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一片狼藉
南十蓁想到其中蹊蹺之處，心裡越發擔憂，她出聲催促道：「二虎，去奶茶窗口把那些奶茶拿回來。」
二虎應聲去了。
南十蓁和李寡婦匆匆忙忙走出去，正想上二樓，發現那些鬧事的百姓已經衝到一樓裡面，和酒樓的小廝爭執，一大早就過來的客人斷斷續續憤然離開。
局面已經控制不住了，越來越多的百姓湧進來，在裡面肆無忌憚地摔東西，一個個大喊大叫。
南十蓁掀開布簾的時候，楊管事正好看了過來，眸色驚訝，隨即沖她搖了搖頭。
南十蓁想了想，把布簾放下，沿路回到廚房。途中她走到奶茶窗口的附近，從半開的門窗往外看了一眼，隆興閣外面站滿了聲討的百姓。
其中那兒的地上有一塊顯眼的木板，上面蓋著一張白布，一旁跪著哭泣的婦人和孩子。旁邊還有幾個捂著肚子虛弱不堪的婦人。
事情果真不妙了。
她心思重重地回到廚房。
奶茶是她的生意，如今局勢混亂，還沒弄清楚真相之前她不能出去露面，可若是任由事情再發展下去，就覆水難收了。
二虎小跑回廚房，惶恐不安地說道：「師父，不好了，衙門的人來了，現在正圍在那些奶茶旁邊，說要檢查，掌柜的也在裡邊，我進不去。掌柜的說了，讓您好好待在廚房裡，這件事情掌柜會解決好的。」
南十蓁眉頭一皺。
在廚房裡焦急地等了差不多半個時辰，酒樓里的動靜越來越大，越來越多的百姓中毒暈倒在酒樓外邊，沖著裡面大喊大叫。
南十蓁想了想，帶著李寡婦走了出去。
等趕到奶茶窗口的時候，只看見兩個小廝坐在那兒收拾殘局，南十蓁開口詢問：「掌柜的和楊管事在哪？」
那兩個小廝看見是南十蓁，嘆息道：「裴娘子，剛才衙門的仵作和張家醫館的太夫來過了，查出我們酒樓的奶茶裡面確實摻和了毒藥，就把掌柜他們帶走了。」
掌柜的被帶到衙門了，南十蓁心裡一震，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奶茶裡面真的放了毒？」
小廝連連搖頭，語氣卻十分堅定：「裴娘子，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前些日子還好好的，也沒人在奶茶動手腳，誰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張家醫館的掌柜是鎮上醫術最精湛的太夫，連他都這麼說了，我們的東西定然是有問題的。」
南十蓁靜下心神，認真地想了想，經過一番仔細詢問和盤查，找到了還沒有被全部倒掉的奶茶，拿了一碗交給二虎保管好。
整個酒樓的人全都驚動了，把裡面鬧事的百姓趕到外面，攔在門口不讓他們進來。
可此番做法，卻適得其反，增長了鬧事百姓的怒氣，他們大打出手，小廝理虧在先，又不敢還手，給酒樓埋下禍端，這一會功夫，已經倒了幾個人。
眼看局勢就要控制不住了，南十蓁叮囑李寡婦待在屋裡，又讓二虎去莫家藥鋪走一趟，而後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等她走到酒樓門外時，抬眼一望，滿大街都是圍觀的百姓，幾十個人虛弱無力地躺在地上，面色蒼白，嘴裡不斷哀嚎著。
她擠開小廝，走到他們面前，說道：「大家靜一靜，能否聽我說一句話？」
那些百姓已經聽不見勸解了，一個個憤慨激昂，怒氣沖沖。
南十蓁再次用力大吼道：「大家聽我說幾句話。」
一個中年男子看見她出來了，舉手示意後面的人，吵鬧聲漸漸平息下來。
南十蓁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們掌柜的已經被帶到衙門去了，事情的真相我們還不知道，請大家給我們一點時間，這件事情無論對錯都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一派胡言。」中年男子橫眉冷對，聲音就像牛吼一般，震耳欲聾，「奶茶就是這個女人做出來的，毒也是她下的，大家可別被她三言兩語騙過去了，我們要的是公道。」
「公道，我們要公道。」幾個人大聲附和，後面的人出聲應援。
南十蓁睨了他一眼，長得高大威猛，面相刻薄。
她收回目光，道：「我們酒樓推出了這個甜品，就是為了擴大自己的生意。隆興閣幾十年的聲譽，又怎會給大家下毒，毀了自己的名聲？若是真的這樣做，我們只會得不償失。這其中一定有誤會，還請大家不要聽信謠言。」
「說得倒輕巧，若你沒有下毒，這幾十個身中劇毒的百姓又該如何解釋？而且我們都聽說了，衙門的仵作和張太夫他們剛來過這兒，證明你們的奶茶確實有毒。休要再狡辯了，我們只相信官爺的。」
「就是，我娘子前天還好好的，昨天就因為喝了你們酒樓的奶茶，腹痛不止。如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這些你們該如何解釋？」
「對，我女兒也是如此。必須給我們說清楚，不然這件事情沒完。」
「這個女人是主使，打她。」
不知是誰事先說了一聲，把手裡的東西扔到南十蓁臉上，後面的人正在氣頭上，跟著把手裡的東西都扔了出去。
他怎麼知道來酒樓的是仵作和掌柜，難道早有預料？
這個人到底是誰？
南十蓁正在思考間，沒有任何預兆，突如其來的那些臭菜葉扔到身上，她還沒反應過來，好幾個雞蛋又打了過來，粘糊糊的，手臂和腿咯得生疼。
她正想再發話，一個雞蛋準確無誤地打中腦門正中央，碎裂開來。
她僵僵地站著，被打得頭昏眼花，雞蛋清順著眼角和額頭滴落下來，眼前一遍模糊。
等疼意稍褪，她抬手抹了一把額頭，繼續面色平靜道：「我們做事問心無愧，若是這件事情真的是我們的錯，一定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可若不是，今日大家在這裡鬧事，我們也會討回說法。」
那些百姓聞言，怒氣此消彼長，李寡婦繞過她身後，把她拉回酒樓。
兩人一路走回廚房，李寡婦拿開她身上的髒物，擔憂道：「大妹子，沒事嗎？」
南十蓁搖搖頭。
她招呼著一個小廝走到跟前，吩咐道：「去衙門報案，讓顧縣令來處理這件事情。」
酒樓里所有人都知道南十蓁不是廚娘，身份等同於一個小掌柜，一直不敢怠慢她。
如今毛掌柜和楊管事都不在，她說的話最有分量，便應聲而去了。
南十蓁到後院洗了一把臉，身上散著一股臭味。良久，二虎把莫掌柜叫到酒樓，他正在外面為那些百姓看病。
二虎進到廚房裡回稟幾句，看見南十蓁身子髒亂，從歌姬那兒討來了一件衣裳，拿給她。
「師父，您先去換身衣服吧，衙門的捕快就要來了，等人到了，外邊也可以平息下來了。」
二虎應聲去了。
南十蓁和李寡婦匆匆忙忙走出去，正想上二樓，發現那些鬧事的百姓已經衝到一樓裡面，和酒樓的小廝爭執，一大早就過來的客人斷斷續續憤然離開。
局面已經控制不住了，越來越多的百姓湧進來，在裡面肆無忌憚地摔東西，一個個大喊大叫。
南十蓁掀開布簾的時候，楊管事正好看了過來，眸色驚訝，隨即沖她搖了搖頭。
南十蓁想了想，把布簾放下，沿路回到廚房。途中她走到奶茶窗口的附近，從半開的門窗往外看了一眼，隆興閣外面站滿了聲討的百姓。
其中那兒的地上有一塊顯眼的木板，上面蓋著一張白布，一旁跪著哭泣的婦人和孩子。旁邊還有幾個捂著肚子虛弱不堪的婦人。
事情果真不妙了。
她心思重重地回到廚房。
奶茶是她的生意，如今局勢混亂，還沒弄清楚真相之前她不能出去露面，可若是任由事情再發展下去，就覆水難收了。
二虎小跑回廚房，惶恐不安地說道：「師父，不好了，衙門的人來了，現在正圍在那些奶茶旁邊，說要檢查，掌柜的也在裡邊，我進不去。掌柜的說了，讓您好好待在廚房裡，這件事情掌柜會解決好的。」
南十蓁眉頭一皺。
在廚房裡焦急地等了差不多半個時辰，酒樓里的動靜越來越大，越來越多的百姓中毒暈倒在酒樓外邊，沖著裡面大喊大叫。
南十蓁想了想，帶著李寡婦走了出去。
等趕到奶茶窗口的時候，只看見兩個小廝坐在那兒收拾殘局，南十蓁開口詢問：「掌柜的和楊管事在哪？」
那兩個小廝看見是南十蓁，嘆息道：「裴娘子，剛才衙門的仵作和張家醫館的太夫來過了，查出我們酒樓的奶茶裡面確實摻和了毒藥，就把掌柜他們帶走了。」
掌柜的被帶到衙門了，南十蓁心裡一震，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奶茶裡面真的放了毒？」
小廝連連搖頭，語氣卻十分堅定：「裴娘子，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前些日子還好好的，也沒人在奶茶動手腳，誰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張家醫館的掌柜是鎮上醫術最精湛的太夫，連他都這麼說了，我們的東西定然是有問題的。」
南十蓁靜下心神，認真地想了想，經過一番仔細詢問和盤查，找到了還沒有被全部倒掉的奶茶，拿了一碗交給二虎保管好。
整個酒樓的人全都驚動了，把裡面鬧事的百姓趕到外面，攔在門口不讓他們進來。
可此番做法，卻適得其反，增長了鬧事百姓的怒氣，他們大打出手，小廝理虧在先，又不敢還手，給酒樓埋下禍端，這一會功夫，已經倒了幾個人。
眼看局勢就要控制不住了，南十蓁叮囑李寡婦待在屋裡，又讓二虎去莫家藥鋪走一趟，而後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等她走到酒樓門外時，抬眼一望，滿大街都是圍觀的百姓，幾十個人虛弱無力地躺在地上，面色蒼白，嘴裡不斷哀嚎著。
她擠開小廝，走到他們面前，說道：「大家靜一靜，能否聽我說一句話？」
那些百姓已經聽不見勸解了，一個個憤慨激昂，怒氣沖沖。
南十蓁再次用力大吼道：「大家聽我說幾句話。」
一個中年男子看見她出來了，舉手示意後面的人，吵鬧聲漸漸平息下來。
南十蓁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們掌柜的已經被帶到衙門去了，事情的真相我們還不知道，請大家給我們一點時間，這件事情無論對錯都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一派胡言。」中年男子橫眉冷對，聲音就像牛吼一般，震耳欲聾，「奶茶就是這個女人做出來的，毒也是她下的，大家可別被她三言兩語騙過去了，我們要的是公道。」
「公道，我們要公道。」幾個人大聲附和，後面的人出聲應援。
南十蓁睨了他一眼，長得高大威猛，面相刻薄。
她收回目光，道：「我們酒樓推出了這個甜品，就是為了擴大自己的生意。隆興閣幾十年的聲譽，又怎會給大家下毒，毀了自己的名聲？若是真的這樣做，我們只會得不償失。這其中一定有誤會，還請大家不要聽信謠言。」
「說得倒輕巧，若你沒有下毒，這幾十個身中劇毒的百姓又該如何解釋？而且我們都聽說了，衙門的仵作和張太夫他們剛來過這兒，證明你們的奶茶確實有毒。休要再狡辯了，我們只相信官爺的。」
「就是，我娘子前天還好好的，昨天就因為喝了你們酒樓的奶茶，腹痛不止。如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這些你們該如何解釋？」
「對，我女兒也是如此。必須給我們說清楚，不然這件事情沒完。」
「這個女人是主使，打她。」
不知是誰事先說了一聲，把手裡的東西扔到南十蓁臉上，後面的人正在氣頭上，跟著把手裡的東西都扔了出去。
他怎麼知道來酒樓的是仵作和掌柜，難道早有預料？
這個人到底是誰？
南十蓁正在思考間，沒有任何預兆，突如其來的那些臭菜葉扔到身上，她還沒反應過來，好幾個雞蛋又打了過來，粘糊糊的，手臂和腿咯得生疼。
她正想再發話，一個雞蛋準確無誤地打中腦門正中央，碎裂開來。
她僵僵地站著，被打得頭昏眼花，雞蛋清順著眼角和額頭滴落下來，眼前一遍模糊。
等疼意稍褪，她抬手抹了一把額頭，繼續面色平靜道：「我們做事問心無愧，若是這件事情真的是我們的錯，一定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可若不是，今日大家在這裡鬧事，我們也會討回說法。」
那些百姓聞言，怒氣此消彼長，李寡婦繞過她身後，把她拉回酒樓。
兩人一路走回廚房，李寡婦拿開她身上的髒物，擔憂道：「大妹子，沒事嗎？」
南十蓁搖搖頭。
她招呼著一個小廝走到跟前，吩咐道：「去衙門報案，讓顧縣令來處理這件事情。」
酒樓里所有人都知道南十蓁不是廚娘，身份等同於一個小掌柜，一直不敢怠慢她。
如今毛掌柜和楊管事都不在，她說的話最有分量，便應聲而去了。
南十蓁到後院洗了一把臉，身上散著一股臭味。良久，二虎把莫掌柜叫到酒樓，他正在外面為那些百姓看病。
二虎進到廚房裡回稟幾句，看見南十蓁身子髒亂，從歌姬那兒討來了一件衣裳，拿給她。
「師父，您先去換身衣服吧，衙門的捕快就要來了，等人到了，外邊也可以平息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