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心裡期待
謝氏喊得用力，然而，任憑她怎麼喊，外面都沒有動靜，更沒有進來。
這種安靜，讓謝氏心裡恐懼。
這時候，她就見沈青竹拿了一瓶子丹藥出來。
是紅色的小藥丸。
像是把玩著珍奇珠寶一般，沈青竹一邊戲謔地瞧著謝氏嘶喊，一邊將丹藥拿出來，放在手上轉了轉。
那邪氣的模樣，讓謝氏的心，幾乎都跳到了嗓子眼。
「沈青竹，你想做什麼？我警告你不要亂來。你若是敢對我做什麼，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對於一個死過的人而言，什麼才能稱之為亂來？對於一個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鬼，又會害怕什麼樣的不放過？」
「你……」
「你放心，我不會要你一下子就死掉的。」
看著謝氏，沈青竹眼裡清冷。
「雖然我沒有時間囚禁你三年，沒有上千個日夜去跟你耗，但我會把你的痛苦，最大限度地濃縮在這幾個時辰里，我所經歷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都會嘗到，如此一報還一報，才算公平，咱們這兩世的恩怨，也才算清了。」
沈青竹話音落下，掐住謝氏的脖頸，帶著她靠近。
她抬手將丹藥塞進謝氏的嘴裡。
謝氏想吐出來。
可那丹藥入口即化，轉瞬間，唇齒間就只剩了一股子丹藥的味道，等她被沈青竹放開，想要把丹藥吐出來的時候，她已然什麼都吐不出來了。
謝氏怒瞪著沈青竹，睚眥欲裂，「你給我吃了什麼？」
「當然是好東西，別急，你還有幾個時辰，能夠去慢慢體會。」
「你……」
「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都說這是人間七苦，清醒地進鬼門關，上黃泉路，你內心要經歷幾苦，你靜下心來好好品味吧。永昌侯夫人，祝你……黃泉路，一路順風。」
話音落下，沈青竹就起了身。
謝氏見狀不由地掙扎，可是，就在這瞬間，她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身子虛軟酥麻，不過片刻，她就向後倒在了床上，再也動不了了。
這身子，像是徹底不屬於了她一般，她根本支配不了。
「啊……啊……」
謝氏想要喊，卻只有兩聲「啊啊」聲，再之後，連喊也只能勉強張嘴，出不了聲。
那種身體完全不受支配，對於現狀完全無力的感覺，讓謝氏恐懼，她想求救，但是又什麼都不做了，她像是待宰的羔羊，躺在床上，只剩了絕望。
人間七苦，她現在這算什麼？
謝氏分不清。
可她知道，她心裡涼，強烈的絕望像是決堤的洪流，將她包裹吞噬，讓她不能自已。
外面，瞧著沈青竹出來，夜晟澤快步過來。
擔憂的眸光在沈青竹身上來回逡巡，裡面的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可謝氏的喊聲他聽到了好幾聲，太悽厲了，他擔心沈青竹吃虧。
瞧著沈青竹都好，他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
「處理完了？」
「我這邊該做的，都已經完事了，只剩下最後一場好戲了。」
「要如何做？」
「染了疫症，還死得這麼慘，想要入土為安怕是難了，還是一把火燒了，一了百了的好，免得再給永昌侯府添麻煩。讓暝影安排人架火堆吧，順帶著讓人給夜晟瀾那傳個信，他娘這最後一面，別人不來，她總該見見的。這最後一把火，也得他來點才合適。」
夜晟澤看著沈青竹，眼睛微微眯了眯。
謝氏沒死，卻讓夜晟瀾來點火……沈青竹這一手，倒是有點意思。
心裡想著，夜晟澤點頭，「讓暝影、暝消來安排。」
「嗯。」
「只是，夜晟瀾那邊才走，他未必願意來。」
夜晟瀾對謝氏有孝心，但是，他也是自私的，怕謝氏將病傳染給他，心裡的恐懼太濃了，難免會抗拒再接觸謝氏。要不然，剛剛要進門的時候，夜晟瀾也不至於暈倒。
夜晟澤說得有道理。
嘴角噙著一抹淺笑，沈青竹眼睛眨了眨。
「他不想來，那咱們就想辦法，引他來就是了。他是自私膽小，可是，他也有他的弱點，想控制也不難。」
……
永昌侯府。
夜晟瀾隨著永昌侯回來，沒多久就醒了，他被送到了芳菲閣，醒來的時候，萬芳正守著他。
萬芳見夜晟瀾醒過來，擔憂地靠過來。
「二公子，你還好嗎？」
「沒事，」夜晟瀾搖搖頭，手撐著床起來，「我睡了多久？」
大約是這兩日太虛了，坐起來的時候，夜晟瀾還能感覺到自己頭暈暈的，他眼前一陣陣的發黑，身上也沒多少力氣。
見狀，萬芳忙伸手扶了夜晟瀾一把。
拿了墊子過來，給夜晟瀾墊在身後，讓他靠著，萬芳這才回應。
「也才剛回來沒多久，梁伯把你送到了這邊，郎中過來瞧過了，之後妾就一直在這邊守著。瞧著二公子暈，妾都擔心死了。」
拉著夜晟瀾的手，撫上自己的小腹，萬芳眼睛一片濕紅。
「二公子，你可不是一個人，你還有妾，還有孩子呢，就算為了我們，你也要保重自己，可不能再出什麼岔子了。郎中開了藥的，已經在熬了，還有小廚房裡，妾也讓人備了吃的，二公子也得好好吃藥，好好吃東西，得照顧好自己。至於侯夫人的事，二公子還是得想開些。」
謝氏……
聽到萬芳提及，夜晟瀾的臉色不禁微微暗了暗。
他沒想過謝氏人會沒了。
他明明已經那麼努力了，怎麼可能還是這個結果？早知道如此，他之前又何苦拼上所有，去道歉去認錯？搞得自己聲名狼藉？
想著這事，夜晟瀾心裡就堵得慌。
想開些，談何容易？
萬芳也瞧見了夜晟瀾臉色不好，她身子微傾，與夜晟瀾靠得更近了些。
「二公子，我知道你在意侯夫人，你心裡難受，只是，逝者已矣，人沒了就回不來了，你總得往前看，你不是一個人的，你還有我們呢。這日子，總還得過下去，二公子可不能就此一蹶不振，這麼倒下去。」
「嗯。」
夜晟瀾應了一聲，這時候，門房的小廝就從外面進來了。
「二公子，雲和農莊那邊有送消息過來。」
夜晟瀾聞言不禁一愣。
「什麼消息？」
「是雲和農專的下人送過來的，據說好像是侯夫人留下的，信在這，裡面具體是什麼內容，奴才不知。」
一邊說著，小廝一邊信遞過去，信封上寫著瀾兒親啟。
的確是謝氏的筆跡。
只是，夜晟瀾看著信，有那麼一瞬的遲疑。
謝氏是因時疫而死的，她留下的東西，很可能也沾染了病，碰一碰，指不定就得把命搭進去，夜晟瀾心裡畏懼。
小廝見狀，低聲開口，「這信將軍夫人灑了藥粉，應該不會有問題。」
「沈青竹瞧過了？」
「送信的人來說，信是將軍夫人整理侯夫人遺物的時候找到的，信口封著，將軍夫人便沒有看，而是直接灑了藥粉，防止有疫症擴散，之後就讓人送回來了。」
「原來如此。」
聽著小廝的話，夜晟瀾伸手將信接過來，打開瞧了瞧。
看著信上的內容，夜晟瀾猛地掀了被子，從床上下來，他攥緊了信快速往外走。
萬芳瞧著擔憂，「二公子，你要去哪？」
「雲和農莊。」
「可是你身子還虛，你還沒喝藥沒吃東西，又過去，恐怕身子撐不住。」
「不用擔心，我沒事。」
夜晟瀾連頭都沒回，匆匆地撇下那麼一句話，他就大步流星地奔著外面去了。他腳步飛快，那樣子，哪有一點虛弱的樣？
也不怪夜晟瀾心急。
實在是，信上的內容，讓他心裡期待！
這種安靜，讓謝氏心裡恐懼。
這時候，她就見沈青竹拿了一瓶子丹藥出來。
是紅色的小藥丸。
像是把玩著珍奇珠寶一般，沈青竹一邊戲謔地瞧著謝氏嘶喊，一邊將丹藥拿出來，放在手上轉了轉。
那邪氣的模樣，讓謝氏的心，幾乎都跳到了嗓子眼。
「沈青竹，你想做什麼？我警告你不要亂來。你若是敢對我做什麼，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對於一個死過的人而言，什麼才能稱之為亂來？對於一個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鬼，又會害怕什麼樣的不放過？」
「你……」
「你放心，我不會要你一下子就死掉的。」
看著謝氏，沈青竹眼裡清冷。
「雖然我沒有時間囚禁你三年，沒有上千個日夜去跟你耗，但我會把你的痛苦，最大限度地濃縮在這幾個時辰里，我所經歷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都會嘗到，如此一報還一報，才算公平，咱們這兩世的恩怨，也才算清了。」
沈青竹話音落下，掐住謝氏的脖頸，帶著她靠近。
她抬手將丹藥塞進謝氏的嘴裡。
謝氏想吐出來。
可那丹藥入口即化，轉瞬間，唇齒間就只剩了一股子丹藥的味道，等她被沈青竹放開，想要把丹藥吐出來的時候，她已然什麼都吐不出來了。
謝氏怒瞪著沈青竹，睚眥欲裂，「你給我吃了什麼？」
「當然是好東西，別急，你還有幾個時辰，能夠去慢慢體會。」
「你……」
「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都說這是人間七苦，清醒地進鬼門關，上黃泉路，你內心要經歷幾苦，你靜下心來好好品味吧。永昌侯夫人，祝你……黃泉路，一路順風。」
話音落下，沈青竹就起了身。
謝氏見狀不由地掙扎，可是，就在這瞬間，她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身子虛軟酥麻，不過片刻，她就向後倒在了床上，再也動不了了。
這身子，像是徹底不屬於了她一般，她根本支配不了。
「啊……啊……」
謝氏想要喊，卻只有兩聲「啊啊」聲，再之後，連喊也只能勉強張嘴，出不了聲。
那種身體完全不受支配，對於現狀完全無力的感覺，讓謝氏恐懼，她想求救，但是又什麼都不做了，她像是待宰的羔羊，躺在床上，只剩了絕望。
人間七苦，她現在這算什麼？
謝氏分不清。
可她知道，她心裡涼，強烈的絕望像是決堤的洪流，將她包裹吞噬，讓她不能自已。
外面，瞧著沈青竹出來，夜晟澤快步過來。
擔憂的眸光在沈青竹身上來回逡巡，裡面的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可謝氏的喊聲他聽到了好幾聲，太悽厲了，他擔心沈青竹吃虧。
瞧著沈青竹都好，他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
「處理完了？」
「我這邊該做的，都已經完事了，只剩下最後一場好戲了。」
「要如何做？」
「染了疫症，還死得這麼慘，想要入土為安怕是難了，還是一把火燒了，一了百了的好，免得再給永昌侯府添麻煩。讓暝影安排人架火堆吧，順帶著讓人給夜晟瀾那傳個信，他娘這最後一面，別人不來，她總該見見的。這最後一把火，也得他來點才合適。」
夜晟澤看著沈青竹，眼睛微微眯了眯。
謝氏沒死，卻讓夜晟瀾來點火……沈青竹這一手，倒是有點意思。
心裡想著，夜晟澤點頭，「讓暝影、暝消來安排。」
「嗯。」
「只是，夜晟瀾那邊才走，他未必願意來。」
夜晟瀾對謝氏有孝心，但是，他也是自私的，怕謝氏將病傳染給他，心裡的恐懼太濃了，難免會抗拒再接觸謝氏。要不然，剛剛要進門的時候，夜晟瀾也不至於暈倒。
夜晟澤說得有道理。
嘴角噙著一抹淺笑，沈青竹眼睛眨了眨。
「他不想來，那咱們就想辦法，引他來就是了。他是自私膽小，可是，他也有他的弱點，想控制也不難。」
……
永昌侯府。
夜晟瀾隨著永昌侯回來，沒多久就醒了，他被送到了芳菲閣，醒來的時候，萬芳正守著他。
萬芳見夜晟瀾醒過來，擔憂地靠過來。
「二公子，你還好嗎？」
「沒事，」夜晟瀾搖搖頭，手撐著床起來，「我睡了多久？」
大約是這兩日太虛了，坐起來的時候，夜晟瀾還能感覺到自己頭暈暈的，他眼前一陣陣的發黑，身上也沒多少力氣。
見狀，萬芳忙伸手扶了夜晟瀾一把。
拿了墊子過來，給夜晟瀾墊在身後，讓他靠著，萬芳這才回應。
「也才剛回來沒多久，梁伯把你送到了這邊，郎中過來瞧過了，之後妾就一直在這邊守著。瞧著二公子暈，妾都擔心死了。」
拉著夜晟瀾的手，撫上自己的小腹，萬芳眼睛一片濕紅。
「二公子，你可不是一個人，你還有妾，還有孩子呢，就算為了我們，你也要保重自己，可不能再出什麼岔子了。郎中開了藥的，已經在熬了，還有小廚房裡，妾也讓人備了吃的，二公子也得好好吃藥，好好吃東西，得照顧好自己。至於侯夫人的事，二公子還是得想開些。」
謝氏……
聽到萬芳提及，夜晟瀾的臉色不禁微微暗了暗。
他沒想過謝氏人會沒了。
他明明已經那麼努力了，怎麼可能還是這個結果？早知道如此，他之前又何苦拼上所有，去道歉去認錯？搞得自己聲名狼藉？
想著這事，夜晟瀾心裡就堵得慌。
想開些，談何容易？
萬芳也瞧見了夜晟瀾臉色不好，她身子微傾，與夜晟瀾靠得更近了些。
「二公子，我知道你在意侯夫人，你心裡難受，只是，逝者已矣，人沒了就回不來了，你總得往前看，你不是一個人的，你還有我們呢。這日子，總還得過下去，二公子可不能就此一蹶不振，這麼倒下去。」
「嗯。」
夜晟瀾應了一聲，這時候，門房的小廝就從外面進來了。
「二公子，雲和農莊那邊有送消息過來。」
夜晟瀾聞言不禁一愣。
「什麼消息？」
「是雲和農專的下人送過來的，據說好像是侯夫人留下的，信在這，裡面具體是什麼內容，奴才不知。」
一邊說著，小廝一邊信遞過去，信封上寫著瀾兒親啟。
的確是謝氏的筆跡。
只是，夜晟瀾看著信，有那麼一瞬的遲疑。
謝氏是因時疫而死的，她留下的東西，很可能也沾染了病，碰一碰，指不定就得把命搭進去，夜晟瀾心裡畏懼。
小廝見狀，低聲開口，「這信將軍夫人灑了藥粉，應該不會有問題。」
「沈青竹瞧過了？」
「送信的人來說，信是將軍夫人整理侯夫人遺物的時候找到的，信口封著，將軍夫人便沒有看，而是直接灑了藥粉，防止有疫症擴散，之後就讓人送回來了。」
「原來如此。」
聽著小廝的話，夜晟瀾伸手將信接過來，打開瞧了瞧。
看著信上的內容，夜晟瀾猛地掀了被子，從床上下來，他攥緊了信快速往外走。
萬芳瞧著擔憂，「二公子，你要去哪？」
「雲和農莊。」
「可是你身子還虛，你還沒喝藥沒吃東西，又過去，恐怕身子撐不住。」
「不用擔心，我沒事。」
夜晟瀾連頭都沒回，匆匆地撇下那麼一句話，他就大步流星地奔著外面去了。他腳步飛快，那樣子，哪有一點虛弱的樣？
也不怪夜晟瀾心急。
實在是，信上的內容，讓他心裡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