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章 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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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雲月心下驀然一沉,卻是忽然笑了,道:「我以為大家相識一場,好歹算是朋友。不成想……罷了,不過一封信而已。」話落轉身,邊走邊道:「左右,我只是一個俗人,若爹娘兄長因當年之事而喪命,我便也不用活了,一家人到他處團聚,倒也沒什麼不好。」

  望著蘇雲月離開的背影,夏侯珉眉眼微微上挑,卻並未應聲,只微微上揚了嘴角。

  回到宮殿後,蘇雲月一顆心已經完全平靜下來了,她將宮殿再次打量了一遍兒,瞧見書案,抬腳走了過去。

  夏侯珉從外面走進來時,蘇雲月正坐在書案前寫著什麼。夏侯珉饒有興致地盯著她看了一瞬,這才抬腳走了過去。

  「在寫什麼?」

  「遺書。」蘇雲月頭也不抬的答。

  夏侯珉眸光微訝,垂眸打量,果然瞧見「遺書」二字,心下好笑,道:「我竟不知,你原是這般容易放棄的一個人。」

  蘇雲月神色無恙,道:「時過境遷,人總是會變得。況且,如今時局,早做打算也沒什麼不好。」

  夏侯珉緊盯著蘇雲月,似乎想要看出她此話是真是假,然而,蘇雲月臉上始終平靜如一,讓他看不出什麼來。

  「你就不打算求我一下麼?」沉默了須臾後,夏侯珉問。

  蘇雲月停住筆,抬眸看向夏侯珉,道:「我求你,你就會答應?」

  「誰知道呢?」夏侯珉轉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雖是涼薄,可眸子裡卻藏了一抹愉悅。

  蘇雲月徹底放下筆,正襟危坐看向夏侯珉,道:「我自認識你起,就知曉,我們不是一路人。你太過聰慧,而我極為愚鈍。如今,你我皆知,我需要你的幫助才有可能救下我的家人,但我也知道,你不會平白無故的幫我,可夏侯珉,我已經嫁人了,如今容琛未休妻,未和離,我不可能再嫁給你。」

  「所以呢?」夏侯珉眉頭蹙起,眸光幽沉,其中滿是不悅,嘴角更是緊繃的厲害,似乎隨時都要發脾氣。

  書案下,蘇雲月雙手緊緊攥著,臉上的神情卻是一如既往。

  「你今日若幫我送了這封信,我會以別的方式報答你。」

  「別的方式?什麼方式?」夏侯珉譏笑出聲,道:「你覺得,我如今還需要你怎麼報答?」

  蘇雲月心下驀然一沉。

  兩人目光對視,卻是一個霸道凌厲,一個倔強冷然。

  半晌,蘇雲月移開目光,道:「既然你不願,那便請回吧。」

  「蘇雲月,你搞清楚,這裡是東越,不是你們天業!」

  手腕處傳來清晰的疼痛,蘇雲月不甘示弱,仰著臉道:「夏侯珉,你是不是也應該搞清楚,我是有夫之婦!不是獻祭給你的秀女!」

  「你……!」夏侯珉氣的話語一噎,一時間恨不能掐死蘇雲月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可當他看到蘇雲月發紅的眼眶時,忽然就想起密室里的那一幕,心下怎麼都不忍心。

  宮殿內寂靜無聲,兩人僵持了半晌後,夏侯珉終究是甩開了蘇雲月的手,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

  在他離開後,蘇雲月這才鬆了口氣,無力的軟到在地上。

  她清楚的知道,她學的那三腳貓的功夫,根本不足以對抗夏侯珉,而夏侯珉若想要對付她,那簡直是易如反掌。如今,她之所以能這麼無所畏懼,可真是多虧了夏侯珉當初給她餵的美人丸!

  這世上貪圖美色的人是多,可明知道動了美人卻還敢亂來的,卻是沒有幾個。而夏侯珉是個野心勃勃的人,縱然對她有幾分興趣,也不會為了她不要命!

  可如今,天業時局難測,容琛他們怕是根本不知道她如今在東越吧?

  ……

  容王府。

  自拓跋燁登基後,賜婚的聖旨便傳到了容王府,此後,便派了禮部的人來準備婚事。容王府內外,更是布滿了禁衛軍。

  已經是申時,容乃院內靜悄悄的,院門緊閉著,除卻院子裡雷打不動曬太陽睡覺的大白外,再看不到一個人。

  正屋內,芍藥坐在矮桌前整理著什麼,半晌,抬起頭看了眼始終看著醫書的容老王爺,道:「老爺子,真的就沒有別的辦法了麼?」

  容老王爺看著醫書,頭也不抬道:「賜婚的聖旨已然下了,月兒丫頭出事的消息也傳遍了上京城,如今,又能有什麼辦法。」


  芍藥皺了皺眉,道:「可我總覺得世子妃還沒有死……」頓了頓,道:「若是叫她知曉此事,怕是要傷心的。」

  容老王爺嘆了一聲,並未接話,只看像窗外道:「去準備茶吧,客人要到了。」

  「是。」芍藥起身,福了福身,這才走出去。

  須臾,原本沒什麼人的院子裡忽然出現祈靈兒的身影,在她出現的剎那,大白睜開眼睛瞧了她一眼,又默默地閉上了眼睛,從始至終未發出一點兒聲音。

  祈靈兒掀開帘子走進屋內,見容老王爺仍舊在看醫書,忍不住笑了,道:「都到了這個份上,還能有心思看醫書的,怕是只有你了。」

  容老王爺抬眸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道:「我一個老頭子,無兵無權,這個時候不看醫書,還能做什麼?」

  祈靈兒沒有應聲,吃了塊桌子上的糕點,道:「我來的時候,聽說了一件事,說是澤蘭城城主和少林掌門昨夜去了瑞王府,想來他二人是追隨瑞王爺的,不過想來也是,拓跋燁再如何,也比不過瑞王的城府,如今他能登基,多半是託了瑞王的福氣,只是這福氣能延續多久,便不知曉了。」

  容老王爺眉頭蹙了蹙,道:「瑞王蟄伏多年,如今扶持拓跋燁,想必也是另有所圖。」

  「有句話叫做卸磨殺驢,瑞王想要當皇帝,那是名不正言不順,但拓跋燁不是任意揉捏的主,瑞王想要當政,怕是只能扶持一個稚子。」祈靈兒話落,便瞧見芍藥端著茶水和幾小蝶吃的進來,不由笑了笑,道:「還是芍藥貼心,知曉我這一路匆匆,定是餓了。」

  芍藥笑了笑,上前放下東西,這才退了下去。

  屋內安靜下來,靜的只有祈靈兒吃東西的聲音。

  容老王爺抬眸看了她一眼,並未出聲。只低頭繼續看醫書。直到祈靈兒吃飽喝足,方才道:「你可知月兒丫頭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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