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四章 能耐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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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樂君聞言一僵,是了,表哥有出色的軍事才能,可因為父親不同意,連新兵營都進不去,若非如此,她也不會來求蘇雲月。

  「況且,我若幫了你這個忙,便是得罪了你爹爹,葉家公子平安從戰場上回來也便罷了,若是不能,便是得罪了葉家和趙家。」蘇雲月看著趙樂君的神情,面無表情道。

  趙樂君一張小臉瞬間沒了血色,蘇雲月說的沒錯,她自是知曉這一點,才來求蘇雲月,也正是因為知曉這一點,才未去求蘇雲蘭。蘇雲蘭是未來的皇子妃,斷然不會為了她得罪父親和葉家,這些她都知道的。

  可她始終覺得蘇雲月不一樣,雖然瞧著端莊淑婉,卻是個極為堅定,極為有主意的人,若她真的認定,斷不會因為害怕得罪誰而不幫忙。

  「月兒……」趙樂君嘴角動了動,鼻尖卻酸澀的厲害,除了蘇雲月,她實在不知還能找誰來幫叶韻賢。

  蘇雲月看著她,繼續道:「你該知曉,戰場上刀劍無眼,葉家這一代,就只有叶韻賢一個男兒,他若去了,就真的生死隨天了。」

  趙樂君身子微晃,眸中堆滿了淚,她垂了眼眸,緊攥著衣袖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也會擔心,可表哥說,從軍的子弟里,有多少家中獨子的?他們既然可以,他為何不能?左右不過一條命罷了,縱使血撒戰場,十多年後還是天業的好男兒。」她說著,眼淚便止不住,伸手捂了臉,好一會兒才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看向蘇雲月,沙啞著嗓音哽咽道:「月兒,人難得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表哥他只不過是想保家衛國罷了,他既心懷天下,便不該終日裡鬱郁而傷,月兒,我求你了,你就幫幫表哥吧,我求求你……」她上前抓住蘇雲月的雙手,不停的求她。

  蘇雲月看著她,終究是嘆了口氣。伸手將趙樂君的手拉下,道:「叶韻賢現在在哪兒?」

  趙樂君原以為蘇雲月要拒絕,一顆心都涼透了,聞言先是愣了一愣,隨即才歡喜道:「就在京城,就在京城的!」

  見她一邊笑一邊掉眼淚,蘇雲月胸口說不出的悶,她忽然想起容琛,想起哥哥來,若是可以,她是真真不想哥哥去戰場,同樣的,也不希望容琛去。

  而趙樂君明明喜歡叶韻賢,卻還能為了叶韻賢來求她,這份心,常人委實難及。

  縱使她,亦是做不到。

  這趙樂君,不愧是趙夫人養的好女兒,委實有將門之女的風範。

  因蘇雲月答應了此事,趙樂君向其連連道謝。因歡喜過了頭,眼淚好一會兒才止住。

  趙樂君重新洗臉梳妝後,兩人這才回清風堂,可剛入迴廊,便瞧見程瑞徽的身影。

  「你們這是去哪兒,這邊都等著開宴了,卻是怎麼都尋不見你們。」程瑞徽快步迎上來,見趙樂君眼眶有些泛紅,神色微微一僵,不解地看向蘇雲月。

  蘇雲月沖她露出一個寬慰的笑意,道:「趙小姐念著園子裡的梅花,叫我同她去瞧一瞧罷了,對了。蘭兒和二殿下到了麼?」

  程瑞徽笑答:「蘭兒是到了,二殿下被人叫走了。」

  聞言,蘇雲月一愣,目露不解。

  程瑞徽解釋道:「二殿下如今協助大理寺徹查澤蘭城城主和少林掌門之事,方才大理寺來人,說城外發現了少林掌門的蹤跡,二殿下便匆匆趕去了。」

  「好了,咱們幾個也站在迴廊上說話了,多冷啊!屋子裡快要開宴了,快些進去吧。」

  在程瑞徽的催促下,蘇雲月這才往宴會廳去。

  ……

  因是女兒家的生辰宴,席間並無長輩,男女席以屏風隔開,因拓跋燁離開,男賓處如今便自剩下容琛和拓跋銘,因兩人顯得過於孤單,嚴思禪便將拓跋雨煙和容珂安排了過去,兩兄妹同席,也說的過去。

  女賓這裡,便足足有三大桌,蘇雲月進到宴會廳的時候,蘇雲蘭已經帶著閨女們坐下,如今尚且有位置的,只剩下距離屏風最近的一桌。

  這桌上,如今只坐了拓跋明珠和阿蠻,蘇雲月看著餘下的空位,抬腳走了過去。

  因另外兩桌已滿,趙樂君只得跟著蘇雲月坐下。程瑞徽雖算不得什麼長輩,卻是要操持席間的一應雜事,並不落座,是以,這桌上便顯得冷清了些。

  「郡主,衛小姐呢?莫非身子還不舒服?」蘇雲月環顧四下,見尋不見衛茵的身影,便問一旁落座的拓跋明珠。

  「阿茵覺得今日這樁事對不住你,不好意思再面對你,托我給你陪個不是。」拓跋明珠明眸帶笑,嘴角微彎。


  「一樁小事罷了,郡主不必介懷。」蘇雲月淺笑,眼角餘光瞥見一旁的阿蠻翻白眼,輕輕抬腳,於桌面下不動聲色地踢了踢她的腳。

  阿蠻猛地側眸,幽怨的看了蘇雲月一眼,見蘇雲月同拓跋明珠說話,又懶洋洋地移開了目光,問一旁的趙樂君道:「你是哪家的小姐?」

  ……

  廂房內,衛茵坐在床邊,手中握著根從頭上拔下來的簪子,看著簪子尖銳的一段,狠狠咬了咬唇,眸中一派決絕,朝著自己纖細的手狠狠刺去……

  宴會廳內,一眾少男少女其樂融融地用著膳,容珂百無聊賴的嘆了口氣,道:「我想和月兒坐在一起。」

  「更好我也這麼想,不如你去將月兒叫過來好了!」拓跋銘喝了口酒,笑意風|流肆意。

  聞言,容珂沒好氣的看向他:「你是當我死了麼?」

  「哪兒敢?」拓跋銘輕笑,轉眸看向容琛,笑道:「阿琛覺得如何?」

  容琛輕笑了下,沒有答話,神情不置可否。

  拓跋銘又看向容珂,道:「你看,不光你我想和月兒坐在一處,你哥哥他也是這般想的,不過是不好意思說罷了!」

  見他仰著下巴一臉得意,容珂嘴角抽了抽,想著這是蘇雲月的生辰宴不好惹事,便硬生生忍住了自己想打死拓跋銘的衝動,只乾笑了下,道:「如果我記得沒錯,衛茵應該還在廂房歇著,你說,她要是知道你還在這兒,會不會立刻衝過來?」頓了頓,似笑非笑道:「或者,我現在派人把她請過來。你覺得,哪個比較好呢??」

  拓跋銘瞬間一臉醬色。

  正在吃菜的拓跋雨菸頭也不抬道:「哥哥,你出息一點兒,不過是衛茵姐姐而已,能耐你何?」

  拓跋銘這才恢復了笑意,看向拓跋雨煙滿意道:「你說的沒錯,她能奈我何。」說著,還不忘給拓跋雨煙夾了個雞腿,道:「來,雨煙,多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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