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陸王心學,輿論反轉!岳父躋身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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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2章 陸王心學,輿論反轉!岳父躋身十二境,面見永安帝(兩章合一)

  「陸王心學?難道陳恪說的是真的?」

  「怎麼可能,老夫聽說淮安王不學無術,乃是一紈絝子,怎麼可能講出如此高深的學問?」

  「陳恪親口說的,應當沒錯,他現在是文聖真傳弟子,應該不會被脅迫吧?」

  聽到新學說的名字,眾人一片譁然,神情紛紛不敢置信。

  他們認為以陸鳴淵的秉性,不可能參與了心學的研究,更不可能參悟出了如此驚世駭俗的學問。

  因此對陳恪的話持懷疑態度,甚至覺得是淮安王在脅迫陳恪,好把創立心學的功勞撈到自己身上,在自己臉上貼金。

  陸鳴淵聽到眾人質疑的聲音,鬆了一口氣。

  為什麼一開始他不修儒道,而是走武道的路子?

  一來,是因為原身就不是一個喜歡讀書的人,若是出口成章,滿嘴詩經禮義,無疑會暴露自己。

  二來,是因為他沒有文氣,沒有積累文氣,無法做到儒家之中的修身養性,沒有踏入儒道的門檻。

  據陸鳴淵所知,這個世界的儒道,不是說你吟詩作對,念念詩,空講大道理,就能讀書成聖。

  而是需要長年累月的積累,去研讀各大聖人的著作,多看書,修身養性,溫養積累出自己的文氣。

  然後再通過參加科舉,傳道授業等方式,壯大自己的文氣,覺醒出浩然正氣更是難上加難。

  陸鳴淵自認是不適合這條道路的,前世考了一輩子試,才入了編,他已經再不想在讀這麼多書,考這麼多試了,而且他在冷宮中,也不可能有科舉的資格。

  這不妨礙他培養一個聖人出來。

  陳恪就是最好人選。

  蹉跎一生,能在世俗繁華的帝京城中,仍然身懷一顆赤子之心,在皇家圖書館文淵閣觀閱三十萬卷藏書,在自己的指點下,終於悟出了心學,這是他應得的。

  但陸鳴淵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被陳恪背刺!

  文聖三弟子水鏡先生撫須而笑,朝陳恪笑眯眯道:「小師弟,你既然取名陸王心學,這個『陸』字可是出自淮安王?」

  「是。」

  陳恪點頭。

  「那這個『王』字呢?」

  陳恪眼眸露出回憶之色:「自然是王相公。」

  「好一個陸王心學!」

  正當眾人傾聽之際,一道爽朗的笑聲從宮牆之側傳出。

  「王和甫?」

  一位年輕儒士看到一座轎子停在清燭殿門口,從裡面走出一位緋袍官服,腰帶赤金魚袋的硬朗中年男人,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內閣次輔,大炎宰相王和甫。

  此人乃是永安二十一年的進士,明明名次不高,卻能憑藉各種手段,身居高位,本事不小。

  「外公?」

  陸鳴淵看到來人,也是露出了詫異神色。

  他沒想到自己的外公會這麼快的趕到。

  「王相公。」

  陳恪見到王和甫之後,恭敬的行了一禮。

  王家收留了他,給了他一個及蔭名額,讓他能在文淵閣之中一直讀書,對他有知遇之恩,這一拜,名副其實。

  正所謂,滴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

  有大儒見此一幕,不由低聲罵了一句:

  「果然是一丘之貉。」

  王和甫在各位大儒心中的印象並不好,主要是讀書人之中,也分功利派和學問派,學問派一直看不起功利派,以王和甫為首的,這樣一批以讀書牟利,在朝堂無作為的官員,他們是看不上的。

  學問派的大儒們,呆慣了學風清正的書院,向來看不起攀炎附勢之人,王和甫赫然位列其中。

  雖然王和甫的地位極高,乃是僅次大炎首輔的一國宰相,可他們依舊心懷偏見,他們不好明面罵,可心裡還是在默默的罵。

  「王大人,這新學顯世,不會還有你的一份功勞吧?」一位洛川書院的玄袍大儒淡淡笑道。

  雖然整句話裡面沒有一句髒話。


  可言語中的諷刺之意,不言而喻。

  王和甫為人聰慧,老奸巨猾,豈會聽不出來,他目光深邃,微笑道:「本相可沒有這麼說,都是陳恪自己感悟的,老夫不過是引路人而已。」

  「況且以陳恪的家境,他得我外孫的推薦,寄居在我王家出仕為官之前,各大書院都沒有理睬他,盛京書院更是將其逐出學府,陳恪他心地淳厚,不僅沒有計較昔日恩怨,只是以『王』字命名心學,你們又有什麼權力干涉?」

  王和甫的反唇相譏,讓在場的大儒沒有想到。

  你們各大書院,個個冠冕堂皇,在陳恪有難之際,為何沒有收留他,難道是陳恪沒有去拜訪嗎?

  肯定不是,一定是被各大書院刷了下來,被各種關係戶弟子填滿了名額,寒門子弟豈有出路。

  如今被我王家看中,成了人中之龍。

  難道現在是眼酸了?

  這儘是王和甫的言外之意。

  只不過說的很是委婉,在場大部分人都是聰明人,自然能聽出來。

  陸鳴淵聽完之後,暗嘆外公的嘴巴之犀利。

  不愧是混官場的。

  不吐一個髒字,不說一句難聽的話,就讓在場大儒的臉色比大便還難看。

  王和甫見沒人回答,氣氛沉默,這才輕輕一笑道:「以各位的聰明才智,學識淵博,應該早就明白了陸王心學的道理,何為心即是理?說白了,善惡自在心中,每個人的善惡觀都不同,是非觀也不同。

  我外孫受巫蠱之害,在妖女一案中乃是受害者,卻被你們這幫提著筆桿子的當成叛國賊罵了一整個年,如今還不消停?

  僅憑一時之風,沒有證據,以立德不正,為人不端,就能斷定我外孫是放走妖女的兇手?」

  一位年長大儒攏袖冷哼道:「王和甫,如今三院還沒調查出結果,你言之過早了吧?」

  王和甫淡淡反駁道:「是忠是奸,聖上自會明鑑,你們又有什麼好吵嚷的?皇城外的士子百姓,是不是伱們刻意安排的?」

  年長大儒臉上露出驚慌之色,指著對方罵道:「王和甫,說歸說,你可別亂污衊老夫!」

  「哈哈哈!」

  王和甫大笑一聲:「本相就隨便一說,你怎麼就急了,現在知道被污衊是什麼滋味了?你們污衊我外孫的時候,可不見你們心懷愧疚。

  「何為知行合一?一知一行,方得結果,你們僅做到了知,就枉然下結論,說明你們每個人心中,只有自己的那一套標準罷了。」

  很顯然,王和甫心中也憋了很久。

  雖然表面上,他為了避嫌,一直沒有參與陸鳴淵的事情。

  可背地裡,他可是攢了一肚子火,路過皇城門口的時候,看到這麼多請求聖上撤回成命的士子百姓,他的臉色比誰都難看。

  陸鳴淵好不容易得到聖上的赦免,卻遇到了這麼多的阻力。

  今天,他還真就要給陸鳴淵討一個說法。

  反正後面有聖上撐腰,怕什麼?

  他確實不沾恩怨,也不主動惹事,但只要必勝的事情,就絕對會重拳出擊。

  誰跟他外孫過不去,就是跟他王和甫過不去!

  被王和甫這麼一罵,在場大儒的臉色都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王和甫,你有什麼資格血口噴人!」

  「你身為大炎宰相,能不能自持一些?」

  「張口閉口就是聖上,卻仗著自己的官威狐假虎威,你真的將聖上放在眼裡了嗎?」

  「憑什麼?」

  聞言,王和甫露出了濃濃的冷笑:

  「憑老夫是陸鳴淵的外公,是大炎宰相,掌握一國大權,掌管言路自由,就能管得了你們!」

  他今天算是豁出去了。

  反正他這個次輔的位置,隨著陸鳴淵的逐漸起勢,會失去原來的價值。

  在此之前,不如替外孫討個公道。

  而這場事件真正的主人。

  陸鳴淵卻十分頭疼。

  陳恪背刺他就算了,沒想到外公過來了,越說越不對勁,居然也開始背刺他。

  您老貴為一國宰相,跟這些臭魚爛蝦計較什麼。

  到時候實力足夠,直接登基為帝,一切不就不攻自破了嗎?

  您外孫現在實力還不太夠,還想再苟一會兒呀。

  天知道這個便宜老爹安的這是什麼心。

  罷了罷了,反正都已經說完了,畢竟外公也是為了自己好。

  好在這些大儒不信

  「各位前輩,何必在這口舌之爭。」

  關鍵時刻,陳恪又站了出來。

  「陸王心學之誕生,與王相公也脫不開干係。」

  「他老人家說過,善惡皆是自己判斷的,無需迂腐的遵從,所謂真正的道理,能不能成為道理,皆在我心。」

  「讀書養性的功夫,每個人當去掉自己私慾的障蔽,掃除心中偏見,而恢復顯露內心固有的天理,才是真正的大善!」

  「此為致良知。」

  轟隆!

  突如其來的雷聲在這一刻炸響。

  整個大炎皇宮凝聚黑雲,仿佛災禍降臨,如此天象,再次引來各方驚動。

  整個帝京的讀書人都沸騰了,唯有老百姓惶恐不安,以為是什麼大的劫難,直接燒香拜廟,祈禱天下太平。

  宮門之內的陸鳴淵稍稍回過神來,淡笑道:「這下全部齊了。」

  這位身為文聖三弟子的水鏡先生,念著陳恪口中的新真言,微微低喃:

  「我心即是理。」

  「知行合一。」

  「致良知。」

  心學的三句話,勝過千言萬語,超過了大部分聖人教誨。

  不少大儒看著天上的驚雷,顯然這句話已經得到了天道的認可。

  他們神色迷茫,有很多理學一脈的學子,不斷低聲念叨著:

  「難道我們真的錯了.」

  「天理.難道真的不可信?」

  「本我之道.才是對的?」

  「轟!」

  忽然,一道金色雷霆落在陳恪的身上。

  在他的身上不斷流轉,宛若成千上萬的金色龍蛇。

  這些細若遊絲的電弧匯聚成了一個新的儒家真言——「知」

  金色文氣匯聚的「知」,很快遁入了陳恪的體內。

  這一幕,讓現場大儒當場震驚。

  「居然是兩個本命字!」

  「據說只有十三境的聖人,才有可能凝聚兩個本命字!」

  「天道也認為陸鳴淵是被冤枉的?」

  水鏡先生眼中浮現出欣慰之色:「兩個本命字,起碼已經有了成聖的條件。」

  同時,他挪向陸鳴淵的目光中,充滿了思索。

  陸王心學的三道真言,皆是被天道認可。

  也側面證明了陳恪的話語是正確的。

  看來這一次,天道是真的站在陸鳴淵這一邊。

  一個剛剛出世的陸王心學,能招來如此大的動靜,顯然儒道即將變天了,大炎將注入新的氣象。

  他身為南離帝師,還要考量一番。

  自己雖然號稱醇儒,憑藉文聖一脈出仕治國延伸而出的「修身齊家治國」,能擁有如今的地位,想更進一步,難於登天。

  如果說淮安王真的有辦法能讓陳恪參悟大道,那這份智慧,不容小覷。

  必須跟文聖交涉一二。

  不能與淮安王交惡,甚至,還要與其交善。

  如今國學雖是四大學派之一,可已經逐漸式微了,被不少大儒批成是功利主義的工具,只知道做官科舉,不知經世致用,還吹捧其他百家的學問,不尊儒學,無異於忘祖之舉。

  為此,先生隱世數百年,想要破解此法。

  可還是失敗了。

  趁著文聖閉關百年的時候,理學出世,大行天下。

  一個學派的興起,就代表了上一個學派的衰亡。

  心學的崛起,是對理學的抨擊。


  水鏡先生極為看好陳恪,以及對方背後的淮安王。

  憑藉陸王心學,淮安王就能獲得天下讀書人的支持,只不過是時間上的問題罷了。

  身側的陸鳴淵見到陳恪獲得第二個本命字。

  不禁思忖起來。

  聽外公說,皇城門口還跪了這麼多士子百姓,都是抨擊自己不配得到赦免,請求聖上收回成命的。

  這道金色天雷,不僅讓陳恪凝了第二個本命字,還讓他們成了小丑?

  看來這大勢不可阻攔,天道都跟自己對著幹,是執意要自己出冷宮了。

  「你們看。」

  「齊先生要破境了。」

  此時此刻,盛京書院的動靜也不小,有書院士子開口指向齊行硯。

  紫幻竹林之間。

  一層層聖輝灑落在齊行硯的周圍,化作一重重的光芒,如同湖中漣漪,重重蕩漾而出,光芒越來越熾烈。

  「看來心學,與你的大道有異曲同工之妙,它的出世,解答了你的一些疑惑,說明你的道,確實無錯。」

  在一側旁觀的儒廟御史,澹臺明盯著鬍鬚飛揚的齊行硯,一臉微笑道。

  「託了他的福,我心即是理,正是老夫追求的人人如龍之大道。」齊行硯面帶笑意道。

  澹臺明微微頷首。

  齊行硯的大道乃是願天下寒士,人人如龍的大道,此道很是寬敞光明,卻十分難走。

  因為得不到各大王朝的認可,大部分王朝都是以世家貴族為主,豈有寒門的位置?

  但心學的出世,打破了這個局面。

  我心即是理的本我概念,補充了齊行硯的大道根基,學說也變得紮實,讓人人如龍變得更有說服力,所以才讓其成功證道,躋身第十二境。

  伴隨漣漪越來越大。

  一重重波及千里之地。

  齊行硯籠罩在聖輝之下,顯得格外不同。

  而他的氣息,也在這一刻產生蛻變。

  是的。

  齊行硯要成聖賢了。

  陳恪向世人闡述了陸王心學。

  從而齊行硯也有一些感悟。

  再加上天道降臨恐怖的大道之力,讓齊行硯徹底踏入聖道。

  聖賢前面之所以有一個「聖」字,是因為其證道圓滿,擁有了比肩聖人的實力,儒家聖人,口含天憲,一言一行,可以讓天道降下懲戒,鎮壓忤逆之人。

  身為聖賢,也擁有了牽動天象的能力。

  轟隆一聲!

  終於。

  就在剎那間,恐怖的氣浪自齊行硯身上爆發而出,席捲出去。

  聖賢的氣息。

  也在這一刻瞬間瀰漫在帝京城內。

  大炎誕生了一位聖賢。

  儒道需要精氣神三者合一。

  也要完成三不朽方可成聖。

  齊行硯,如今已經明悟了聖道,達成了其中一條。

  「我等拜見聖賢。」

  盛京書院的書生士子,皆感受到書院裡面有一股沖天而起的浩然正氣,紛紛趕來,看到中央的齊行硯,開口朝著先生深深一拜。

  儒道第十二境。

  再往前一步就是真正的聖人。

  聖人有三不朽。

  立功。

  立德。

  立言。

  齊行硯如今已經達成了其二,只差立功圓滿,就能成聖,可謂是一踏入十二境,就站在了頂峰。

  或者說,這本就是他應得的,如果不是大炎皇帝這些年的疏遠,大皇子一脈的氣運反噬,借著一口心氣,他早就該順利成為聖賢。

  齊行硯的腳踏出一步,一旁的澹臺明就看出了他的意圖。

  「剛剛躋身十二境,你就要去皇宮?看來我之前說的話,你沒有聽進去。」

  齊行硯沒有絲毫悔意,平靜道:

  「大道之爭,三教為棋,大炎必須終結眼前的一切,這一趟,我必須去。」


  澹臺明聞言,沒有阻攔。

  齊行硯縱身一躍,消失在盛京書院。

  澹臺明目光深邃道:「你不是不明白真相,只是不願坐視悲劇的發生。」

  忽的。

  皇城大門。

  聖光拂照,跪在皇城門口的士子百姓,見這一幕,皆是抬頭,宛若見天神下凡。

  「什麼人哦.居然是齊先生!」

  「是他,沒想到他老人家居然成了聖賢!」

  「他就是大炎新誕生的那位聖賢?剛剛那道強大氣息就是他散發出來的。」

  齊行硯看著這些被人利用的士子百姓,淡淡道:

  「全部回去吧。」

  「一切已經結束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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