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從哪裡來,滾回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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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看上去,分明是你儂我儂的,好像上午發生的事都是老白的錯覺一樣。

  他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蔣遠周不住給許情深夾菜,許情深吃了幾口,也將菜夾到蔣遠周的碗裡。

  「老白。」

  聽到蔣遠周叫他,老白趕緊應了聲,「是,蔣先生。」

  蔣遠周將自己的手機放到桌上。「這幾本書,你下午去書店找找。」

  這不是蔣遠周答應許言的事嗎?

  老白偷偷瞄了眼許情深,蔣遠周這也太明目張胆了吧?再說許情深壓根不知道這件事,老白趕緊裝出一份鎮定的樣子。「是,蔣先生。」

  「你先看眼書名,看能不能買到。」

  老白不想蔣遠周犯傻,怎麼總是自己往坑裡跳呢?他想將話題扯開,「蔣先生,書店裡什麼書都有。」

  「這可不一定。」許情深說道,「有的書需要提前預定。」

  老白吃著飯,蔣遠周朝他看眼,「我的話,你聽不進去嗎?」

  老白覺得有些委屈,只好伸手接過手機,他打開一看,視線快速掃過上面的書名,「蔣先生放心,我下午就去買。」

  「都是些什麼書啊?」許情深不經意問了聲。

  老白脊背處陡地躥上涼意,「就是些尋常的書,蔣先生愛看書,所以喜歡買書。」

  謝天謝地,許情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傍晚時分。

  看護坐在病房內,許言手裡捧著手機,屏幕上,蔣遠周的那串號碼都快被她背出來了。

  「許小姐,時間也差不多了,我替您去打飯吧?」

  許言抬下頭,「等等吧,我不餓。」

  蔣遠周昨晚給她送了晚飯過來,那麼,今晚呢?會不會還像昨天那樣呢?她想給蔣遠周發條簡訊,但是又怕給蔣遠周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她一遍遍編輯著簡訊,然後一次次刪掉。

  許言趕忙沖著看護吩咐聲,「快去開門。」

  「好。」

  進來的果然是蔣遠周和老白,許言吃力地爬起身,看到蔣遠周手裡拎著個袋子。

  老白將保溫盒放到床頭柜上,蔣遠周將袋子遞向許言,「這是你要的書。」

  「都買到了?」

  「對,我跑了好幾家書店,總算給你買全了。」老白站在旁邊插不進去話,這書分明是他過去買的,而且跑到醫院旁邊的那家書店,一次性就買齊全了。

  許言打開袋子,滿面欣喜,「謝謝蔣先生,太麻煩您了。」

  「不麻煩。」蔣遠周輕笑。

  老白看在眼裡,他在心裡補了一句,女人真好騙。

  蔣遠周看向正在翻書的許言,「書可以慢慢看,還沒吃晚飯吧?」

  「嗯。」

  「我給你準備好了,快吃吧。」

  許言合起書本,看向蔣遠周的視線似有嬌羞、似有感動,那些心思全都寫在了一雙眼睛裡。蔣遠周將打包盒拿過來,親自拆開後放到許言手邊。

  老白看眼時間,他今晚和蘇提拉約好了吃飯,照這樣看來,他是遲到了。

  「你別跟我客氣,」蔣遠周單手插在兜內,「你買的那些書,是跟你的專業有關嗎?」

  「嗯,對,」許言一邊吃著飯一邊說道,「我一直認為女人需要自立自強,我也一直記得,我還欠你兩萬塊錢呢。」

  蔣遠周搖了下頭,「都說過不用你還了。」

  「這可不行,這是我一定要堅持的事,不然我心裡會不安的。」

  「好吧。」蔣遠周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你慢慢吃,我先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老白一聽這話,抬起腳步就要走,耳朵里卻冷不丁鑽進了許言的一句話。

  「真的嗎?」

  蔣遠周接觸到她的目光,「真的。」

  「好。」

  老白回頭看了眼許言的模樣,她笑意盈盈,分明將蔣遠周的話當真了。老白跟在蔣遠周身後出去,今天許情深被許明川約出去了,所以沒跟他們一道走。

  來到停車場,老白走到蔣遠周的車前,替他拉開車門。


  蔣遠周彎腰坐了進去,老白卻並未立馬關上車門。「蔣先生。」

  「你要去約會是吧?去吧。」

  老白的一顆心早就飛出去了,但他腳步卻是頓在外面,一動不動。

  「蔣先生,有些話我不知道應不應該講。」

  「你什麼時候也跟我玩這些虛的了?」

  老白吞吞吐吐半晌,最後還是決定說出口,「您跟蔣太太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一步,我覺得您應該珍惜。」

  呦呵,蔣遠周還是第一次聽見別人說這樣的話,他都習慣了別人地拆散和破壞,「我哪裡不珍惜了?」

  「我能看得出來,您跟許小姐正在暗送秋波,有些事情不能放任下去,要不然的話,它會發展得越來越快,我怕您會失控。」

  蔣遠周握著掌心內的手機,「連我們暗送秋波,你都看出來了。」

  「蔣先生,您就算……反正,您也要看在孩子的面上啊。」

  「老白,難為你了。」蔣遠周忍著笑說道。

  老白一臉的認真,「蔣先生,我是真擔心您,我怕事情發展下去,您會難為您自己。」

  「蘇提拉應該下班了吧?你當心她難為你。」

  老白一手扶著車門,視線落到蔣遠周的身上,「蔣先生,您要實在有些迷失的話,您想想您那兩年是怎麼過來的。蔣太太沒在您身邊,您是怎麼過的?有些事不應該等到失去後才珍惜。」

  老白說話一套套的,還真把蔣遠周給說住了,他視線對上老白,「好,我一定好好想想。」

  「蔣先生,在我看來,那個許小姐沒有一點是能比得上蔣太太的。新鮮感這東西真不好,其實我跟了您那麼多年,我一直堅信您的自制力……」

  「嗯,我也相信。」蔣遠周搭起長腿,舒舒服服地坐著,「老白,你這一番推心置腹的話,我都聽進去了。」

  蔣遠周朝身側的那扇門指了指,「給我關下門,我可不想我們的話傳到別人耳朵里。」

  老白點下頭,將門關上了。

  司機發動引擎,車子緩緩開出去,他將兩人方才的對話一字不落地聽到了耳朵里,只是他作為一個司機,有些話就算聽了也不能說。

  他看眼內後視鏡,有些好奇地出聲問道。「蔣先生,您在笑什麼?」

  「沒什麼。」蔣遠周還是覺得好笑,他手掌握成拳,放到精緻的唇瓣跟前,然後輕咳聲。「我就是覺得老白不去當講師,浪費了。」老白開了自己的車出去,還是憂心忡忡的,替蔣遠周真是操碎了心。

  車子開出星港不遠,蘇提拉的電話就來了。

  老白不敢怠慢,趕緊接通,「喂,提拉。」

  「你到哪了啊?」

  「馬上過來,剛才蔣先生有些事,拖了一會時間。」

  蘇提拉已經下班了,這會無聊地坐在辦公室內,昨晚說好了老白來接她,所以她沒開自己的車。「要不,我們直接在吃飯的地點碰面吧?我快餓死了……」「不,我馬上就到,你要叫車的話我不放心。」

  蘇提拉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包薯片。「那好吧,我等你。」老白生怕女友不高興,經過不遠處的全家,他趕緊停下了車。

  老白快步走進店內,想給蘇提拉買些吃的東西墊墊肚子,但是沙拉和三明治全都賣光了,老白走到櫃檯前,看到了裡面的茶葉蛋。

  他想到了今天中午,許情深給了蔣遠周一個蛋後,蔣遠周就是高高興興的。

  老白伸手一指,「要兩個茶葉蛋。」

  「什麼味道啊?這麼香。」

  老白將手裡的茶葉蛋遞過去,蘇提拉聞到這味道,就已經餓得不行了。她接過手,蛋殼被剝掉了,蘇提拉連安全帶都沒系好,「謝謝。」

  她打開袋子,一口咬下去,老白忍俊不禁,也不忘體貼地傾過身給她將安全帶系好。

  「好吃嗎?」

  「好吃,太好吃了。」蘇提拉其實就是太餓了,中午沒吃多少東西,下午三四點的時候,肚子一直在咕嚕嚕地叫。

  老白趕緊發動車子,他再看一眼蘇提拉的樣子,這茶葉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大陸人民都吃得起,可蘇提拉吃得津津有味,難不成是因為女人都愛吃蛋嗎?皇鼎龍庭。

  許情深回來的時候,沒看到蔣遠周,她上了樓走進臥室,剛放下手裡的包,蔣遠周就從浴室出來了。


  不管外面是溫暖舒適還是冰天雪地,這個男人洗過澡,都喜歡只在腰間圍一條單薄的浴巾,可能是覺得精心鍛鍊出來的好身材無處可施展吧。

  許情深轉身,又正好看到男人的胸肌。「為什麼每次我一回來,都能看到你洗澡?」

  「因為我知道你要回來了,所以我趕緊去洗澡。」蔣遠周上前步,許情深轉身要去衣帽間,男人從身後抱住她,「晚上吃了什麼?」

  「烤魚。」許情深撥動下自己的頭髮,「你聞聞,一股烤魚的味道。」

  「吃飯也不叫上我。」

  許情深雙手握住蔣遠周的手掌。「明川和萌萌快結婚了,有些話肯定要單獨跟我說,你在,不方便嘛。再說了,」許情深小臉轉過去,「你還要給許言送飯,趕不上我們的飯局。」

  蔣遠周見她嘴角一直在勾著,「笑什麼?」

  「我給別的女人送東西,你還笑。」蔣遠周抱住她的手臂鬆開。

  許情深總覺得自己身上沾了烤魚店的味道,著急要去洗澡,蔣遠周一把拉過她的手臂,「給我吹頭髮。」

  「行吧。」許情深走進浴室,將吹風機拿了出來,蔣遠周已經坐在了床沿處。

  他拿過手機,正好一條簡訊進來,是許言發來的,「蔣先生,謝謝您特意送來的書。」

  蔣遠周餘光里看見許情深正走過來,他回了不客氣三個字,手指還在屏幕上繼續敲打,「以後有什麼需要,儘管說。」

  簡訊發出去了,許情深來到他身前,蔣遠周將原本的振動模式調成了戶外模式。

  他將手機放向床頭櫃,他坐在那,許情深打開吹風機,暖風吹過男人的髮絲,有簡訊進來的那陣提示音特別清楚,許情深專注著手裡的動作,似乎沒聽到。

  她纖細的手指穿過男人的頭髮,黑亮的髮絲在她的手指間一點點變得柔軟。

  然而蔣遠周的享受點並不在這個上面,他輕抬下俊臉,「我手機響了。」

  「嗯。」許情深應了聲。

  「你幫我看看,是誰發來的簡訊。」

  許情深騰出一隻手來,摸向床頭櫃,拿到了手機後並未看一眼,卻是將它塞到蔣遠周的手心內。「自己看吧,我忙著呢。」

  蔣遠周臉上有失落,他不用看都能知道簡訊是誰發來的。

  男人伸手攬住她的腰,「你就不好奇?」

  蔣遠周有種深深的挫敗感,他鬆開手,點開手機屏幕,將許言給他發的那條簡訊念了出來,「蔣先生,這樣不會太麻煩您嗎?我身體好得差不多了,我想儘快出院。還有,霖霖的情緒好點了嗎?要不,您明天把她帶到醫院來,我陪她。」

  許情深聽到最後一句,手指用了下力,蔣遠周輕喊聲,「我的頭髮。」

  「給你吹著呢。」

  「剛才是不是揪我頭髮了?」

  許情深嘴裡不住否認,「沒有啊。」

  蔣遠周抬了下俊臉,目光對上許情深,「霖霖現在怎麼樣?」

  「很好。」許情深一邊給他吹著頭髮,一邊回道,「能玩能睡,你剛才沒見到她?」

  「見到了,皮得很。」

  「所以,她憑什麼認為霖霖要她陪?」

  蔣遠周上半身朝她靠去,臉幾乎要窩在許情深的胸前,她伸手將他推開,「還沒完全吹乾,再等一會。」

  他顯然是被冷落了,蔣遠周低下頭,給許言回了一句。

  半晌後,許情深按下開關,「可以了。」

  蔣遠周將手機放到床頭柜上,他接過許情深手裡的吹風機,起身走向浴室。

  許情深去更衣室拿了衣服出來,聽到蔣遠周的手機又在響。

  她目光往上,看到蔣遠周回過去的上一句,「霖霖喜歡聽你講故事,我改天帶她過來,希望不會麻煩到你。」

  然後,就有了許言的回覆,「不麻煩,我很樂意。」後面還跟了個害羞的表情。

  許情深冷笑聲,她靠在床頭柜上,想了想,給那邊又發了句,「霖霖有自己的媽媽,需要你陪?你別自作多情了,沒事的話不要給我發簡訊。」

  這前後的語氣差別,那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

  許情深將手機放回去,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剛整理幾下,簡訊就回過來了。


  許情深一看,對方直接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你,你是蔣太太?」

  「是,希望你別再騷擾我先生,我警告過你不止一次了,別拿霖霖當藉口,就算你救了她,我還是她的媽媽。」許情深打完這些字,忍不住吐出了舌頭,這妒婦的形象真是被她刻畫得淋漓盡致啊。

  星港醫院內,許言看到簡訊,臉上沒有絲毫的不悅或者憤怒,她嘴角忍不住勾起來。

  回復過去的那些話,她信手拈來,「蔣太太,您別誤會,蔣先生對您是一心一意的,我對他只有敬佩和感激。」

  許情深看到這些話,胃裡忍不住翻滾起來,直接回道,「既然你知道,那就請你從哪來的,滾回哪裡去。」

  蔣遠周面上塗了潤膚露,他在浴室的時候就聽到簡訊提示音不住在響起,他走到床前,雙手互相搓揉著,「誰的簡訊?」

  「垃圾簡訊。」

  「不會吧,我手機可以攔截垃圾簡訊。」

  許情深拿了衣服走向浴室,蔣遠周的手機孤零零躺在床頭柜上,男人拿在手裡一看,那些簡訊許情深一條沒刪。

  翌日。

  蔣遠周來到病房,走進去的時候,許言正在吃早餐。

  見到他進來,看護趕緊打過招呼,「蔣先生。」

  許言的情緒並不好,但還是挽起了嘴角。「蔣先生,早上好。」

  「今天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許言握著手裡的筷子,「剛才醫生來查房,我已經問過了,我今天下午就能出院了。」

  「為什麼要著急出院?」

  「沒,沒有啊,」許言面色很不自然,她沒有看向蔣遠周,卻是將視線別到了一旁。「身體既然好得差不多了,那就回去養著,我不喜歡醫院的味道。」

  「也好。」蔣遠周沒有再堅持,「辦好了出院手續,我送你。」

  「不,不用!」許言口氣激動,似乎也意識到這樣有些反常,她忙壓抑住情緒。「我喊計程車就好。」

  「許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

  許言搖下頭,話語裡藏著試探。「蔣先生,您……您跟蔣太太還好吧?」

  「我跟情深?」

  「沒有為了我爭吵吧?」

  許言欲言又止,那些話在她喉嚨口反反覆覆了幾遍,最後,她還是面有難色說道。「昨晚我給您發簡訊,蔣太太知道了,我怕她誤會,會跟您吵鬧。」

  「沒有,我們沒有吵,」蔣遠周搖下頭,「我們後來還有對話嗎?」

  許言猜都能猜得出來,許情深跟她說的那些話,她肯定會刪掉。許言這下裝作吃驚的樣子,她忙擺下手說道,「沒了,我,我記錯了。」

  「這樣的事情還能記錯?」蔣遠周的視線落到許言手邊,那裡放著她的手機。蔣遠周伸出手掌,「把你的手機給我。」

  「干,幹什麼?」

  「我倒要看看,她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許言不由臉色一慌,「蔣先生,您別這樣,蔣太太真沒說什麼……」

  蔣遠周卻是逕自將她的手機拿了起來,「密碼呢?」

  「蔣先生……」

  「密碼!」

  「032468。」

  蔣遠周輸進去,他點開收信箱,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號碼。

  那些簡訊,許言一條都沒刪,蔣遠周一條條往下翻,臉色也越來越難看。「我沒想到,她居然背著我做這種事。」

  「蔣先生……」許言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許言放下了筷子,「可能我也有問題吧,我不該讓您幫我買書,也不該吃您送來的東西。」

  蔣遠周將手機遞還給許言,許言接過手,笑得有些勉強,「出院的事,您別勸我,反正在這……我也待不下去了。」

  「也好,與其這樣活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還不如出院,至少心裡還能舒心些。」

  「嗯。」

  蔣遠周臉色嚴肅,「你趕緊吃吧,我找她去。」

  「您別去找蔣太太……」

  「這件事跟你無關,如果夫妻之間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了,我真不知道這樣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蔣遠周說完這話,快步出去了。

  看護剛要開口,就聽到門口傳來砰地一聲,門被狠狠甩上。她朝許言看了眼,「許小姐,這……」

  「麻煩幫我收拾下東西吧,我下午出院了。」

  「好。」

  午後。

  老白替許言辦好了出院手續,許言換上衣服站在窗邊,門口傳來腳步聲,她轉過頭,看到兩個男人走了進來。

  蔣遠周率先出聲,「東西都收拾好了?」

  「說好了,我來送你回去。」

  「真的不用,」許言面露為難,「您別這樣,我出門就能打到車,很方便。」

  「老白,拿東西。」

  老白一臉的不情願,但蔣遠周開了口,他總歸是要動手的。

  許言的東西不多,也就一個包而已,蔣遠周走到許言身邊,「能走嗎?」

  「可以。」

  看護在旁邊幫忙,攙扶著許言走出去,來到醫院停車場,司機打開後備箱,他上前從老白手裡接過了包。

  許言站在外面,有些不知所措,蔣遠周拉開車門,示意她入座,「請。」

  「蔣先生,這樣真的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

  蔣遠周手掌落到她肩膀上,「走吧。」

  許言彎腰坐進去,蔣遠周隨後坐到她身邊,老白關上了車門。

  女人視線看向窗外,覺得這一切來得這樣不真實。車內瀰漫著一種淡雅的香氣,她將腿盡情地伸展著,車子內的空間很大,真皮座椅的舒適感也是一流的。

  車子緩緩開出去,蔣遠周朝她看了眼,「路上要有什麼不舒服,記得跟我說。」

  司機和老白面面相覷,車子開出星港門口,司機陡然出聲,「蔣先生。」

  「怎麼了?」

  「是蔣太太。」

  許言的視線望出去,果然看到許情深正從不遠處走來,她面上有些不自然,「蔣先生,要不,我……我還是下車吧?」

  「不用。」蔣遠周上半身往後靠,沖著司機道,「不用管她,你開你的車。」

  司機捏了把冷汗,「是。」

  車子不敢提速,老白別過臉,心裡一遍遍默念,「不要被許情深看到,不要看到,不要看到。」

  司機的聲音再度響起,「蔣先生,蔣太太過來了。」

  老白握緊安全帶,抬起視線一看,許情深大步來到了車前,並且做了個攔車的動作。

  司機沒有辦法,只能一腳剎車。

  許情深還沒看清楚車裡的情況,她面上含笑,敲了敲駕駛座的車窗。

  司機嚇得汗都出來了,這感覺,怎麼形容呢?簡直就像是被人當場捉姦一樣,司機將車窗落下一點,表情僵硬地打過招呼,「蔣太太。」

  「這個時間了,你們去哪?」

  「這……蔣先生有些事要去處理下。」

  許情深傾過身,目光朝後車座看去,許言迎上了她的視線,許情深嘴角處的笑意收斂起來,許言不著痕跡看向身側的男人,然後乖乖地縮在那,一語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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