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光投懷送抱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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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星染腦海里,全是沈青竹痛苦的模樣,她心裡歡喜。

  可是,她顯然錯估了夜晟澤。

  瞧著沈星染倒過來,連帶著她身上厚重的脂粉香,也一起撲過來,夜晟澤下意識地眉頭緊鎖。嫌惡的屏住呼吸,夜晟澤一閃身就上了馬車,他頎長的身子鑽進車廂里,順勢坐到了沈青竹邊上。

  從沈星染過來,拉住夜晟澤開始,沈青竹就已經知道她在打什么小算盤了。

  謝氏威脅她的那些話,沈星染都幫謝氏執行了。

  謝氏倒是挺有本事忽悠人的。

  見沈星染又暈,還倒向了夜晟澤,沈青竹就放下了車帘子,懶得再看了。

  乍然瞧著夜晟澤進來,沈青竹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你……」

  沈青竹想要開口問問什麼情況,就聽到外面,突然傳來「砰」的一聲悶響,沈青竹嚇了一哆嗦,本能的閃躲,那一瞬間,她那半邊身子,差點栽進夜晟澤懷裡。

  夜晟澤看著沈青竹,邪氣地勾唇。

  「不用急著搶。」

  腦子裡回想著剛剛沈星染裝暈,往夜晟澤懷裡栽的模樣,只一瞬,沈青竹就明白了夜晟澤的意思。

  只不過,搶夜晟澤的懷抱?

  沈青竹睨了夜晟澤一眼,嫌棄地咋舌。

  「夜將軍也太自戀了,你這懷抱,我可不稀罕搶。」

  「是嗎?」

  「扒光了睡你床上,都不見得動心的主,光投懷送抱有什麼用?我腦子又沒病,才不干那種吃力不討好,還沒有結果的蠢事呢。」

  沈青竹壓低了聲音,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跟夜晟澤嘀咕。

  下一瞬,沈青竹轉而探頭往外瞧。

  看著沈青竹的背影,夜晟澤耳畔迴蕩著她的話,他腦海里,不禁閃過之前清早的時候,他從書房回去,稀里糊塗的坐到床邊上,看到的沈青竹酣睡的模樣。

  扒光了睡在床上,也不動心嗎?

  夜晟澤垂眸。

  晦暗的眼神,連帶著萬千思緒,一起都被遮掩殆盡。

  沈青竹完全沒注意夜晟澤的表情變化,她的注意力,都在沈星染身上。

  大約摔得不輕,沈星染描畫精緻的小臉,這一瞬疼得扭曲,可能還不知道夜晟澤已經上了馬車了,沈星染還硬著頭皮,沒有睜開眼睛呢。

  「這戲做的,還真挺像樣。」

  沈青竹輕聲調侃,眼見著沈星染表情變了又變,她直接看向一旁的暝影。

  「去,送沈小姐去醫館,動不動就暈,這是病,得治。」

  「奴婢明白。」

  之後,沈青竹又瞟了眼不遠處的男人。

  明知道他是沈星染安排的,沈青竹還是冷聲吩咐,「另外,看完診後把沈小姐送回安國公府,記得把今兒的事,一絲不落的告訴我爹,讓他好好查查那個登徒子的身份,欺負到安國公府家的小姐頭上了,他好大的膽子。」

  「是。」

  「還有,記得讓我爹多安排幾個人,從旁伺候沈小姐。出門在外,出了事連個護著的人都沒有,這知道的,是沈小姐低調,不知道的,怕是還以為咱們安國公府破敗了,用不起人了呢。咱們國公府,沒那么小家子氣。」

  「奴婢明白,奴婢一定把夫人的話帶到。」

  沈青竹和暝影主僕倆配合默契,她們一唱一和的,能氣死人。

  原本,沈星染就在心裡罵夜晟澤不解風情,不懂得憐香惜玉,現在又多了一個沈青竹,多了一個暝影,沈星染恨不能問候他們祖宗八代。

  沈星染心裡火氣大。

  要是怒火能殺人,夜晟澤、沈青竹,怕是早已經死過千百次了。

  沈青竹可不管沈星染心裡有多少火,時候不早了,都安置妥當了,沈青竹就讓小廝趕車走了。

  馬車裡。

  夜晟澤拿了菸灰色的攢絲軟枕墊在身後,他慵懶地依偎著車廂,饒有興致地看著沈青竹。

  馬車雖然寬敞,可到底地方有限,兩個人離得近,這樣的距離,沈青竹甚至能感受到夜晟澤溫熱的呼吸,再被他這麼盯著,沈青竹有些不自在,她雙頰飛霞。


  「看什麼?」

  「沒什麼,就是在想,你也很有當戰神的潛質。」

  「嘁。」

  聽得懂夜晟澤的調侃,沈青竹快速沖他「嘁」了一聲。

  「我就算成為戰神,原本也該是虐渣戰神,奈何夜將軍魅力無窮,招蜂引蝶的本事太強,我被逼無奈,不得不提升自我,兼當驅蜂戰神、趕蝶戰神、摧花戰神,著實辛苦的緊。」

  一邊說著,沈青竹一邊用力地攥拳頭,像是在辣手摧花似的。

  夜晟澤勾唇,「魅力大也不是我的錯。」

  沈青竹聞聲癟嘴,自言自語,「那說你胖你就喘,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嗯?」

  抬眸,對上夜晟澤探究的眸子,沈青竹笑著眨眨眼睛,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我是說,說夜將軍棒,你還想彌補自己的短,這就是你智慧了。難怪你年紀輕輕就能領兵征戰當將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決勝千里,運籌帷幄,這都是夜將軍應得的。」

  「這馬屁拍得清新脫俗,不錯。」

  「夜將軍喜歡就好。」

  沈青竹嘴上應得自然,她的白眼翻得火光熊熊,怕是能將車頂點燃。

  夜晟澤只當沒瞧見,笑而不語。

  或許連沈青竹自己都沒有發現,有了夜晟澤幾句不輕不重的插科打諢,話題直接跑偏了,車裡的氛圍,明顯比最初時好了不少。

  他們兩人相處起來,也比之前更多了兩分自在。

  馬車轔轔而行,直奔著沈青竹清理出來,打算做醫館的鋪子。

  ……

  永昌侯府。

  謝氏花了大半日的工夫,在外面一連算了三個好日子。

  最近的一個就在月底,雖說還只剩下半個月,籌備婚事,時間是緊了些,可好在之前永昌侯府才辦過婚事,好多東西都還剩著,再加上流程熟悉,倒也方便。

  魏雙雙還懷著身孕呢,自然越早嫁進來越好。

  因為之前在暢音戲樓的事,謝氏對魏雙雙的喜歡淡了不少。

  可總比沈青竹強。

  尤其是,魏雙雙那日氣沖沖地跑到波瀾渡,卻沒有做任何傷害夜晟瀾的事,甚至連重話都沒說一句,更沒有大吵大鬧,沒有告狀,這一點也還算讓謝氏滿意。

  謝氏盤算著等魏雙雙嫁過來,她好好地調教調教,總能大致滿意。

  重要的是,魏雙雙還是一把利刃。

  魏雙雙有身孕,母憑子貴,魏雙雙生下來的孩子,也是永昌侯府這一輩里的頭一個,還是正經的嫡出,身份尊貴。再加上魏雙雙會點功夫,又跟沈青竹不對付,到時候,有魏雙雙衝鋒陷陣,她自然就能隔岸觀火、坐收漁利了。

  拿捏了魏雙雙,收拾了沈青竹,拉扯著平北侯府來幫夜晟瀾,對付夜晟澤……

  這事怎麼想怎麼舒坦。

  謝氏心裡的如意算盤打得叮噹響,她哼著小曲進門。

  一進來,就見門房的小廝守在門口。

  謝氏心頭疑惑,就見門房小廝碰著一封信過來,「侯夫人,平北侯府來了一個下人,說是要見侯夫人,已經等候多時了。」

  「平北侯府的人?」

  「是。」

  聞聲,謝氏一邊往主院那頭走,一邊吩咐,「去把人叫過來,直接帶去主院。」

  「是。」

  門房小廝應聲退下,謝氏則先一步回了主院。

  想著平北侯府過來的下人,很可能是為了婚事上的事,來傳什麼口信的,不好耽擱太久,謝氏也沒有再去梳洗更衣,她直接在偏廳這邊等著。

  沒一會兒,人就帶到了。

  這人原本就是成雙閣的小廝,成雙閣下人離開時,慧嬤嬤費了很大勁兒,使了三十來兩銀子,才讓他過來跑了一趟腿。

  見到謝氏,小廝急忙跪下行禮,「小人魏成,見過侯夫人。」

  「起來吧。」

  「奴才多謝侯夫人恩典。」

  謝氏也不兜圈子,「你是平北侯府的?特意來見我,是有什麼要緊事?」


  「是。」

  謹記慧嬤嬤交代的話,魏成沒敢耽擱,快速回應。

  「侯夫人,今兒一早,夜將軍夫人遇上了我們小姐的三個下人,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她直接讓人打斷了三個下人的腿。」

  「還有這種事?」

  謝氏端著茶盞喝茶,雖然詫異,卻也沒動怒。

  魏成見狀,急忙繼續。

  「不但如此,夜將軍夫人在打傷了人之後,還不知收斂,她還帶了人上門挑釁。她當著侯爺的面,顛倒是非,告黑狀誣陷我們小姐,害我們小姐被禁足了不說,她還放了狠話,威脅了我們小姐。」

  「哦?沈青竹說了什麼?」

  「夜將軍夫人說,如今永昌侯府是她當家,我們小姐也好,侯夫人也好,只要想在永昌侯府過活,就得仰她鼻息,就得聽她的。她說,若是我們小姐進門不聽話,與侯夫人為伍,那下次被打斷腿的,就不是下人,而是我們小姐了。當然,我們小姐被打的也可能不是腿,而是肚子。」

  這話是慧嬤嬤精心編的,直戳謝氏的肺管子。

  謝氏猛地把茶盞扔在桌上。

  「她真這麼說?賤人,誰給她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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