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吻,落在她的脖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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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瞧見沈青竹的影子,也不見暝影她們,屋裡安安靜靜的,也聞不到血腥味和藥味,似乎不像是有人受傷的樣子。

  而且,這包廂里似乎還點著薰香,那味道很淡,似有若無。

  夜晟澤眸色微沉。

  閉氣屏息,夜晟澤沉著臉往裡面走。

  繞過屏風,夜晟澤就瞧見臨窗的軟榻上,斜躺著一個女人。

  女人背對著夜晟澤的方向,身上穿了一件紅色的軟煙羅寢衣,又薄又透,松松垮垮的,她半邊的肩膀露在外面,皮膚白皙,香肩如雪,如瀑的青絲傾瀉在軟榻上,更襯得她皮膚嬌嫩,她整個人身上,似乎都縈繞著一股淡淡的香氣,混著屋裡的香,直往人鼻子裡鑽。

  聽著動靜,女人回頭看向夜晟澤。

  「來了?」

  聲音柔和溫婉,帶著股勾人魂的嫵媚。

  她微微挪動,翻身看向夜晟澤,本就松垮的軟煙羅寢衣,順勢又滑落了兩分,露出了她身前大片的肌膚,一雙修長的腿交疊著,也無寸縷,全都露在外面。

  她看向夜晟澤,眼裡全是笑意,玉手輕抬,風情萬種。

  夜晟澤轉身就走。

  只是,這一瞬,他的身形不禁晃了晃。

  將夜晟澤的模樣看在眼裡,女人不禁勾唇,她快速從軟榻上下來,快步去了夜晟澤身邊。

  手臂柔弱無骨,緩緩攀上夜晟澤的肩膀,「外面都傳夜將軍面如冠玉,神仙玉骨,只可惜一心向佛,看破紅塵,沒有女人能染指。我就不懂那佛門有什麼好?三尺紅塵千種情,繾綣旖旎各不同,這花花世界才是最有意思的。」

  女人一邊說,身子一邊輕輕地往夜晟澤懷裡貼。

  她唇瓣輕啟,氣吐如蘭。

  她染著嫣紅丹寇的手,也不安分地往夜晟澤的懷裡摸,「夜將軍,今兒我帶你嘗嘗這花花世界的甜頭,我保證你會淪陷其中的。」

  不知道女人用了什麼藥,夜晟澤只覺得渾身酥麻無力,身上邪火也跟著一陣亂竄。

  夜晟澤臉色黑的,幾乎能滴出墨來。

  就在女人想要去解他腰帶的瞬間,夜晟澤陡然擒住了她的手腕。

  用盡全力。

  只聽「咔嚓」一聲,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夜晟澤直接用自己殘存的那點力,把女人的手腕掰折了。

  看著女人疼得變了臉色,他才甩開女人的手。

  「滾。」

  低吼了一聲,夜晟澤踉蹌著往外走。

  這時候,女人哭哭啼啼的喊聲,就從後面傳了過來。

  「將軍,我自知出身卑微,進不了永昌侯府的門,我認了,可我肚子裡的孩子是無辜的,他是你的種,身體裡流著你的血,你不能不認他啊。」

  女人一邊說著,一邊忍著手腕處傳來的鑽心的疼,用另一隻手扯了扯自己單薄的寢衣。

  那衣裳,本也沒能遮蓋住多少肌膚,這麼一扯,露得更多了。

  女人快步去追夜晟澤。

  彼時,夜晟澤已經到了包廂門口。

  那藥在身體裡作用,邪火下竄,夜晟澤身體像是被點燃了似的,他幾次調息克制,都不見多少效果。身體越來越不受控制,那種渴望也越來越強烈,一時間,夜晟澤臉上潮紅一片,額上冷汗涔涔。

  眼看著夜晟澤出去,女人斜依偎在門側,淚如珠落。

  「將軍,你怎麼能這般待我?」

  「之前在床榻上,你許我一生一世,許我痴心不改,你都忘了嗎?」

  「將軍,我知道你府里已有正妻,我也不奢求什麼,我只希望能進門做個妾,偏居一隅,平安產子。我只希望,我們的骨肉能生在府里,哪怕是個庶子,也總好過見不得光的外室子,將軍,這你都不能成全我嗎?」

  「將軍曾說過,想要一個像你也像我的孩子的,如今孩子來了,將軍怎麼能說話不算話?」

  「將軍,別撇下我們母子,好嗎?」

  女人一聲接著一聲地喊。

  她身子癱軟在地上,望著夜晟澤的方向,聲淚俱下。

  那狼狽悽慘的模樣,有三分是演的,剩下的七分,都是手腕被掰折了疼出來的。


  萬盛棋社這地方,人本來就多,文人官員更多,女人的喊聲,驚動了不少人出來查看,連帶著隔壁的沈青竹,也聽到了喊聲。

  暝影更是忍不住,出去瞧了一眼。

  眼見著女人幾乎是爬過來,抓住夜晟澤的衣角,暝影小臉一下子就垮了。

  「夫人,是將軍。」

  聽著這話,沈青竹不由的一愣,「誰?」

  「將軍。」

  沈青竹騰的一下站起來。

  軟榻上,沈青燁也都聽到了,他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姐,是姐夫嗎?這是怎麼回事?快,我跟你一起去瞧瞧。」

  「你老實待著,傷了腿再亂動,以後成了跛子,可沒地哭去。」

  「姐……」

  「放心,出不了事。」

  給了沈青燁一個安心的眼神,沈青竹轉身,沉著臉出去。

  一出來,沈青竹就瞧見了女人和夜晟澤,夜晟澤半扶著牆,女人已經站起來了,她正挽著夜晟澤的胳膊,哭得梨花帶雨的,她的身子,幾乎貼在了夜晟澤的身上。

  隨著沈青竹出來,周圍看熱鬧的,一下子安靜了不少。

  雖說如今這世道,男子三妻四妾,實屬平常,可夜晟澤和沈青竹成親還不足一月,就冒出了其他女人,還有了孩子,被沈青竹撞個正著……

  這就有點刺激了。

  識趣的,全都閉了嘴,靜靜地看著。

  似是感覺到了周圍的異樣,女人也看向了沈青竹,她身子不禁抖了抖,像受驚的小鹿似的,她下意識的往夜晟澤身後躲了躲。

  沈青竹快步上前,還不等開口,女人便「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她捂著小腹,衝著沈青竹連連磕頭。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

  「你閉嘴。」

  暝影見不得女人那副受了委屈的德行,好像誰欺負了她似的,暝影忍不住開口罵了一聲。

  一時間,女人眼淚更洶湧了,

  「夫人,如煙只有幾句話要說,我雖是風塵之人,可跟將軍的確是兩情相悅,如今,我還懷了將軍的骨肉,懷了永昌侯府的血脈,就算夫人記恨我,嫌惡我,也請夫人看在我肚子裡孩子的份上,看在我和將軍曾經真心真意的份上,饒我一次。」

  說著,如煙舉手發誓。

  「夫人,我發誓進了永昌侯府之後,我一定會安分守己,不會礙了夫人的眼,我更不會與夫人爭什麼。我自知身份卑賤,這輩子能伺候將軍一場,於我而言已經足矣,我別無他求,我只希望能把我們的孩子的撫養長大,能看著將軍平安喜樂,我就知足了。」

  如煙語畢,看向夜晟澤,眼底儘是痴情。

  這時,夜晟澤緩緩抬頭。

  幾乎要克制不住體內的藥了,夜晟澤體內燥熱,眼睛腥紅,他喉結不自覺的滾動,眼神也漸漸迷離。

  沈青竹的影子,影影綽綽的,並不真切。

  可離得很近,沈青竹身上淡淡的體香,是夜晟澤熟悉的,他頎長的身子一下就靠了過來。

  沈青竹心頭一晃,她本能地抬手,扶住夜晟澤的身子。

  「夜將軍……」

  「嗯。」

  低低地應了一聲,長臂緊緊地摟住沈青竹的身子,夜晟澤不安分地在她身上蹭了蹭。

  他灼熱的氣息,也隨之噴灑過來。

  「熱。」

  夜晟澤低喃,聲音裡帶著一股幾不可聞的嘶啞。

  他彎著身子,頭在沈青竹的肩上微微蹭了蹭,他的唇,有意無意的落在沈青竹脖頸的肌膚上,算不上吻的吻,密密麻麻的,一下又一下。

  饒是沈青竹定力極好,她身子也忍不住發軟。

  抬手,扣住夜晟澤的頭,讓他不得亂動,沈青竹努力保持著兩分理智。

  她快速看向如煙。

  「你說,你懷了我家將軍的孩子?」

  「是。」

  抬眸看向夜晟澤和沈青竹,見二人相互依偎,仿佛受了多大的刺激,不忍細看似的,如煙很快就把頭低下了。

  她跪坐在地上,仿佛靈魂都被抽走了。

  半晌,她才哽咽地回應。

  「外面都說將軍一心向佛,可我最是明白的,他只不過是尋了藉口,不想回永昌侯府那個家,不想接受家族的擺布,娶個不喜歡的人罷了。外面的人都說他宿在萬佛寺里的時間,比住在永昌侯府的時間還多,只有我明白,萬佛寺不過是幌子,早在兩年前,他就已經和我在一起,常在春香樓了。」

  如煙是春香樓里的頭牌,她也不怕人知道。

  她快速繼續。

  「半年前,將軍出了事,一直昏迷著,他是上個月中旬醒過來的,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明明醒了,還要保密,不讓消息外傳,但我知道,他心裡有我。他一醒來,就宿在了我的住處,我們日夜在一起,我的孩子也是那個時候懷上的。將軍明明說過,他會為我贖身,接我入府的,可不曾想半個多月後,就傳來了他成婚的消息。」

  如煙聲音哽咽,仿佛痛失摯愛,痛不欲生,再也說不下去了。

  那模樣,讓人唏噓。

  一時間,周圍竊竊私語聲不斷,大家議論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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