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8章 人人自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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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立一事算大換血,朝廷內有大半的人遭殃包括那些地方官,細算下來嚴立這幾年拿到的油水不少甚至快跟國庫媲比,這一算下去令人唏噓不已,誰能想到一個小小的吏部這麼多油水。

  此次人員一減又增了不少新官來,過幾日又是文武狀元考試的日子,到時肯定熱鬧。

  朝廷內死氣沉沉地,連一向愛表現的夏若晟都小心翼翼。

  楚皇帝病沒幾日本以為快去了突然間又好起來也令人驚訝,但不知情的人覺得是老天爺庇護讓楚皇帝好起來,外面的人越傳越玄乎,楚皇帝也沒阻止,任由這事兒傳下去。

  畢竟以後還有他們驚訝的時候,等那些人老去死去,他還如現在一樣年輕,到時那些人一定會驚訝。

  「青道人,你擋到本王去路了,都說好狗不擋道,勞煩青道人挪一挪。」

  楚鈺看著擋在他跟前的人,一襲道袍也擋不住他自身散發出來的魅力。

  「不是擋道,是老夫想找王爺。」

  青垣眯眼,楚鈺那話不就罵他狗麼,這人的嘴巴跟蕭長歌一個樣,難怪兩人能是夫妻,看著都令人討厭,恨不得想打他。

  「出事了。」

  青垣左右掃了眼,見周圍沒人他才壓低聲音道。

  不過楚鈺剛上完早朝不應該往回府的路麼,怎在宮內這種偏僻的地方來。

  青垣挑眉,似想到原因。

  他從楚鈺在朝廷內出來時就一直跟著,楚鈺是故意將他引到這裡來的,也就是說從一開始楚鈺就知道他在後面跟著。

  「青道人不是好好站在這何來出事之說。」

  楚鈺莞爾還跟青垣開玩笑。

  他看青垣比看苦落還覺得礙眼。

  「苦落。」

  「失蹤了,我在宮內行動不了,人太多走哪都引人注目,希望王爺能找一找苦落的下落。」

  「前天讓小廝去王爺府通知苦落一事可到現在小廝都沒回來,估計出事了。」

  楚鈺神情變的嚴肅,苦落出事蕭長歌肯開會出手。

  「本王會去找,此事不勞青道人掛念了。」

  楚鈺承諾。

  「還有一事,丹藥研製成了,皇上這幾日神采奕奕又顯年輕也是因那藥的問題,皇上徹底相信苦無。」

  青垣又道,這件事有必要讓楚鈺知道讓他做好防備。

  至於楚緒那邊,他會找個時間跟他說明。

  「本王猜的沒錯。」

  楚鈺莞爾,似都得他掌握之中。

  那日見楚皇帝神采奕奕地就知道肯定是苦無的藥研製成功,而且這幾日心情也不錯。

  「藥已成,只怕後面會更麻煩。」

  青垣憂心忡忡道,本是想讓苦落入宮拆穿苦無但楚皇帝一點都不在意苦無的身份,這是他們失算的地方,最主要的是丹藥研製成功讓楚皇帝更離不開苦無。

  丹藥有效那證明是成功的。

  「是啊,你家主子有危險本王也有危險。」

  楚鈺點頭,贊同青垣說的。

  只要他一直安然無恙再削弱太子手上的人脈跟勢力,他就能永遠安穩坐皇位上。

  至於蕭永德老了也不能長生不老,肯定會比他早死,到時蕭永德一去,兵權就自動到他手上。

  ……

  六皇子府內,這段時間有楚緒陪在陳儀身邊,她的病情也好很多,一開始不吃不喝天天念叨著陳業跟她娘,這陣子也沒怎麼提起過她們,最重要的是陳儀懷孕了,這是誰都沒想到的。

  陳儀這幾日開朗,白霜一直陪在身邊伺候,楚緒若在時就讓楚緒陪著,楚緒不在時就她看著。

  「白霜,你看這個好看嗎?」

  陳儀拿起編制好的花圈問,笑容燦爛萬分。

  她擺弄著手上的花圈,咧嘴笑著。

  「好看,跟今兒個的太陽一樣開的燦爛。」

  花圈上有許多種花兒,最主要的就是之前楚緒命人種植的相思花還有白鄒菊,幾種花兒配一起看起來好看不已。

  「六皇子現在在哪?」

  陳儀眼眸轉著似想到什麼主意。


  「方才有人來找殿下,現在殿下應該在書房裡。」

  「那我去書房尋殿下,你在這兒繼續替我摘點花,我還要做一個跟這個配一對。」

  若是幾天前的陳儀她不放心但現在的陳儀她放心讓她一人去。

  似對陳家的事看開了一樣,她的重心都放在楚緒跟孩子身上。

  「皇妃,您走慢點。」

  白霜在後面喊著,陳儀心裡只想著將花圈送給楚緒親手替他戴上,哪顧得了那麼多呢。

  昏暗的書房內,楚緒聽著下人稟告,銳利的光掃射在下人身上。

  「陳業的犧牲還算有點作用,這次本皇子扳回一局了,楚言損失了個右肩後肯定會有大動作,給本皇子盯緊點。」

  「是。」

  「殿下,奴才手上還有幾個大臣們貪贓枉法的證據,可要…」

  跪在跟前的下人詢問,要是交到楚皇帝手上的話楚皇帝一定會嚴加懲罰。

  「不急,本皇子還沒好的人選,若是陳業還在倒可以借陳業的手,他去了,本皇子倒不知要選誰,現在朝內最後威望的也就蕭永德跟夏若晟,可兩人與本皇子不是同一陣線的,最近先安分點,你暗中多是搜尋點證據,到時給楚言致命一擊。」

  楚緒冷笑,撇頭看向在桌子上的信鴿,那是青垣給他的信,

  楚皇帝已服用長生不老丹,現在的楚崇怕是一個都不會留。

  能對自己兒子做出那種事又能下狠心判楚勻死罪的男人,肯定也捨得對他們出手,現在他們幾個皇子包括太子都有生命危險。

  楚緒現在反思,送紅袖入宮是對還是錯。

  砰

  屋外,有東西掉落的聲音。

  楚緒與那下人迅速看向緊閉的門:「誰。」

  楚緒朝著門喊道,下人從地上起身,抽出匕首小心翼翼走到門。

  一打開,無人。

  地上躺著一個花圈,下人撿起花圈關上門往回走。

  「主子,外面無人,不過有這個。」

  下人拿出花圈,楚緒皺眉,下意識知道誰在外面。

  相思花,鄒菊,都是陳儀喜歡的花兒。

  為了讓陳儀開心他特意命人種植的。

  「可要將人揪出來然後…」

  下人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楚緒一聽,臉色發黑:「此事本皇子自己解決,你先下去,若沒事別來府內。」

  楚緒叮囑,看來他們說的話陳儀都聽到了。

  楚緒推著輪椅開門,緩緩往外推往臥房方向去。

  陳儀怨恨看著眼前的男人,手抖著,眼眶發紅。

  「儀兒,見到不是這麼玩的,萬一弄到手怎麼辦。」

  楚緒一把搶過陳儀手上的剪刀耐心道,陳儀一個蹌踉差點摔倒在地。

  「你這偽君子,我爹我爹到底怎麼死的!」

  陳儀的小嘴顫抖,憤怒看著眼前的人。

  她方才都聽到了,是楚緒讓他爹去揭發那些人的。

  她就想她爹平日裡在朝內誰都不得罪為何突然會出事。

  原來是楚緒在搞鬼。

  「爹是被皇上處死的也是被人陷害死的,那幾日爹在朝廷上彈劾不少人得罪不少人,所以…官場上的事儀兒懂的,損害了誰的利益誰就等於得罪了誰。」

  楚緒輕描淡寫道,一點都不著急。

  陳儀知道了也沒什麼,事已成定局,又能如何。

  當然若是可以他希望陳儀一輩子都不要知道這件事,那樣他們夫妻能長長久久,和和睦睦。

  陳儀捂著嘴往後退幾步,後背撞到桌子上,茶杯晃動。

  此刻她看著楚緒陌生萬分,就好像第一次認識一樣。

  連說話的語氣都與平時不同。

  「是你將那些人的證據交給我爹,讓我爹去揭發彈劾他們,讓我爹去得罪他們去替你當替死鬼!」

  陳儀咬牙切齒朝楚緒大聲吼道。

  所以真正害死她爹的是眼前這人,她的夫君。

  她還以為楚緒會是她一輩子的支柱呢,哈哈,荒唐,太荒唐了。

  「那是爹自己願意的,我沒逼迫他,儀兒,事情到這地步總要有人犧牲,希望你能體諒一下我。」

  楚緒試圖解釋,推動輪椅想靠近陳儀。

  「你別過來,你過來的話我死給你看,帶著你的兒子一起死。」

  陳儀拔掉插在頭上的髮簪對準自己的脖子,只要她一用力,簪子就會刺穿她的脖子,到時她跟孩子都保不了。

  楚緒望著陳儀心意已決又倔強的樣子不敢再往前一步。

  陳儀這性子他比誰都了解,說到做到。

  「那是我爹也是你爹,我爹願意這麼做那是因為相信你,你呢?用了陳家一百多口人當賭注,那些人都是我的親人,都是我最愛的人!」

  陳儀大聲吼道,眼淚嘩啦啦往下流,悔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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