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六章 我跟你們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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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宇?凌宇是誰?」

  容珂抬眸,一臉莫名地看著蘇雲月,因嘴巴里塞滿了吃的,那模樣瞧著格外滑稽。

  蘇雲月這才想起來容珂不認識凌宇,將解釋是左弛送來的傷員。

  「你說他啊……」容珂瞭然地點頭,漫不在意道:「送來的及時,我和爺爺合力給他解了毒,傷口也包紮好了,傷的倒是不重,就是中毒有些麻煩,但他也算幸運,先前哥哥讓我去看了童耘的屍體,若非如此,他中的箭毒可沒這麼快解開。」

  蘇雲月聞言鬆了口氣,道:「那他什麼時候會醒?」

  「大抵申時,最晚酉時。」容珂一邊往嘴裡塞菜一邊答話,連答了幾句才察覺不對,當即停住筷子抬眸看向蘇雲月道:「你問他做什麼?」

  四目相對,蘇雲月眸光柔暖,聲音和緩道:「他是因為救我才受的傷。」

  「啊?」容珂驀然一僵,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好半天沒緩過神來。

  ……

  廳堂內,酒過半巡,吃飽了的墨夜雪蛇趴在祈靈兒肩頭睡覺,君珩酒喝的有些多,白玉般臉頰如染了雲霞般緋紅一片,夏侯蕭瞧著也有些醉了,拿著酒杯同君珩道:「來來來,君兄,再來一杯。」

  君珩閉著眼睛,一手撐著臉頰,一手擺手道:「不來了,來不了了,再來,今日裡怕是走不了了。」

  「那有何妨?剛好明日一早陪我一起走!」夏侯蕭左手拎著酒壺給君珩倒了一杯酒,轉而同祈靈兒道:「聖女想來不著急離開,不如我們明日裡一道?」

  祈靈兒正悠閒地喝湯,聞言沉吟了片刻,點頭道:「我的確不著急離開。」頓了頓,又道:「不過,我也不同你們一道。」

  「為何?」夏侯蕭面露不解。

  祈靈兒將小碗裡的湯喝下大半,方才幽幽一嘆,道:「他是桃花谷少主,你是東越三皇子,你們都忙得很,我跟你們不一樣,我在南疆是人們放在心底供奉的神祗,是神女選定之人,我什麼都不需要做,閒得很,所以,我打算在容王府多待幾日,也好給他們夫妻添幾分樂趣。」

  縱是喝多了的君珩聽到這話也忍不住睜開眼看向祈靈兒,見她攤手笑得一臉無所畏懼時,麵皮狠狠抽動了下,側眸看向夏侯蕭,四目相對,皆是羨慕之色。

  「聖女說的是,於清閒上,我和君兄的確比不得聖女。」夏侯蕭最先反應過來,拎著酒壺給祈靈兒倒了一杯酒,「既如此,我們今日便不醉不歸!」

  ……

  容珂許是餓的厲害,連喝了三碗粥不說,還將大半的盤子都清乾淨了。最後,打了個響亮的飽嗝兒,這才眼神迷離的躺在錦榻上,望著房梁出神。

  蘇雲月上前給她蓋了毯子,心疼道:「若是沒什麼事,你就睡會兒吧。」

  聞言,蘇雲月透著窗子往外瞧了一眼,見外頭日光大盛,神情瞬時明媚了不少,柔聲道:「瞧著已經有未時了,前院的喜宴,想來是快結束了。」

  「嗯。應該是。」容珂打了個飽隔兒,喃喃應著,可眼睛卻是越來越小,一副快要睡著的模樣。

  蘇雲月瞧著又覺可愛,又覺心疼,伸手覆在她眼睛上,道:「睡吧,若是有人來喚你,我再把你喊醒。」

  「嗯,好。」容珂的聲音有點兒呆,話落果真閉上了眼睛。

  蘇雲月見她睡得快,又是一陣心疼,起身去床上拿了被子過來蓋在容珂身上,又掖了掖。這才拿著一本書在一旁坐下。

  然而,蘇雲月一直等到又未時三刻都沒見有人來尋容珂,心下有些不放心,怕容琛等人不笑得容珂在此處,便讓墨音往前院去了一趟。

  待墨音回來後,笑嘻嘻道:「小姐多慮了,世子哪裡會不知曉郡主在此?只是心疼郡主勞累,便未曾使人來尋郡主,不過,前院的賓客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在過會兒子,世子就回來了!」

  蘇雲月點頭,垂眸看了眼睡得正好的容珂,也不知是做了什麼美夢,竟是咧著嘴笑了。蘇雲月瞧著好笑,見她翻身把被子踢開,又放下手上前給她蓋好。

  墨音瞧見了,忍不住道:「明明郡主比小姐還要年長,小姐怎像是照顧孩子似的照顧郡主?」

  「有嗎?」蘇雲月坐回原處,她不過是下意識地行為罷了,論說照顧,到底是容珂照顧她的時候多。

  「對了,明珠郡主和趙小姐走了嗎?」

  墨音道:「趙小姐已經走了,明珠郡主還沒走,我去時,明珠郡主正在和世子說話。」


  蘇雲月聞言一愣,目光從容珂臉上移開,道:「說話?說什麼了?」

  墨音嘿嘿一笑,道:「我就知道小姐會問,所以,特意聽了幾耳朵。小姐猜,我聽到什麼了?」

  「我就知道小姐不會猜,還是我告訴小姐吧!」墨音笑著上前,附耳在蘇雲月耳邊低語了幾句,蘇雲月眉眼上挑,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我騙小姐做什麼?」墨音笑嘻嘻的。又道:「還是小姐厲害,料事如神!」

  「哪裡是料事如神,不過是未雨綢繆罷了!」蘇雲月淺笑,目光落在書上後,忽地想起什麼來,又道:「我記得今日來時,我讓墨竹把妝奩帶上了,你等下叫她拿來給我。」

  「是,小姐。」墨音應聲,轉身跑了出去。

  ……

  前院,芍藥親自將送拓跋明珠出來,待到府門口時,拓跋明珠停下腳步,笑道:「已經到府門了,芍藥姐姐不用再送了。」

  芍藥笑道:「難得郡主百忙之中過來,我代世子他們謝過郡主。」

  拓跋明珠笑著點頭,側眸望向府中,絲毫不見容琛身影,心下驀然升起一抹苦澀,牽強的笑了笑,又同芍藥寒暄了兩句,方才轉身下了台階。

  目送著拓跋明珠坐上馬車離開,芍藥方才收斂了嘴角笑意,轉身進了王府。

  ……

  容琛回到喜房時,已經申時。

  日光從西南方灑落,照的整座王府明媚而喜慶,隨處可見的紅綢泛著光澤,映照著喜慶的色彩。來來往往的小廝丫鬟雖是忙碌,卻是井然有序。

  容琛一路往喜房走時,隱約覺得自己走的不是冬日熟悉地冰冷的青石板路,而是一條陌生地、溫暖的、明媚地,如彩雲一般通往幸福美好的路上。

  隨著喜房的距離越來越近,那滿腔的歡喜和期待如澎湃的海浪,似乎隨時都要噴涌而出。那種心知有人在等自己,且只等自己的感覺說不出的美好,以至於讓他整個人如置身雲端一般。

  若非容王府內外還有不少皇家禁衛軍在,他定是要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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