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露出馬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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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伯母說著,不懷好意地嗤笑一聲。

  她今日得了不少好東西,不想和這丫頭計較。

  說完,她越過她們身旁進了南家,又拿了一個雞籠出來。

  南夫人小聲嘟囔道:「好東西都讓大嫂拿走了,什麼好的都讓她挑了去。」

  她搖了搖頭,既無奈又有點氣憤。

  南十蓁淡笑道:「俗話說得好,吃虧是福。何況這些東西也不貴重,娘為人大方,不必和大伯母斤斤計較。」

  南十蓁三言兩句就讓南夫人心裡的不滿煙消雲散。

  她笑了笑:「丫頭說得是,這些東西都是婆婆葬禮上留下來的,去計較這些小事做什麼。時辰不早了,你路上回去小心些。」

  南十蓁進屋拜別南老爺子和南有道,回了家去。

  途中,她看見了一個身材微胖的女人迎面走來,想了想,笑著打了一聲招呼。

  「楊大娘晚上好。」

  楊大娘聞言渾身一顫,神色慌張地停在不遠處,看了她一眼,不自然地笑了一聲:「好好好。」

  又是這災星,可真晦氣。

  南十蓁瞥了瞥她肩膀上的扁擔,詢問道:「楊大娘剛從鎮上回來嗎?」

  楊大娘眉頭緊蹙,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這丫頭,今日怎麼跟自己搭話起來了,莫不是前幾日的事情都被她看清楚了。

  楊大娘心裡越想越不是滋味。

  「娘子,你回來了。」就在此時,不遠處的小道上傳來了一聲叫喊。

  楊大娘看見自家丈夫槓著一把鋤頭在那裡等著,心虛地垂眸道:「我先走了。」

  隨即拔腿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肩上的扁擔左右搖晃。

  「相公,今日早晨,我和李大姐去鎮上的時候,遇見了刺客,又一群紫衣人救了我們,你可知道他們的身份?」

  「不知道。」裴寒墨遲疑一會,才應道。

  南十蓁注目而視,狐疑地望著他。

  不是相公的人還能是誰的人?

  「相公真的不知道嗎?」

  裴寒墨道:「你沒受傷就好,這些事情無需多言。」

  這麼說,那些人就是相公派去保護自己的人。

  明明心裡掛念著她,卻如此嘴硬,真是心口不一。

  不過她嫁來裴家這麼多年,從未見過相公身邊有人出沒,那些人從何而來還真的是個謎團。

  看見裴寒墨面色陰冷,她也不打算再追問下去。

  入夜時分,她把南老爺子送給自己的小木箱打開,發現裡面放著一枚朱紅色的簪子,上面點綴著幾顆琥珀般的珠子,簪身宛若有鮮血流淌,暗紅透亮。

  爺爺向來不喜歡自己,如今卻神神秘秘地送了自己一枚簪子,看上去又如此獨特貴重,究竟是何意?

  南十蓁也想不明白了。

  自家爺爺的心思可真是越發琢磨不透了。

  「這是簪子。」

  裴小敦指了指她的頭頂:「和娘親頭上的好像。」

  「好看嗎?」

  裴小敦乖巧地點了點頭,好奇地打量了好幾眼,便眯上眼睛。

  「娘親,敦兒困了。」

  南十蓁把簪子收起來,把他抱到床上。

  看著裴小敦熟睡的臉龐,她腦海里的念頭一閃而過。

  敦兒準備四歲了,又是個男孩子,不能一直跟她睡,是時候做張小木床讓他自己睡了。

  她忙活了一會,看著裴寒墨屋裡的燭火熄滅,關上房門入睡。

  夜色靜謐,她卻無法入眠。良久,聽到院裡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眉頭往上一挑。

  又進賊了?

  她側頭看了裴小敦一眼,躡手躡腳地站起身,抄起房裡的一把小斧頭,幾近無聲地打開房門。

  在客堂里站了一會,她把耳朵貼在門上,聽著院子裡的動靜。

  外面似乎有東西掉落在地,聲音又迅速淹沒。

  正當院子裡發出雞的叫喊時,她點燃燭火,一把拉開房門跑了出去。


  她喝道:「誰在那兒?」

  燭火照亮了那人的臉龐,南十蓁一怔。

  好事敗落,那人僵在那兒,兩人對視半響,他才扔下手裡的雞,從牆上翻了過去。

  南十蓁沒有追出去,一顆心撲通直跳。

  竟然是他……

  剛才男子驚慌失措和帶著恨意的眼神在腦海里揮之不去,她身上開始冒出了雞皮疙瘩。

  裴寒墨屋裡的燈光又亮了。

  他立在門外,眉頭一皺::「又進賊了?」

  南十蓁點了點頭,朝他走去:「是陸大叔。」

  裴寒墨只記得南家的人,其餘之人一概不知,聞言嗯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南十蓁面色凝重:「相公,剛才我看清了她的臉,只怕會招來禍患。」

  家裡進賊最怕的不是知道他的身份,也不是抓到他,而是互相認識。

  村里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無論是誰心裡都會有膈應,若是那人心懷不軌,想要滅口,禍患是遲早的事情。

  陸大叔年輕時是村里出了名的竊賊,手腳一直不乾淨,是大家心知肚明的,只是從未說破。如今事情擺到檯面上,就變得棘手了。

  裴寒墨語氣冰冷:「若再有下次,我會親手處置。」

  他低頭看了看她手裡的斧頭,臉色有些怪異。

  她這小娘子,可真不是一般人。

  「時辰不早了,相公早些歇下吧。」

  南十蓁心情略微低落,轉過身的那一瞬間,裴寒墨突然抓住她的手。

  南十蓁嚇了一跳。

  「相公?」

  裴寒墨轉過椅子,認真地問道:「嫁給我辛苦嗎?」

  突如其來的奇怪問話讓南十蓁摸不著頭腦。

  順著裴寒墨的目光看到自己手中的斧頭,她突然間明白了他話中之意。

  她沒有立即回答,認真想了想,才應道:「一點也不辛苦,嫁給相公應該是我最幸福的事情。因為,相公給了我尊重。」

  若她不是災星,嫁給同村沒有任何親戚關係或者別村的男子,那結局和現在就天翻地覆了。每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根本沒有機會去隆興閣大展手腳。

  而且,他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之後,也沒有做出什麼奇怪的舉動,或是把自己當成一個神經病看待。

  在這男尊女卑的地方,對她來說,這樣的婚姻興許就是最大的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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