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74情深,你的心在哪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同一片月光下,東城的另一處。

  付流音儘管拿到了布置圖,可他們還要躲避那些教官,好不容易快要走出林子的時候,付流音都快記不清楚她被困在裡面多久了。

  幾人蹲在灌木前,付流音指著不遠處道,「看到了嗎?打開那扇門出去,我們就贏了。」

  「真好,幸虧你拿來了東西。」

  付流音身體有些虛,「也幸虧你們分了些食物給我。」

  「那我們快出去吧。」

  「等等。」付流音拉過同伴的手,「萬一那些教官過來守株待兔怎麼辦?」

  「就這幾十米的距離了,總歸是要衝一下的。」

  「就是因為只有這幾十米的距離了,我們才要更加謹慎,如果這最後一步走錯了,多冤。」

  同伴聞言,蹲下身來,「那怎麼辦?」

  「所有的教官不可能都守在這的,他們肯定還在林子裡面找我們,就算這兒真有人,也不過一兩個,我們這兒誰的功夫最好?」

  她身側的同伴將視線落向另外兩個男人,「肯定是他們。」

  「這樣吧,我們女的先出去,先去打開門,如果有教官過來,你們再上前,偷襲他們也成,行不行?」

  「我們是男的,我們先去。」

  付流音當時並沒想這麼多,「如果你們出去,目標太大,女的就不一樣了,教官也會放鬆警惕。」

  「這……」

  「放心吧,如果真遇上了教官,我們就互相幫忙,誰都不能先出門,好不好?」

  時間在一分分過去,兩個男人對望眼,然後點了頭。

  付流音讓同伴將背囊放下,「聽我的口令,一、二、三,跑——」

  兩人很快躥了出去,幾乎是使盡全力往前奔跑,剛要到門口的時候,付流音看到一名教官提著刀子從不遠處走來。

  「這還是幸運的,」付流音朝著那扇門板退去,「我們的同伴都在路上被淘汰了,教官,我們就剩下這最後一關了,讓我們出去吧。」

  「笑話,你以為這些關卡是這麼好過的?」

  付流音視線穿過教官,看到先前那兩名男人正放輕了腳步上前,她目光隨後盯向教官手裡的刀,「我們只是兩個女孩子而已,不用對我們動刀子吧?再說我也不會多大的功夫,你萬一把我扎死了怎麼辦?」

  「放心,你跟穆帥有特殊關係,我不扎你。」

  「既然你知道我和穆帥的關係,你放我走唄。」

  「嚴肅點!」

  付流音雙手高高舉起,兩名男子來到教官身後,一人上前用手臂勒住他的脖子,另一人動作精準地卸下了教官手裡的刀。

  付流音轉身來到門口,跟著同伴將門吃力地打開,她回頭沖著那兩人道,「快!」

  兩個男人將教官按倒在地,其中一人取過刀子,作勢用刀身抹過了教官的脖子,「教官,對不起了,你已經『死』了。」

  「兔崽子!」那名教官狠狠罵了句。

  付流音看向遠處,林子裡頭靜悄悄的,她不由放鬆下來,只要邁過身後的那扇門,他們就贏了。

  兩名男子到了跟前,付流音沖同伴道,「我們走。」

  她剛要抬腿,卻感覺到肚子上傳來一陣劇痛,付流音整個人往後倒退了好幾步,然後重重摔倒在地。

  她身後的女伴也被踢倒了,而那兩個男人當著她們的面打了起來。

  一名男子小勝,快速走出了門,另一個人也出去了。

  靠近門口的女人見狀,好不容易爬起身後,朝付流音看眼,她什麼都沒說,一瘸一拐出去了。

  這裡頭傷得最重的,要屬付流音,她掙扎著起身,彎腰站了許久,這才步履蹣跚地往外面走去。

  付流音一腳跨過大門,眼前陡然一亮,越野車的大燈打過來,而且直勾勾對著她。

  她覺得耀眼極了,伸手擋住自己的臉。

  穆勁琛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我看你也就這麼點本事,拿了布置圖卻還是最後一個走出來的。」

  付流音抬頭看去,看到男人站在車前,身後一排站著十餘名教官,就連身高都差不多,他們雙腿岔開,兩手背在身後,看上去氣勢十足。


  穆勁琛踩著軍靴上前兩步,軍綠色的大衣披在肩頭,他手掌摸向腦後,付流音仔細一看,男人頭上綁著繃帶,然而這樣突兀的白色卻絲毫沒有拉低屬於穆勁琛的威嚴和顏值。

  付流音有些心虛地壓下腦袋,穆勁琛朝她伸出手。「東西呢?」

  「什麼東西?」

  「你從我這拿走了什麼,你不知道?」

  付流音聽明白了,從那張布置圖交到了穆勁琛手裡。男人從她跟前走過,視線盯著方才出來的幾人,他很快回到付流音跟前。「知道剛才別人為什麼要打你嗎?」

  付流音咬緊唇瓣不語。

  「第一個走出來的會優先簽訂最好的合同,你都打開門了,當時為什麼不馬上出來?」

  穆勁琛冷笑下,「也對,就算你第一個出來都沒用,因為你的成績根本不算數。」

  付流音聽到這,面帶吃驚地對上男人的視線。「為什麼?」

  「你是投降過的,投降了就是『死』,懂不懂?」

  「兵不厭詐,就算我說投降,投降也分真投降和假投降。」

  穆勁琛居高臨下盯著她,「在我這兒的規矩,只要綁上了白布條,就是認輸,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

  「我不服!」

  「不服你就憋著。」

  「我只是假裝投降而已,穆帥,我一路上遇見了教官,遇見了您,你們難道都沒想過我是假意投降?」付流音揚高了下巴。「就算以後上了工作崗位,我們也應該要具備會分辨的能力。如果我們的僱主遇上了危險,如果有人假扮一名服務員上前要他的命,難道這樣的假扮我們也要裝作視而不見嗎?我說我投降了,但你們沒有將我進一步淘汰掉,這是你們的失職!」

  穆勁琛面色變了又變,「你是想說,你很能說會道?」

  「我是想說,我通過了考核。」

  穆勁琛冷笑下,一動怒就牽扯到後腦的傷口,真是差點被她砸出了腦震盪。穆勁琛萬萬沒想到付流音能有下手的機會,他向來敏銳矯捷,這一次簡直是奇恥大辱。

  「好,我可以算你通過,不過按照我們先前說好的,你得從第一關開始重新訓練。付流音,你別忘記,將來的終極考核我看你還能使什麼詭計!」她面色微喜,臉上卻笑不出來,穆勁琛轉身要走,「付流音跟我過來,其餘人解散!」

  「是!」

  諸人準備要走,付流音卻站在原地沒動,她兩條腿在顫抖,站在她旁邊的女伴看出不對勁,「你怎麼了?」

  穆勁琛聽到動靜轉身,付流音一手抱住肚子,另一手撐在地上,男人上前兩步。「你怎麼了?」

  她搖了搖頭,旁邊的女人說道,「會不會是被踢傷了?」

  穆勁琛彎腰攥住她的手臂,付流音直不起腰,男人看了眼她的面色,「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了,待會就能好。」

  穆勁琛走到一名男子跟前,「你踢的?」

  對方臉上露出愧色,「是。」穆勁琛抬起修長的腿狠狠踢在了對方肚子上,付流音聽到男人嘴裡溢出聲痛苦的聲響,穆勁琛的力道很大,付流音看到那人在地上滾來滾去。

  穆勁琛走到付流音身前,「還能走嗎?」

  「能。」

  「走一個給我看看。」

  付流音小步上前,穆勁琛跟在她身後,他看到那個男人爬起了身,其實這種事情在訓練場內是最正常不過的了,誰都需要在競爭中脫穎而出。穆勁琛以前不覺得有什麼,只不過今天,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了,只是看著付流音小臉溢出的痛苦,好似有了惻隱之心。

  往前走了幾步,付流音不知道該去哪,穆勁琛快步上前,「跟我來。」

  回到穆勁琛住的屋子跟前,付流音有些退縮。

  男人打開門進去,看到付流音靠在旁邊,他上前步,手臂一使勁,居然將她夾在了腋下。

  付流音驚呼一聲,「放開我。」

  怪不得付流音痛得厲害,這一腳的力道非常重,肋骨跟前還有淤青色,男人手指探出去,在她肋骨間輕按。

  付流音嚇得往後退,並拍開了他的手,「做什麼?」

  「不識好歹!」穆勁琛用腳勾了下她的腿,付流音一個沒站穩仰面摔到床上。男人伸手在她胸部以下按著。「這兒痛嗎?」


  「痛。」付流音握住他的手腕,「你走開。」

  「怎樣的痛?」

  「不是很厲害。」

  穆勁琛又朝著另一側輕壓幾下,「這兒呢?」

  「還好。」

  穆勁琛反覆按壓,收回的手隨後撐在付流音身側,「應該沒有大礙。」

  付流音聽完,趕緊將衣服拉好,她剛要起身,脖子就被男人的手掌給圈住了,穆勁琛彎腰,視線對上了付流音。「你倒是沒事了,那來說說我吧,我頭上的傷怎麼辦?」

  「你……你不是好好的嗎?」

  穆勁琛修長的手指微微收攏,付流音緊張地吞咽下口水,生怕男人動怒起來,真的把她脖子給掐斷了。

  穆勁琛另一手摸了摸腦袋,「我想告訴你個好消息。」

  「什,什麼?」

  「……」

  皇鼎龍庭。

  許情深早上不想醒來,不想睜眼,身上又被束縛的很難受。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過來親吻她的臉,許情深累得只能睜開一道眼帘,她看到蔣遠周洗漱過了,也換好了衣服,顯得有精神極了。

  「我要先出門,晚上再去醫院接你。你可以再睡會,待會讓司機送你去醫院。」

  男人笑著起身離開,出去的時候帶上了門,許情深翻個身,沒過多久,外面傳來敲門聲。「蔣太太。」

  許情深將被子拉高過肩膀。「怎麼了?」

  「蔣先生讓我送水進來。」

  許情深抓了下頭髮,「不用了,我馬上起床。」

  「好吧。」

  來到樓下,許情深看眼時間還早,可兩個孩子顯然在客廳內玩了好一會了。

  「蔣太太,早餐準備好了。」

  「霖霖和睿睿吃了嗎?」

  「吃了。」傭人笑道,「蔣先生臨走前餵的,兩個孩子一人一口地吃著,吃了不少呢。」

  準備出門的時候,傭人將她送到門口,「蔣先生說,車子就在外面。」

  「好,我知道了。」許情深快步出去,來到大門口的時候,居然見到了蔣家的管家。

  許情深見保鏢將他攔在外面,她上前步,管家見過她打了招呼。「許小姐。」

  許情深看眼時間,準備離開,管家緊接著又道,「許小姐。」

  「這兒沒有許小姐。」許情深嘴角勾起抹似有似無的笑來。

  管家臉色微變,只好改過稱呼,「蔣太太。」

  「有事嗎?」

  「老爺聯繫了蔣先生許久,可是蔣先生這邊一點消息都沒有,老爺讓我過來,接兩個孩子去做親子鑑定。」許情深聽著,面龐有微風拂過,不再冷冽凍人,她走出去兩步,回頭看了眼管家。「要接霖霖和睿睿去做親子鑑定?」

  「是。」管家視線對上許情深。「您肯定能明白老爺的心,蔣家的血脈不能混淆,如果蔣家的孩子真是那個女孩,老爺也會接受的。」

  許情深面無表情,他自然都能接受,兩個孩子被他玩弄在股掌間,最終總有一個孩子是蔣家的血脈,蔣東霆什麼都沒損失。

  「遠周說了,不會去做親子鑑定。」

  「蔣太太,這不好吧?有些話只是付京笙單方面說的,萬一……」

  許情深眉眼輕笑,「萬一,他撒謊了呢是不是?」

  「是。」

  管家聽到這,面色有些為難,「蔣太太,這樣肯定不行啊,老爺非動怒不成。再說這事情要是傳出去了怎麼辦?血脈這個東西不能混淆,該是誰,那就得是誰。」

  許情深雙手抱在胸前,手指在臂膀處輕輕敲打兩下。

  她對蔣東霆,幾乎可以算得上是恨的,至少在此時此刻,她心裡的恨從未消散過。

  許情深眼角上揚,管家看得有些心驚,他總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以前沒覺得她有多壞,但是至少就像蔣東霆說的,許情深還是有心機的。

  有些人,從她的面相上就能看出來,太漂亮的女人,有幾個是心思單純善良的?

  管家眼裡一晃,看見許情深湊過身,她壓低嗓音道,「你回去告訴蔣東霆,就說親子鑑定是我不讓蔣遠周做的,他若要做,我就離家出走,所以他都聽我的。至於為什麼不能做呢?原因有很多種,他可以自己去想像。」


  不讓做親子鑑定,難道……

  管家擰緊了眉頭,不會兩個孩子都不是吧?

  許情深輕笑聲,「你就把原話告訴他就行。」

  「蔣太太,您不能這樣。」

  「我就是要這樣。」

  管家有些無奈,「弄清楚哪個孩子是蔣家的血脈,這才是當務之急,您難道不想要您的親生孩子成為蔣家未來的繼承人嗎?」

  「這些事情還早,我沒想過,」許情深抬起腳步,只是並未立即要走,「還有,麻煩你帶句話回去,就說蔣家以後的事情,我都要插手,蔣遠周的東西,那就是我的,蔣家是他的,所以也是我的。」

  管家一驚,許情深緊接著又道,「醫院的事情,蔣東霆管嗎?」

  「周主任,他應該認識吧?以前周主任的辦公室,現在是我的,我不光要插手蔣家,今後,醫院的事我也要管,他不是看不慣我嗎?沒關係,我不用刻意討好他之後,我反而覺得做什麼事都方便多了。」

  說話間,蔣遠周的車子繞著湖邊開過來了,這個小區是人車分流的,但只有湖前這條路可以行駛。

  許情深斂起眼裡的攻擊性,換上了盈盈笑意,看到蔣遠周過來,她大步上前道,「不是有事出去了嗎?」

  「忘帶鑰匙了。」蔣遠周看見管家,停住腳步道,「你怎麼在這?」

  「蔣先生,老爺讓我接兩個孩子去做親子鑑定。」

  「不用了。」蔣遠周道。

  「蔣先生,這畢竟……」

  許情深聽到這,踮起腳尖親了親蔣遠周的臉龐,「我就知道你相信我。」

  「我當然信你。」蔣遠周輕拍下許情深的臉,「所以,沒必要做。」

  許情深莞爾,蔣遠周抬起腳步往屋裡走。

  管家盯著許情深看眼,許情深聳了聳肩膀,「看見了嗎?」

  完了,完了。

  管家覺得要出大事了。

  這分明是個妖媚惑主的心機女,看來蔣家真有危險了,危險極了啊!

  管家將在皇鼎龍庭遇上的事全部告訴給了蔣東霆。

  蔣東霆坐在沙發內一語不發,半晌後,管家嘗試出聲,「老爺,老爺?」

  蔣東霆身子倚靠進沙發內,「這個女人,無法無天了。」

  「關鍵是蔣先生的態度,他當真是什麼都聽她的,我實在搞不懂……蔣先生向來是沉穩明智的人,照理說不會輕易被人蠱惑。」

  「所以我才說,這個女人太不簡單。」

  「老爺,蔣先生這樣,我們也沒辦法啊。」

  蔣東霆的視線望出去,穿過窗戶,看到了外面茂盛的一棵大樹,從他記事開始,這棵樹就長在了院子裡。

  「兩年前,凌時吟和遠周的那個晚上,是讓許情深和他決裂的導火索。」

  「是啊,現在看來,應該是好不容易原諒了。」

  蔣東霆冷冷笑著,「是否原諒,還是這根刺狠狠扎在了他們的心裡,永遠拔不出來,他們其實最清楚。」

  管家似乎沒聽懂蔣東霆的意思,「但現在凌家跟蔣家也早就不可能了,要用凌時吟刺激許小姐,更不可能,這根刺就算扎著,但久而久之,應該是能拔除掉的。」

  「那如果同樣的事情,再來一次呢?」

  管家面上露出吃驚,「老爺,這事不妥吧,為了兩年前的事,蔣先生已經和您鬧成了這樣,如果還有下一次,他……」

  「最壞的結果,還能比現在差?」蔣東霆的目光隨著那棵樹上的枝葉搖擺起來,但是眼神卻很堅定,「遠周從未想過和我親近,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蔣家被這個女人一口口吞噬掉。」

  蔣東霆聽著,站起身來,「不著急,讓她先得意得意。」穆家。

  凌時吟掙紮起身的時候,屋內亮堂無比。

  凌時吟今天沒事,打算回趟家,下樓的時候都快中午時分了,坐著穆家的車回去,她在路上給家裡打個電話,說是要回家吃飯。

  來到凌家,凌母在門口等著,看到女兒回來自然滿面欣喜。

  她大步上前,看了看外頭的天氣,「不冷吧?」

  「不冷,爸呢?」


  「在裡面呢。」

  凌時吟跟著凌母進去,保姆已經做好了飯菜,坐在餐桌前,凌時吟看眼凌父,見他神色不好,「爸,您怎麼了?」

  「沒什麼事,時吟,你在穆家還好吧?」

  「挺好的。」

  凌母將筷子送到她手裡,凌時吟一抬頭,看到不遠處擺著凌慎的照片。

  她鼻子一酸,「媽,您要不把哥的照片收起來吧,這樣多難受。」

  「收起來做什麼?人都看不到了,只能看看他的照片了。」

  吃飯的時候,有人從外頭進來,凌時吟認識對方,起身打過聲招呼,「徐叔叔。」

  凌父見狀,拿起旁邊的餐巾擦拭著嘴角,他站起了身,「走,有事去書房說。」

  「好。」

  凌時吟握緊手裡的筷子,「等等,爸,有什麼事在這說吧。」

  「沒什麼大事……」

  「你別瞞我了,如今凌家就我一個女兒,你總不能什麼事都不跟我說。」

  凌父聞言,坐了回去,凌時吟讓男人坐過來,「徐叔叔,一起吃飯吧,我們邊吃邊聊。」

  「謝謝。」

  幾人坐定下來,男人朝凌父看眼,「事情都辦的差不多了,到時候只要您出面就行。」

  「好吧。」

  「什麼事辦的差不多了?」凌時吟焦急問道。

  凌父也不想再瞞她,「前兩年轉進來的那個器械廠,我把它賣了。」

  「為什麼?不是收益不錯嗎?爸,哥的公司有成鈞打理著,一直也挺好的,凌家還有不少產業,器械廠那邊一直是你負責的,怎麼說賣就賣了呢?」

  「蔣家要,我們能不賣嗎?」

  凌時吟放下手裡的筷子,「什麼叫蔣家要?」

  「你怎麼不早說?我們身後還有穆家!」

  凌父輕搖下頭。「時吟,凡事別想得這麼簡單,你哥哥的公司等同於是穆家的了,我們不能冒險到將全部的身家都押在成鈞一人身上,維持不下去的產業,我至少可以變現,那錢以後也是你的。」

  凌時吟眼圈發紅,「但我們不能任憑別人這樣欺負!」

  她心裡清楚極了,蔣遠周這就是在針對凌家,一步步,一口口的來,他看上去什麼都沒做,實際上卻從未放棄過要讓凌家付出代價。

  凌時吟的手肘和膝蓋到這會都還痛得厲害,昨晚那一跤摔得不輕,那是許情深給她的下馬威。

  許情深剛回到蔣遠周身邊才幾天,她就敢對她下那樣的手了。

  凌時吟不敢想像以後,她只知道她如果一直這樣坐以待斃的話,許情深遲早有天會把她撕了。

  星港醫院。

  許情深下班的時候,是蔣遠周過來接她的。

  坐進車內,蔣遠周拉過他的手,「你不是要見付京笙一面嗎?」

  她手指微僵,「能見了?」

  「嗯。」

  許情深想了下,「那還是見吧,有些話說說清楚也好。」

  去見付京笙的時候,蔣遠周並未進去,許情深坐到男人對面,付京笙輕抬下頭,神色間還是有些鬆動,「情深。」

  付京笙盯著跟前的這張臉,「你過得怎麼樣?」

  「我想跟你解除婚姻關係,雖然……我們從沒有結過婚,但畢竟那層關係還在。」

  付京笙眼神明顯黯淡下去,這就是她過來看他的理由?他無奈地輕笑道,「我現在這樣,也不可能再去碰電腦。」

  「沒關係,你只要承認我們的婚姻是假的就行,至於後面的事,你不用操心。」

  男人別開了視線,可終究不捨得少看幾眼,他視線落到許情深身上,「我知道你恨我,但還是要你幫我照顧下音音。」

  許情深沒說話,也無話可說,兩人就這麼坐著,許情深嘆口氣,「我也不知道跟你說什麼,原本是不想見的。」

  「情深,那你聽我說一句吧,不論我以前做過什麼,請你原諒我。」

  許情深有時候心腸硬起來,連自己都覺得可怕,付京笙對她的好,她是記得過,但是她因他而落到那樣的窘境,她更加忘不掉。


  「我不會原諒你的,我心裡做不到。」

  付京笙張了張嘴,聽到許情深繼續說道,「我這輩子喜歡過兩個男人,一個是青梅竹馬的戀人,另一個叫蔣遠周,然而他們兩個都差點死在你手裡。付京笙,我不是聖人,你給我的那些陪伴,比不上他們中的任何一人。」

  付京笙唇瓣顫抖著,目光鎖住了許情深。

  許情深迎上他的視線,毫不躲閃,「以後我們也不會再見面了。」

  「情深,」付京笙見她站了起來,他激動地身子往前傾,「我很想霖霖,你能帶她來見我一面嗎?」

  許情深居高臨下看了他眼。「不能。」

  許情深打斷了付京笙的話。「霖霖有自己的爸爸,從今以後,我也不會給她叫你一聲爸爸的機會。」

  付京笙聽完這話,整個人猶如丟了魂似的,許情深轉身出去。到了外面,她也沒有絲毫地逗留,走到車前看到蔣遠周倚在那正在抽菸,許情深整理下情緒,「回家吧。」

  「這麼快?」

  「也沒什麼好說的。」

  兩人坐到車內,蔣遠周拉上車門。鼻翼間有淡淡的煙味,蔣遠周示意司機開車,「聊了些什麼?」

  「你好奇啊?」

  蔣遠周輕笑。「有點。」

  「什麼都沒說,就說要把我跟他的關係斷乾淨。」

  蔣遠周拉過許情深的一隻手,「這個好辦,回頭我來辦。」

  「嗯。」

  「那我們呢?什麼時候結婚?」

  許情深聞言,心裡微微顫動下,她想要將自己的手抽回去,卻被蔣遠周一把握緊了。

  「我們的關係不都公開了嗎?你連結婚證都給記者看過。」

  「你不是也知道它的真假嗎?」

  她可以對所有人承認她和蔣遠周的關係,出門可以打著蔣太太的名號,可是真正面對蔣遠周的時候,她能嗎?

  一個真正的蔣太太,是要跟蔣先生過一輩子的。

  許情深目光有些閃躲,抽了幾下還是沒能把自己的手抽回去。「這種事,不急吧。」

  她的視線落到蔣遠周的手上,男人聲音清冽,帶著一種威嚴感,「情深,你的心究竟在哪裡?」

  「我的心當然是在我心裡。」

  司機小心翼翼地朝兩人看著,蔣遠周知道急不來,他伸手將許情深攬到懷裡。「好,你的心在你心裡,那你記得一定要放好了,你以後只能把它給我。」

  回到皇鼎龍庭,許情深走進廚房,想去幫忙。

  傭人邊擦拭著手邊說道。「蔣太太,您別操心,孩子們吃的東西都是另外做的,而且都有營養菜單,您去休息吧。」

  似乎也真是沒什麼能讓她做的,許情深走進客廳,看到蔣遠周抱著霖霖站在落地窗前,霖霖對他算不上多親密,但也沒有很排斥,她神色正經極了,一手落在蔣遠周的肩上,黑亮分明的眸子不住盯著他看。

  蔣遠周手指在玻璃窗上輕敲幾下,「等開春過後,爸爸租個小艇,帶你們去前面的湖上玩,好不好?」

  霖霖的眉頭一直是皺著的,視線盯住蔣遠周后就不放了,她可能心想著,這人究竟誰啊,老抱老抱她,問過她同意了嗎?霖霖踢了兩下腿,蔣遠周的大掌包裹住她的腳,「是不是冷了?」

  許情深看在眼中,男人的這個動作暖了一下她的心,霖霖沒穿鞋,就穿著一雙襪子。

  她上前兩步,霖霖看到她,正經臉上總算有了笑容。

  「媽媽——」她伸手想要許情深抱,許情深沒有將她接到懷裡,「讓爸爸抱吧。」

  「她這是什麼意思?不樂意?」

  許情深忍俊不禁,「看著像。」

  「爸爸親一下就好。」

  霖霖聞言,乾脆別過了臉蛋,也不知道是真聽懂了,還是正好做出這個動作來。

  許情深輕拍下蔣遠周的肩膀,「第一次這麼受挫吧?蔣先生想要親的人,除了霖霖,哪個拒絕過你?」

  「確實沒有。」

  「看來你親過不少人。」許情深在旁邊又道。

  蔣遠周側過高大的身影,「認識你之後,好像真沒親過別人。」


  許情深想要笑,卻發現好像笑不出來,他可以說他沒有碰過別人,那麼……

  那一晚的凌時吟,她終究是存在過的。

  蔣遠周見她臉色微僵,似乎也猜出了些什麼,他面色微變,「情深,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

  許情深看向男人懷裡的霖霖,她想要說知道,可這兩字卡在了喉間,上不去下不來,說不出口。

  蔣遠周站在她跟前,擋住了許情深面前的光,「是不是在你心裡,那件事還是過不去?」

  「我已經不去想它了,」許情深將話題扯開,「過兩天醫院還有個大會,我得好好準備。」

  許情深眉角輕揚,「莫小軍的那個手術,很多細節我都忘了,我還得去查看下檔案。」

  「其實,你已經回到了星港,這種會議沒必要非舉行不可。」

  「但我想讓大家知道我是許醫生,蔣太太三個字太好用,可是……」可她終究想要以許醫生的身份回去。

  「好。」她想做的事,蔣遠周自然是贊成的。

  為了那日的會議,許情深連著準備了好幾天。

  她將自己關在辦公室內,門是緊閉著的。許情深做完一個表格,然後拿起桌上的飯卡準備去吃飯。

  經過洗手間,她聽到裡面隱約有聲音傳出來。

  「要我說,真是投胎投的好不如嫁得好,我現在最羨慕的人是蔣太太……」

  「別羨慕了,你沒有那個命。」

  許情深停下腳步,聽到裡面的聲音還在繼續,「為什麼我就沒這個命?」

  「蔣太太那張臉,一萬個裡頭都挑不出來,不然蔣先生怎麼會喜歡?」

  「也是,這點我還真比不上。」

  許情深抬起視線,前面正好是一面鏡子,她朝裡面照了下,原來在別人看來,蔣先生看中的就是她的這張臉。

  「不過蔣太太也有能力啦。」

  「也是……」

  許情深嘴角輕勾勒下,她離開兩年多後,如今重回星港就職,她知道很多人會有閒言碎語,她也經得住那些話,但是那個大會,她還是執意要開,她不在乎別人說她心安理得靠著男人,但她靠著的同時,她要讓所有人知道正因為她有這個能力,所以才有那麼個男人給她靠著。

  吃過中飯,許情深回到辦公室內,她正在翻閱著檔案,電腦上插著她的U盤。

  有人敲響了辦公室的門,許情深頭也沒抬,「進來。」

  穿著護士服的小姑娘幾步走來,將兩個橘子放到桌上,「許醫生。」

  許情深嘴角輕勾,「怎麼沒去休息會?」

  「我還好,不累,你在忙什麼呢?」

  許情深手指繼續在鍵盤上敲打著,「在整理下開大會的資料。」

  「到時候連我們護士都要參與,幾百號人呢,你緊張嗎?」

  「還好。」

  護士看了眼她的電腦,許情深將文件保存進U盤,兩人說了會話,沒過多久,那名護士就出去了。

  下班的時候,小護士去了醫院對面的地鐵,全家內擠滿了人,她想進去買口吃的都難。

  她掏出公交卡,準備去坐地鐵,忽然有人上前挽住了她的胳膊,「敏敏。」

  她朝對方一看,卻是張陌生臉,她大驚失色。「我不認識你,你是誰啊?鬆開手。」

  「你要再不鬆手,我可就喊人了。」

  「你是叫戴敏敏吧?」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那個女人看著歲數也不大,也就二十出頭,「我想跟你打聽件事,走,我們邊逛邊說。」

  戴敏敏被她拉出了地鐵口,然後進了旁邊不遠處的一個高檔商場內,女孩挽著她的手,那樣子,就好像她們是多親密的朋友似的。

  「你究竟想幹什麼?」

  「許情深你肯定認識吧?」

  「你說許醫生,怎麼了?」

  「她是不是在準備開會的事?」

  「你怎麼知道?」

  女孩將她拉到SK2的專櫃前,指著櫃檯裡面的東西說道。「這個要一套,那個也是,還有眼霜,面膜……」


  服務員難得見到個買東西這樣爽快的人,趕緊轉身去拿貨,女孩手臂撐在櫃檯上,壓低嗓音道。「你只要幫我做件事,我不會虧待你的。」

  女孩盯著服務員的身影,她視線落到櫃檯內,看著那些令人咋舌的價格出神,半晌後她才開口道,「什麼忙?」

  「她開會的資料存在電腦上,還是哪裡?」

  「等到開會的那天,你能幫我把她的U盤換走嗎?」

  戴敏敏神色吃驚地盯著對方,「這怎麼能行?再說,許醫生肯定把那東西隨身放在身上。」

  「你不是有她辦公室的鑰匙嗎?門是你負責開的吧?」

  「不行,這肯定不行,我換不到。」

  「不試試怎麼能知道呢?」服務員開好了單子,女孩先去結帳,回到櫃檯前,她將東西提起後塞到戴敏敏手裡,「不管能不能成,這些都是送給你的。」

  「不行,我不能要……」

  「拿著吧,事成之後還有你的好處。」女孩挽住她的手繼續往前走,「我們也不想做別的,就是換了她的資料而已,頂多讓她開不成那個會,她是誰啊,她是蔣太太,就算會議不成,不照樣在星港上班嗎?」

  兩人來到彩妝區,女孩下手的時候毫不手軟,光是口紅就要了十二色。

  戴敏敏接過手的時候,手都在抖,可這個年級的女孩,哪個不愛美?哪個沒有虛榮心呢?

  她握緊手裡的袋子,對方輕笑道,「你先去弄清楚她的東西是否存在U盤內,還有她的U盤長什麼樣子,其餘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再說醫生辦公室嘛,進進出出那麼多人,誰會懷疑到你頭上?」

  戴敏敏手裡的東西沉甸甸的,她知道這些價格不菲,也知道女人就應該擁有這些。

  兩人走了出去,到了商場外面,對方跟她揮了揮手,這一切正常的就好像她們原本就是朋友。

  女孩驅車離開後,給另一頭打了個電話。

  凌時吟此時正坐在院子裡,天早就暗了,但是穆成鈞還沒回來。

  「時吟,辦妥了。」

  「好,謝謝。」

  「走得我腿都快斷了,你也真是麻煩,直接給她一筆錢不就成了嗎?」

  凌時吟伸出手,看著自己新做的指甲,十分滿意,「你懂什麼,那樣的話目標太大,像你現在這樣,誰會懷疑?」

  「好好好,接下來就看她的了,反正條件我都跟她說好了。」

  「嗯,改天請你吃飯。」凌時吟掛斷通話,想了想,還是打算打個電話問問穆成鈞什麼時候回來。

  翌日。

  許情深的辦公室門再度被敲開,戴敏敏走了進去,「許醫生,還在忙呢?」

  「嗯。」許情深頭也沒抬。

  小護士將一塊巧克力放到她手邊,「吃點東西。」

  「謝謝啊。」許情深面露微笑,她還挺喜歡這個小姑娘的,畢竟戴敏敏沒有像別人那樣,當著她的面會恭恭敬敬喊她一聲蔣太太。

  小護士雙手捧著水杯,走到許情深身側,目光落向那個U盤,樣子沒什麼新奇的,隨便在哪個店裡都能買到的那種。

  許情深敲完最後幾個字,抬頭看了眼她,「今天化妝了吧?這麼漂亮。」

  「哪有漂亮到哪裡去。」戴敏敏手掌摸向臉蛋,許情深倚著座椅說道,「你看這口紅的顏色就很正。」

  「沒事,這樣看著也賞心悅目,多好。」

  戴敏敏臉上露出笑來,許情深看眼時間,「差不多吃中飯了,一起去吧。」

  「您先去吧,我去上個廁所,還要給我男朋友打個電話。」

  「好。」

  兩人一道走了出去,戴敏敏看著許情深離開了,這個時候附近的門診室也都結束了看診,戴敏敏放下茶杯,快步朝著許情深的辦公室而去。

  推開門走到裡面,戴敏敏幾步來到電腦跟前,許情深的U盤還沒拔掉,她趕緊將裡面的東西複製到了自己帶來的U盤上。

  做完這一切,小護士手心裡都是汗水,她起身快步出去了。

  許情深吃完飯回來,也沒發現什麼不妥,她將準備好的資料檢查了遍,確認無誤後,這才關掉電腦。

  第二天,許情深早早地來到星港,大會定在早上七點半。


  她走進辦公室內,戴敏敏進來的時候,許情深正在整理另外的資料。

  「許醫生,早上好。」

  「早上好。」

  戴敏敏來到她的桌前,「您吃過早飯了嗎?」

  「吃過了。」

  她朝許情深看眼,許情深背對她站著,戴敏敏從兜內掏出來一個一模一樣的U盤。

  這是今早她剛拿到的,昨天她拷貝的資料已經給了對方,所以那邊不止準備了一個一樣的U盤,就連裡面的資料都是一樣的。

  戴敏敏手指顫抖,她將許情深的U盤換了過來,手剛插進兜內,許情深就轉身道,「我還真有些緊張。」

  「別緊張,據說今天蔣先生也要來是嗎?」

  「是。」

  許情深拿起桌上的手機,「走吧,我要過去了。」

  「今天演講的東西帶著了嗎?」

  「帶了。」許情深將U盤拿在手心內,「全在這裡面。」

  戴敏敏身上的香水味很淡,沁人心脾,這是香奈兒今年的主打款,許情深走出辦公室,將門帶上,看到小護士唇上的口紅又換了另一種色彩。

  戴敏敏跟在許情深身側,她一遍遍安慰自己,就是開個會而已,就算許情深搞砸了也沒多大的事,她身後有蔣遠周撐腰呢。

  來到會議室跟前,戴敏敏跟其她的同事們先進去了。

  許情深穿著白大褂,臉上化著淡妝,她在門外站了會,看到蔣遠周和老白過來了。

  會議室內坐滿了人,誰都沒有遲到,蔣遠周走到許情深跟前,「準備好了?」

  「嗯。」

  蔣遠周穿著一襲正裝,黑色的西服筆挺有型,裡頭的白襯衣襯得他整張臉更加精緻。他站在許情深跟前,高出她不少,他嘴角輕挑下,一側的嘴角上翹。「你還知道緊張?」

  「我是人,我能不知道什麼叫緊張嗎?」

  蔣遠周湊近她身前,「比第一次還緊張?」

  許情深沉下臉。「嚴肅點。」

  「好好好,嚴肅,嚴肅。」蔣遠周朝著老白偏下頭,「走,我們去欣賞欣賞許醫生這場嚴肅的大會。」

  「是。」

  戴敏敏坐在後排,她將手機掏出來,對著四周拍了下。

  凌時吟也起了個大早,穆成鈞睜眼的時候,發現她穿著睡衣躺在沙發內。

  「你做什麼?」

  凌時吟坐起身來,「沒,就是睡不著了。」

  穆成鈞起身洗漱,凌時吟跟在他身後,「今早又要出門嗎?」

  「嗯,要去開會。」

  「好。」凌時吟隨後將穆成鈞送出門,急急忙忙回到房間的時候,一看時間,馬上就要七點半了。戴敏敏不敢拍攝視頻,進來的時候,科室的主任就在關照大家將手機關了。

  她有些緊張,身旁的同事湊過來說道。「你身上好香啊,什麼時候開始用上香水了?」

  「香嗎?我自己怎麼聞不出來?」

  「這才叫好香水嘛!你發達了?」

  戴敏敏心裡一急,「胡說什麼呢你?」她視線越過眾人看出去,看到蔣遠周和老白走了進來,他們坐在第一排的位子。

  很快,許情深也來了。

  這個女人站上了高台,她昂首闊步向前,就連走路的姿態都是這樣好看。

  許情深穿著低調,高領的打底毛衣加闊腿褲,頭髮綁在腦後,一張驚艷絕美的臉面向大家。戴敏敏看到她從兜里掏出了那個U盤,交給一旁的人之後,準備開始。

  蔣遠周搭著腿,從他這樣的角度看去,他的蔣太太真是美得無人能及。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