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心學顯世,大世將臨,為後世讀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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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1章 心學顯世,大世將臨,為後世讀書人,開闢聖路(兩章合一)

  大炎京城,烏雲遮天蓋地。

  漫天金光凝聚的金蓮,從天地之間綻放,宛若開天闢地一般讓人震撼。

  大道金蓮,固若精金,圓融無瑕,乃是世間最為純正的浩然之氣。

  儒道金蓮的恐怖氣象,讓大炎各地書院的山長齊至,天空之上,出現無數道流光。

  「我心即是理。」

  皇城大門跪拜的士子,府邸的達官貴人,盛京書院正在讀書的學生,聽到這大道之音,一個個都是露出無比震驚的目光。

  「是誰參悟了新學!」

  「來源好像在皇宮之中!」

  「真是天佑大炎!新學居然誕生在我大炎!」

  盛京書院之中。

  有兩人面前堆砌茶具而坐。

  中年男人面容淨白無須,氣質儒雅非凡,有大儒風範,一雙大手正在撫琴,畫面唯美,充滿大道的韻律,簡直就像是下凡的文曲星。

  藍色儒衫老者執棋,白須飄飄,不怒自威,浩然之氣圍繞周身三尺,宛若白日,尋常邪魔,不可近身。

  正是澹臺明和齊行硯兩人。

  齊行硯在儒廟之時,便與澹臺明是老相識。

  澹臺明在儒廟擔任御史之位,同時還是儒廟七十二聖賢,地位崇高。

  澹臺明望著天空中的儒道異象,目光挪至齊行硯身上,微笑道:「是新學顯世,亦是大世將臨啊,行硯,或許你破境有望?」

  齊行硯端的手放下了,嘆氣道:「但願吧,不過新學出世,對大炎來說,總歸是個好事,爭奪天命的把握也大了一分。」

  他看向澹臺明,問道:「聽說你聯繫了晉王?」

  澹臺明輕笑一聲:「不錯,某人對他感興趣,不過好像他沒能撐到最後。不必擔心,只是驅虎吞狼之策罷了。」

  「荀玉有蹤跡嗎?」

  澹臺明搖頭:「沒有,他倒是學聰明了,蟄伏不出,一點出手的跡象都沒有,我估計是他躲在了哪個地方。」

  「別談他了,你還是操心一下你自己吧,你齊大儒在京城的風評,好似不是很好。」

  「你當真可以為了那小子,做到這個地步?」

  齊行硯淡淡一笑:「活到這個份上,名聲又算了什麼。只要能讓大炎保持安寧,罵名又算的了什麼。」

  他語氣轉而嘆氣一聲:「大炎不能再這樣拖下去了,九子奪嫡,是在不斷內耗大炎的力量,長此以往,三教互生隔閡,何時才是個頭?」

  「這樣下去,下一個輪迴的天命,怕是要易主。」

  澹臺明飲了一口茶:「這是聖人的意思,你我二人,如何能摻和,當今執掌副教主之位的,正是朱庵,他與道門和佛門的關係,一直很一般,三教關係差,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齊行硯沉靜道:「所以,我要找陛下談一談。」

  澹臺明抬眸輕淡警告道:「我勸你最好不要這樣做。」

  「為何?」

  澹臺明委婉勸道:「伱現在這樣,已經夠了,若是再出手,恐怕會得罪陸雲卿,更是會得罪其背後的朱子。」

  清燭殿內。

  恐怖的狂風將一切飛石吹起,顯得寂滅可怕,而陳恪身上的衣衫更是被風吹的獵獵作響。

  「心,人得之則生,失之則死。」

  「吾心自足,則吾性自足,亦吾理自足。」

  陳恪闔眼盤坐,整個人靜止不動,已然是進入了頓悟狀態。

  恐怖的天象之下,陸鳴淵面色平靜,沒有驚訝,也沒有慌張,反而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他暗自思索起來。

  王陽明先生的心學,乃是儒家學派的又一高峰,也是最後一座高峰。

  他某種程度上,結束了千年難題,善惡論的爭吵。

  人本善,還是人本惡,全憑每個人自己的看法,不同的人,不同的境遇,會有不同答案,所以善惡自在心中。

  心學教會了人們明善惡、知是非,讓每個讀書人都有成為聖賢的資格。


  天理就存在於每個人內心中,人們要做的就是讓內心的天理髮揚光大,抑制、祛除那些邪理、歪理。

  能引起這般大的動靜,並不奇怪。

  「有生之年,能見新學,老夫也算死而無悔了。」

  皇宮的門口,身為大炎宰相的王和甫,正在前往內閣的路上,他坐在轎子裡面,攥緊著拳頭,透過窗戶,望著天上的金蓮異象,語氣頗為感慨,即便這一生經歷無數大風大浪,在這一刻他忍不住震撼。

  無上新學。

  意味著儒道將會出現一條嶄新之路,而這條路註定要使得儒道昌盛萬年。

  這乃是生生不息的迴響。

  為後世人,開闢輝煌聖路。

  王和甫看向浩然正氣激盪的源頭,眸中浮現詫異之色:「只是這個方向,很是熟悉,難不成是.」

  似乎是想到什麼,他掀開車簾,對著僕人吩咐道:「先不去內閣了,前往清燭殿。」

  轟隆隆!

  天上動靜愈發大了起來,儒道金蓮,在這一刻與陳恪共鳴,一束束金芒自儒道金蓮爆發而出。

  恐怖的光芒從儒道金蓮爆發而出,第一道儒道印記,照射在陳恪身上,讓他的氣息暴漲了一截。

  時隔一年,修為直接從第七境君子,躋身為第八境文宮,體內的浩然正氣在氣海位置,形成了一座座金碧輝煌的殿闕,背負金色宮宇異象,文宮正是第八境之象徵。

  躋身文宮者,可為父母官,擔任朝堂正五品大員,坐鎮一府。

  第二道金光再次照耀而下。

  修為再次暴漲,陳恪的修為從第八境,躋身為第九境生廟。

  氣海的金色殿宇中,孕育出了一座石像,赫然就是陳恪自己的模樣,這表明文宮生廟,為官地方,造福百姓,可接收世間百姓的香火,教書育人,得桃李之情,反哺一身文氣。

  躋身生廟者,可稱國士,有資格擔任朝堂正三品大員,或出任大炎鎮守使,掌一州大權。

  正當陸鳴淵以為差不多要結束的時候。

  又是一道刺眼金光落下,注入陳恪體內。

  境界驟然攀升至第十境,大賢。

  冥冥之中,文氣匯聚,誕生了一個金燦的儒道真言,沒入陳恪體內。

  陸鳴淵看的仔細,與齊暮雪朝夕相處,對儒道也有基本認識,當即明白,那是因為陳恪得到了自己的第一個儒道本命字——「心」。

  創立自己的學說,凝聚本命字,若廣為流傳,可開宗立派。

  十境大賢,本命字不碎,法身不滅。

  同時,踏入第十境,可在各大王朝登堂拜相,位於天子左右。

  直到此刻。

  金芒才黯淡下去。

  陸鳴淵思忖暗道。

  不是心學不夠厲害,而是還沒有得到大家的認識。

  如今心學剛剛誕生,就已經展現出如此氣象,假以時日,心學散播出去,讓更多的人知道。

  那影響力還要再上幾個台階。

  陸鳴淵不敢想像,一個完全體系的心學,將會有多恐怖?

  說是立地成聖,也不為過。

  想到這,陸鳴淵不禁開始羨慕陳恪這種頓悟類型的天才。

  儒道和練氣士體系,修行速度,全靠個人悟性和天賦,尤其是儒道,這一點更為明顯。

  只要有足夠的悟性,就能很快修煉到極高的境界。

  武道只能一步一個腳印,想要跨境飛躍,簡直不可能。

  當然修煉的快,同樣有弊端,道心很容易出問題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儒道學問終究是有盡頭的。

  這個盡頭,便是至聖先師,天地第一位聖人,仁聖。

  就像練氣士的盡頭是道祖一樣。

  而武道的盡頭是什麼呢?

  沒有人知道。

  哪怕是典籍之中,都沒有相關的記載,上三品第一境,為武聖,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記錄。

  陳恪也是從頓悟之中,恢復了意識。

  後知後覺,他看向陸鳴淵,雙目炯炯有神:


  「殿下,我居然頓悟出一種新的學說。」

  「恭喜,不僅躋身中五品,還連破三境,躋身大賢,今後在大炎之中,沒有人敢看不起你。」陸鳴淵朝陳恪笑道。

  陳恪鄭重抱拳道:「一切都是殿下的功勞,我不過是受了殿下的恩惠。除此之外,在一年前,我還受到過王執宰的指點,跟王家頗有淵源。」

  他十分清楚,如果不是陸鳴淵點了他一下,恐怕還在尋找問題的答案,不撞南牆不回頭。

  沒有王和甫當初那一句「善惡即在我心」,勸告他淮安王是被人陷害,自己也思考不出答案。

  「這個新生的學說還沒有名字,你覺得叫什麼名字比較好?」陸鳴淵笑問。

  陳恪想了一會兒道:「不如就叫心學吧。」

  「我的本命字就是『心』,心亦為新,有昂揚萬事萬物之意。」

  「如此甚好。」

  陸鳴淵心中暗笑。

  王陽明心學終究還是出現在這個世界。

  而且頗為巧合的是。

  陳恪,他是在加入王家之後參悟的。

  文淵閣悟道,亦如龍場悟道。

  陸鳴淵心中默默道:「既然沒有聖人支持,那我就自己直接造一個聖人出來。」

  與此同時,各方大儒來京,來見識新學的途中。

  天地之間,有一道宏偉,帶有磁性的聲音響起。

  「陳恪今後,就是我文聖一脈的真傳弟子。」

  此言讓各大書院大儒露出了詫異的眼神。

  當初陳恪立命,凝聚文運玄鳥。

  以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躋身君子。

  難道如今,他又參悟了新學,文氣鳴動一國,得到了儒道金蓮入體?

  「難不成,就是陳恪參悟了新學?」

  「此子先是立命凝玄鳥,如今再得大道金蓮,天資當真如此恐怖如斯?」

  「真傳弟子,真的假的?!」

  不少儒士大儒皆倒吸一口涼氣。

  一位儒家聖人的真傳弟子,從記名弟子到真傳弟子,雖只有兩字之差,卻是天差地別!

  聖人弟子,這含金量,無異於一教繼承人一樣的存在。

  文聖的弟子雖多,達到數百,可大部分是普通弟子,只有聽經,得聖人講學的資格,可論成就,還得看真傳弟子。

  真傳弟子,乃是衣缽相傳的弟子。

  文聖這輩子只有三個真傳弟子,大弟子以詞成聖,號稱詞聖,在五百年前,死在了與妖族的大戰之中。

  另一個則是成了一代聖賢,鎮守在浩然洲北部,據守一城,望北關。

  最差的一個,都是南離王朝觀水書院的水鏡先生,人稱醇儒,提出過「修身齊家」的理論。

  如今第四名真傳弟子,居然是陳恪。

  人們聽說這個消息後,更加好奇,陳恪到底參悟了什麼新學,居然能得到大道的認可,降下氣運。

  「敢問陳大賢。」

  「何謂我心即是理?」

  此時,岳陽書院的山長出聲,他恭敬無比站在清燭殿之外,朝著陳恪虛心一拜。

  聽到對方之聲。

  陳恪不假思索對答道:「我輩讀書人應當以本心明辨善惡,洞是非,不為天理所拘。」

  「行君子之道。」

  「以心為主,知後方行,行後方知。」

  出聲他將自己的理解告知眾人。

  雖然他沒有完全理解,整理出一套心學體系,可他還是明白基本核心,以及本質是什麼,真要拿出來說也不會太差。

  陸鳴淵在一旁看著陳恪,緩緩點頭。

  聽完這話,部分儒士紛紛有些不解,這聽起來感覺好像沒什麼特別大的道理,無非就是讓人看清善惡罷了。

  可為何有如此之驚天異象?

  然而,只有一位看起來清高拔俗,學識廣博的高冠老者,在一瞬間察覺到問題所在他向前走了一步看向陳恪道:

  「敢問大賢。」


  「如何以心觀道理,明善惡?是知在前,行在後,還是知在前,行在後?」

  高冠老者的提問,聽起來是很簡單,對於普通讀書人來說,仿佛就是在說,知道善惡後去做好的事情,一定要理論和實踐結合。

  可對於高冠老者這種人來說,他們聽起來感覺就不一樣了。

  所謂大道至簡。

  真正的道理本身就很簡單,複雜的是如何去理解,又如何去施行。

  換句話來說世人都知道一加一等於二,可最複雜的問題是為什麼一加一等於二?

  這才是學術的核心告知世人為什麼。

  雖然大部分世人不會去學,可必須要有這個答案,否則的話一切就顯得荒誕無比。

  聽著高冠老者的提問。

  陳恪顯得更加平靜。

  「無善無噁心之體。」

  「有善有惡意之動。」

  「知善知惡是良知。」

  「為善去惡是格物。」

  「知行不分先後,沒有優劣,兩者並行,故為:知行合一。」

  陳恪的聲音平靜但當他說完這四字真言後。

  剎那間驚雷滾滾噼開天地昏暗。

  原本恐怖滔天的天地異象在這一刻瞬間變得寧靜起來。

  天地一片晴朗。

  「無善無噁心之體?有善有惡意之動?知善知惡是良知?為善去惡是格物?」

  「要知行合一。」

  皇宮上空。

  偷聽的大儒聖賢,山長官員等諸多儒士,紛紛細細品味著這四句話的意思。

  然而。

  帝京的文昌閣當中。

  沖天的光芒綻放。

  儒廟聖人的雕塑也在這一刻再度震顫迸裂出無窮光芒。

  浩然的聖人氣息再度降臨大炎王朝。

  這恐怖的光芒席捲天地。

  大炎帝京上空。

  一朵朵金蓮自地面上湧出。

  一團團金雲瀰漫天穹之上。

  諸子百家的身影出現在儒廟天山五大聖人頭像上空,這光芒映照整個浩然洲。

  仁聖先師的虛影浮現天穹之上立於東方。

  不過這仁聖虛影的確只是聖人虛影,沒有任何意志,也沒有任何意識。

  是因為陳恪的四字聖言所凝聚而出。

  但很快。

  第二道宗聖虛影出現立於南方。

  第三道禮聖虛影出現立於北方。

  第四道亞聖虛影出現立於西方。

  第五道復聖虛影出現在中土中央。

  人們驚呼望著這恐怖的異象。

  「五聖顯世,古今往來未曾出現過的景象,這當真是無上新學啊。」

  「驚天地泣鬼神,此等新學將為儒道第五大學派,超越古今先賢。」

  「儒廟下一位天命聖人估計就要在這十年之中誕生了吧。」

  天地之間一些聲音響起他們震撼於這樣的天象。

  「好好好。」

  高冠老者聽到四字真言,極為欣慰的點頭。

  「不愧是老夫的小師弟。」

  聽到這句話,周圍人這才意識到這位高冠老者的身份。

  正是他們方才口中的文聖三弟子,南離王朝觀水書院的水鏡先生,人稱醇儒的當代大儒,在南離有至高無上的地位,為南離培養了無數人才,說成是南離帝師也不為過。

  實力堪比齊行硯。

  十一境可稱大儒,但同為十一境,差距一樣巨大。

  像齊行硯和水鏡先生,都是十一境巔峰,背靠大炎和南離國運,實力之強,不是尋常大儒可以比的。

  氣質清高拔俗,學識廣博的水鏡先生目光看向了陸鳴淵,不禁向陳恪問道:

  「此人就是你的選擇?」

  眾人這才將目光齊聚在陸鳴淵的身上,他們才發現兩人的站位,像極了君臣的站姿。

  「陳恪輔佐的對象,居然是淮安王?」

  「什麼?如此驚才絕艷之輩,居然要輔佐淮安王?」

  一石激起千層浪。

  宛若炸開了鍋。

  不少年輕儒士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以陳恪之才,當為一國宰相。

  放在各大王朝,撈個首輔之位,輕輕鬆鬆,在儒廟也能得到極高的位置。

  哪怕是在大炎當官,也是潛力無限,資歷足夠,可以躋身內閣。

  何必在淮安王麾下當個幕僚?

  唯一的解釋是。

  他覺得,陸鳴淵能坐穩東宮,想謀求大炎國師之位?

  如果是一個尋常書生,說淮安王能入主東宮,他們會把對方噴的狗血淋頭。

  但是這個人是參悟了新學的陳恪,他們就要多思考一下了。

  面對眾人的質問目光,陳恪目光堅定道:「不錯,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正是殿下教會了我『知行合一』的道理,所以我陳恪不能見利忘本!」

  還有不少書院山長大儒以及儒廟學宮內的一些儒士,也在反反覆覆念著這四句真言。

  聽到陳恪這句話,神情再一次呆住了。

  淮安王教的?

  包括一些前來圍觀的大儒,他們本身就天賦異稟,否則也不可能成為當代大儒。

  自然知道領悟這等道理,到底有多困難!

  現在陳恪卻告訴他們,如此驚世駭俗的道理,卻出自淮安王之口?

  怎麼能讓他們不震驚?

  如果陳恪的話是真的,那跪在皇城大門的那些士子百姓,不就成了天大的笑話嗎?

  陸鳴淵聞言,臉色驟變,出聲道:

  「別」

  陳恪沒有在乎這些人眼神的變化,而是繼續闡述自己的心學。

  「今日立言之學說。」

  「乃為陸王心學。」

  「心學融三家之長,我陳恪絕不占任何人的便宜。」

  今天兩章合一了,所以一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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