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三章 是不是跟我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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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雲月訝異,看了看夏侯蕭,又看了看雕金的盒子,黛眉微蹙。當日,她托梅三娘給夏侯蕭送信和喜帖時,想到夏侯珉,便多準備了一封。

  夏侯珉來與不來不是關鍵,之所以送喜帖,乃是因為夏侯珉脾氣古怪,若她直給夏侯蕭送,難保夏侯珉不會覺得她是同夏侯蕭交好,說不定會得罪他。是以,這才給夏侯珉也送了一封。

  夏侯珉來與不來,她都不驚訝,可夏侯珉托夏侯蕭給她帶賀禮,這就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了!

  「你……」

  「如何?」夏侯蕭目光從房梁收回,含笑望著蘇雲月。

  蘇雲月看了看雕金盒子,又看了看夏侯蕭,緊蹙的眉頭未舒展開,猶豫了好一會兒方才道:「這真的是夏侯珉讓你帶的?」

  「這還有假?」夏侯蕭好笑,見蘇雲月神色複雜,也知曉她心下所想,又仰頭看著房梁,輕笑道:「一份賀禮罷了,我跟他如何,是我們之間的事情,這同你無關。我也不屑於在他給你的賀禮上動手腳,至於他,大概是隨意讓人備了份賀禮,完全不在意我會不會做手腳吧。」

  呃……

  蘇雲月啞然,心道:你這是在變相告訴我,夏侯珉是多麼的不拿我當回事兒麼?

  見蘇雲月看著自己半晌沒動,夏侯蕭轉眸看她,微微一笑,道:「好歹是份心意,你確定不打開瞧瞧?」

  蘇雲月看了看盒子,看了看夏侯蕭,道:「我以為你看過了,會告訴我。」

  「哈哈……」夏侯蕭笑得歡愉,拎著酒罈子喝了幾口,方才道:「知我者,月兒是也!」

  蘇雲月嘴角動了動,心道:你果然看過。

  「雖說他也是我皇兄,但他此人素來無趣,就連給人送賀禮也是這般無趣,不瞞你說月兒,他此番給你送的賀禮,當真是叫人看不下去,莫說是我,就是換作任何一個人……」蘇雲月眼瞧著夏侯蕭洋洋灑灑說了半天,卻是一句未說到點子上,心下無聲嘆了口氣,伸手打開了雕金盒子,待瞧見裡面的東西後,驀然一愣。

  夏侯蕭湊上來道:「我說的沒錯吧?他這個人啊,無趣的很!」

  蘇雲月面皮狠狠抖動了一下,看了看青色花釉的瓷瓶,好一會兒才抬眸看向夏侯蕭,茫然而無語的眨了眨眼睛,道:「他是不是跟我有仇?」

  ……

  前院喜宴。

  拓跋明珠眼瞧著咳了一聲別了賓朋往廳堂去的容琛,眸光忽明忽暗,捏著酒杯一飲而盡後,隨即放下酒杯站起身來。

  距離她最近的是趙樂君,見她起身,趙樂君道:「郡主去哪兒?」

  趙樂君忽然想起拜堂時備受容老王爺重視的那位嬤嬤來,想著拓跋明珠以往同容珂交好,便也沒再說什麼。

  眾人皆知容琛體弱,是以,敬酒時都是以茶代酒,可縱是如此,容琛的身子還是受不住,沒多久便咳了起來,賢妃娘娘瞧的不忍心,便叫他回廳堂休息。

  容琛在莫雲的攙扶下,掩著口三步一咳的進了廳堂,坐下後,剛低聲問了句:「可曾追到?」不待莫雲回答,拓跋明珠就一隻腳邁了進來。

  「阿琛……」

  容琛抬眸便撞上拓跋明珠的明媚的笑靨,想到蘇雲月先前說的話,微微斂了眉眼,又咳了幾聲方才道:「郡主怎麼來了?可是前頭招待不周?」

  「怎會招待不周?」拓跋明珠笑著在容琛身旁坐下,拎著茶几上貼著大紅雙喜的水壺倒了一杯溫茶遞到容琛跟前,笑道:「我是瞧著你不大舒服,特意來看看你。」

  「勞郡主惦念了。」容琛略微點頭,話音剛落,便又猛烈的咳了幾聲。一旁的莫雲忙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來,倒出兩顆黑色的丹藥遞到容琛面前,「世子快把藥吃了。」

  容琛咳得太猛,一時間臉都咳紅了,去接藥時,手都有些顫抖。

  拓跋明珠眼看著他手略帶顫抖的將丹藥送到嘴邊,眸中掩飾不住的心疼,直到容琛把丹藥吃下,這才將手中的那杯茶往前遞了遞,柔聲道:「快喝口茶緩一緩。」

  容琛未接,掩著口咳了幾聲,道:「郡主身份尊貴,這等小事就不勞煩郡主了。」

  聞言,拓跋明珠臉上的笑意驀然一僵,想到容琛先前對蘇雲月的溫柔,心下針扎似的疼。

  莫雲上前接過茶盞道:「有勞郡主,此乃屬下的分內事,就不勞郡主動手了。」

  眼看著莫雲結果茶盞,拓跋明珠苦澀地笑了下,目光落在喝茶的容琛身上,心道:無論如何,他都喝了不是麼?


  「我今日瞧著阿琛氣色不錯,還以為是你大好了。」

  容琛臉色有些蒼白,瞧著有氣無力。全然不復迎親拜堂時的精神氣。

  「勞郡主惦念,因著大婚之喜,身子委實好了些。」

  見他逞強,拓跋明珠心裡越發不是滋味兒,蹙眉道:「若是你先前同我說這話,我倒是信的,可你如今這幅模樣……你說,你是不是為了去迎親,吃了什麼不該吃的藥?」

  聞言,容琛移開目光,輕咳了兩聲道:「我身子一向如此,怎會吃些不該吃的藥?郡主多慮了。」

  「阿琛!」拓跋明珠面露無奈,容琛的身子如何,旁人不知曉,難道他還不知曉麼?當年藥石罔醫,這些年來,容老王爺花了多大功夫才吊住他這條命,不光她知道,整個兒上京城都知道,容琛這幅身子,是從內里破敗,偶爾出門去趟皇宮,也是隨身帶著藥,生怕出了什麼事情,可今日裡迎親,卻是一大早出門,又饒了遠路回來,一路吹吹打打鬧騰的緊,再加上刺客那麼一鬧,容琛哪裡撐得住?

  先前拜堂時,她心下發了瘋的嫉妒,完全忘了容琛身子如何,如今想來,怕是那時就已經在硬撐了,如今,不過是撐不住罷了!

  「月兒她……知道你這般硬撐麼?」

  容琛垂眸看著地面,聞言沒有出聲。

  拓跋明珠打量了他一瞬,心下認定容琛未告訴蘇雲月,又道:「月兒若是知道你這般,該是有多心疼?你這般瞞著她,若是有個好歹,她又該是多愧疚?」

  「我的身子,我知道如何,不勞郡主費心,亦是同月兒無關,郡主若是擔心月兒,去喜房看月兒即可,我還有事,就不同郡主閒坐了。」容琛說這話時,臉上並無笑意,總是聲音有氣無力,可語調里卻是透著不容置喙的威壓。

  莫雲適時地上前攙扶住容琛,兩人步調一致的往外走,然而尚未走兩步,便被拓跋明珠喚住了。

  「阿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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