之後，把脖子上的面紗蓋住頭，帶著自己的孩子快速跑開了。
無愧目送她們離去，再三嘆息，轉身進屋的時候，看見了南十蓁他們，怔了半刻，對她們璀璨一笑。
南十蓁和李寡婦走過去，無愧看著她們，疑惑道：「裴娘子，您又是來給裴相公抓藥的嗎？」
「莫掌柜在嗎？我想找他問幾句話。」
「在的在的，裴娘子隨我來。」
無愧的雖和南十蓁接觸不多，不知為何對她格外有好感，十分熱情。
看見她們兩人臉上沒有任何染病的症狀，像平常一樣，樂呵呵地帶著她們進了屋裡。
「裴娘子，掌柜的這幾天埋頭製藥，如今正在後院忙活，你們在這兒等一會，我先進去和掌柜的打一聲招呼。」
她驚恐地抓住南十蓁的手，邊咳邊問道：「不行啊姑娘，大貴以前就算遇到天大的事情，都不會一聲不吭的不回來的。你老實告訴我，他是不是出事了？」
南十蓁臉上依舊淺笑：「大娘，您相信我，大貴很快就會回家的，您好好在家養病。大貴最擔心的就是您的身子，若是您不儘快好起來，他在酒樓做事會心不在焉的。」
李大娘側頭看了吳十全一眼，低頭嘆了幾口氣。
「姑娘，大貴心地善良，為人孝順。為了給我治病，這些年費了不少心思，苦了他了。若是他真的做了錯事，也是無心之失，你們看在我的薄面上，一定要原諒他。」
李大娘說著說著，撫眼抽泣起來。
南十蓁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大娘，您別哭，大貴真的沒事的。」
「姑娘，你就別騙我了。大貴是我一手帶大的，性子是什麼樣子我一清二楚。這孩子，確實心善，可有的時候，為了我的病，難免會犯錯。他現在還好嗎？你快告訴我。」
看著李大娘悲痛而又期翼的眼神，南十蓁不忍再欺騙下去，想了想，還是沖她肯定地點了點頭。
李大娘依舊沒有相信，重重嘆息著。
就在此時，她突然瞪大眼睛，伸手捂住嘴，等放下來的時候手心都染紅了。
吳十全扶住她的身子，卻不敢太過親近，迅速拿開，沒有真正托住她的頭部，但仍然舉著。
他擔憂道：「大姐，您沒事吧？」
良久，李大娘才重新轉過身子，勉強支起一絲笑容：「沒…沒事，別擔心。」
南十蓁透過木窗往外看了一眼，院子裡濃煙冉冉升起。
二虎正把藥罐里的藥倒進碗裡，轉身的功夫他已小心翼翼地把藥端進屋裡。
「師父，藥熬好了。」
一進到屋裡，他匆匆放到床邊的木桌上，甩了甩微微紅腫的手，順勢對著手心吹了幾口氣。
南十蓁站起身子，觸碰了一下藥碗，略微滾燙。
她等了一會，才拿起來，坐到床邊，遞給李大娘。
李大娘還在咳嗽，整個屋裡都充斥著藥味，和原來的幾種味道混雜在一起，酸臭味越來越濃。
吳十全看著她手裡的藥碗，越發警惕。
南十蓁從在村口和他說話的時候，就知道他不信任自己，尤其是進到屋裡之後，發現他每時每刻都在防備著自己。
她知道吳十全懷疑自己，卻像是沒事人似的，神色自若地笑了笑。
她舀了一勺藥，吹了一口，說道：「大娘，藥還很燙，我先幫您嘗嘗。」
說著，她把勺子遞到嘴邊，咽下了那口藥。
藥非常苦，她一口吞下，眉頭略略一皺，眨眼間的功夫便消失不見，恢復自然。
南十蓁把藥碗往前伸了些：「大娘，藥涼一些了，您趕緊喝吧。」
吳十全等了片刻，這才半信半疑地接到手裡。
他一手抓著藥碗，另一隻手把枕頭放到李大娘的後腦勺，讓她找了一個比較舒服的位置靠著，隨即緩緩地抽出手。
他問道：「這是什麼藥？」
「我不認識，這是毛掌柜囑咐酒樓里的小廝到藥館取的藥材，剛才聞著味道和屋裡殘留的藥味差不多，應該會對大娘的身子有用處的。」
等李大娘緩和些了，吳十全斟酌良久，這才從旁邊的木桌上拿了一塊小木板過來，把藥碗放在上面，雙手呈著，讓李大娘喝藥。
李大娘用藥過後，歇息了一會，精神好了不少，開口挽留她們留下來用膳。
她不想麻煩李大娘，在村里耽擱太久也容易惹人嫌話，詢問了病情，依毛掌柜的吩咐給李大娘留了一兩銀子，便帶著二虎等人離去。
幾個人剛出李家院子，吳十全也從裡面走了出來，輕輕把院門掩上，挑著空扁擔朝南十蓁她們走來。
「小娘子，大貴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南十蓁看向他，搖搖頭：「沒有，吳大哥放心吧，大貴再過幾天就可以回來照顧李大娘了。」
南十蓁正想離開，突然轉過頭，問道：「對了，吳大哥，這幾天有人來村里看望過李大娘嗎？」
吳十全反問：「你們問這個做什麼？」
「沒事，只是隨口一問而已。我們先走了。」
看見他眼裡的不解之色，南十蓁知道王師爺的人還沒來過，放心地離開了村子。
安定村正在家門外活動的幾個村民看見她們，抬眼瞧了好一會，才繼續擺弄手裡的事情。
等她們的身影消失在村民眼中的時候，幾個婦女一同進了李家院子。
……
酒樓的事情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晚上的時候，衙門終於傳來了好消息。不知是何緣故，大貴突然承認罪行，懇求再三，由捕快領著回了家。
南十蓁離開鎮子的時候，思考一番，去了莫家藥鋪。
走到莫家藥鋪外面的時候，遠遠看見一對母子跪在外頭，連連出聲哀求，旁邊經過的百姓皆離得遠遠的，一邊退避三舍一邊指指點點。
她端詳著那個出聲哀求的婦人，聽清了她們說的話。
「莫太夫，求求你，救救我們，救救我們，我們不想死。」
李寡婦錯愕：「大妹子，她們是不是染上了瘟疫？」
兩人正打量和沉思間，無愧從鋪子裡頭走出來，卻沒有上前。
他嘆息道：「大娘，小妹妹，你們回去吧，我們掌柜的實在是無能為力，你們還是另尋高明吧。」
說完，他再三搖頭，進了屋裡。
那對母女不敢跟進去，一直磕頭哀求。
不一會兒，無愧又從裡面走了出來，手裡抓著幾包藥，放到離她們幾步之外的地上。
他返回門邊，繼續說道：「這些藥是掌柜的吩咐我拿給你們的，不能根治，只能緩解症狀，你們拿去吧。掌柜的這幾天正在潛心研究治瘟疫的藥，若是真的找到了，一定不會見死不救的。大娘別跪著了，快離開吧。」
婦人這才抬起頭來，看著面前的藥包，扶著自己的孩子跌跌撞撞地站起來。
她把那幾包藥拿起來之後，看了周圍那些路人幾眼，千恩萬謝之後，把脖子上的面紗蓋住頭，帶著自己的孩子快速跑開了。
無愧目送她們離去，再三嘆息，轉身進屋的時候，看見了南十蓁他們，怔了半刻，對她們璀璨一笑。
南十蓁和李寡婦走過去，無愧看著她們，疑惑道：「裴娘子，您又是來給裴相公抓藥的嗎？」
「莫掌柜在嗎？我想找他問幾句話。」
「在的在的，裴娘子隨我來。」
無愧的雖和南十蓁接觸不多，不知為何對她格外有好感，十分熱情。
看見她們兩人臉上沒有任何染病的症狀，像平常一樣，樂呵呵地帶著她們進了屋裡。
「裴娘子，掌柜的這幾天埋頭製藥，如今正在後院忙活，你們在這兒等一會，我先進去和掌柜的打一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