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這數月來我為你做的一切你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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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玓兒,這是鈺王府的庫房,我去挑東西像什麼話?」明瑜哭笑不得。

  她們不論在現代還是在古代,錢財幾乎處於同享狀態,時間一久,不說她們習慣,就連她們的男人都習慣了。

  景玓瞧她頭一次分這麼清,想了想便說道,「不挑府里的東西,那就從嫁妝裡面挑吧。」

  嫁妝是景家給出嫁女兒的,明瑜要用那也是再理所當然不過。

  明瑜搖頭,「不要,那些嫁妝你是帶進鈺王府的,給你傍身的。大哥說了,我以後要是出嫁,他會另外給我一份嫁妝。」

  景玓忍不住皺眉,盯著自己和她的肚子看了看,「我倆現在這樣,他們是不會隨便讓我們出去的,出去買不現實。」

  明瑜笑著提議,「要不我們做點特別的,像二十一世紀的嬰兒車,還有玩具車,雖然做不了電動的,但是可以做成手拉式的。順便多做兩套,等我們的寶寶出世也能用。」

  聞言,景玓眼中放亮光,「對哦,咱們做點特別的,以後我們的寶寶也能用上!走走,現在就製圖去!」

  夜遲瑟沒走多遠,瞧著兩個女人有說有笑的去了小偏廳,他雙腿不由自主地跟了去。

  還有不到三個月她們就要生了,可不論他怎麼對明瑜示好,明瑜始終不鬆口。只要他一提回神塢國,她立馬就噤聲。

  曾經有一次他氣急了,忍不住想逼她,結果她一連幾天都不理睬他,甚至打著去安啟侯府玩耍的旗號在安啟侯府住了好幾天,還是他去求景玓,讓景玓幫忙把人哄回來的。

  神塢國不是沒事,連安狄都奉命前來勸他回去,可看著明瑜越來越笨重的身體,他一點回國的念頭都沒有。

  他就站在小廳門口,看著兩個大腹便便的女人拿著炭筆作畫。他對那個所謂的異世不說很了解,但也聽過不少有關異世的人和事,所以對她們即將要打造的物件,他只是好奇,並不驚訝。

  「王妃,安護衛來了,說是有要事要見秋公子。」門房突然來報。

  安護衛,自然是安狄。

  因為夜遲瑟還是頂著秋艾的臉,安狄也不便時時刻刻跟在他身邊,便帶著手下扮作商人暫住在客棧。

  景玓從紙上抬起頭,看了一眼夜遲瑟,然後才對門房吩咐,「讓他進來吧。」

  沒一會兒,安狄進了碧華院。

  身後還跟著一名女子。

  待二人進入小廳,看清楚女子是何人後,不止夜遲瑟瞬間冷若寒冰,明瑜的臉色也是當場布滿了怒火。

  「這位是?」景玓瞧著他們的反應,再看向這位身段優美、五官立體的美艷女子時,眼中多了一絲厲色。

  她雖然去過神塢國,但上次去並沒有見過夜遲瑟的女人。

  「神塢國太子側妃顏氏拜見鈺王妃!」顏心悅低著頭蹲膝行禮。

  「……!」景玓猛地瞪向夜遲瑟。

  夜遲瑟誰也沒看,只瞪著安狄怒道,「誰讓你帶她來的?」

  安狄一臉冷汗,壓著嗓音道,「殿下,顏側妃是奉陛下和娘娘的命令前來大蜀國伺候您的。」

  「送她回國!」

  聽到他冷硬無情的嗓音,顏心悅抬起頭,迷人的雙眼瞬間溢滿了淚花,「殿下,您一走便是數月,音信全無,您可知妾身有多想您?妾身知道您的心不在妾身身上,可妾身到底是您的女人,您當真一點情意都不顧了嗎?」

  不等夜遲瑟開口,景玓便冷著臉插話,「夜太子,您這是要拖家帶口賴在我們府上?本王妃聽說,這顏側妃曾經給瑜兒下藥,欲毀瑜兒清白,只不過陰差陽錯讓瑜兒同你有了肌膚之親。你有多少女人本王妃不管,但對於心思惡毒之人,膽敢在瑜兒面前晃悠,本王妃是半分都不會容忍。就算你相信這種女人會痛改前非,本王妃也要質疑她出現的動機,誰敢保證她不會傷害瑜兒腹中的孩子?」

  「鈺王妃……妾身……」顏心悅臉色慘白,異常難堪地望著她。

  景玓走到她面前,微微一笑,「顏側妃,你初來大蜀國,想必還不了解本王妃的為人和手段。想留在大蜀國,除非你找個本王妃信得過的人,讓其割下頭顱擺在本王妃面前以作擔保,否則你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

  顏心悅淚珠子狂掉,委屈萬分地道,「鈺王妃,您何必如此呢?妾身只是太過想念自己的夫君,想留在他身邊伺候他而已。再說了,妾身已經知道夫君與景小姐的事,且早已認定景小姐就是夫君的太子妃,斷不會再做那些荒唐錯事。」


  「喲喲喲……瞧這梨花帶雨的!」景玓咋舌,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顏側妃,同樣都是女人,你的眼淚對本王妃不起任何作用。我能穩穩噹噹地做鈺王妃,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什麼樣的心思沒揣摩過?你若真是安分的,那就該老老實實待在神塢國,不管你出於什麼原因來大蜀國,只要你踏入大蜀國一步,你的目的就不會單純。即便你不會改邪歸正不會加害瑜兒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但你跑來爭寵也是間接地膈應瑜兒。」

  「嗚嗚……妾身……」

  景玓微微傾身,湊到她耳邊,只不過聲量並沒有減小絲毫,「本王妃跟其他人不同,其他人喜歡把詭計窩在心裡,陰著壞,可本王妃卻是最喜歡明著惡,更擅長把別人的心思揭露出來。看在你是夜太子側妃的份上,本王妃今日不趕你,但希望你記住,你從踏入鈺王府開始直至離開大蜀國,你的一舉一動皆會在本王妃的監視中,你可千萬像要你說的那般不是來犯事的,不然本王妃定要讓你魂歸異鄉。」

  「瑜兒,我們走。」她不在乎對方有多難堪,也不在乎對方會如何憎恨她,轉身走到桌邊,將桌上的畫紙及工具打包好,然後牽著明瑜離開了小廳。

  從夜遲瑟身側路過時,她唇角微勾,「夜太子,還請你收拾收拾,稍後本王妃會派人送你出府。」

  顏心悅是他的女人,她沒資格讓人家夫妻倆分開,那就只能把他轟出去了!

  看著毫無反應的明瑜,目送她們頭也不回離去的笨拙身影,夜遲瑟捏緊拳頭,鐵青著臉朝安狄下令,「給你兩刻鐘把她送出城!送回神塢國!敢違抗本宮的命令,你便自行了斷吧!」

  「殿下!」顏心悅激動的喊道,並撲跪在他身前擋住了他的去路,「妾身真的只是想您了,妾身不是來破壞您與景小姐感情的……」

  「閉嘴!」夜遲瑟怒喝,寒氣從心口蔓延,很快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只聽他冷到刺骨的嗓音響起,「不走是吧?那本宮現在便休了你!」

  「殿……殿下……您……您說什麼……」顏心悅一時間忘了落淚,瞠目結舌地望著他,似是怎麼都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這種話。

  「顏側妃,請吧,你若再不走,那就休怪小的冒犯了。」安狄同樣冷著臉開口。

  可顏心悅就似被定住了般,整個人僵著,一雙美目呆滯、渙散、充滿了痛意,只有兩行淚水傾斜而下落入衣襟中。

  見狀,安狄也是真沒再客氣,上前一記手刀就將她屁暈了過去,然後扛著她快速離開——

  ……

  夜遲瑟站在臥房外,久久都紋絲未動。

  直到兩個女人從房裡出來。

  「玓兒,還有半個月就到他們滿月宴了,可得讓工匠加緊些。」

  「工期應該沒問題,上次做家具就是影霄負責監督的,這次還是交給他去辦。」景玓說著話已經邁出了房門。

  她淡淡地看了一眼夜遲瑟,連招呼都懶得打,直接走人。

  而明瑜在她離開碧華院後,微微偏著頭,不解地問他,「都說久別勝新婚,你不去陪顏側妃嗎?」

  久別勝新婚……

  儘管她說的是事實,可夜遲瑟自己都覺得諷刺。

  特別是看著她那無所謂的樣子,他莫名地就想發火,「你……」

  然而,火氣到嘴邊,他卻是一句完整的話都迸不出來。

  明瑜托著高聳的肚子,很平靜地說道,「這幾個月來,我一直霸占著別人的夫君,我自知理虧。而你離開神塢國好幾個月了,也是時候回去了。你若再留下,只會讓我背上橫刀奪愛的臭名。」

  夜遲瑟一個箭步過去將她撈進懷中,惱道,「你若願意,我便是你夫君!再沒人敢說你半句不是!」

  明瑜抬起頭,眉眼彎彎地看著他,「可是我也不願意搶別人夫君。這時代,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女人三從四德也理所當然,這些我都理解,並且尊重。可是理解加尊重並不代表我能夠接受,不是嗎?夜遲瑟,我的人生境遇早已超脫了這個世界的認知,你無法理解我在另一個世界的一切見聞,但我也希望你能夠尊重我的選擇。在別人眼中我或許沒有優點,甚至一無是處,但我不在乎別人的看法,我只想擁有『一世唯一』的感情,而且我覺得我值得。」

  這是她第一次正式袒露心中的想法。

  可她說的每個字都像一把榔頭砸在他心上,不知道砸了他多少下,痛得他呼吸紊亂,大有吐血的衝動。

  「瑜兒……我……」

  明瑜推開他,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沒有太多的情緒,但很認真,「夜遲瑟,很感激你的喜歡,真的。跟杜元然比起來,至少你的喜歡很純粹,沒有摻雜任何利用和算計。可是,我必須向你說一聲抱歉,我喜歡乾乾淨淨的感情,除了不摻雜任何利用和算計外,也不摻雜多餘的人。世間之情,父母可以共享,兄弟姊妹可以共享,子女可以共享,朋友可以共享……唯獨情愛,不能。所以能,那便是不愛。」

  「你要與我斷絕關係?!」夜遲瑟滿身煞氣瞪著她。

  「不是我要與你斷絕關係,而是我們之間除了有個未出世的孩子外,並無其他關係。」明瑜搖了搖頭,嘆道,「你不用為此動怒!顏側妃的出現,其實難堪的不是她,是我,我才應該是那個被人羞辱的人,畢竟霸占別人夫君這種事,真的很不光彩。如果你真的在乎我,那就請你尊重我,而不是繼續糾纏我,讓我處在一個難堪的境地。」

  「你!」夜遲瑟又上前一步,雙手緊緊抓住她的雙肩,幾近咆哮,「我可以把那些女人都處理乾淨!可是,你會給我機會嗎?」

  明瑜閉上眼,不想看他,也不想再說下去了。

  但夜遲瑟被刺激得極其嚴重,就差失去理智了,抓著她雙肩的雙手用力搖晃她,激動道,「說話!」

  明瑜睜開眼,眼中有了不耐煩,「你如何對待你的女人與我無關,請別拿我當藉口,畢竟我從頭到尾都沒有逼過你什麼,別說得好像我非要插足你們的婚姻似的。而且你要記住,一開始也不是我要爬你的床,而是你的側妃想毀我清白,陰差陽錯我們才睡在一起的。勞煩你轉告她,我能懷上你的孩子,完全就是她應得的報應!」

  「合著這數月來我為你做的一切你都看不到?」夜遲瑟盛怒的雙眸中溢出一股股痛意,「是我自負了,以為對你好你就能接受我,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冷情……明瑜,你是好樣的!好得很!」

  「你抓痛我了。」明瑜拉下他的雙手,轉身便進了房門,並反手將房門關上,「夜遲瑟,你走吧,我一想到你是別人的丈夫,不但對你噁心,我連自己都噁心上了。」

  門外傳來指骨節『咔咔』作響的聲音。

  但沒過多久,便腳步聲遠去。

  明瑜背靠著門,托著肚子仰著頭,淚水再也憋不住,奪眶而出。

  太他喵的造孽了!

  之前是杜元然那個鳳凰男,現在又是夜遲瑟這個已婚男,她很想知道自己上輩子究竟有罪大惡極,這輩子才會遇上這麼些男人!

  早知道,她就待在二十一世紀不回來了……

  「瑜兒。」

  門外傳來景玓的聲音。

  她趕緊擦了把淚水,轉身把房門打開。

  景玓並沒有走遠,只是知道他們有話要說,故意避開了一些。看著她通紅的雙眼以及臉上未乾的淚水,她拿出手帕主動為她擦拭起來。

  「講清楚了嗎?」

  「嗯,已經跟他說清楚了。我想他應該不會再糾纏我了,最多等我生下孩子找時機把孩子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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