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燃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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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小浮跟瓷娃娃般被擺弄好了一切,她人都沒反應過來呢,太子進屋來了。

  這……這讓她怎麼搞?

  她看著就躺在跟門同邊角落位置,還昏迷中的驚紅,再看著沒有轉身,所以沒發現驚紅的太子徑直地朝她走來,她緊張地屏住了呼吸。

  馬德,她啥都沒做,怎麼跟是她私通,還把野男人藏床上,再面對綠帽丈夫似的?

  她腦子裡,有兩個小人,膽小的那個怕得瑟瑟發抖,怕褚時燁發現了,連她一塊被算帳。

  另一個小人是個惡魔,叫囂著現在就掀開被子告發凌修宴,看這兩個男人到時候會是怎樣的修羅場場面!

  在她腦子鬧哄哄的時候,褚時燁已經坐在床邊,還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作甚看著孤?」

  游小浮眨眨眼,一半清醒一半慌張,趕緊朝褚時燁搖搖頭:「沒、沒看!」

  褚時燁打趣:「眼珠子都快黏孤身上了,還沒看?」

  游小浮就只聽到眼珠子,嚇得捂住自己的眼睛;「別挖我眼睛!」

  褚時燁握住她的手,拉了下來:「這是怎麼了?你在害怕?」他捏捏她的手,「手這麼涼?」

  手能不涼嗎,跟前是太子關切地問候,身後貼著她的是凌修宴,這大將軍手還不安分,就擱在她大腿上,她恨不得舉報他。

  「我...」聲音都顫了,她穩了穩才接著說,「我剛剛睡了,但做了夢又醒了。」

  「做噩夢了?」

  游小浮試著點了點頭。

  聯想到她剛的害怕:「夢見眼睛被挖了?」

  不,是被他之前嚇過,現在又心虛著才有的反應,但她怎麼能承認了,太子自己都忘了自己做過什麼事了,她只能委屈巴巴地應下了。

  「沒事,你這眼睛好好的,沒有人挖,那只是夢。」褚時燁覺得她的手小小的軟軟的,手感很感,便又捏了捏,「繼續睡?」

  游小浮可不敢躺下:「奴婢坐、坐會,等下再睡。殿下,您忙您的就好,不用管奴婢的。」

  褚時燁偏了偏頭,仔細地看了看她,看得游小浮背後直冒冷汗,面上還不敢表現出來:「殿下,怎麼了?」

  褚時燁逼近她:「孤沒陪著你,不敢睡了?」

  游小浮因為他的突然靠近,下意識地往裡邊仰,結果就整個靠向了凌修宴。

  游小浮渾身瞬間繃緊。

  真正的前有狼,後有虎!

  「你這是怎麼了?」褚時燁手撫上她的面頰,發現她好像在冒汗,「不舒服?」

  身後腰上,凌修宴故意般,在她腰上動作著。

  游小浮人都快著了。

  這也太刺激了!

  她靈機一動,猛地捂住了胸口,做出痛苦的表情。

  果然,太子立馬稍稍退開,扶住她:「胸口疼了?」

  游小浮一副疼得說不出話的樣子。

  褚時燁馬上從床頭柜子里拿出藥瓶,餵游小浮吃下藥,然後要扶游小浮躺下休息。

  游小浮反手握住褚時燁的手臂制止了他的動作,她神情哀戚,虛弱地開口:「殿下,奴婢其實早就該死了,這麼拖著,也不過徒增痛苦而已,算了吧,殿下,放奴婢去了吧。」

  「胡說什麼!」褚時燁低聲呵斥,「已經有好轉了,現在只要好好養著,維持平衡,就能好……」

  「只是拖時間而已。」游小浮說到這也是真的悲從中來,胸口也在這時真的疼了起來。

  「殿下,」她帶著哭音,「現在根本沒有辦法可以治奴婢,只是拖著而已。」

  身後的凌修宴沒有亂動了,卻猛地攥緊了她的腰。

  「只要活著,總有辦法。」褚時燁強硬地說著,「不許再胡思亂想了,你現在最忌過於大悲大喜,保持心情。來,緩緩...緩緩...」

  游小浮跟著他的話,慢慢地調整呼吸,腦子則快速轉動著,要怎麼把太子支走。

  就在此時,常公公走到門口,喚了聲;「殿下?」

  褚時燁一頓,他看游小浮好像慢慢緩過來了,才道:「孤不放心你,特意過來看看,事還沒處理完,孤得再過去一趟。你切忌多思多憂。」


  游小浮微微低頭,輕輕「嗯」了聲。

  褚時燁望著她看了片刻,道:「你不是最想活下去的嗎?怎麼今兒,倒想放棄了?」

  游小浮靜默,隨後很小聲地,夾著鼻音:「活著,太痛苦了。」

  想活,是迫不得已,想死,也是真的。

  褚時燁握住她的手不自覺地用力,游小浮痛呼一聲他才回神,然後補救一樣,輕輕摸了摸她被捏紅的手背。

  可不知是她皮膚太白太脆,還是他的手勁真的太大,她手上的紅痕非但不退,還微微有點腫脹了。

  好像在告訴他,有些傷一旦造成,就沒辦法補救了。

  「孤先走了。」他似逃避般起身,步伐略快地往屋門走去。

  可,他剛走到門口時,忽地停下腳步,腦袋往驚紅的方向偏去——

  游小浮心臟驟停,定定地看著褚時燁——

  「殿下?」門外的常公公喚著。

  褚時燁到底沒把臉偏到能看到驚紅的角度,就重新邁步走了出去。

  「……」游小浮長長地呼出氣來。

  下一秒,她又猛地一僵。

  被子裡的人放肆地抱住了她的腰,腦袋還挨上了她的小腹。

  她先看了看門和窗,確定人應該真走了,才一把掀開被子,露出大赤赤枕到她腿上來的凌修宴。

  威猛的大將軍,倒真成偷香賊了!

  「將軍,太子殿下走了。」她悶沉著聲提醒。

  她說完,見凌修宴沒有要起的意思,就偏過頭去,翻出帕子捂住嘴悶咳了兩聲。

  等帕子拿出來時,帕子上就沾了血沫子。

  她急忙忙地想把帕子收起來,卻被一隻大手先一步地攥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收帕子的動作。

  坐起身的凌修宴看了眼帕子,再轉頭凝視她:「你還真病重快死了?」

  游小浮呼吸有點困難地喘了兩下,才故作瀟灑地回他:「這就是被太子金屋藏嬌的代價,算不得什麼。」

  可她的手,卻在顫抖。

  然後好似實在忍不住,又抿緊唇悶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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